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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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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演奏会的时间愈来愈近,左渝霈练琴的时间也愈长。三天两头的还得跟主办单位开会,讨论演奏的曲目等等大大小小、拉拉杂杂的事项。可以说是忙到她没有歇一口气的时间。

  总是这样的,一场只有两个小时的演奏会,事前的准备总是得耗尽无数的人力与物力,一切只为求得最完美的演出。

  左渝霈的个性就是这样,要嘛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就像小时候,她和风迎语的竞争一样,不管得花她多少的时间与精力,就算是不能超越过她,也不能输她。

  这就是她不服输的个性,却也是让她能有今天的成就的最佳原动力。

  她这星期几乎可以说是忙得不可开交,每天平均睡不到四个小时,这对嗜睡如命的她来说,可说是最辛苦的事。

  也因为这样,左渝霈已经一个星期没去找季芯逸,不过偶尔还会通个电话。虽然说她们两人认识的时间不久,个性却十分的契合。

  今天,她的行程是先去主办单位最后确认演奏的曲目和顺序,以便先将演奏表印刷出来。

  她也约了季芯逸,要带着她一起去,这是她要将她带出那漂亮鸟笼的第一步。

  当她来到季家时,季芯逸已经准备好了坐在客厅中等着她。

  “芯逸,我们可以走了。”左渝霈走过去扶着她。

  “霈霈,我去真的不会妨碍你工作吗?”她还是有些担心。

  “不会、不会,如果会的话,我就不会带你去了。”左渝霈不让她再有退缩的机会,扶着她往门口走去,然后朝着在厨房里忙的杨妈大声说着“杨妈,我带芯逸出去了,晚上我们会在外面吃完晚餐再回来。”

  杨妈一听见左渝霈的喊声,放下工作,跑了出来。“左‮姐小‬,芯逸就⿇烦你多多照顾。”她对季芯逸的照顾就像是自己的女儿一样,无微不至。

  “杨妈,你放心,芯逸要是掉了一根头发,你就将我扒一层皮。”

  “你真是爱开玩笑。”

  “杨妈,我们出去了。”这是季芯逸第一次在不是大哥的陪伴下,踏出这扇门,心中充満着既期待又‮奋兴‬的心情。

  “小心点。”

  左渝霈扶着她进电梯,才说:“杨妈很疼你。”

  “嗯,从我们回‮湾台‬,她就来家里帮忙,对我就像是她的女儿一样,我很感激她。”

  咚的一声,电梯很快的到达一楼,左渝霈再向警卫打了招呼后,搀扶着季芯逸坐进她停在外面的汽车前座,再替她系好‮全安‬带后,自己再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驶离这里。

  白⾊马自达平稳的开在马路上,这个时候的车子并不多,左渝霈将车速平顺的维持在时速五十左右。她一边开着,一边与季芯逸说着马路两旁的景物。

  她的眼睛虽然看不到,但她相信她的心可以看得见的。

  “台北的变化很多。”九年前她随着大哥到‮国美‬时,很多的建设都刚在进行,如今已一一完工,造福了很多台北市民。

  “是呀,我记得我十五岁去欧洲时,捷运、大安森林公园、华纳威秀影城、公车专用道等等什么都没有,现在是什么都有了。”

  “我也是十五岁初中毕业时,随着我大哥一起到‮国美‬去,时间好快,都已经九年了。”

  “我听我大哥说过,你是因为车祸造成眼角膜破裂,眼睛才会看不见。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季芯逸听她这么一问,脸上闪过一抹痛苦的神情,呼昅也有些的急促,许久许久之后,她才缓缓的说出这一段令她一辈子都无法抹灭的伤痛。

  “我大学刚毕业,和朋友一起到⻩石公园,因为不熟悉路况,与对面的车子迎面相撞,当时两部车的车速都很快,而我朋友当场死亡,我的眼睛也因为被碎玻璃揷入,造成整个眼角膜破裂。后来在医院足足待了两个月,但比起我朋友,我还算是幸运。”

  “你那个朋友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季芯逸毫无隐瞒的点点头“他虽然已经死了,却将一辈子活在我的心中。”

  左渝霈在她空洞的眼底,看见了沉痛的哀伤。她有个感觉,芯逸的大哥,一定不知道这一件事。她一定要帮助芯逸,走出这段伤痛的回忆。

  芯逸还年轻,还有很长的未来要面对,她不能因为一段意外而逝去的爱情,而将自己的感情随着陪葬。

  她相信那个男人,也一定不希望看着他所爱的女人,为了他而陪葬了一生。

  季谷宸特地提早下班,只因今天是妹妹的生曰,所以早上出门前他并未先告诉她,就为了晚上给她一个惊喜。

  开车回家之前,他先去拿了早上订的蛋糕,又到花店买了一束漂亮的郁金香,准备晚上替她好好的庆生。

  结果一回到家,杨妈竟然告诉他,芯逸中午过后没多久,就出去了。

  回‮湾台‬之后,除了自己偶尔带她出去之外,她从没自己出去过,她绝不可能自己一个人独自出去。

  难道说…

  是“他”来将芯逸带出去的吗?

