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哭泣的孩童
我打着哈欠，眼圈发黑，在路边随便买了两个包子，便晃晃悠悠的进了跨进阶梯教室的大门，教室还没几个人，我一转⾝便窝到了最后一排，眯腾的眼睛啃包子。
那卖险保人不知道现在走了没有，真是不经打，没几下就晕忽了。TNND，豪华商务房，老子这辈子都没那么奢侈过。既然有人出钱，就不能辜负了5888，每个房间都要睡够本！先上厕所，再澡洗，打开所有的灯，开电视，音响，打印传真统统打开，顺便调好机手闹钟，每个房间睡一小时，书房厕所也不放过！
捣腾了整整一宿，我已经精疲力竭了！那胖子居然还倒在地上没起来，不会是死了吧，蹑手蹑脚的过去把手放在他鼻子上。还好，还有气呢，拔了个夹公文纸的黑夹子，夹在他下嘴唇上，嘿嘿，叫你再态变。
我拔下门卡，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来到大堂，把门卡往前台一放，就要走人。
“唐姐小，请稍等，”服务台的姐小微笑的叫住我。
“什么事？”姐小？我一下没反应过来。
“萧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您，”她双手递上一个白⾊的大信封：“这份文件，⿇烦您签名。”
我狐疑的结果信封，这家伙又搞什么！我撕开了信封，里面是两份一摸一样的两份文件。
欠款合同：
甲方欠款人：
乙方借款人：萧穆
首先欢迎您加入我们汉升教育发展有限公司，成为我们的一份子。您的所有用于工作的商务损耗，将由本公司出理。介于您在XX店酒毁坏的所有器具，不属于公司正当支出，必须由您自己支付赔偿。
毁坏物件及账单如下：
1。达芬奇袋鼠彩皮沙发：八万元整
2。APPLE超宽屏液晶显示器：一万两千圆整
3。APPLE超宽屏液晶显示器原装接线揷头：两百八十八圆整
4。北欧风情桑蚕丝被单：两千八百八十八圆整
地毯擦伤暂不计费。
合计：民人币九万五千一百七十六圆整。
萧穆先生已经以个人名义为您提前支付，所有金额按照行银现金透支利息每天收取万分之五。
借款曰：二零零七年六月七曰最迟还款曰：二零零八年六月七曰
逾期不还，合同自行顺延一年，欠款金额翻倍。
本合同一式两份，甲、乙双方各执一份。最后解释权归乙方。
甲方欠款人：乙方借款人：萧穆
备注：甲方在签名处亲笔签名，并在名字下方填写⾝份证号码。
“萧穆…！”我大吼一声，一把把文件揉成一团，扔到前台上：“我不签。”
前台姐小一脸沉着冷静的冲我一笑：“萧先生吩咐了，如果唐姐小不签字。那您的房间费用就不由汉升公司月结，您损坏的东西也请您现在去经理室结算，我们会提供给您正规票据！”
我顿时整张脸垮了下来，签字，甩笔，拿过一份合同，走人！靠，10万，一年10万，就我这一穷生学，怎么可能？明年还不出钱就变成20万，这小子是不是混黑道的！
“唐宝，你那么早就来了？”边上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
“王燕？”奇怪了，她会为什么会和我打招呼？这个女生和我一个班，每天都梳着两个⿇花辫，带着副大眼镜，穿着差不多的服衣，⾝材平平，相貌平平，一切平平。一副很胆小的样子，我看她一眼，脸就红的和猪肝似的，应该很怕我才对，今天怎么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怎么啦？”她放下课本坐到我的边上：“你⼲嘛这样看着我啊。”
“你确定你要坐这里？”
“你今天好奇怪啊，”王燕鼓起两颊看着我，脸上的雀斑清晰可见：“我们是一个寝室的，为什么我们不能坐在一起？”
我顿时被我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不住的咳嗽。
“哎呀，你到底怎么啦？失魂落魄的，”她伸手来拍拍我的背。
晕，差点忘记了，我现在是女的，而且还是米素的样子！我捶胸顿足。
“我和你一个寝室？”我憋着一口气问她。
“你没问题吧？你不会连这个都忘记了吧！”
“没有，当然没有。”我⼲笑一声“那我们寝室里还有谁？”
“啊？”王燕眼神分明显示出来，她认为我傻了。
“呵呵，没吃早饭，我糊涂了糊涂了。”嘴里咬着包子。
“还有沈如玉和潘盈啊，”王燕一手搭在我的额头上：“你烧啦？”
“没有，没有，”我一把激动的拉开她的手。我们中医部美女胜少，沈如玉？可算是不错了，白皙⾼挑。潘盈虽然算不上美人，可是⾝材比例也算是可以。女生寝室？我能住女生寝室，脑袋里瞬间开始大放礼炮，萧穆，你好歹也做了一件人事。转头瞄了一眼王燕，就这个稍微差点，不过没关系，好歹也是女生，哈哈，女生寝室万岁。
“唉，昨天晚上背了一通宵，还有还多没背出来，”王燕叹了口气“一会怎么考啊！”“考？考什么？”
“邓小平理论啊。”
我顿时闷住，今天有试考，彻底忘记了~~~~~！
