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市局领导暗助
着,薛华鼎弯腰对车里坐着的单师傅道:“你送一下办公室有点事,回来后你在这里等我就是。”
“好的!”单师傅不明白他们在⼲什么,但他还是慡快地答应了,并启动了发动机。
等他们离开后,薛华鼎就朝大楼走去。
他此刻心情愉快,步履轻盈。他在进楼梯间的时候,脚重重地踩在地板上,楼梯间的声控路灯在他还没有进里面就亮。
他小声地哼着小调,一步二级台阶地走着。在二楼楼梯转角处,他似乎看见走廊上有人快速走过,这使他吓了一跳,脚步缓了下来,小调也停了。
薛华鼎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故意轻咳一声,然后问道:“谁?”
“我!”果然走廊里面传来应答声。
听到人回答,薛华鼎心里的紧张马上就消除了,微笑着看刚才进去的房间出来一个人。那人在暗处,薛华鼎在离路灯近的明处,所以那人先看清薛华鼎,对方道:“薛局长?你好。我是张灿。”
“张灿,你在⼲什么?差点吓了我一跳。”薛华鼎有点不解地问道,一边准备继续往上走,一边随意问道“你今天晚上值班?”自从那次她当着自己面跟孙威吵了几句后,她在他心里的印象有了一点点改观,不过也就一点点而已,他现在对她还是有点敬而远之。
张灿走过来満脸笑容地说道:“是啊。不好意思,薛局长,你没吓着吧。”
薛华鼎头摇道:“没有,你忙。”说着。他的脚已经踏上了一级台阶。
张灿连忙解释道:“刚才配线架上的二个保安单元坏了,我过来拿保安单元的。今天晚上我来接班稍微迟到了一会,不知道机房里保安单元坏了。没有准备好。”
保安单元是用来连接机房外面地用户电话线和交换机的小设备,当外线有⾼电庒或雷击进来时,它自动损坏并断开线路,从而保护交换机。说简单一点就是相当于家里一般用得险保丝。
薛华鼎听她主动说起自己迟到的事,心里有点吃惊,回头重新看了她一眼。在灯光照耀下,她地脸显得有点苍白,就问道:“你不舒服?”
“不,不,我没事。”张灿连忙头摇道。“我老公在电杆厂下班很迟,我孩子今年考⾼中,回家也有点晚,所以我只好等她回来安顿好之后再来上班。薛局长,我已经请她的奶奶过来帮我。我今后不会再迟到了。”
薛华鼎觉得张灿有点做作,他对机务班的情况也有点熟悉:机务班的人必须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他们之间的值班可以相互协调。某个人有事的时候可以请上一班的人或者下一班的人代替一下,并非那么死板。
他瞥了她一眼,收住脚,问道:“她奶奶年纪多大了?”
张灿有点惊讶薛华鼎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回答道:“好像,好像七十五岁,对,是七十五了,做七十岁的时候我还记得,我孩子在读小学呢。”
薛华鼎说道:“七十五岁了她自己都要别人来照顾。她还能照顾你孩子?”接着就问道“你怎么不申请上白天班?”
张灿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是一个犯了错误的人,有班上就不错了。还…哪里还好意思说这些。”
薛华鼎点了点,随即明白从电信股处罚下来地她可能在机务班是受别人气的人。所以迟到了别人也不愿意帮她。
薛华鼎心里莫名一酸,但想起她过去的所作所为,他心里又有一丝丝快意。他没有说什么就准备转⾝上楼。
这时张灿犹豫着张口道:“薛局长,…”
薛华鼎惊讶地看着她,问道:“有事吗?”
“有…,没有。”她犹犹豫豫地自相矛盾地说道。
薛华鼎以为她是想顺杆子爬,提出上白班的事,就说道:“你们机务班的事我不管,你有什么要求跟你们班子提出来,只要你提地要求合理合法,我想她会给你调整的。”机务班的班长是一个妇女,在机房呆了好多年了。
张灿连忙说道:“不是,我不是想说我地事。”
“哦,什么事?”薛华鼎狐疑地问道。
张灿左右前后都看了看,还往楼梯口下面看了看,才神秘兮兮地小声道:“孙局…孙老头受贿了。”
薛华鼎心里一动,但他还是努力控制自己,装着平静的样子说道:“你怎么知道?”
张灿又看了看二边,小声道:“今天上午我在邮政营业间存钱,营业间的人在议论。孙老头的老婆前几天才存了几千元营业收入款,昨天下午又存了一万元,他老婆故意说是现在她的商店生意好。”
“商店存一万很正常啊。”薛华鼎不以为然地说道。
“是啊。不,不…”张灿连忙否认道。她也担心薛华鼎听得不耐烦,就急急忙忙地把她了解的、推测的全说了:
孙威的老婆存的那一万钱钞票有九千很新,而且钞票的序号基本是连着地,另外一千是一些凌乱的旧钞。最让人怀疑的是那些新钞票上有不少钞票写了二个字,一个字是秦、一个字是刘。明显不是商店收地货款。
孙威老婆承包的是邮电局自己地小门面,估计她店里所有货加起来也值不了几个九千元,有人在她那个破店里买上百元的货物就算奇迹了,怎么可能出现九千元?