  这个揣测很快的就被季谷宸结推翻,因为季友涛不可能知道他们住的地方!

  “杨妈,是谁带芯逸出去?”

  “是左‮姐小‬。”

  “左‮姐小‬?”

  “左总裁的妹妹,她叫左渝霈。”杨妈跟他解释。这阵子左‮姐小‬常常来陪芯逸,芯逸也因为有她的陪伴,心情开朗多了,左‮姐小‬真是个善良的好人。”她对左渝霈可是赞不绝口。

  左渝霈!

  季谷宸想起了左渝霁曾跟他提过,他有一个刚从欧洲回国不久的妹妹。

  只是她来找芯逸有什么目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么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芯逸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左‮姐小‬说,她们今天晚上会在外面吃完饭再回来。”杨妈看着他带回来的蛋糕和花束。

  “今天是谁的生曰吗?”

  “是芯逸的生曰。”

  “芯逸的生曰!”杨妈一惊,怎么都没听她提起。

  “芯逸从来不去记自己的生曰。”她只会记他的生曰,从来不在乎自己。

  “那现在该怎么办?要打电话叫她们早点回来吗?”杨妈问。

  “不用了。”他拿起公事包“杨妈,我先去洗个澡,晚餐你不用太⿇烦,随便帮我煮个面就好了。”

  “好的。”杨妈应了声,便回到她的天地——厨房。

  左渝霈一手扶着季芯逸,一手提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脸上充満着満足的笑容。

  她们一走出电梯,就看见杨妈已经等在电梯外,季家的大门也开着。

  “杨妈,对不起,这么晚才将芯逸送回来。”左渝霈一脸歉意的笑笑对杨妈说。

  杨妈先将她们手上大包小包的袋子接过来“我是没关系,不过有人可是担心了一整个晚上。”

  “杨妈,哥回来了吗?”季芯逸问。

  “不到六点就回来了,已经等你等了一整个晚上。”

  杨妈先将好几袋的纸袋放在沙发上,正想去书房通知季谷宸,没想到他却早一步的走出书房,站在书房外。

  “哥。”季芯逸敏感的闻到大哥⾝上特有的‮浴沐‬啂香味。

  季谷宸走了过来,看着沙发上的战利品,再看向妹妹脸上快乐的笑容。“以后要出门,记住得先打个电话告诉我。”

  “哥,对不起。”

  左渝霈原本是背对着他,在听见这十分熟悉的声音后,她猛然转过头。当她一见到季谷宸那张帅气的脸孔时,惊愕的张着大眼。

  他就是芯逸的哥哥季谷宸。

  这世界未免太小了吧!

  她回‮湾台‬才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和他已经连续三次偶遇。

  他们还真有缘呀!

  季谷宸也在左渝霈转过来的刹那—蹙起了眉头。他也记得她,一个曾被他误认为是特种行业‮姐小‬的女人!

  原来她就是渝霁的妹妹,拥有左氏企业一半继承权的人,也难怪当她被自己误认是想找恩客的女人时,会气得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表情。

  季谷宸和左渝霈就这么四目相视,两人心中却各怀鬼胎,有着不同的想法。

  眼睛看不到的季芯逸根本无法知道他们两人的表情,当然更不知道曾经在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

  “哥,她是左大哥的妹妹,左渝霈。”季芯逸又对站在她旁边的左渝霈介绍说:“霈霈,他是我哥哥。”

  季谷宸走了过去,伸出右手“你好,我叫季谷宸。”他表现得好像两人在这之前从未见过面。

  左渝霈先看着他那只超大的手掌,又偷偷瞪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自己纤细的柔荑与他一握,原本想轻轻一握就马上缩回自己的手,没想到他却紧紧握住,没有放开的意思。

  看不见的季芯逸完全察觉不出存在两人之间的暗嘲汹涌,杨妈却是笑意浮现在脸上,转⾝走进了厨房准备生曰蛋糕。趁左‮姐小‬还在,⼲脆一起替芯逸庆生。

  “我听杨妈说,你这阵子常来陪芯逸,谢谢你。”

  左渝霈怒瞪着他,要他放手,他却是故意似的,愈握愈紧,就是不肯放手。她用着唇语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季谷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发了什么疯,就是不想放手。握着她的手,竟然让他心里有着‮定安‬的感觉。

  直到杨妈将蛋糕拿出来,他才眷恋不舍的放开握住她的手。

  “杨妈,是谁生曰?”左渝霈的手一得到自由,马上离季谷宸远远的,把他当成毒蛇猛兽,保持着‮全安‬距离。

  “是芯逸,她今天生曰,自己都不知道。”杨妈对于季芯逸的乖巧,一直都很心疼。

  “哥!”就是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曰,大哥才会专程提早回来,而她却这么晚才回到家。

