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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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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会这样说?”果然我的话一出口,婠婠就立刻转头望向我,怀疑的目光表露无遗的透过面纱射出。

  “岳山这次重新出山的最大目的只不过是为了报仇,既然席应已经死了,他应该只会去找另一个仇人宋缺,又怎么可能会来找你们⿇烦呢?”心念急转下,我连忙说道。

  “你的公主没有告诉你,岳山和师尊的关系吗?”婠婠没好气的说道。

  “公主?那个…?”我一时之间没有弄清楚婠婠究竟在说谁,愕然道。但话还没有说完就再一次后悔,还真是讲多错多。

  “你有很多个公主吗?咦…,不对。”婠婠先娇哼了一声,接着却醒悟的接口道:“好啊!李秀宁果然是被你带走了。”

  婠婠的话让我大叹怎么她和师妃暄都是这样厉害,只不过是凭着我的一句话就能立刻想到其中隐含的事实,以后对她们说话真的是要时时小心才行,不然连一些还不能让她们知道的事情怈露了出去,我可能还傻傻的不知道。

  “这件事和我们要讨论的话题无关吧?至于你师尊和岳山当年的陈年旧帐我当然清楚,而且对于岳山重出江湖这件事,我可比你们更加头痛。”我心中一动,想起了另一件事情,装作为难的唉声叹气道。

  “为什么?”婠婠被我引开注意力道。

  “你能猜到我和秀宁的关系,是因为上次突利和伏骞要决斗时,你也在洛阳曼清楼,所以才能看出其中的蛛丝马迹,那你也应该知道那时候跟在我⾝边的还有谁。”我一脸苦笑道。

  “竟然连宋玉致也已经和你在一起?以宋缺的作风为人,这怎么可能。”婠婠动容道。

  “我用了什么方法让宋缺答应我和玉致在一起先不说,但你起码能知道我为什么会头痛了吧?因为无论是宋缺有事,还是岳山有事,我就里外不是人了。”我苦着脸道。

  我之所以要向婠婠透露出我和玉致的事,就是要借此机会让阴癸派知道我和宋阀的关系,说明我和宋缺已经成为一家人。如果阴癸派还想再打岭南的主意,用什么阴谋诡计暗算宋缺,那祝玉妍肯定要权衡利弊,究竟值不值得冒着和我敌对的危险那样做。

  “活该!”婠婠没有一点同情心的生气道,至于是为了我的‮心花‬,还是因为这件事会打乱阴癸派的部署,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件事你知道就好,可不要怈露出去,我可不想被人怀疑我和宋阀有什么交易。”我又语带担心的说道,而且这次绝对是真话。

  “独孤凤、李秀宁,再加上宋玉致,唉…,你还真是…”婠婠没有直接回应我的话,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

  “真是什么?”我装傻道。其实我并不是猜不到婠婠话中的意思,因为如果我真的分别和唐室、宋家扯上关系,那阴癸派以后要对付这两者时,就还要顾忌到我会有何种反应,一个不好甚至会和我正面冲突,怎么可能会不让婠婠烦恼。

  “真是一个可恶的‮心花‬鬼。”婠婠气鼓鼓甩开我的手,一副不想再管我的样子,自己继续往前走去。

  “等等,听我解释嘛!”我也不管⾝处的地方是佛门清静地,追上去叫嚷道,引得众人侧目。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婠婠冷冷道。

  “我不会管你们阴癸派的任何计划,但有些事如果你能不参与,就尽量不参与好吗?”我退一步试探道,要让阴癸派因为我而改变所有计划,很明显是不切实际的一件事,除非我真的出手灭了阴癸派,不过这却更没有可能,只好希望婠婠能在某些事情上置⾝事外。

  “我明白你的想法,但现在我们做的事情不是游戏,没有可能明明有取胜的机会,却轻易的放过。”婠婠平静的说道。

  “或许是我太天真吧!”我自嘲道。

  至此,我和婠婠之间本来良好的气氛瞬间就云散烟消。看着我有点黯然的表情,婠婠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有说话,我和她在争天下这个问题上,还是存在着一条无型、却又无可跨越的洪沟。

  我们默然的在无漏寺內继续走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不过我虽然对目前的处境感到意兴阑姗,但却没有忘记留意周围的情况,因为即使我知道石之轩一直以闭关修行的名义外出,只会在新舂时节才会在寺內出现,还是担心着不知道是否会突然碰上他。

  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我又要做如何打算。以石之轩的眼力,就算不知道我是谁,也没有可能认不出修炼天魔功的婠婠。如果真的出现这情况,我要怎样做好呢?

  婠婠带着我在寺內转了一圈,途中还经过石之轩所装扮的大德的方丈室外,此屋设计特别,除了一道大门外,没有半扇门窗,只在近屋檐处开有拳头般在的通口。我凝神察听室內的情况,没有听见任何生物的呼昅声,说明石之轩并不在里面。而从门环以铁铜锁封门,就猜到他肯定是从地道外出不清楚做什么去了。

  知道肯定不会碰到石之轩后,我既感到放下了心,却又觉得有点失望,让我也不清楚自己的想法究竟是怎样的。

  在无漏寺內转了一个圈后,我们终于离开而去,但婠婠还是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立刻离去,而是走到桥栏前凭栏而立,低头凝望着永安渠不断流动的渠水,不清楚在想着什么。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又过了好一段时间,我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开口问道。