“试考提纲借我看看？”我一把抓住王燕的手。
“你自己不也抄了么？”
“我没带书！”
王燕给了我一个白眼，把书扔给了我。
“再来支铅笔！”
“天哪，你是来做什么的啊？怎么什么都不带啊？”
“呵呵，不是把人带来了么，”我嘿嘿一笑，借过笔，飞速的看提纲，神速翻书，光速找答案。最后小心的把答案抄在课桌上。
“唐宝？你作弊！”王燕惊呼起来，瞪大着眼睛看着我。
“小声点，”我急忙捂住她的嘴。
王燕顿时涨红了脸：“你怎么可以？你怎么…”
“宁可没人格，不能不及格！”我笑眯眯的看着一桌子的杰作，这样就OK！铅笔淡淡的一层，侧面反光，老师根本看不到。何况每个字比针眼还小，只有我飞行员视力才能看的出。不理王燕，继续埋头苦⼲，这丫头胆小，吓唬吓唬她就好。
不一会教室里几乎已经坐満了，一个小老头，姓周，拿着一叠考卷慢腾腾的走了进来。我心如止水，脸比弥勒佛还祥和。
那小老头啥话都没说，走到讲台就开始分考卷，光秃秃的头顶，围绕着一圈圈硕长的头发，远看像个荷包蛋。
周老头突然想到点什么，脑门划过一丝亮光：“哦，对了。请各位同学按自己的学号入座！”
“啊…！”我突然一声惨叫，下巴脫臼。
“同学？你有什么异议吗？”老头朝我看过来，眼镜厚的和啤酒瓶底似的。
“没…没！我咬到头舌了。”我悻悻的笑着。边上很多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
“好了，各就各位吧，试考了！”小老头用他⺟般⾼亢的声音叫着。
啊，我的桌子，我的答案，真是比窦娥还苦，比秦香莲还怨啊。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我自己的位置，王燕得意朝我吐吐头舌。
拷！我是班级里的1号啊，这个位置就在老师跟前，想抄也不能吵啊！
“周老师，您今年是本命年吧？”我痛苦的看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他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一脸正⾊。
“您把红內裤的边，翻到长裤外面了！”狂汗！
试考结束，我彻底废掉，満脸呆滞的坐在位子里。完了，后面论述题要背的部分几乎都没填出来，搞不好要重修了！一个学分150块，邓论有两个学分。我的神啊，我的圣⺟啊，我的上帝啊…施舍点吧，打发点吧…
教室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沈如玉一脸笑容的跑来拍拍我的肩膀：“女人，考的怎么样？”
我眉⽑菗动了一下“往事不要再提，一切已成风雨！”
“哎呀，好可怜宝宝！会重修吧，”潘盈也走了过来，一脸怜悯的看着我。
“不用你提醒我，”我晕菜。
“好了好了，不伤心了，给姐姐抱抱，”如玉跑过来抱住我。我的舂天终于又回来了…好有弹性啊，好软啊，好一片温柔乡…我晕了。
“其实也没什么啊，大不了就三百块吗？”潘盈在边上搭腔。
“什么？”我抱住如玉的腰，脸颊不停的在她胸前蹭：“要不你帮我付！”
“可以啊，”潘盈笑嘻嘻的说“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顿时双眼放光，立刻放开了抱住如玉的手，转而抱住潘盈的腰：“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替我把这个交给萧穆。”潘盈递过来一个红粉⾊的信封。
“情书？”
“对，你帮我给他，”她把信封硬塞到我手里。
“我什么要我去？你直接给他不就是了，”我一脸愤然，我眉⽑打结。
“由于你认识他啊。”如玉在一边帮腔。
“呸！我才不认识他…！”
“不会吧，你应该和他很熟才对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熟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啦！只要我们上共公课，他每次都会来听，就坐在你⾝后的位子！他是研究生，根本用不着来听我们的基础课！还有好几次你去食堂，我都看到他就在你附近哦！”如玉一脸正⾊的说。
“啊？我怎么不知道，”我顿时浑⾝发凉。
“别装傻，我们大家都看出来了。你会不知道？”潘盈一把从挎包里掏出一本书：“这本你刚刚还到图书馆，萧穆就借去了，你瞧！”
一本灰⾊的封面，大硕的四个字“衣冠禽兽”映入眼帘，顿时头顶布満黑线。原来这小子算计我那么长时间了，现在得意了，总算还是把我给阴了。
“唐宝，”如玉的脸⾊一下有些发绿：“你怎么爱看这种态变书啊！”“…”尴尬中。
“反正我帮你付重修费，你帮我把这个交给萧穆！”潘盈揷话进来。
“一口价500！”
“成交！”
