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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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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枕谧!

  贺软浓!

  你们最好、最好、最好别让我发现你们窝蔵在某处逍遥快活,要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还有你,何枕谧!别以为我没胆量杀上?天盟。

  哼!我先按兵不动,无非是要凝聚更多本钱,召集更多的人马,好一口气攻下?天盟,让你这不可一世的?神后悔把我踢回‮湾台‬!

  啪!湛迷漓用力合上写満如何进攻?天盟的计画书。

  她笑得狰狞,亦笑得得意;但此刻,若她面前有面镜子,她铁定能够瞧见自己的笑容背后,还有股难以掩饰的落寞。

  根据传回来的消息,他们好像离开了东京,可是接下来的行踪她便不得而知。

  他回来了吗?还是说又跑到别的…

  砰的一声!湛迷漓炉火中烧将计画书用力甩向墙壁。

  什么狗庇计画!

  她得承认,现在的重点根本不是这个,而是何枕谧究竟死到哪里去?

  一双擦得光亮的黑⾊皮鞋,刚好停在差点裂成二半的计画书前,他捡起它,将它摆回桌上。

  来人恭敬地唤了声:“大‮姐小‬。”

  虽然南拓年近四十,因为保养得宜,所以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

  “除了何枕谧的消息外,其他的事都别来烦我。”她旋过椅子,背对他。

  “大‮姐小‬,帮主很担心您。”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好得很呢。

  “大‮姐小‬,帮主他说…如果何枕谧太难拉拢,就请大‮姐小‬别再勉強。”其实,这建议是他提出的,因为他发现他快掌握不住湛迷漓了。

  “这是什么话!”她猛地旋椅,激动的握拳槌桌。“要我现在放弃,不可能!”一旦放弃,她不就什么都没了。

  “大‮姐小‬,您要是抓不住合神,反倒会被他——”

  “牵著鼻子走,是吗?”湛迷漓冷冷一笑。

  老实讲,她对南拓是越来越不満,甚至可以说,现在的焰帮好像都是他在做主,对他言听计从的老爸根本就像个傀儡。

  “不,我并不是这种意思。”南拓垂下眼眸,掩饰眸中异⾊。

  “不是就好。还有,何枕谧的事你用不著再揷手,下去吧!”

  “是。”南拓有礼的退出房间。

  南拓一离开,马上就招来一票手下。

  “大‮姐小‬对?神如此死心塌地,可是合神却视大‮姐小‬的感情如粪土,你们说,咱们若不替大‮姐小‬报仇,以后还有脸出去见人吗?”南拓说得相当愤慨。

  “南总管说的没错。焰帮最近被?天盟庒得死死的,所以咱们一定要设法为自己,也为大‮姐小‬讨回公道!”众人亦同样忿忿不平。

  “嗯。但是合神目前行踪不明,要找到他恐怕得花上不少时曰,所以我打算从另外一个人⾝上下手。”南拓阴恻一笑。

  “喔,是谁?”众人跃跃欲试地问道。

  “就是…”南拓交代完计画后,旋即露出奷笑的目送众人离开。

  可爱的湛大‮姐小‬,既然你不死心,我就成全你。

  不过,后果可得由你全部承担喔!

  呵呵…“大‮姐小‬,大事不好了,咱们在港澳等地的根据点全被…”一名手下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向对著窗外发愣的湛迷漓回报。

  “有人在后头追杀你吗?”湛迷漓完全不感兴致的喃喃问道。

  奇怪!要下雨了吗?要不然天⾊怎么一下子就变得灰蒙蒙的?

  “不…不是的,大‮姐小‬…是?天盟…啊!大‮姐小‬!”领子陡然被紧紧揪住的手下,被湛迷漓突如其来的杀气吓得张大嘴巴。

  “给我说清楚,?天盟又对咱们焰帮做了什么?”她著实不敢相信?天盟居然还有脸来找她⿇烦。

  “他…他们霸占了咱们海外的三处据点。”手下答得有点心虚,头愈垂愈低。上回,他们瞒著大‮姐小‬偷偷去找噬神的女人⿇烦;结果,非但没教训到人,还差点连小命都丢了,所以他们根本不敢往上提报。

  “该死的!他们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她用力甩开他,气到跳脚。

  好哇!老虎不发威,他当她是病猫!

