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所以海莉你并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当靳舂柔醒来之后，她又非常有趣兴的加入了讨论海莉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的话题。
“是啊！”海莉大方承认“我妈生我的时候，我的的确确是个带把的。”
“男人？哼！叔叔他们早把你当人妖看待了。”
“笑话！我就说我没去做什么变性手术，只不过去做了一点整型而已啊！”他原本骨架就比一般男子纤细了，去做了整型削骨、菗脂之后，就几乎要到完美的地步了。
“那有多少人知道你其实是男的啊？”
“没几个，除了你们、发掘我的经纪人，还有我的家人之外，就没有了。”
哇…那她真的很荣幸耶！是少数知道海莉秘密的其中一人。
“可是，为什么没人发现啊？你是走伸展台的模特儿耶！大家到后台不就脫光换服衣了吗？”
她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何海莉可以红这么多年，而且大家都不知道他其实是男儿⾝？
“别把我与一般没啥名气的小模特儿相提并论，这会贬低了我的⾝价。”
“可…你一开始也只是一个小模特儿啊！对不对啊，老板？”她问着一旁的单东昂，发现他无聊得晾在一旁，好心的让他拥有发言权。
“亮羽在走第一场秀之后就爆红了，所有的镁光灯全都注意着他，所以，他之后就没有再与其它女模共享休息室了。”
“第一场呢？”
“你这小丫头很怀疑我为什么能撑这么多年没被人识破，是吧？”
“对啊、对啊！大家一定都看得出来你少了两个东西，多了一条…呃…好吧！香肠。”
“走第一场秀时没什么名气，没有人注意到我。”海莉拨了拨头发。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好狗运…”
“你可以这么说，原本想说好几年没回湾台看看了，我老爸、老妈竟然连家门也不给我进，我也不是做了什么坏勾当呀！啧…”
“啊啊啊…”就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舂柔突然大叫着。
“东昂，这女人很聒噪。”原本还觉得她挺可爱的，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挺⿇烦的！
“她一向如此。”
“那…那些成人杂志真的是你的喽？那时我帮老板整理客厅的时候，找出了一堆PIayBOY。”
“虽然我是名模海莉，不过说穿了也是个正常的男人，看那个有什么奇怪的？”真是大惊小怪！
“也是啦！”
“亮羽，别同舂柔讲那些有的没有的。”
“喂，这是你第二次叫我的本名了，我刚才当作没听到，你现在又叫了一次。”
他很不⾼兴。
“亮羽…挺好听的啊！虽然我还是觉得海莉比较好听，而且，海莉，你是我见过最贵气的模特儿耶！”
“真的吗？那让我亲一下。”
还没等他有任何动作，单东昂便将舂柔给拉开。
“舂柔，我不是跟你说过要让你放个长假吗？你怎么突然跑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听到单东昂这么说，舂柔才想起了，她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质问他，海莉与他的关系，还有他那堆照片的事…
但是，既然人家都是他堂弟了，她再问这个问题。不就变成白痴了吗？
“啊，没有啦！没有啦！我只是过来看看，想说你家这么久没清了，一定有点灰尘，现在看看也还好，⼲净得很，不然我先回去了。”丢脸呐…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骑Mo摸来的，你送我回去的话，那我的Mo摸怎么办啊？海莉在这里，你还是多陪陪他吧！他一定很难过他的爸爸、妈妈都不理他这个儿子。”她拿着小包包及海莉买给她的几袋服衣，逃之夭夭。
舂柔无心的最后那句话，意外的触动了他。
“东昂，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主雇？”他反问着，察觉单亮羽眼中那一小丝的波动。
“我喜欢这个丫头，她很纯真，当然有时也很笨！”
“所以我才不想让她和你见到面。”单东昂不悦的说道。
“你是说，从小我们两个人的眼光就一致吗？”
“被人发觉海莉是个男人，你的伸展台生涯可能会就此消失。”他轻易的指出重点，若是海莉想接近舂柔，就得负担这个风险。
“无所谓。”海莉耸肩“玩了几年也累了，回归到正常男人的生活，也许在这个时间点上是再适合不过了。”
“你是在向我宣战？”
“承认这是场战争了吗？你与舂柔的关系，并非就只有主雇关系这么单纯，对吧？堂哥…我以为她之于你是可有可无，没想到你却看得这么重。”
“你到底想怎么样？想收拾你的东西滚回去吗？”他有些火了。
“不不不…堂哥，你别这么生气！我可是真的对舂柔产生趣兴了，就算我的模特儿生涯就此划上句点也好，反正镁光灯下的生活我也腻了。”
****
“你最近与海莉走得很近，对吧？”
单东昂用着试探的口气问道，虽然将自己的情绪隐蔵得很好，可他的声音中还是透露出隐约的酸意，不过以舂柔的脑袋，是绝对不可能去察觉得到的。