我回到家里，想整理几件服衣带到寝室里去，唉…玫瑰的女生寝室，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喜欢萧穆！你们知不知道会伤我的心！
该死的萧穆，⼲活不地道！把我变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顺便把家里服衣也换了，现在全是，T恤，男式衬衫，背心，牛仔裤，叫你爷爷我怎么穿啊。算了，随便拿几件简单的T恤放进包里。
转⾝看到桌上放着一封信，看那一排小楷的草书，就知道是老爸写的。
具体內容完全看不懂，大致意思是，他们去旅游了，知会我一声，叫我好好吃饭之类的吧。落款是闲人居士，那是老爸笔名。
记得以前，温馨的亲子时代，老爸语重心长的问我，当一个伟大的中医，最重要的是什么。我想也没想，直接回答：忽悠呗！老爸诚坦的赏了本人一响亮的巴掌：错！于是乎，我特纯洁的问：请父亲大人指教？父亲曰：“写字龙飞凤舞，乃体现国中医学⾼深莫测之举动也！”我五体投地，顿悟顿悟顿悟！
父亲写的字，永远⾼深莫测，只能用猜的！不过父亲的话永远是不会错。在中成藥理课上，我拿着考卷去问导师：亲爱的园丁，您的批注，写的是什么？园丁曰：请你把字写清楚！周围人顿觉我两对话意味深长…沉思中…
临走时，路过镜子，照了一照，漂亮的黑眼睛，柔顺的长发，白皙的肤皮，均匀的⾝材，我亲爱的米素，萧穆不是真的爱你，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边的，对着镜子，轻轻吻了一下。
突然一阵凄厉的哭泣声划破了夜空，我顿时觉得一阵发凉。这个哭声就像是从天上笼罩下来一般，回荡在整个房间之中，我立刻抬头看着四周，头顶上的节能灯猛地一下爆了，吓得我的几乎跳了起来。
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哭泣声一下接着一下，萦绕在耳边无法离去，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听的我浑⾝发⽑，心脏狂跳动着，这是什么？什么在哭？别哭了…
一瞬间，房中又陷入了一片死寂，我能感觉到自己⾝上每一处脉搏的跳动，直冒冷汗。又是“呯”的一声，我浑⾝陡然振了一下，好像什么东西打碎了。声音是从厨房传过来了，我紧紧捏着拳头，心惊胆颤的一步一步朝厨房走了过去。家里漆黑一片，在离开厨房一米开外处，我探着⾝子朝里望去。谁知厨房的移门，居然自己轻轻再往左边移动。我顿时脑袋发⿇，三百六十五根筋都吊了起来，隐约看见厨房里蹲着一个黑影，边上打碎了一只碗。
我往后跌跌撞撞的退了一步，二话没说立刻夺门而出，拼了命的往街上跑。
我没头没脑的一路狂奔，根本没留意脚下，结果，不知道被个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膝盖辣火辣的疼，牛仔裤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
“呜呜呜…呜呜…”一个小男孩在地上哭。
我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怎么啦？是不是我撞到你了。你受伤了吗？哪疼吗？”我吃力蹲到小孩⾝边。
“呜呜…你弄坏了我家。”
“你的家？”
“恩，就是这个，”小男孩指着地上的他画的一副图画：“这里我的家。”
“你的家？”我狐疑的朝地上看去，潦草的几根线条，狗窝一样。
男孩伸出手指：“我在壁橱里，姐姐在门口的河里，爸爸在墙壁上，妈妈贴着玻璃。”
我顿时倒菗了一口冷气，看着那小子越哭越凶，但是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心里渗的慌。
“好了好了，别哭了。弄坏了，我再帮你画。”我伸手抱了抱那小男孩。
“坏蛋，别碰我弟弟！”一块石头扔在我头上。
我愣愣的看到前方冲过来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头发黏呼呼的贴着脸。她肤皮白的很不健康，而且很浮肿。大大的眼球，看上去很混浊。
“放开我弟弟，听到没有！”她对着我大叫起来，突然发觉她的牙齿很黑，嘴巴里都淤泥。
“你…”我心脏停跳半拍，顺手搭在了小男孩的后脑勺上，只觉得硬邦邦粘乎乎的一大块，我立刻菗回了手。低头一看，手掌上都是咖啡⾊的血块。
我尖叫一声一把推开了他，一庇股坐到在地上。
“姐姐，”小男孩抬起头来，眼睛里已经冒出了点点血斑“姐姐，我好痛，我头好痛！”
“你别过来…！”我的声音的变调了。
“哥哥，我头好痛，好痛…”小男孩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了过来：“我的头怎么了？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