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水穷云起
谢亭峰有三四天没来,这一天刚刚吃过午饭,就出现在叶皖的病房里,张剑见是谢亭峰,站起⾝来:“谢老,您来啦?”
谢亭峰严肃地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掏出烟斗正要添烟丝,张剑板着脸说:“谢老,这里是病房。”
“哦,哦,习惯了。”谢亭峰将烟斗放入口袋,拍了拍手,看着张剑微笑。
张剑心里一阵阵发虚,她也不知道谢亭峰来这⼲什么,难道是专门看叶皖的?
“谢老,要不要我喊候大哥和王大哥过来?”
“不用啦,小张,你也坐下。”
张剑两手交替攥着手指,斜斜坐在沙发上。
谢亭峰沉昑了一分钟,突然坐直了⾝子,郑重地说:“张剑,你应该知道我是国安局的。”
张剑点了点头,当初没有谢亭峰他们越境后的唯一结果就是被边防战士打成筛子。
谢亭峰斟酌着语言,慢慢地说:“以下的话,涉及机密。你需要向我保证绝对不能透露出去。”
张剑不知道谢亭峰要弄什么名堂,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那您别说了,我不听,谢老。”
“坐下,不用怕,没你想像的可怕。”谢亭峰温和地笑着,样子颇有长者风度,不噤让张剑心下稍宽,又重新坐下。
“外面有我的手下,没人能进来。所以这次谈话是全安的。”
张剑点点头,怪不得武扬眉那丫头今天一直没来。
“我和扬眉,这次去缅甸,是执行一个任务。主要目的是想侦破一桩越境贩毒大案,王通是我们的监视对象。”
看着张剑吃惊地张大嘴巴,谢亭峰又说:“不过至今为止,我们没有发现他有任何贩毒迹象。但是他一直在帮人走私玉料。”
张剑的心狂跳,走私玉料?候文东和叶皖这次不就是在走私么,难道谢亭峰还要抓叶皖?
“你们要抓叶皖?”张剑的脸⾊突然变得苍白,手指紧紧捏着沙发的靠手。
“谁说要抓叶皖?”谢亭峰翻了翻白眼:“这样的走私,只要规模不大,同时缅甸府政没有证据,我们一般是不管的,原因很简单――走私没有损害我国利益。”
张剑一颗心慢慢落回腔子,头脑也冷静下来,她想了想,说道:“谢老,您就直说吧,您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我们调查过你们几个人的⾝份。我想问你,你和叶皖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张剑低下了头,默默不语。
谢亭峰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叹息:“你喜欢他?”
点头还是头摇?张剑挣扎了一分钟,终于微不可见的点了点榛首。
“你了解叶皖么?”
张剑摇了头摇,叶皖家里有什么人,来深圳前在哪里,籍贯、学历,她一概不知。
谢亭峰会意地点了点头:“叶皖是儿孤,他的养父⺟在深圳市福田区的一家菜市场做生意。他的养父⺟有个独生女儿叫田蓉,另外还有一位叔伯爷爷叫田万行,目前他们住在一起。”
“叶皖原籍湖北省丹江口市,住在武当山镇隐士峰田家村村民组。他的妹妹,也就是田蓉,去年十月被人拐卖至四川省巴中市,叶皖为寻找田蓉而下山。”
“在此期间,叶皖认识了一个孩子,也是一位儿孤,名叫満心。目前两人住在一起,居住地是深圳市罗湖区新秀花园B区21栋1182号公寓。”
“叶皖从未上过学,他的知识可能全部来自自学,他在田家村居住的时候,学习了武术和中医,并且在武当山镇小学旁听过两年。”
张剑听着谢亭峰如同解剖般的介绍,心里乱糟糟的,突然一阵烦闷。
“谢老,您调查叶皖,是为什么?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和我说?”
“我们原本以为叶皖和満心在同居,但是经过侦查,发现两人仅仅是住在一起而已。所以我们认为你和她可能是初步建立了恋爱关系。”
“没有,我和叶皖,仅仅是…朋友关系。”
张剑说的无比哀怨,她和叶皖面前,不仅有着深不可越的家庭鸿沟,还有着她最为担心的年龄问题。喜欢他,是真的,但是怎么才能够和他在一起,张剑毫无信心。
还是这样,作朋友吧!张剑扭头看着叶皖,面部曲线柔和,鼻梁坚挺,一双剑眉,微微蹙着。
“作为叶皖的朋友,我们经过细致的分析和调查,认为你最适合帮助他…”
张剑惊讶地抬起头来:“帮助他什么?”
“加入国安局,为国效力!”
“不,我没这个本事,也不能替叶皖做决定。”
谢亭峰笑了笑,掏出一本件证和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放在案上。
“这是家国局正式工作人员的工作证,加入后立即享受家国 全安人员的一切福利,并且可以获得晋升,另外,”
谢亭峰庒低声音,却抵制不住內心极度的骄傲:“这就是民间所说的:杀人执照。”
张剑心里又是莫名的一跳,家国局要招叶皖⼲什么?难道是看上了他,要他成为一名间谍?
心头思绪纷乱,一会儿是杰姆斯邦德提着枪搂着性感美女的臭庇样,一会儿是叶皖浑⾝是血的笑容,一会儿想到肚子被划开的那名歹徒,一会儿又想到叶皖⾝上骇人的弹孔。
张剑的眼睛里迅速的噙満了眼泪:“谢老,你怎么就想着要叶皖进国安局?国中难道没有其他人了么?”她慌乱地摇着头:“不行不行不行。叶皖已经死过两次,你还要叫他送死么?”
谢亭峰叹了口气:“张姐小啊,傻闺女,我能害叶皖么?”呶了呶嘴:“这本小册子,你先看一看再说,里面有家国 全安人员守则和权利。不允许带出病房,不允许外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