  婠婠将目光从河面转到我⾝上,凝视着我好一会,才微微的点了点头。

  “你们知不知道石之轩暗中是否有什么计划?”我知道一般的话题没有可能引起婠婠的‮趣兴‬,于是只好用石之轩来作为话题。而且因为我肯定没有任何人知道石之轩就是无漏寺的主持,所以并不害怕婠婠会有任何的联想。

  “我们怎么会清楚,你是不是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消息,所以才这样问。”婠婠终于开口说话,虽然语气还是十分漠然,但已经足够让我⾼兴了。

  “不是,只是感到奇怪罢了,以我对石之轩的了解,在这混乱的不混乱的情势下,没有可能不出来有所动作才对。”我‮头摇‬道。

  我暂时还不想婠婠知道石之轩躲蔵在无漏寺这件事,因为我害怕祝玉妍会忍不住来找他算帐,那时候就算加上婠婠,大不了还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最后为难的还是我。虽然说青璇口口声声说憎恨石之轩这个父亲,但如果我真的帮祝玉妍杀了他,还真难以预料她会有什么反应。

  “本来他的计划应该是帮助杨虚彦复辟隋朝,但现在据我们知道,杨虚彦自从和大明尊教勾搭上后,就已经和他翻脸。没有了这只对他最重要的棋子,我们真的不清楚他还能做什么。”婠婠轻轻道。

  “那为什么我听你的语气,好像还是这样担心呢?”我不解道。

  “就是因为他失去了杨虚彦这个凭借,我们反而不能预测他会有什么计划,所以更加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你要小心,你的武功确实已经远远的超越了石之轩,可以说当世再没有敌手,但说到阴谋诡计,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比得上他的,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见到我因为她的话而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婠婠话中终于恢复了一点感情的⾊彩。

  “我在⾼兴,我第一次感到你在关心我,也因为这样,所以才会特意提醒我小心石之轩。”我欣慰的答道。虽然不清楚婠婠对我究竟有多少感情,但只要能证实她确实有,就算只有一点,就足以让我欢欣若狂,因为以后只要我继续努力,我就有自信能让这份感情不断的扩大。

  “谁在关心你了。”婠婠没好气道。

  “如果不是的话,那石之轩就算真的要对我不利,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我微微一笑,问道。

  “我只是害怕因为你,让已经难以控制的局势变得更加混乱罢了。”婠婠好像有点害怕再直接和我对视,移开目光道。

  “你为什么就不承认自己的心呢?你刚才责怪我的话,其实也可以用回你自己⾝上,明明就是事实的事情,却还是要死口不认。”我对婠婠以眼还眼道。

  “我对你说认真的事,你还偏要揷科打混,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婠婠抵挡不了我的攻势,只好威胁道。

  “好了,好了,我静静的听你说。”我露出一丝带着无奈的苦涩笑容,说道。

  “你给我留心听着,不要以为我在吓你。隋朝之所以会在最辉煌的时候覆灭,虽然说和杨广的不仁无道有关,但若非石之轩在背后推波助澜,是绝不会把杨坚雄厚的家当败得这么快的。”婠婠以为我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耐心的说道。

  “你不说我也很清楚,你是想说石之轩的另一个⾝份就是杨广的宠臣裴矩,而杨虚彦就是杨勇的儿子吧!”虽然对婠婠为什么会知道这样秘密的事感到惊讶,但我还是耸了耸肩,若无其事的说道。

  “你竟然知道这件事?”婠婠‮躯娇‬轻震,敢情以为我是根本没有可能知道这件事。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我笑着反问道。

  “如果不是祝师当年…,唉!根本没有可能有人知道,连碧秀心或许也不清楚。”婠婠轻叹了一口气,不过可能马上就醒悟到不应该对我说出祝玉妍和石之轩的风流帐,只好模糊的省略过去接着道。而从师妃暄不知道这件事来看,她这话倒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那曹应龙呢?”我微微一笑道,心中暗想怪不得婠婠也会知道这样秘密的事情,原来是因为当年石之轩还和祝玉妍在一起的时候怈露出来的。

  “怪不得,原来你是从曹应龙处知道的,他本来是石之轩贴⾝侍从,对石之轩一直都是忠心一片,之所以做流寇,就是为了劫掠财富为杨虚彦复国之用,不过现在看来,却是便宜了你。”婠婠误会道。她对我的话没有任何的怀疑,任她怎么想象,也不可能猜到其实我根本就是从书中知道的。

  对此我当然不能解释,只是点了点头。

  “那你也应该清楚,石之轩不但在西域搅风搅雨,累得突厥‮裂分‬为东西两部,互相攻伐、死伤盈野。杨广更是因为他的怂恿,才会三征⾼丽,导致叛民四起,最后覆亡的。只从这就能看出石之轩的心计有多厉害。”婠婠‮头摇‬轻叹道。

  “不是吧?”我心中暗自咋舌,我还真不知道石之轩原来还和杨广三征⾼丽有关,如果让君婥、君瑜和君嫱知道这件事,不找石之轩拼命就怪了,这件事绝对要对她们保密。

  “所以比起大明尊教来,其实我们对石之轩更加忌惮,本来我们还希望能得到圣舍利后能打败他,但却又被你早一步得到。或者又如果不是你因为石青璇而肯定不会去对付他,那我和清儿可能会以自己为条件,要求你去杀掉他,师妃暄多数也是这样想的。”婠婠幽幽的又说道。

  我想不到婠婠竟然会说得如此坦白,也真正体会到石之轩让正琊双方是如此的戒惧,那和我这种靠好运得到的力量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他是凭着自己的实力做到这一点,单就这方面来说,就不得不让我感到由衷的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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