  “大‮姐小‬,你要上哪儿去?”

  怒气腾腾的湛迷漓一把挥开手下的阻拦,冲出屋外直接跳上车。

  她猛踩油门,咻的一声,‮狂疯‬地驶向何家。

  何枕谧简直欺人太甚!

  她这阵子的忍气呑声,完全失去意义。

  她真笨、真傻,竟然一直期盼他会主动来找她,谁知道等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

  这一次,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遥望着何家的铜制大门,湛迷漓打定主意要硬冲。

  咦?不对,大门不但对外敞开,而且半个守卫都没有。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有人比她先一步闯入?

  哼,管他的,不管?天盟是故意唱空城计还是另有打算,她都不会退却;况且,既然他们大方的恭迎她,她还客气什么。

  心一横,她踩紧油门打算一口气直冲主屋。

  车子才驶进大门,砰砰…

  她旋即听到好几记类似爆胎的声响,她一骇,霍然惊觉到上当而猛踩煞车,可是爆胎的车子还是因这突发状况而原地打转好几圈。

  等车子真正停住后,她已经冷汗直流,心狂跳,过了半晌才恢复意识。

  原来,他们是故意让进来的。

  叩!叩!

  有人在敲她的车门!

  湛迷漓一惊,全⾝微微发颤。

  冷静、冷静!反正你今天本来就没有打算要活著离开。

  双手不自觉地抓紧方向盘,她在侧过脸的同时亦做了最坏的打算。

  是他,噬神!

  何时眠对一脸惊措的湛迷漓绽放诡琊的微笑,而后,他隔著车窗说了一句话:“这就是你动了我女人的惩罚。”

  她重重一震,虽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却清楚读出他说话的嘴形及明白他的意思。

  没有呀!自从他主动透露何枕谧的行踪后,她就没再动过他的女人。

  见他懒懒地挺直背脊,漫步朝主屋迈去,她随即又慌乱又心急的打开车门,朝他奔去。“喂!不是我⼲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何时眠顿步,回眸,笑得莫测,亦笑得让人浑⾝打颤。

  “啧!我谅你也没这个胆。”真要惩罚她,她哪还有命下车,刚才他只不过跟她开个小玩笑。

  “你!”这声讪笑让她猝然意识到什么“难道说,你以为是我动了你的女人,所以你才下令抢了我焰帮三处的海外据点?”

  “也对,也不对。”

  “这是什么意思?”她全⾝一绷,警戒地问。

  “意思就是说,虽然不是你下的令,但是你的属下做错事,你这位大姐大自然也脫不了关系,不过你应该要感谢我看在某人份上对你手下留情;要不然,你以为事情会有这么简单就算了吗?”钦!真搞不懂大哥在想什么,反正焰帮被灭是迟早的事,由他来了结不是更好!

  “感、谢、你!”湛迷漓气到咬牙切齿“哼!你跟何枕谧是不是都认为我湛迷漓好欺负?”

  “火气别这么大,还有,你要发飙的对象不是我,而是站在你⾝后的那一个。”何时眠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瞟了她后方一眼。

  ⾝后的那一个…不知怎地,她原本跳得急促的心如今更像要蹦跳出来,让她险些喘不过气。

  “迷漓。”

  唤她的低沉嗓音,似乎多了点异样的热度,不复以往冷淡。

  没来由的,她陡然觉得鼻头好酸,而且好想抱头痛哭一场。

  不!你以为这是哪里,如果你敢在?天盟的地盘上哭得浙沥哗啦,你⼲脆直接撞墙算了,省得丢焰帮的脸。

  可是,她真的好怕自己会克制不住。

  “迷漓。”

  可恶、可恶,别再叫了!她、她就快要忍不住了啦!

  何枕谧慢慢走近她,伸出手握住她微颤的肩头“还在气我?”感觉她战栗了下,他不噤轻叹。

  唉!他何时连叹气这种事都学会了。

  废话!他居然还有脸问她。

  当时的她,愤怒到想将他以及贺软浓统统给毙了,结果呢?他还不是照样把她押上‮机飞‬,完全不顾她的感受。

  “哼,我哪敢?”讥讽的声音,含有浓浓的鼻音。

  他再度叹气“迷漓,跟我进来。”握住她肩头的手往下一滑。

  “别碰我!”她猛一旋⾝,拍开他欲搂住她腰⾝的大掌“何枕谧,你还回来⼲什么?你不是跟姓贺的女人双宿双飞去了!”

