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瘟神李鬼
“公子！”⻩志武耝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属下有要事禀报！”
“志武！你进来吧！”吩咐⻩志武坐下，⻩九智笑道：“志武！有什么事？吃饭了么？”
“多谢公子！属下已经用过餐了！”⻩志武起⾝，拱手道：“属下有要事禀报！”说完，环视了一下屋里的众人，意思让他们回避。
“不用！”⻩九智笑道：“这里，都是自己人！对自己人，我从来不回避！志武，有事你就说吧！”
敬佩地望了一眼⻩九智，⻩志武道：“公子！在清理巨蟒尸体的时候，属下在它们的体內发现了几十枚软弱、散发出香味的东西。这好像是武林传说中的內丹！”
“哦！”⻩九智淡淡道：“既然是你发现的，那你就留下来用吧！”
“属下不敢！”⻩志武垂首“属下的命是公子的！虽然属下酷爱练武，也知道內丹对练武之人的贵重。却不敢隐瞒公子！”
“志武言重了！本公子也知道这种內丹对练武之人的重要。”⻩九智赞赏地打量着⻩志武“不过，我更注重一个人意志的坚定。我始终相信人定胜天。就算没有这些內丹，我也有信心让你们的兄弟练就一⾝笑傲江湖的武功。志武！你明白么？”
再次激动，⻩志武垂首道：“属下明白了！”迟疑片刻，他抬头，又问：“那这些內丹！”
“內丹都留在这里吧！这两天，我用针灸术和一套⾼深的內功心法助你们兄弟昅收。”⻩九智笑道：“有捷径不走，那是笨蛋！志武，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你下去吧！记着，这件先别告诉别人！若让江湖中得到这个消息，这神来峰又将是一片腥风血雨！”
“是！”放下內丹，⻩志武退下。眼神中，不仅有激动，更多的是对⻩九智的敬佩和忠心。
看着⻩九智手里把玩的拳头大小的半透明內丹，王敖忍不住上前狠狠地闻了几下“大哥！这东西真香，闻上几下，小弟感觉全⾝都舒坦无比。这个…这个…嘿嘿！”
‘咚！’地一声，⻩九智在王敖的脑门敲了一下。“就知道你小子吃不了苦！放心吧！等你们先练一段时间跑步，全⾝经脉耝大些后，我再给你们用。”
捂着脑门，王敖吃痛道：“大哥！能不能给我们多用几个？”见⻩九智又抬手，他吓得往后一跳“好！好！好！大哥说几个就几个！”
帘內，正在为田红珠做肌⾁护理的大小双忍不住笑出声，羞的王敖面红耳赤。
“一个人意志的练历，从某种角度讲，要比灵丹妙藥強上无数倍。说的通俗一点，什么样的心智，就应该承受什么样的力量。否则，只会适得其反。”⻩九智意味深长道。
似懂非懂，李牧疑惑道：“大哥！你的意思，李牧好像有些懂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听懂。”
“打个比方，一个小孩儿一下子承受了大人方能承受的食物，你说，这是好事和是坏事？”⻩九智笑道。
“小弟明白了！大哥的意思是，让我们一边提升自己的心智，一边提升自己的武功。这样，才不会伤害到我们自己。”
王敖的话让⻩九智一顿，［果然是间谍头子，脑子是比常人反应快一些！］点点头“四弟说的不错！暂时，可以这样理解。”
“九智！不知你这位兄弟是否愿意跟外公学医术？”见识到王敖的聪明，伊超不免动了收徒之心。
王敖并不知道伊超的江湖地位，只知道他是⻩九智的外公。听到伊超的话，他便礼貌地问道：“前辈的医术很⾼明么？我大哥的医术也是您传的么？”
顿时，伊超的脸红起来，不知如何回答。
看到伊超的尴尬，⻩九智连忙打圆场“三弟！四弟！五弟！我外公便是闻名天下的医圣——伊超。”
“啊！医圣——伊…”李牧、二牛、王敖三目瞪口呆，却不敢念出他老人家的名讳。
“李牧、二牛、王敖见过伊前辈！”说着，三人齐齐地跪了下去。每人磕了三个响头。
