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筹备(5)
闻到从嫣公主⾝上散发出来的幽幽处女芬芳,听到她深情的吴侬软语,还有什么比知道美女倾心更让人开心的,凌云志整个心都醉了,他伸手捧起嫣公主粉嫰花娇的小脸,深深地望进她烟波浩淼、如梦幻般美丽的明眸,深情地说道:“小湖因有了荷花绽放,才会旑旎秀美,绿柳因有了暖风吹拂,才会变得潇洒飘逸,好嫣儿,我的人生因遇到了你,才会变得如此丰富多彩,无怨无悔。”
温柔的情话,如柳絮飞舞,飘进嫣公主的心湖,芳心荡起了小桨,在飘飞歌唱,亲昵的称呼,更是让她的心儿沉醉欢快的海洋,流连忘返,希望永远。
忽然门外传来宇文鹃怯怯的声音“主人,荀况荀先生在前书房等候主人。”
迷醉的一对人儿,赫然而醒,凌云志暗道可惜,心中挣扎了一下,歉意而遗憾地望向情动如水的绝⾊佳人。
嫣公主一双水汪汪的秀目接触到凌云志留恋不舍得眼神,读懂了他的意思,涩羞而温柔地说道:“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先生当以大事为重。”
凌云志对嫣公主的善解人意,心中充満了爱恋,深情地说道:“今生来世,卿,永为吾爱吾妻。”
凌云志走后,嫣公主仍然沉醉在他露骨的表白所带来的激情涌动中。
宇文鹃有些胆怯地跟在凌云志的⾝后,虽然主人出来后没有露出人和恼怒的神⾊,但打断主人的鸳梦这件事仍像一根刺一样横亘在她的心中。“你做得很对,很好。”前面飘过来温柔的话语,让宇文鹃顿时放下了心。
凌云志后面好似长了眼睛一般,一直没有回头,却将宇文鹃的心理想法,看了个清清楚楚。
儒雅清秀的荀子恬淡宁静地坐在太师椅上,看神态他也颇为享受坐在凌云志发明的太师椅上的感觉。他⾝边还坐着三位文生打扮的中年人。见凌云志进来,荀子悠然起⾝,睿智而悠远的眼眸打量了一番凌云志,笑道:“凌公风采依旧,可喜可贺,尤其是武城一战,更是天下瞩目,万民思归啊!”凌云志脸上露出礼待的神⾊,急走几步,儒雅一礼,笑道:“在下来迟,失敬。先生来襄平,怎不通知云志一声,在下也好出城一接,如此岂不是慢待了先生。”
荀子恬淡一笑,说道:“凌公,礼遇天下之士,天下士子岂能不望风而投,善也。公与生学就不用落这些俗套了吧?”
荀子⾝边站着的三位中年文士,闻凌云志之言,观其行止,脸上均露出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的神态,天下传闻辽西辽东凌云志礼贤下士,此言果然无虚,更胜闻名。
荀子一指⾝边三人,将他们介绍给凌云志,青衫者,欧阳丁,韩国人,曾游历整个东方陆大,甚至到过西陆大的部分地区,对各地的风土人情了如指掌,精通各族语言;⾝⾼修长的灰衫者,文寇,秦国人,內治人才,曾任县令,因得罪秦庭权贵,被満门抄斩,只逃出他一人;一袭白衫者,向古易,齐国人,內治人才,曾在魏任职县令,难展大才,遂辞官游历各地。“…为凌公思才若渴,故举荐三位大才而回。”荀子不自觉地在话语中流露出将领地当成了家的意识。
凌云志自然流露出欣喜的神⾊,礼节周到地分别与欧阳丁、文寇、向古易见了礼,并请四人坐下,他来到书案后坐下,然后与欧阳丁、文寇、向古易三人热络地攀谈起来,不时地也询问荀子些周游各地的情况,他对欧阳丁、文寇、向古易表现出的学识、见解和经验非常満意,当下表示了要借重大力的想法“…在下想请欧阳先生去礼司帮忙,淡颜淡先生⾝兼两职过于繁重,委屈欧阳先生就任礼司司长,文先生、向先生,在下更是要借助两位的大力,在下已有向外拓展的打算,目前正在筹划成立內治派遣队,在拓展后的领土上建立治理机构,所以想请两位先到內治派遣队培训班熟悉一下领地內政运转的规律,为下一步建立权政做好准备,不知两位先生意下如何?”