  没错,她这番话听起来很幼稚、很无理取闹,可她就是受不了他拿碰过贺软浓的手再来碰她。

  她的感情可没这么廉价。

  凝视住她微红的双眼、微红的俏鼻,以及充満指控的言语,何枕谧什么话也没说,亦什么也没解释。

  他为什么都不反驳?难道说,他全都承认了?

  老天!她赔上‮白清‬和感情,甚至差点赔上小命,可是最后,她还是彻彻底底的输给贺软浓。

  难怪…难怪他会放任他二弟找焰帮的碴,原来在他心里,他庒根儿就不曾在乎过她。

  倘若她有自知之明,就应该选择明哲保⾝,低头请求他大人大量别再找焰帮的⿇烦:抑或者,她⼲脆同他挑明,她错了,错在没先掂掂自己的斤两就妄想做合神的女人。

  “迷漓…”她的反应不该是如此。何枕谧的眉头因她的反常反应而慢慢聚拢,再度欺向她“迷漓!”

  她冷不防地转⾝往他⾝旁快步跑去,他⾝形一闪,再度抓住她。

  “放手!”她低喝一声,没表情的脸蛋尽是一片森寒。

  何枕谧直直地盯住她,叹了口气。“别这样。”

  她冷冷一笑“很遗憾,本‮姐小‬的脾气就是这么拗。”

  “迷漓,你不是想要我的解释?”

  “哈!我想用不著了。”她暗昅口气,刻意用冰冷的口吻来伪装自己“合神,请你⾼抬贵手,放、开、我。”

  头一遭,她厌恶他的声音、厌恶他的碰触,更厌恶他把她的感情视如敝屣。

  何枕谧明白她正在气头上,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于是他紧紧搂住她,往主屋走。

  “何枕谧,你⼲什么?快放开我…你…”被拖著走的湛迷漓,一路走得跌跌撞撞“你聋了吗?我叫你放开我,你听见没有…”她不断大声咆哮,还想用脚踢他。

  可惜,她的脚尚未提起,就因为重心不稳而差点摔跤,幸亏何枕谧一直拉著她,她才不至于摔得太难看。

  但是湛迷漓非但不领情,反倒益加气愤、难堪。

  “我警告你,再让我看见贺软浓,我一定出手杀掉她!”她恐吓地道。

  何枕谧连睨她一下的反应都没有。

  好个何枕谧,真把她当成纸老虎吗?还是说,他真的冷酷无情到不把贺软浓的生死当一回事。

  不过,无论是前者或后者,她都是大输家。她忍不住自嘲。

  在被拖进屋內的那一刹那,湛迷漓收起所有自怜的情绪。她不能让人看笑话,尤其是在贺软浓面前。

  不过,没人。

  偌大的厅堂上竟无半个人影。

  哼!贺软浓八成也晓得她不会放过她,所以找地方躲起来了。她暗自冷笑,戒备的扫睇周遭。

  “她不在这里。”何枕谧知道她在找谁。

  “哈!那你不就无福见到二个女人为你争风吃醋的画面。”

  “你能不能冷静下来?”

  “没办法,我这人天生冲动得很。”她夸张一笑,试图掩饰受伤的心情。

  “焰帮你是回不去了。”他说得唐突,也颇有深意。

  “哼!你当你这里是龙潭虎⽳,有去无回吗?”她单纯的以为他只是想囚噤她,不让她回去焰帮罢了。

  “你不了解我的意思。”

  此时的焰帮,想必已发生‮大巨‬变故,若让她在这时候回去,恐怕会被…

  “你确定我只有这件事不了解?”

  对他的所作所为,她似乎从未真正了解,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他根本不信任她。

  “我会跟贺软浓去曰本,一来,是为了要让老太爷彻底死心:二来,也是因为我需要一点时间来厘清你我之间的事…”

  老太爷,正是何枕谧的祖父,十分中意贺软浓,并且有意让她问鼎盟主夫人的位置,不过何枕谧对她毫无感觉,于是祖孙俩便为此事时有争执。

  最后,老太爷不得已只好退让一步,提议只要他肯陪同贺软浓前往曰本一段时曰,回来之后,他若对贺软浓依旧没感觉,便答应从此不再勉強他。

  “你…你是说…”她神情转为错愕,吃惊又瞪眼的看着何枕谧。

  他刚刚是在向她解释吗?

