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陶茵华,今年33岁,因为没有读过什么书,所以早早的被父母找个人嫁了,就像我的姐姐一样,我的姐姐陶烟华,她生的没我漂亮,长也没有我高挑,甚至也不比我聪明。
但她的命好,所以找了一个踏实可靠的男人,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在城里买了房,也买了车,而我的外甥也听话懂事。
而我,从小就比姐姐优秀,那会儿她没少嫉妒我,因为父母亲戚明显更喜欢我一些,身边的朋友们也更乐于和我玩,但不曾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在我们两人的身上应验了。
自我十八岁那年被父母嫁给住在江边的刘秾后,我的生活开始变得一团糟,他是个虚有其表的男人,比我年长五岁,结婚次年,我们生了儿子,他才鼓足勇气去外面找工作。
脏活嫌脏,累活嫌累,这些年来,工作换得倒是勤快,就是没挣到钱,要不是儿子三岁开始由他带着。
我出去和他一起工作,估计江边这套崭新的房子也是不可能建起来的。儿子十二岁刚读初一的时候,他的去世了,不得已我只能离开大城市离开刘秾,回到这座我至少贡献了三分之二的房子里,每天给儿子刘向苏洗衣做饭。
我的心里始终和姐姐有一个比较,如果只是单纯的刘秾和姐夫之间的悬殊,我倒也罢了,毕竟有的东西确实是命,但同样作为一个母亲身上掉下来的,外甥王子康却懂事得多,无论成绩方面,为人处世上,还是性格上,都比儿子要优秀太多,想着我小时候总把姐姐比下去。
而现在无论是我的老公还是儿子,都被姐姐比下去,我的心里就有一种酸楚。有时候我也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不该为了钱去和刘秾打工,而忘了对儿子的教育,以至于现在越大越难管教。
自我回来后的这两年多,儿子身上的毛病依然没有任何改变,这全是他那个死去的给惯出来的,性格也越来越孤僻,成天在学校打架生事,有时候我说十句话,他都懒得答一句,再想象他那个懒惰成的父亲,很多时候我都躲在被窝里面哭泣,不哭世道。
也不哭任何人,只哭自己的命不好,其实我也不想像个怨妇一般,这样喋喋不休的诉说我的不,我知道,用现在流行的话说,腹牢是一个LOSER的标配,是无能的表现。
…好吧,至少我承认,我是一个LOSER,我无能,作为老婆,我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无法让他勤勉工作,给家庭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作为一个妈妈,我无法从儿子那里得到哪怕一点点的对母亲的感情,而作为一个女人。
尤其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在我想要诉说的时候,却没有一个男人在我身边陪我,让我倾诉。
甚至也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可以给我建议,一直以来,我引以为傲的外在形象,无论是身材还是面貌给我带来的自信,都被这些年来的不如意给磨没了。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在以前,我是相当鄙视这句话的,但到了三十三的年纪,尤其是刘秾常年在外,我整天闲着无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的时候,漫漫长夜里,我才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
一个月总有那么一段时间,就像来姨妈一样准时,我无比的想要一个男人给我依靠,这种依靠是心灵上的慰藉,也是体上的慰藉。
但我也只是想想,不然能有什么用呢,作为一个正经的女人,更是在乡下这种人社会的地方,哪怕一点蒜皮的事,都要被传得天飞。
并且越传越神乎,后来我也有了自己的办法,毕竟我是一个正常的女人,长时间得不到爱,我就像一个焉了的气球,无打采。
在那特别想要的几天里,我会竭尽所能的取悦自己,但我之前并非如此,起初我觉得这样太过下,就像女一般毫无廉,但直到偶然一次我听到邻居刘大姐的荤段子时,才想要尝试。
刘大姐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一辈子都和田地打交道,所以造就了她那洒的性格,说话嗓门声音也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有一回,我去到她家,看到那个茄子长得异常好看,就随口夸了一句“这茄子长得真好。”
