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咦?奇怪,怎么她都还没撞进去,门口就破了一个大洞?
梁珊管不解的思索着。
散发会被绑架是因她而起,为了不连累其它伙伴,她藉尿遁一人单独前往龙潭虎⽳。
但是…妈的,没想到绿岛帮的总部还真难找!
好不容易找到了,却也耽搁了不少时间,不晓得他们是下是已经对散发痛下毒手了?
一想到这里,梁珊珀就全⾝寒⽑直竖,她猛催油门,硬着头皮,直冲进去。
此时,一群人早已移师至绿岛帮总部最里面的隔间,梁珊珀循声而来,她立刻将摩托车熄火,如闪电之姿的跳下来,拿起置于摩托车踏脚垫处的球棒和一把新买的水果刀、飞⾝撞门入进。
这飞⾝旋转的姿态还不错,虽沾不上奥运的边,但是业余比赛的话裁判应会给満分。雷君毅躺在地上,心里如是想着。
啊…这是怎么一回事?梁珊珀看到一个个头上罩着裤袜的大盗,眼睛、鼻子、嘴巴滑稽变形,就像综艺节目上常玩的整人游戏,而墨非是唯一幸免的幸运儿。
他看了看躺在地上装死的雷君毅一眼,心想他真无聊,随时随地都存着磨折人的坏心眼。
梁珊珀先冲到头戴袜丝的唯一女生面前,伸手往上一拉,袜丝溜地解套。
“散发,你没事吧?!”她紧张的问。
“没事…”散发摇头摇,然后有一丝不自然的望了地上装成奄奄一息的雷君毅一眼,想起刚才他软中带硬的交代。“老、老大,雷老大为了救我,被绿岛帮开了好几枪,可能…可能活不了了,你快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天知道他是中了多少枪?墨非像个木头人直直的站着,左右手各⾼举着枪,对准排排站的男人们。
“是你说要配合我尽力补偿的,不能反悔!”刚才雷君毅这么威胁他。
于是,墨非开口了,说着刚刚才--Run过一遍的台词。“你快去听听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要交代。”
梁珊珀看着地上的雷君毅,心揪成一团,她飞扑过去,他西装內的白⾊衬衫红了一大片,她抱起他的上⾝,泪水源源不绝的从眼睛里面冒出来。
“君毅,呜…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她心痛如绞,想他要是死了,她也活不下去了!
“珊珀…是你吗?”雷君毅艰困的挣开眼皮。“我以为我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
“呜…不要这么说…”
“算了!生死有命,你就不要再伤心了…可是临死之前我有些话要对你说。”他用着虚弱哀戚的哭调说话。
“你说。”她菗噎的点点头。
“那晚你在餐厅看到的那一切纯粹是个误会,其实那女人是墨非的马子,当时我是在做成人之美的好事啊!”谢了!我现在不正在回报你了吗?墨非翻了一下白眼,背对着梁珊珀,拿枪的手有点酸,便趁空把手放下来。
“你要相信我,自从认识你以后,其它女人我再也看不上眼,你是我的最爱!”雷君毅伸手摸抚她的脸颊,温柔的揩去她睑上的泪。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爱你,这是我这辈子最郑重的一次!”他温柔坚决的凝视她。
“嗯…我相信,我也爱你!”梁珊珀点点头。
这女人真被他要得团团转了,她难道没听到他话里的语病吗?这次是最郑重的一次,那以前说的情话都是随便说来敷衍人的!墨非摇头摇。
“你相信就好,那我可以安心去了!”雷君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微微的闭上眼睛,仿佛快断气一样。
“不行、不行!君毅,你不能死!哇…”她抱着他,放声大哭。
“要我不死可以,只有一个方法。”他睁开眼睛,仿佛已经起死回生。
这会不会太扯了一点?生命还可以跟死神讨价还价的?现场所有人都以毕生的气力克制住笑意。这女孩未免也太蠢了一点,不过,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什么方法?”但是梁珊珀却是抱持着死马当活马医。
“嫁给我!”雷君毅眼里闪闪发光。是的,游戏花丛多年,王子终于找到他最珍爱的玫瑰。
“嫁给你?!”结婚?!这事她连想都还没想过…
“你不愿意?”雷君毅忽然捣住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起来,一副心脏病发的样子。“啊…我快死了、快死了!”
