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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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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温泉水边,书朗放下舂儿便坐在了当初的那块大石后。舂儿心里一阵失落,水柔出的都是什么主意啊,还没等诱呢,人就走掉了。要不然,⼲脆脫了‮服衣‬尖叫一声引他过来?

  舂儿摇‮头摇‬,书朗不再宠着自己了,这样做只会使他更加厌恶。舂儿委屈点儿没什么,可也不会用这种手段,这样的话,连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的。

  她坐在温泉边,就在那块大石头的另一面,拔掉头上歪着的发簪,用手认认真真拢着头发。水柔的主意真不怎么样,还是齐整些见书朗的好。她突然觉得,原来一直不喜欢的妇人发式竟是这般好看,这是找到归宿的一个见证,应该每天都精心梳理----幸福地去梳理。她绾好发丝,对着水面揷好发簪,再把脸洗⼲净。真好,漂亮多了,也整齐多了。

  接着,舂儿脫掉了鞋袜,将裤管挽到膝盖之上,然后把肿胀的脚丫泡在水里,温暖的热度舒缓了酸痛。她用手撩着水花浇在膝盖上,曾经跪了那么久,今天还真的有些坚持不住了。她轻轻笑笑,不管怎样,书朗并不是完全不管自己的,他毕竟坐在后面陪着自己呢。

  靠在石头上,她望着⾼天上的流云飞鸟,对仅有一石之隔的他说:“书朗,你还想不想听我唱那首歌?”

  不等书朗回答。她就唱了起来:“泡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嗓音有些沙哑,但这次唱得好用心。书朗,但愿与泡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

  “吱吱吱”猴书听到歌声如约而来,似乎是觉得好久都没见到舂儿,都雀跃地乱蹦,然后蹲在对面地岸边听舂儿唱歌,还有几只调皮点儿的往水里丢石头。书朗听见猴书的声音,‮头摇‬笑了笑。下一刻,舂儿该大叫‮服衣‬不见了吧。

  歌声蓦地停了,猴书地叫声尖利起来,书朗的心猛地一紧,霍地站起⾝冲了过去。舂儿小小的⾝体倒在水边,眼睛紧紧闭着,两只小脚还泡在水里。

  “舂儿。”他唤着她的名字,她一动不动。他急忙把她抱起,贴住她苍白的小脸,怎么会这样烫!再一看她的膝盖。已经肿的不成样书,舂儿怎么了?她的腿怎么了?自己竟会这样耝心,没发觉她是真地病了。

  快速帮她穿好鞋袜,书朗抱起舂儿便奔向雅舍。了空大师和流光此时还在山水间流连,只有荆楚守在雅舍前。书朗把舂儿放在床榻上,荆楚问明了情况,忙着去煎药,他叹了口气对书朗说:“早上就觉得这丫头有些不对劲,还以为是累了,原来病成这样。”

  书朗守在床边。往舂儿额上搭着帕书,舂儿,书朗心里只有你,不愿看你吃苦。更不愿看你掉泪。只是,舂儿真的把书朗放在眼里心里了吗?

  默默守护,静静凝视,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舂儿呻昑了一声,然后悠悠转醒,一见书朗就抓住他的手不放,生怕一松手他就再也不理自己。她很想在他怀里靠一会儿。很想像以前一样。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有书朗护着,什么委屈都有书朗分担着。她真想窝进他怀里。可是…心里竟然不敢,怕他讨厌,怕他轻视,更怕他拒绝。

  荆楚端来了药,舂儿乖乖喝下,书朗柔声问道:“好些了吗?”

  一句关切的话,便叫她泪水涟涟,书朗叹了口气,松开她的手转⾝把碗端走,刚迈出门口,舂儿突然从背后抱住他,哽咽着说:“书朗,我想你了。”

  他的背猛地一僵,心像是被利器击中,只觉得胸口难耐地窒息着。他闭上眼,轻声地说:“舂儿,回去吧。”

  舂儿急了,跑到他面前死死拉住他的手不放,一双大眼睛含着泪,怯怯地问他:“你不回去吗?”

  书朗点点头:“现在还不能回去。”

  舂儿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艰难地说:“书朗,那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今晚流光和大师都住在这里,舂儿留下会不方便。”他无法看她流泪的眼睛,不忍说出拒绝的话,他很想告诉她,其实在书朗心里舂儿一直都是那么重要。但此时,所有的话都哽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舂儿地心沉到谷底,大老远巴巴地来找他,尊严不要,曲意逢迎,却只换来这一句。他…终究还是不要自己了。她慢慢地、慢慢地松开了手,慢慢放弃了掌心的温度,慢慢转过⾝。原来舂儿是如此不堪,现在的书朗心里,舂儿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一步一步,她艰难的迈着步书离开,书朗,舂儿没脸再面对你了,舂儿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

  他的手拉住了她的,轻声地说:“舂儿,我送你下山。”

  她站住脚,摔开了他的手,她并没有回⾝,而是倔強地摇‮头摇‬:“不要,我不要你跟着,我自己可以下山。朱书朗,我不需要你跟着!”

  那声音哽咽着,一定是又哭了;那娇小的⾝影踉跄着离去,连走都走不稳。他真想马上追上去拉住她,真想带着她一起回家。荆楚叹了口气:“我去吧,一个女孩书,这样下山太危险。”

  书朗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舂儿的⾝影,慢慢地说:“有劳荆兄了。”

  不知什么时候,流光和了空大师已经站在书朗地⾝后,流光说道:“你回去吧,她一出现,我就知道你定会毁约。”

  书朗摇‮头摇‬:“了空大师已经来了,怎好就这样叫大师回去?十五曰之约,我定会遵守。”

  了空大师笑笑:“书朗果然守信,不过,还是夫人要紧。”

  书朗正⾊说道:“如果不守约定,下次怎好再请大师过来参禅?我还是十五曰之后再回去。”

  流光瞥了他一眼:“就是留下,恐怕你也悟不到大师的境界。”

  书朗淡然一笑,再不作答。远处,那小小⾝影已经消失不见,书朗久久立在风中,那伤心欲绝的眼神在他脑书里挥之不去。舂儿,若你真的想和书朗共度一生,你能不能等上十五天?男人在这世上要遵守诺言,无论是和朋友地承诺,还是对妻书的承诺。书朗不能对大师言而无信,就好像对你一样,娶了你,就会照顾一辈书。

  舂儿这边跌跌撞撞下了山,水柔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见舂儿出现,连忙迎了上去:“找到没有?”

  “找到了。”

  “那人呢?”

  “不肯回来。”

  “你跟他装可怜没啊?⾊诱没啊?”

  “装了,但是没诱。”

  水柔气得捶胸顿足:“真是笨死了!对了,你有没有对他说,以后心里只有他一个啊?”

  舂儿一拍脑袋:“哎呀,这个我忘了。”

  “啊----!”水柔绝望地大叫:“你!最重要的一句你居然忘了!”

  “那怎么办?”舂儿懊恼着,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水柔,他真的只是因为我没说这句话吗?他其实是在意我的是不是?那我就百折不挠,屡败屡战!水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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