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火车的速度并不快,杨越目测了一下,大概也就三十到四十公里的时速,遇到弯度较大的线路,更能降至二十公里左右。这样一个速度,稍加训练的人都能当“飞虎队”只要掌握好惯,上上下下应该不成问题。
杨越琢磨着,该是成立一支铁道游击队的时候了。
对面的西村闭上了眼睛,脑袋随着车厢的晃动而晃动着。
车轮磨着钢轨,发出“叽叽”的尖叫声,车⾝颤抖着左右摇摆。许晴捋了捋自己的鬓发,视线撇过杨越,眼睛瞟向了过道另一侧的一个少女。
这个女子大概不満二十岁,从穿着上看,应该是个国中人,长长的黑发编起了两条⿇花辫,辫稍上扎了两条红⾊的发带,垂在了微微隆起的前。少女低着头,五官看不大清楚,红粉的双颊上略带涩羞,长长的睫⽑下面,只能见到的一只⽔汪汪的眼睛俏⽪地眨着。侧面看来,也许会是个美人胚子。
杨越不经意间也发现了这个女子,她的⾝边坐了一位老者,鹤发童颜的样子。对面的位置上,两个⽇本士兵正在嬉笑着低声谈着些什么。
杨越侧了侧耳朵,把两人的谈话听了个大概。
“福田君!”许晴忽然用⽇语喊到。
“恩?”杨越正专心地听着鬼子们的谈话,猛然间觉得有人好象在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把,针扎般的疼痛。
回头看去,许晴的脸上一副氲怒的表情。
“很漂亮吧!?”
“恩!确实很漂亮。”杨越咧着嘴“嘿嘿”一笑,只是脑子里搜刮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他所学的哪个词来形容少女的容貌。
“看我的口型。”许晴⽪笑⾁不笑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国——⾊——天——香。”
“国——⾊——天——香!”杨越转着⾆头把这句新学会的⽇语悄悄地复述了几遍,自我感觉良好之后这才闭上了嘴。
“哼!”许晴一扭头,不再理会重新把视线投向对面的杨越。
车厢里很安静,钢轨和车轮的碰撞声成了此刻唯一的主旋律。两个⽇本兵也不再说话,一个个带着yin的笑容盯在了少女的脸上。
杨越忽然想笑。愤怒的笑。
一直听说鬼子士兵是禽兽士兵,只是从他来到了这个时代之后,除了称得上顽強地近乎态变的战斗精神外,他还真没见识过这些披着人⽪的口牲们的真正面目。传说中没有了兽就没有了战斗力的“大⽇本皇军”不知道今天在这光天化⽇之下又会玩出怎么样的火花!
面对不怀好意的笑容,少女⾝边的老者在不住地叹着气,他左右张望着,盼望着能找到一处别的座位。只是诺大的车厢里,好象已经没有了空着的座位,就算有,旁边坐着的也一样是鬼子兵。
“爹爹…”少女忽然开了口,虽然声音极其细微,可杨越能听地很清楚,少女的声音很甜,有一种让人想⼊非非的感觉。
“爹爹你挪挪,我要出去。”
老者站起了⾝,把过道让给了少女,少女避开了对面两道热辣的目光,勾着头望外走去。杨越看得真切,一只“咸猪手”趁着少女一错⾝之际,一把拉住了那件印着朵朵小花的棉布⾐。
“花姑娘,你的,到哪里去的⼲活?”
坐在外边的鬼子兵嘻嘻笑着,目光里的猥琐神情让杨越象吃了只苍蝇般恶心。
“放开我!你这个流氓!”少女显得很动,只是碍于自己的⾝份,不敢大声呼叫。她挣扎着想摆脫那只牢牢抓在⾐角上的黑手,只是一不留意,另外一只手却拽住了她的胳膊。
“花姑娘,到哪里去的,跟太君的说。我们的,放你走!”里边的鬼子兵显然也不是什么好鸟,満口⻩牙的嘴里,噴着一股恶臭的气息。
“你们快放开我闺女!”老者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两个鬼子住,面⾊不由地大急,他拖着两个“太君”的手,不住地哀求着。
“我…”少女的脸⾊一阵羞愤,一双悄目里泪⽔滚动着,颤抖着的双捏地说到:“我…我要去解手!你们快放开我。”
“嘿嘿,你的前面的带路,我们的,后面的保护!”两个鬼子笑呵呵地松开了手,他们对少女垂涎已久,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不劳太君大驾,小老儿给两位太君上烟了。”老者颤巍巍的双手在怀里掏着,拿出了一袋土烟丝和几张军用⽑票:“加上这点钱,算是小老儿孝敬两位太君了。还请太君们⾼抬贵手,放过我家闺女吧!”
“八噶!”外边的鬼子大喝一声,一把拨开了面前的一双布満皱纹和斑点的老手,然后抬脚踹在了老者的肚子上“你的,滚开的⼲活!”
“爹,爹,你怎么样!?”少女一把扶住向后倒去的老人,眼眶里的泪⽔“吧嗒吧嗒”地有如泉涌。
老人“哇”地一声吐了口鲜⾎,在那张痛苦地有些扭曲的面孔上,忽然被顶上了一把冰凉的刺刀。
“花姑娘,跟我走,你⽗亲的,活!不跟我们走,哼哼!你⽗亲,死拉死拉的!”手持着凶器的鬼子士兵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左一脚右一脚地朝老人的肚子上踢去。
老人痛苦的呻昑声马上引来了人群的围观,几个⽇本士兵甚至站在座位上,大拍着手掌,嘴里狂吠着:杀了他!
一股无名之火在杨越的心里腾地冒起,面对手无寸铁的老人和少女,亏这些自称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民族里走出来的人渣下得去手!
“不,不要打我爹!”哭泣中的少女歇斯底里地喊着,伸手抱住了那只罪恶的腿“我跟你们走,你们放了他!”
“哟西!哟西!”鬼子兵们的目的已然达到,两个禽兽哈哈大笑地一人再往老人的腿上踩了一脚后,这才夹着少女,抬脚跨过了散落一地的烟丝和那几张被风吹起来的军票。
“闺女!”老人呻昑着还想去拉扯自己的女儿,可他挣扎了几下,却又一头倒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