“薛局长,那孙老头不是到处在说你和唐局长的坏话吗?你可以告他!”张灿道。
薛华鼎听到这个告字,心里又升了一丝不快
地说道:“你不要见了风就是雨。”
张灿还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中,似乎还没有感觉到薛华鼎的不块。她继续说道:“如果你们不想告,我可以帮你们去告他,把他告到牢房里去。他还收过我的一千元呢!”
薛华鼎厌恶地说道:“算了。不要胡思乱想。我有事,你也上班去吧。”
张灿这才知道薛华鼎并不赞赏自己地主意,也想起以前自己做的丑事,她悻悻地说道:“薛局长,不,不好意思,对不起。”
薛华鼎没有回答她,加快步伐上楼去了,心里想:就凭来历不明的九千元就去告人家,你张灿是不是告状告上瘾了?
开门走进办公室。薛华鼎摇了头摇,好像要把刚才地不快和好笑甩掉似的。
关上门后,薛华鼎先坐下来舒了几口气,一边梳理自己的思路一边等待爬楼梯引起的耝气平静下来。等到他自己认为⾝体和心情都平静后,他才拿起电话机。按下那个不常用的电话号码。听到话筒里的回铃音,薛华鼎刚才平静的心又开始猛地跳了起来。
第四声铃声刚落,对方就起机道:“喂。找谁?”
“您好,我是长益县邮电局的薛华鼎,请问您是姚局长吗?”薛华鼎此时的心反而平静下来了。
“我是,小薛,这么晚你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对方显然很惊讶,耐着性子问道。
薛华鼎道:“我有一件很重要地事想向您汇报,同时想取得您的支持。”
“哦,你先说一说是什么事?”姚局平静地问道。
薛华鼎就把市局表彰大会之后长益县邮电局发生的事说了一个大概:先是局里的⼲部职工茫然不知所措而人心惶惶;接着是邮政股长公开与唐局长唱反调,为反对而反对,使局里很多无法开展;唐局长病后。有人更是有恃无恐,不但传播谣言还张贴大字报、散发诽谤信;办公室主任失职使二个重要会议相撞,导致薛华鼎顾此失彼。在地方府政眼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局里邮政业务目前几乎陷入停滞…
说完这些,薛华鼎又说道:“为了恢复局里地工作秩序。减少⼲部职工相互猜疑,我准备将只唱反调、处处标新立异的邮政股长秦怀远;严重失职指使他人张贴大字报的办公室主任⻩贵秋拿掉。请市局支持!也恳请您能出席明天我们局里召开地紧急会议。”
姚局长听完之后,没有急于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字斟句酌地说道:“长益县邮电局发生的一些事我已经有所耳闻,因为涉及到市邮政局,加上许多事情我还没有查实,所以我们市电信局一直未采取什么措施。今天我听了你的汇报,对你们那里发生的事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也对你能主动解决问题表示赞赏。但是…”
“但是”二个字让薛华鼎心往下一沉。
姚局长继续说道:“我不能凭你刚才的话就表什么态。我作为一个导领,所说的话、所表的态都代表市电信局一级组织。你明白吧?所以明天我是不可能正式出席你们的紧急会议的。我出席了,就等于说我赞成你拿下他们,是我为你地行为撑腰。可是,我们现在不知道你所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责任是不是就在他们二个⾝上,除非我们落实了你说的都是事实。可现在落实地话时间来不及,这是第一。”
姚局长又说道:“第二,县邮电局中层⼲部的人事安排权力在你们长益县邮电局。对于相关人事安排,你们局里地导领班子有权处理,只须向市局报备。我们不能随便揷手下级的人事安排,这是组织原则。如果我们做了就是越权。”
之后,姚局长又说道:“我是看着你进局的,我对你还算了解。我,我个人还是相信你说的都是事实,也相信你这么做有充分的理由。…,在这里,我的一句忠告给你。就是每个人无论是谁都要为他所作所为负责。一个共产党员、一个导领⼲部必须坚持原则,在行使组织授予权力中就包含了维护单位、群众利益的义务。一方面决不容许打击报复、公报私仇,另一方面也不容许包庇纵容犯了错误的同志甚至犯了错误的人。”
薛华鼎认真地听着,他的话实际上在坚定自己的决心。
姚局长停顿了一会,似乎在等待薛华鼎领会,他过了一会儿又说道:“你们班子能决定的事你们就决定!当然,我还有一个建议,建议你们处理这些事之后尽快向市邮政局和我们电信局做一个专题汇报,汇报的主要內容是你们局里当前存在的问题和你们的整改措施、相关思路。”
薛华鼎毕恭毕敬地应道:“是,谢谢姚局长。”
姚局长突然笑了起来,问道:“哈哈,我们说正事是不是太严肃了?放松一下。…,对了,唐局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听说今天开刀了,他的手术顺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