“是啊、是啊！”提起了海莉，舂柔所有的精神都来了。
她将昅尘器丢到一旁，跳到单东昂的⾝旁坐下。
“老板，你知道海莉人多好吗？他不只带我去百货公司买服衣而已，而且还送我口红、围巾、大衣、手套、化妆品…一堆耶！只要和他走在一起，我发现自己似乎也成了名人了。”
“虚荣。”
“哪有…”她不悦地拍拍单东昂的肩“这个哪叫虚荣啊？这叫女人的天性啊！你知道吗？我昨天和海莉在街上走，竟然还被人拍照耶！那个人还递了张名片给我…”也许是要让她成为明星耶！
“他拍的不是你。”他很残酷的指出事实。
“不会啦！它的镜头是有对准我的。”舂柔仍是很奋兴。
“焦点不是对你。”
“名片是给我…”她強调。
“我想是海莉没有伸手去拿。”他懒懒的回答。
“厚！”忍不住了，舂柔终于发出了议抗声，小拳头不停地落在单东昂的⾝上。
“老板，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啊？你就不能満足我一下吗？就算我真的是虚荣，那又怎么样嘛！老板，你想想看，我走在路上二十年了，都还没有人跟拍过耶！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我是名人。”
她小鹿斑比的眼发出熠熠光芒。
“这令你很⾼兴吗？”换他不⾼兴了，将报纸随意的丢在一旁。
“老板，你怎么这样！报纸要放之前，要先折好啊！反正你都看了，手也弄脏了，就自己收好嘛！⼲嘛要我再收一次啊？”
讨厌鬼，一点都不会为别人设想，报纸有油墨耶！摸了手都黑黑的。
心里头虽然有些抱怨，不过她还是粉认命的将报纸给收好。
“他为什么可以买服衣给你？”
“老板你是在生什么气啊？脸⾊怎么这么臭！”他是吃错药了是不是？
“我问你，他为什么可以买服衣给你？！”他再问了一遍。
“海莉当然可以买服衣给我，这是他的自由啊！钱是他的，他要怎么花都是他的事。”
平心静气、心平气和…
“海莉对你来说是什么人？”
“当然是朋友啊！一个超乎性别的好朋友。”她认真的回答。
听到舂柔的回答，单东昂突然为自己乱吃飞醋感到有些歉意。
原来一切都是他多想了，看样子，舂柔似乎只是把海莉当成是女人，完全不把他当男人看…
这也是了，虽然海莉说过喜欢舂柔，不过他还是以女人的姿态在舂柔的面前出现着。
“抱歉。”
“啊？为什么…”老板是不是哪根筋有问题啊？不然怎么自从海莉来了之后，他就怪怪的了。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单东昂的额头。没啊！没发烧嘛！
“对了，老板，你说海莉今天晚上去哪里了啊？”
“去参加一场开幕酒会，经纪人帮他安排的。”
“那一定有很多好吃的…”光想口水就快流下来了“真好！竟然没有带我去，真不够朋友！”
她无意的话又激怒了单东昂“你就这么喜欢待在他⾝旁是不是？！”他吼道。
“是啊！”被吼得莫名其妙的舂柔也丹田十足，用力的吼回去：“去开幕酒会就会有好吃的、好玩的，我想去也没错啊！老板，我想你真的是该去看医生了，脾气这么坏，是不是有躁郁症啊？
我要回去了啦！臭老板，我再问我朋友看他们认不认识什么神医，可以医好你这种怪病，哼！”再待下去，她好不容易培养出的优雅气质一定会全都消失。她气呼呼的拿着小包包就冲了出去。
而单东昂则是疲惫的瘫坐在沙发上，那种无力感瞬间又充斥全⾝。
爱上一个女人，他从不觉得很辛苦、很累人，可对象若是没啥自觉的靳舂柔，那可真的是磨人至极了！
再这样下去，他的寿命最少会减个二、三十岁，看来，这次他真的看走眼了！
****
“舂柔、舂柔，有个帅哥找你耶…”单⺟拿着锅铲，冲入了舂柔的房间。
“我活了五十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帅哥。”
奇怪了！向来乏人问津的舂柔，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抢手啊？
先前是单总经理开着积架车送她回来，虽然舂柔的回答是她在他家帮佣，但他也不用对她好到这种地步啊！俨然就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
今天呢…又来了一个更帅气的男子，说是帅气，还不如用俊美来形容，真的是超美形的！让向来喜欢看曰本杰尼斯偶像的单⺟，忍不住盯着那个帅哥直流口水。
“我们老板来了啊？我不要见他啦！”舂柔认定来人是单东昂。
看了就讨厌，可没看到又想得要命，真是讨厌鬼耶！
她拿起了床上的抱枕，将她当作单东昂，用力的出气，先丢墙壁、再砸地板，连向来备受宠爱的小⻳似乎也察觉到主人有些不对劲，硬是将头缩在壳里，不敢探出来。
“不是、不是…是个很帅的男人！”
“很帅的男人？我不认识什么很帅的男人。”她挥手，不见。
“快点啦！你还在那里耍什么大牌啊？等一下人家就走了…”单⺟也不晓得自己到底在奋兴什么，反正她就是很奋兴。
“什么耍大牌？我就不认识啊！”她嘟着嘴，在单⺟的胁迫之下，还是换了服衣走出客厅见客。
她妈没有骗她，真的没有骗她。
当她看到坐在客厅喝茶的男子时，她的口水真的快滴下来了！
好帅！超级大帅哥耶！是与老板完全不同典型的。
单东昂看起来比较严肃，而他则是带着微笑，如果潘安、宋玉再世，应该就是长这个样子没错吧！她想。
“ㄟ…ㄟ…ㄟ…”舂柔呑呑口水“我们认识吗？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差别这么大吗？”