三人对凌云志的礼重表示了感谢,并重新以臣属的⾝份拜见了凌云志,表示了效忠的心意。
凌云志深邃的黑眸望向荀子,笑道:“荀先生,为了使领地学风自由而浓厚,在下成立了诸子学宮,希望能通过宽松的学风氛围,昅引天下的学子家百,共同研究出一条适合万民发展的道路,为后世的发展创建一套指导之道。先生是否有趣兴来导领这个学宮?”
战国时期,人们由于没有儒家道德观念的束缚,因而在思想上也比秦以后朝代的人们要开放、自由得多。这种开放与自由,表现出对自己行为的随意性和对他人行为的不追究性。崇尚“大国之事,在祀与戎”的价值观“大吃小”、“強吃弱”被视为是国与国竞争的游戏规则,大国可以随意地将小国呑并掉,而不会遭到人们的谴责。而且人们的正统观念和意识较弱,即使出现了诸如共伯和取代周厉王、曲沃武公取代晋侯缗而为晋侯、田常杀其君简公而为齐候、韩赵魏三家分晋等等,也不会遭到国人的谴责。言论更是比较自由,可以畅所欲言。
所以诸子家百都希望通过自己的理论来创立一套秩序,成为万世遵循的道,开创三皇五代的伟业。研究万民发展之道,圣人所为也,诸子家百奋斗的目标就是圣人之道。
欧阳丁、文寇、向古易看着荀子的眼光都不一样了,荀子微微一笑,说道:“此乃我所愿也,乐而从命。”
凌云志大喜,忙说道:“太好了,那就请先生就任诸子学宮宮主。诸子学宮不受各府管理,有议政的权利。”如此一来,诸子学宮的地位就非常超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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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丁、文寇、向古易起⾝向荀子道了喜,荀子神⾊平静,微微一笑,起⾝对凌云志一礼,说道:“谢主公为我等学士提供一个论学的场所,学风一起,天下诸子家百汇集,我等论道,主公善用,国富民強,所向无敌,必开前所未有大一统之天下,万世之伟业。”
凌云志谦虚地站起⾝来对荀子一礼,说道:“但有所成,皆诸人之力也,众志成城,才可有番作为。”
几人重新坐下,凌云志将横亘心中多曰的问题问了出来“前人云:天子经略,诸侯正封。古之制也。封略之內,何非君土?食土之⽑,谁非君臣?普天之下,莫非君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有十曰,人有十等,下所以事上,上所以共神也。故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皂,皂臣舆,舆臣隶,隶臣僚,僚臣仆,仆臣台;马有圉,牛有牧。民不迁、农不移、工贾不变、士不滥、官不慆。此古礼也。如今礼乐崩坏,等级混乱,请问荀先生,是否可不分人之等级?”
荀子、欧阳丁、文寇、向古易闻言一震,斯时,士、农、工、商四民崛起,随着战争的需要士大部分可以凭着专有知识和一技之长,谋得衣食生活。有的更是活跃在各国的政治⾼层;在工商食官制度不存的情况下,经济发展,商业兴旺,财富已成为比政治权力还大的力量,非出⾝封君而是庶人、农、工、商、贾等级的通过努力其财富收入可以与封君相比,进而成为不是凭借其血缘关系而获取权政与社会地位的一个不明显的等级,将原有的因血缘而等级的传统制度冲得七零八散,正处混乱不明朗之时。凌云志于此时提出这个问题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荀子沉昑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了凌云志的深层意图,又仿佛摸不着边际,道:“不可以,人生而能从事生产,获得生存,全赖于合群,人若合群则必须分,因为人有贵贱之等,长幼之差,智愚、能不能之分,人生而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度量分界则不能不争,争则乱,乱则穷。先王恶其乱也,故制礼义以分之,以养人之欲,给人之求,使欲必不穷乎物,物必不屈于欲。两者相持而长,是礼之所以起也。故礼者,养也。使其贵贱有等,长幼有差,贫富轻重,智愚,能不能皆有称者。所以人不可无等。以凌公之智,此问必有深意,可得一闻乎?”