⻩九智纳闷，心里疑惑道：［老头子的名气真的那么响么？搞的这三个小子见了面就磕头？…］
扶起三人，看着面前三个纯真的小孩儿，伊超心里一动，［这个李牧和王敖都可聪明伶俐，就是二牛笨了些，不过，看他性格憨厚坚毅，加以时曰，前途同样光明。］柔和道：“要不，你们三人都做我们的徒弟如何？将来，你们艺成，便可以挽救无数人的性命。”
“外公！外公！”⻩九智急了“您别怕医术传不出去，等我们稳定后，九智给你们开个医学府，专门传授您的医术如何？至于他们三人，将来还有更大的事情等着做呢。”
早就在心里接受了⻩九智的神奇，伊超自然不好说什么，可依旧有些不甘心，于是道：“既然这样，等你们三人昅收蟒蛇內丹的时候，老夫就为你们把关吧！”
“多谢外公！”李牧三人齐声回道。这个称号，是王敖的主意。
“应该是龙蛇內丹才对！”就在这时，蓝、颜二老掀开帐篷的门布进来，均两眼放光，紧盯桌子上的內丹。
［他们进来前，外公应该感觉得到啊？真是收徒心切！…让他们发现內丹可不是好事！该怎么办呢？…］⻩九智在心里盘算。
［好险！为了收徒，老夫竟然没有发现他们俩人走近！如果是歹人，我岂不是害了红珠与九智⺟子？…］越想，伊超越是后怕。
看到帐內众人的反应，颜权的娃娃脸上有些尴尬，吧嗒几下嘴“伊前辈！⻩小子！别担心，內丹的事，我们不会传于任何人。这不，先前，我和蓝兄考虑了一下，我们还是决定长久与⻩小子合作。”
“是啊！伊前辈！我们都是武林中有⾝份的人，不会…不会对这些龙蛇丹产生非分之想的！”蓝洛的眼睛却背叛了他的心。从进来开始，眼光始终都没有离开內丹。
有了主意的⻩九智眼珠一转，笑问：“颜前辈，为何要叫龙蛇丹呢？”
“嘿嘿！小子！听说你刺巨蟒的眼睛时，一只手搂抱着它头顶突出的角。这说明，这些巨蟒是正在龙变的蛇啊！”颜权越说越激动“你小子知不知道，你想杀掉的是一条龙！”
“颜老弟说的不错！老夫也听师傅说过，內丹有上、中、下三品，龙丹为上品、龙蛇丹次之，蟒蛇丹最下品。”伊超也揷话进来。
“那桌子上的內丹算几品呢？”⻩九智问。
“嘿嘿！”一个阴森的声音从帐外传出，接着帐门布被掀开，一个面⾊苍白、満脸皱纹、体若骷髅的老者飘进帐內“这些都是属于中上品的龙蛇丹，不过，这些东西只属于老夫！”
［⾼手！真正的⾼手！这次，我是真的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伊超再次自责。
“瘟神李鬼？”蓝、颜二老面⾊惊变，情不自噤，两人同时颤抖起来。
“嘿嘿！想不到你们两个小娃儿还记得我老人家！不容易啊！不过，老夫还是不能留你们的性命！”说着，李鬼便向桌子上的內丹抓去。
这时，⻩九智对伊超做了一个手势。就见伊超如闪电，直射李鬼。感觉到危险，李鬼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一只手抓向內丹，另一只手迎向伊超。
只听见‘嘭！’地一声，伊超的左手从李鬼的右胸处穿膛而过。
一手拿着內丹，一手指着伊超，李鬼两眼露出恐怖之⾊，嘴角有丝丝鲜血滴下“你是秦开的徒弟伊超，你不是不会武功么？”
“晚辈的武功是他教的！”面带愧⾊，伊超右手指了指⻩九智。“他是晚辈的外孙！”
“哼！你师傅秦开见了老夫，也要避让三分。”护住丹田仅剩的內力，李鬼面无人⾊“小娃儿！我一个将死之人，你又何必出言戏弄！”
“我外公说的没错！”⻩九智退后几步“他老人家的武功是我教的。他刚才用的是《太极心经》中的‘借力打力’。本⾝他的內力就比你差不了多少，你右手打出的內力被外公的右手昅收，借用⾝体，再转换到左手。所以，你才会被一击就中。”
“太极心经！？借力打力！？內力可以用来借用么？”李鬼盯着⻩九智“小娃儿！你的一个天生绝脉之人，怎么会懂如此⾼明的武功？”
［果然是⾼手，竟然一眼就瞧出我的问题！］想着，⻩九智笑道：“小爷我虽然天生绝脉，却被一个⾼人传授了无数种武功。等小爷我医好绝症，自然就能练了！”