“不!你别死!别死!”她这辈子最惊惶失措就数这一次了。
“对!你快答应他的求婚,不然的话,”所有头戴袜丝的人纷纷举枪瞄准他,然后像古代衙门里的衙役在喊威武一样,个个异口同声、配合度超好的齐声喊着“我们就再补他几枪,让他早点魂归西天!”
“你们敢!”梁珊珀转过头对着他们大吼,然后又回过头来,痛苦不堪的哭道“我答应你,你一定要活下来。”
“我活下来你就跟我结婚?”雷君毅脸上充満了神气。
“嗯…”只要他能活下来,她什么能答应。
“真的?不反悔?”
“绝对不反悔…你一定要活下来啊!”“在场有这么多人作证,不管等一下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反悔?”雷君毅一而再的确定,因为,虽然他是索多玛的老大,但他实在管不动撒泼的梁珊珀啊!
“不反悔…”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那太好了!”雷君毅瞬间生龙活虎的站起来。“未来的雷太太!”
“啊…”梁珊珀莫名其妙的被他拉起来。
“鼓掌、鼓掌啊!”雷君毅向左右四周的人说“叫大嫂!”
“大嫂!”于是旁人众声一气的大声喊道。
“你…你不是快死了吗?”她手指着他,还有一点反应不过来。
“阎罗王不能收我当女婿,因为他知道我在阳间有老婆了!”他抱起她原地旋转,转了好几圈才放她下来。“珊珀,我会爱你一生一世,像我父⺟亲那样,一辈子唯有你这个真爱!”
梁珊珀的手指揩了一下沾在她⾝上状似血的东西,放进嘴里一尝,大叫。“甜辣酱?!”
“本来要找西红柿酱的。”雷君毅笑笑。
“你骗我!”她瞪大眼睛。
“你可不能反悔,你是最有正义感的人,有正义感的人是相当重然诺的,更何况现场还有这么多人见证。”
“可是…你怎么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像我这么有正义感的人,另外一半也一定要有正义感才行啊!”“我有啊,以后在我的地盘上不准卖品毒、不准嫖妓,只有有钱人才能进我的赌场,这算是劫富济贫。”他这样也算是全世界最有正义感的黑道大哥了吧!
“这算是哪门子的劫富济贫啊!那拉斯韦加斯跟澳门不就是道德与正义之城了?”
“就某方面来说是,珊珀,世上少有绝对黑、绝对白的人事物,在这个世界上灰⾊地带反而是最多的。”他伸手搂着她的腰,嘻嘻笑道。
“我怎么都觉得你是在唬人。”她斜眼瞟他。
“绝对不--”
忽然“啊--咤!”当着众人的面,她再一次把他抓起来过肩摔。
“啊…”雷君毅躺在地上哀嚎,觉得全⾝的骨头都快被她震碎,在场的人都看傻了眼。
“以后再敢骗我就试试看!”她像一只⺟老虎似的大吼。“你…”他的手颤抖地指着她。
然后,只见梁珊珀从?K腰、八字脚,到变成像个公主一样的端庄优雅站好。
“不慡来砍我啊!”她甜甜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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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君毅的⺟亲一听到儿子终于想定下来,马上从维也纳坐机飞回湾台。
雷光夫妇看着坐在眼前才十八、九岁的女孩,不免充満怀疑。
“伯父、伯⺟你们好,我叫梁珊珀。”梁珊珀坐立难安,觉得这顿饭有点像是老爸说的鸿什么宴。
“小妹妹,你成年了吗?”雷光忍不住问。
“爸,珊珀已经⾼中毕业了。”雷君毅皱着眉。“别叫她小妹妹,叫她珊珀。”不然他会觉得自己像有恋童癖。
“才⾼中毕业…”雷光看了妻子一眼。虽然他是混黑社会的,但是再怎么样他也把儿子培养到念到硕士,可是这个女孩才⾼中毕业,学历上不太相配吧!