刘大姐就大笑着说:“她们家的茄子不仅好吃,还好用。”我问她:“怎么用,干嘛用。”刘大姐戏谑的偷袭了一把我的,大声说道:“还能怎么用,我的傻妹妹啊,我看是你男人太久没回来了,你都不知道用到什么地方去了。”听到这话,让我瞬间羞愧难当,但很快调整心态,冲她说道:“你都这么老大不小的,羞不羞啊。”
刘大姐说:“人活一世,金银财宝什么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活着还是为了为了自己开心,让咱们女人开心的,还不是那档子事,傻妹妹,这茄子你既然觉得好看,我就送给你了,反正我地里有的是。”
我一时语,知道和她越扯越,索不说这个话题,说道:“送给我可以啊,这么的茄子,回去给向苏做红烧茄子,他最喜欢吃红烧茄子了。”刘大姐说:“好,你要喜欢就拿去,我管你喜欢还是用呢,哈哈。”我不想继续待下去。
在旁边拿了个塑料袋,装上几茄子道谢之后便小跑着回到家里,看看墙上的挂钟,显示四点半,再过半个小时,儿子就会从学校回来,我赶紧淘好米煮饭。
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绣着十字绣,按照平常的习惯,我都是等到儿子回来之后再做饭的,免得饭菜都凉了,这一次也不例外。大概半个小时后,儿子如期而归,这点我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他的性格孤僻,喜欢打架生事,但每天放学都会准时回家,不会在外过多的停留,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我唯一感到欣慰的了吧。我如往常一样,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向苏,回来了啊。”儿子也如往常一样,没有喊我妈。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虽然知道儿子会是这样的态度,并且这样的态度已经持续两年多,但我的心里还是揪了一下,如以前的每一个午后的黄昏,我的心里都会有那么一下心疼。
我摇了摇头,来到厨房开始做晚饭,一边忙碌一边就在想,我真是一个彻头彻尾失败的母亲。
为了给自己和儿子一个更好的家庭,背井离乡的和他爸一起打拼,好不容易将之前那个破烂的小房子推到,建起这么一座两层半的小洋楼,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可以带着儿子读书,本以为可以好好偿还多年来对儿子的愧疚,却不曾想,儿子一点都不领情。
这一度让我恨,恨他那个恶毒的,肯定没少在他面前灌输我是一个坏妈妈,在他还在世的时候,就一直对我不待见,哪怕给他添了一个大胖孙子,我依然没有任何家庭地位,她始终觉得我沾了他儿子的光,觉得我成天就会打扮,不懂劳作。所以他死的时候。
其实我的心里是默默开心的,我当时回来,想着终于可以夺回属于我的儿子,毕竟在以往的每年过年回家之际,他的漠然也让我和他爸无所适从。
可我回到家之后,才发现儿子因为的离世,变得更加孤僻,对我也更加的有敌意。所以我常常假设,要是当年不出去打工,哪怕生活苦点累点,住老房子。
也不至于落得这样,至少我的儿子也可以和我的外甥一样,乖巧懂事,可以甜甜的喊我“妈妈。”和我撒娇。思绪万千中,我做好晚饭,将三个菜端在桌子上,然后盛好饭,朝着儿子的房间里喊道:“向苏,吃饭了,快出来吃饭吧。”
房间里没有应答,好一会儿儿子打开房门来到餐桌旁坐下,默不作声的端起碗吃饭。我也端起碗,看着儿子光灯下那渐成的脸,菱角开始分明,看着他咽饭的动作,才发现儿子竟然有了喉结,看来儿子确实长大了。
只是我忽然觉得悲从中来,时间太快,儿子都长大了,而我却没有感到哪怕任何一丝丝的母子之情。儿子察觉到在看着他,抬起头,眉毛间紧锁,一边嘴嚼,一边问道:“怎么?”
我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慌乱的说:“没什么,妈就是看你感觉像个大人了,真好。”然后夹着红烧茄子要往儿子的碗里放,但很快想起儿子不喜欢我夹菜给他。
记得刚回来那会儿,我给他夹菜,把他气得直接将碗摔了,我赶忙将停留在儿子那边的筷子回来,尴尬的笑着说:“对不起,妈知道你不喜欢夹菜,只是一时忘记了。”儿子淡然的说:“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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