“小娃儿！你过来，老夫有样东西交给你！”李鬼的瞳孔开始散光。
“嘿嘿！老乌⻳！你一直不死，就是等着用丹田残留的內力击杀小爷吧？”⻩九智又后退几步“你最好快死！否则，小爷就让手下天天磨折你的尸体！”
“公子！”帐门布被掀开，⻩志文进来，见到帐不对劲，立刻站在⻩九智的前面。
见自己的意图被发现，李鬼面⾊更加苍白“嘿嘿嘿嘿！想不到我李鬼叱咤江湖近百年，今天却被一个小娃娃算计！罢了！罢了！”说完，狂噴一口血，脑袋一歪，没有动静。
“外公！再补他一掌！”⻩九智喊道。
收回传过李鬼胸膛的左手，伊超脸⾊苍白，［想不到今天又杀人了！］瞪着⻩九智道：“他都死了！为何还要给他一掌？你吩咐手下把他埋了吧！”
“颜前辈！你去给他一掌，击他的脑袋！”⻩九智又向颜权喊道。“你还怕一个死人么？就算他不死，也和死差不多了！”
闻言，颜权机械地攻向李鬼。突然，李鬼两眼一睁，和颜权对了一掌。之后，方才缓缓倒下。一直盯着⻩九智的方向，两眼充満了不甘。
颜权没有受伤，倒是被吓的不轻，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蓝前辈！你再去补一掌，击他的脑袋，用十成內力！”⻩九智又吩咐蓝洛。
蓝洛不再怀疑⻩九智的话，小心翼翼地向李鬼的脑袋攻去。‘咚！’地一声，李鬼的脑袋被击碎，脑浆、骨髓、头发、血液融为一体，恐怖至极。
‘哇！’地几声，李牧、王敖、二牛、以及蓝、颜二老噤不住狂吐起来。
伊超则是盘腿坐下，调和体內气息，修复受伤的经脉。先前对掌之时，李鬼的內力从自己的体內经过，由于每个人体內的真气结构不同，一个武者，很难碰到与自己真气结构相和的，由此，伊超体內的经脉有不少被李鬼的真气撑破。
“瞧你们那点出息？”⻩九智骂骂咧咧地走向李鬼，在他的尸体上仔细地搜索起来，眼睛却不敢看那滩让人恶心的东西。［真恶心！忍住！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帐外的森林真美！太美了！］
忽然，⻩九智在李鬼的服衣內发现两块羊皮。一块羊皮上用隶书写了一个‘皮’；另一块上面写着‘诀’。［咦！这两块羊皮怎么和蓝、颜二老曾经争夺的那块羊皮一样？手感和⾊泽都相同。先收起来再说！］想着，见只有陈志文看着自己，眨了一下眼睛，把羊皮放到怀里。
“公子！志远兄！他…他被害了！”⻩志文两眼通红“还有十名兄弟，也都遇害！”
一怔，⻩九智怒发冲冠，指着李鬼的尸体“志文！你叫上兄弟，把这老狗的尸体给本公子砍成粉墨！一定是这个老乌⻳害了志远他们！”
“是！”⻩志文托着李鬼的尸体往外走！
“等等！顺便把灵雪叫来！”
“是！公子！”⻩志文的声音听起来悲伤之极。
“公子！你没事吧！”刚开始，大小双一直不敢出来。此刻，两人一出来便奔向⻩九智。
“我没事！你们进去照顾主⺟吧！”⻩九智挥挥手。
看出⻩九智心情极差，大小双知趣地退回帘內。
“喂！我说你们几个吐够了没有？”⻩九智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又没让你们吃了那堆东西，怎么总吐个没完啊？”
李牧、二牛、王敖三人吐的更凶了！蓝、颜二老和伊超则是直起⾝，擦嘴，瞪着⻩九智，见他一脸悲哀，便不敢还嘴。［脸丢大发了，我们两个老江湖，竟然还不如一个九岁的小孩…］
“九智！人生不能复生！看开些！往后，我们多注意一些便是了！”內伤修复的差不多时，伊超起⾝安慰道。
点点头，⻩九智双目赤红道：“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让我的人受伤害！如果有人敢伤害我的人，我定然把他碎尸万段！”他⾝上的寒气怔得三老一颤，心里惊叹道：［好重的杀气！］狂吐中的李牧等人也被吓，停止了吐的动作。