“那有什么关系。”雷⺟在桌底下拍拍丈夫的腿,然后笑着对梁珊珀说“珊珀,你想跟我们君毅结婚是不是?”
“是他逼我的!”梁珊珀翻了一个白眼。
“什么?!”雷家一家全都望着她大叫。
“本来就是,你眼睛瞪那么大⼲么?”她瞪了雷君毅一眼后又道“那时他装死,骗我一定要答应嫁给他,我以为他真的快死了才答应的,不然他想得美咧!我哪有可能这么年轻就结婚啊!”“你不想嫁我儿子啊?”雷光惊愕的瞪大眼睛。这个儿子他一向引以为傲,没想到这丫头居然用这么嫌弃的眼光跟口吻对待雷家的骄傲?!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君毅呢?”雷⺟很是焦急的问。
梁珊珀看了⾝旁的雷君毅一眼后,耸耸肩。“也不能说不喜欢啦!”
“你答应过我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雷君毅比他父⺟更紧张,就伯她会悔婚。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她拍拍他的肩。“不过我那时候并没有说要什么时候嫁给你吧?”
雷君毅皱起眉,突地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要壮大飞女帮,直到我统一全湾台所有的女子帮派,我就跟你结婚。”她也是很有雄心壮志的。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看不起我!你要娶我居然看不起我?!”
对!他不太认为她有这个本事!“你先跟我结婚,说不定这样你才有机会完成那个梦想。”
“我要凭我自己的实力!”她大叫。
“没错!”雷⺟睁亮眼睛,相当欣赏她的魄力。“你实在是太有骨气了!”
“伯⺟你也挺我?”
“女人当然要挺女人啊!”“妈,你想一辈子抱不了孙子是不是?”雷君毅摆着难看的脸⾊。
“嗯…可是不只你们男人有梦想,我们女人也有梦想啊…”雷⺟为难的说。
“对啊!为什么每次都要女人退到男人背后,默默的支持男人完成他们的梦想,而放弃我们自己的梦想?”
“儿子,我看你还是回头找小樱,跟墨非拚拚看--”
“不行!”粱珊珀跟雷君毅同时大叫。
“雷君毅是我的!”梁珊珀向坐在对面的两位长辈宣誓。
闻言,总算让雷君毅感到有些安慰。“那你就乖乖的跟我结婚吧!”
“你烦不烦啊?我答应会嫁给你就会嫁给你,只要等到我的梦想实--”
忽然,餐厅的包厢外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然后他们包厢的门被推了开。
“老大,我们的人跟隔壁桌杠上了!”一名小飞女说。
“发生什么事?”梁珊珀立刻像个勇者跳了起来。
“对方讲话太大声,又欺负服务生,还乱丢烟蒂跟乱吐槟榔汁,我们就按照帮规动手了。”
“做得好!”梁珊珀仿佛是中古的骑士就要冲出去打仗。
“珊珀!”雷君毅站起来揪住她的手臂。
“伯父、伯⺟,我先去摆乎这件事再来!”她甩开他的手,便拔腿奋力的冲了出去。
“君毅,这就是你要娶的女孩?”雷光不可思议的眨着眼睛。
“爸…”雷君毅担心的望向包厢外,见梁珊珀已扯着其中一个男人的衣领走出店门口,店外顿时兵荒马乱。
“不会啊!我觉得这女孩很有个性,很适合当索多玛未来的女主人。”雷⺟望着窗外未来媳妇的英勇⾝姿,很満意的点点头。
“什么…”雷光不敢相信妻子会说出这样的话。
“爸妈,你们等一下,我去帮忙摆平再进来谈婚事。”对方人多,又个个是男人,雷君毅不放心,也冲了出去。
“这种女孩要当我的媳妇…”雷光抚着胸口,顿觉心脏快负荷不了。
“很可爱啊!”雷⺟笑?了眼睛。
此时,雷君毅推开店门,只见粱珊珀把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抓起来过肩摔。
“怎样,不慡来砍我啊!”她站在马路央中大叫。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