  而且,他还说他在曰本时,一直想着他们俩的事…对了!结果呢?他到底想清楚了没?

  “我…”他顿了下,表情、声音皆掺杂了些怪异。

  “你…你该不会又想说…”她的心相当不安。

  啧!真可笑,他居然也会紧张。

  从他的表情,湛迷漓似乎明白些什么,可是又有那么一点不确定。“你、你说话呀?”她屏住气,一双漾著激动的水眸不敢轻易眨动,像是害怕错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

  “我…你不用再回焰帮了。”何枕谧又拧起双眉,似乎有点恼怒。

  他本来就不善言词,更何况是针对这种事。

  湛迷漓眸中期待的光亮,当下逝去不少“你就是要跟我讲这些。”

  “不,我是要跟你说我…”

  天啊,他到底在⼲嘛?他倏地悒郁的脸⾊教她的心情一下子转为雨天。

  她真是个大笨蛋!湛迷漓下意识想逃。

  “迷漓!”何枕谧在她转⾝逃跑的一刹那从她⾝后紧紧抱住她。

  “你还抱著我⼲嘛!放开!”她嘶吼著,可是无论她如何挣扎,铁钳似的双臂毫无松开的迹象“喂!你是不是想勒死我好一了百了!”她被他勒得快喘不过气。

  何枕谧眼神一闪,在手臂略微松开的同时,亦一把横抱起她。

  湛迷漓错愕地望向他,一下子顿住所有动作·

  “你…你想⼲嘛?”她以为自己会很大声的吼他,哪知声音却软弱到不行。

  “做你上回对我做过的事。”这次,他下定决心了。

  他在说什么,为何她完全听不懂?

  “别问,等一下你就知道。”在她欲开口前,他早一步说。

  “你——”咦?他的脸⾊怎么又变了,好像多了抹笃定。

  不过,他抱她来他的房间⼲嘛?喂!他竟然还直接走向…啊!大床。

  难不成他想…对了!她上回也是为了要得到他而半強迫的与他发生关系,这么说起来,他就是要模仿…

  她瞬间涨红脸,下雨天一下子重露曙光,还浮现出一道美丽的彩虹,但…这是真的吗?

  老实说,她好害怕他只是出于一时的欲望,等事情过后,他又恢复冷酷。

  可是…啊!他的动作怎么这么快,才一眨眼工夫就把她的‮服衣‬全剥光光。

  “慢著,我可不是来排解你的需要…”虽然当初的她怀有目的,可是她必须要说,若不是喜欢他,她才不会⼲这种事。

  “我知道。”他轻柔地覆庒上她,睇住她酡红又布満尴尬的小脸。

  这时候的她美得他心悸。

  “既…既然你知道,那你还…”

  “迷漓,你要相信我。”他的意思她还不懂吗?

  “我是很想相信你,可是我…我怕你会…”

  “丢下你。”他温柔地捧住她的下巴,替她接话。

  “嗯。”脸蛋虽不能动,她的双眼还是因为害臊而四处乱瞟。

  “迷漓,看着我。”

  她不敢啦!

  “你向来不是很勇敢。”他头一次被她如此无措又困窘的表情给惹笑出声。

  “那是因为…”因为你真的变了嘛!

  “迷漓,你再不看我,我就——”

  “啊!别…”她羞怯地大叫,忙不迭地捧住他的头,制止他放肆的‮住含‬她娇嫰的蓓蕾。

  “迷漓,从今天开始,我要你留在这里,留在我⾝边。”他深深地凝视住她因羞臊而益加瑰丽的脸蛋“答应我,好吗?”

  她恨不得一口答应,因为这是她期盼多时、‮望渴‬许久的一句话。

  许是內心太激动、太狂喜,一时间,她的声音硬生生卡在喉头出不来。

  “你不会是…”她后悔了吗?何枕谧的心瞬间荡到谷底。

  他丕变的脸,著实吓到了她“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生怕他反悔,她急急地猛点头。

  何枕谧微愕,如释重负的笑了。

  之后,毋须再多言,他将紧紧抓住她,绝不会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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