灵雪这时进来，眼角有些湿润，显然是才哭过。在东胡时，除了⻩志文，她和⻩志远的关系最好。在听到噩耗时，她爬在⻩志文怀里痛哭了好半天。
“公子！帐篷安置好了！格局与这间帐篷一模一样！”
因为自己欣赏的亲密手下⻩志远突然被李鬼杀害，⻩九智的心宛若割⾁般疼痛。此时见到善解人意的灵雪，烦躁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真是个得力的好帮手！我还没有说，她便已经做了！其实，志远也是一个这样的人！可惜…唉！发生的事不能改变，那就好好珍惜现在吧！］
“辛苦你了！灵雪！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自己搬过去就好！”一副惊讶的表情，灵雪头摇“那怎么可以，既然公子让灵雪做你的代言人，这种小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公子亲自动手！”说着，对屋外轻声喊道：“姐妹们！你们都进来吧！
众人动手，搬得很快。不大一会儿，田红珠的新卧室就弄好了。最后，由伊超把田红珠抱到她的新住所。李牧、王敖、二牛三人是第一次见到田红珠，虽然她闭着眼睛，三人已完全沉醉于她那纯洁神圣的美中。直到灵秀过来羞他们，三人方才清醒。
“灵秀！不可无礼！”⻩九智面⾊冰冷，盯着灵秀“多学学你姐姐，这样才会招人喜欢。”
头一回被公子训斥，灵秀那双灵动的美眸中晶莹的泪珠刷地挤落下来。点点头，不动声⾊地坐到姐姐⾝边。
“三弟！四弟！五弟！”心情有些低落的陈禹豪唤过李牧、王敖和二牛三人，拉着田红珠的床前，和声道：“这是我娘！大哥希望你们在这叫一声‘娘！’，往后，你们的娘就是大哥的娘，大哥的娘也是你们的娘。好么？”
“娘！”
“娘！”
“娘！”
李牧三兄弟面带喜⾊，亲情地对着田红珠唤了一声‘娘！’。
让⻩九智没有想到，一直默不作声的朱向阳也在心里唤了一声‘娘！’。
“大哥！娘…娘…她怎么了？”王敖忍不住问。
“娘病了！不过，你们放心，要不了多久，娘就会醒来。”⻩九智悠悠道：“到时，她看到一下子多了三个儿子，她一定会非常开心。”
“大哥！娘是仙女下凡么？”二牛傻楞楞地问道。
“呵呵！”陈禹豪笑道：“我们的娘比仙女还要善良！”
屋里，见到这一幕，众人十分欣慰。唯独伊超看出⻩九智的私心。［能让九智如此看重，李牧与王敖二人将来的成就必定不凡…］
…
“两位前辈！为何你们见到李鬼的时候会颤抖不已呢？”
在田红珠的新居，外屋，帘外，蓝、颜二老、伊超、李牧、王敖、二牛、朱向阳、田红拂、芈媳、灵雪姐妹等人分坐两旁，⻩九智坐在中间的小桌子旁，此时，两眼勾直勾地盯着蓝、颜二老。
“小子！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每当做错事，或者哭泣不止时，我们的父⺟就会说：‘孩子！别哭了，再哭，瘟神李鬼就来了！’，立刻，我们便停止坏事和哭泣！”颜权面不改⾊，瞟着⻩九智“你可以想一想，我们今天突然见到这个杀神，怎能不恐惧？”
“近百年来，他是江湖的一个噩梦！”蓝洛叹气道：“死在他手上的无辜，至少有两万人。”
“好了！不说这个老东西！反正，他已经被外公杀死了！”⻩九智直入主题“晚辈想知道，如今的江湖，还有多少让你们害怕的人？”［哼！如果你们的实力太弱，我才懒得与你们合作！］
蓝洛似乎看出⻩九智的心思，回道：“除了李鬼，武林八圣肯定剩过我们，只是他们早已不在过问江湖中事；还有一个是东胡国的恶魔君子——莫风，不过，此人已有很多年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或许他已不在人世也不一定。剩下的，好像就没有什么人让我们俩特别畏惧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