他笑着头摇，将一旁一大束的香水百合加玫瑰送给了舂柔。
声音好耳熟，可她真的就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啊！
如果她真见过这么帅的男人，那她应该有过目不忘的功力啊！
花耶！当舂柔接过这么大一束花的时候，她都傻了。单东昂从没送她这么大一束花，唯一有送过的，是那串小小的玉兰花。
他看了站在舂柔⾝旁的单⺟“我们出去聊好吗？”
“好。”她点头，将整束花拿给老妈去处置，然后跟着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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舂柔正处于神游太虚的状态之中，脑中还是想着早上发生的事情。
那个大帅哥竟然是海莉！而他竟然跟她说他喜欢她，问她要不要跟他到国美去！
国美，嗯…如果到国美，她就见不到单东昂了。
噢，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投下一颗宇宙超级大的原弹子！
“在想什么？”
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她一定又在想些有的没的了。
“老…老板，如果有人喜欢我，你会怎么样？”她満怀期待的问着。
虽然她知道单东昂绝对没什么好话，可她还是想知道他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心中最好的答案就是“我会找对方单挑”哇哈哈哈哈…她就像胜利者的奖品，比武招亲赢的人就可以得到她的芳心，甚至她的…人。
可她就喜欢单东昂啊！万一他打输的话，那该怎么办啊？
“不怎么样。”
“什么？！你这是什么鸟回答啊？你为什么回答不怎么样呢？”跟她心里所设想的答案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然你希望我怎么样？”
“你不爱我！”她含泪指控。
他绝对不爱她，那天找她去逛街绝对是因为无聊，因为他天性自闭，没什么朋友，而她⾝为他的家奴，则是不能拒绝他的要求。
而他那天会亲她一下，绝对不是“情动”而是嘴巴不小心就这么准的贴上了她的唇，没有任何的其它成分在。
至于他为什么会允许她偷懒，那一定是为了他夺走了她的初吻，而心生愧疚。
没错！绝对是这样。
“我有说过我爱你吗？”
幼稚！爱这个字不是口头讲讲就行了，是放在心底的。
他不是都用行动来表示吗？
她常扫地扫到一半就喊这里酸那里痛的，他不也不厌其烦的帮她摩按、推拿？
那她想当女王，喊着口渴，他偶尔也会纡尊降贵的帮她倒开水、盛饮料。
而她赖在他家白吃、白喝、看影碟看得晚了，他还得为了她的全安着想，开车送她回去，如果是一些五四三的路人甲，他有必要做到种地步吗？
要他一个有着大男人心态的人做这种事，他自认为已经够了！
“你…你…你…”瞬间眼眶红了“老板，你真的太过分了！”她手指颤抖的指着单东昂。
“舂柔，你可以别这么幼稚，别拿这种事跟我吵，好吗？我已经够烦了。”有了舂柔，他的生活就更乱了，现在又加上一个海莉！
“烦？你是说我烦是不是？你真的太过分了！”她哭的悲切“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冷漠？总是要让我猜你到底是喜不喜欢我？爱不爱我？每次总是这样…”她菗出卫生纸擤着鼻涕。
“我表现得不够明显是吗？”他也稍微动怒了。“不然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天天跟你开口说我爱你是不是？”
“你哪有表现什么啊？我根本就没看到！我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好象就只有我在唱独角戏，总是自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舂柔，我累了。”海莉的存在让他倍感庒力。
“你累了，我比你更累好不好！没错，你比我年长，我所有的一切在你的眼中看起来，都是幼稚的，可海莉…单亮羽他从来就没有说我幼稚过，他总是那么的体贴，你为什么就没有他的一半好？”
“你拿我和他比较？”他的声音冷了。
“我不能拿你跟他比吗？海莉还问我要不要跟他去国美。”
“你要去就去。”
他为什么不开口叫她不要去啊？！
“我跟他说我不能去，因为我欠你钱。”
“好…”单东昂点点头“如果那笔小钱是绑着你，让你不能自由⾼飞的主因，那么，那笔钱你不用还了，我也不要了，你现在不再是我的佣人，你也不用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气道。
“你…这是你说的，好！那我就跟海莉去国美。”
不喜欢她、不爱她，那她留在他⾝旁做什么啊？她才不要做一个等爱的笨女人呢！
更何况，他以为他有什么了不起啊？只不过是钱多了一点、长得帅了一点而已，缺点可是一堆咧！人家海莉才不会这样，海莉最起码比他温柔、体贴一百倍。
“单东昂，你去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