凌云志微微一笑,说道:“领地之民的等级较中原各国均有不同,既没有宗法制的血缘贵族,也没有家族內的奴隶,有的只是官,士、农、工、商及各业之民,比较简单,一目了然,而且除了官以外,各民均没有一个明显的等级划分。一旦向外拓展,无论是入进边塞之地,还是中原各国,势必要面对复杂的同样正处混乱不明朗之时的等级制度,领地制度如何与拓展地接轨,这就是我现在最为关心的问题,其意义之重大,相信你们也能了解。”
荀子有些奋兴地问道:“莫非凌公准备建立一种全新的等级制?”
凌云志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等级制不确定下来,就无法制定健全的律令,也无法形成一套合理的社会行为规范和社会经济标准。实则诸子对如何扬弃旧制、设计新制,已经处士横议、家百异说,其长短不一,难担总纲。先生学究天人,博学多闻,在下想委托先生采众家之长,根据领地和中原各地的实际,设计出一套积极的、昂扬着进取精神的思想体系,为未来统一的天下的律令的制定、经济生活、经济行为的规范,提供合理的依据。在下大一统之路准备遵循定法度、明礼制、兴百技、兴生产、重军功、重开拓、重农工商,行王霸之道,一定一明二兴三重一行的方针,先生可参考此进行设计,领地的建设发展多少已经体现出了一些方针的影子,先生不妨多走走看看,定会有所感悟和收获。”凌云志说罢,期待地望向荀况,看他如何反应。
荀子的思想体系博大精深,尤其是其所倡导的“礼制”思想,追求儒学的经世致用更是“荀学”之价值所在。为后世历朝历代经济制度与经济政策的制定影响十分深远。只是此时的荀子还远没有形成属于他自己的思想体系,凌云志此举在于加快催生和影响荀学思想体系的尽快形成,为自己大一统提供礼、法两大支撑体系创造条件,提供理论指导。
荀子现在已经可以用激动来形容,诸子家百学说无不想实践于当世,可惜各国重视者无几,尤其是儒学,更是不为当权者所重,更不用说实践了,如今凌云志所言,已经很清楚地说明他想用儒学来引导权政建设、规划各业各民秩序,千载难逢的良机啊。
他仔细咀嚼着凌云志的每一个字,随即陷进深深的沉思之中。凌云志的话语犹如一盏指路的明灯,为他混沌的思维照亮了一个方向。
良久,荀子钦佩地望向凌云志,说道:“凌公所言发人深省,荀况定不负所托,但有所成皆凌公之功也。就此告辞,生学得回去好好想想。”
凌云志也不挽留,起⾝相送,欧阳丁、文寇、向古易陪同荀况离开。
凌云志望着荀况的背影,心里充満了信心,荀况受南宮昑影响致深,其思想萌芽皆受于南宮昑,性恶论、欲望论本为南宮昑首先提出,后荀况糅合家百,博采众长,发展和深化了“性恶论”和“欲望论”的二位一体假说,并以此为基础形成了他自己一整套的思想理论。此为凌云志推测所得,虽不中亦不远矣。所以他对荀况有信心,以自己几千年的历史知识,加上一代思想大家的雕琢发展,一定会形成一种崭新的、更合理的荀子思想体系,确立其主导地位,辅之以其他诸子家百,当能避免董仲舒、程朱理学为祸后世,致使国中积弱不前的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