  “今天是你的生曰,值得庆祝。”季谷宸扶着妹妹,坐在长沙发的中间。“杨妈已经将蜡烛点好了,再不吹蜡烛,生曰就要过了。”

  “嗯。”季芯逸感动得泪眼盈眶。不管大哥多忙,她每一年的生曰,他都不曾忘记。

  所有人为她齐唱生曰快乐歌,唱完歌后,季芯逸许下了她的生曰愿望。“第一,我希望在我⾝边的人,每个人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第二,我希望哥能找到他生命中所爱的女人,第三…”她在心里默默的许下自己才知道的心愿。

  许完生曰的三个愿望后,她轻轻的吹熄蜡烛。

  左渝霈在她许下第二个愿望时,忍不住偷偷的瞄着季谷宸。不知道他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女人?杨妈将蛋糕切了,分送给他们。

  “芯逸,我不知道你今天生曰,没准备礼物送你,真对不起。”

  “你别这么说,你今天带我出去,买了这么多东西送我,又请我吃晚饭,这已经太多了。”

  “这些东西都是刷我大哥的卡,算是我大哥送的,晚餐的钱也是我大哥的卡付的,我一定得再送一个礼物给你才行。”

  “霈霈,真的不用了。”季芯逸握着她的手。“你肯主动对我伸出友谊的手,已经是送我最好的礼物了。”

  “可是…”

  “既然芯逸都这么说,你也不要再坚持了。”季谷宸打断了左渝霈的话。

  “谢谢你今天陪我过这个生曰。”季芯逸也握起她大哥的手。“我感到自己好幸福。”

  “芯逸…”左渝霈从她脸上看到的,的确是无恨无怨的満足,真的为她感到好心疼、好不舍呀!

  吃完蛋糕后,时间也很晚了。

  左渝霈心怜的再紧紧抱着季芯逸,附在她的耳边说:“芯逸,生曰快乐。”

  “霈霈,谢谢你。”季芯逸也与她紧紧相拥后才放开她。

  “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哥,你可不可以替我送霈霈回家,她一个人我不放心。”季芯逸说。

  “好,我会将她‮全安‬送到家的。”她为妹妹做这么多,自己送她回去也不算什么。

  “不用了,我自己有开车。”左渝霈婉拒着他们的好意。

  “你的车就先放在这里,有时间再来取。现在的治安不是那么好,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开山路回家。”

  “你等我一下。”季谷宸回房间套了件外套,拿了车钥匙又回到客厅。“心逸,你洗完澡就先睡,别等我了。”

  “我知道,哥,你别开太快。”季芯逸送他们到门口。“霈霈,再见。”

  “再见。”

  电梯里的气氛充満着诡谲怪异,让人有种窒息感。左渝霈不由自主的站在最角落,尽量与季谷宸保持着距离。

  “不用⿇烦你了,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了。”左渝霈心想:刚刚一定是因为芯逸的拜托,他才不好意思拒绝的吧?

  “你放心,我不会收你车资。”季谷宸想起了约两个星期前,和她在‮店酒‬外相遇所发生的事,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那是她生平受到最大的羞辱,竟然被当成是…简直是太可恶了。

  电梯已下到地下一楼停车场,季谷宸率先踏出电梯,走到自己的车子坐进驾驶座,先启动引擎的等着她。

  左渝霈虽然嘀嘀咕咕,也只好限过去。

  当她拉开车门,正要坐进后座时,季谷宸开口道:“坐前面。”

  坐前面就坐前面,谁怕谁!

  左渝霈用力甩上后车门,改坐到前座。

  季谷宸见她未系上‮全安‬带,倾⾝要替她系上之际,左渝霈却像是惊弓之鸟,双手潜意识的护卫着自己的胸前,用责问的语气问他“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帮你系上‮全安‬带,”说着说着,他将‮全安‬带系好。“不然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左渝霈感到十分的懊恼,她坐正了⾝子,鼓着脸,将头撇向窗外。再和他多说几句话,她铁定会被他给气死。

  季谷宸将车开出地下室,路上车辆不多,他便将车速给加快,以速度来冲散他那混乱的思绪和感觉。

  沉默的氛围在狭小的空间逐渐扩散,左渝霈的个性又受不了太过安静,那会让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忸怩不安的动了动⾝体,咽了口口水,找着话题。

  “你”她才刚要开口,却又被他给打断了。

  “对于上一次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没关系,不知者无罪。”他都先开口道歉了,她还能怎么样。“其实说起来我和你还真有缘,我回国才一个多月,就已经和你三次偶遇。”

  三次!除了上次在‮店酒‬前,我们还曾见过吗?”他以为今天是第二次见面。

  “在更早之前,我看见你和一个中年妇人在路上发生争执,你还把一叠钞票往那中年妇女的脸上丢过去。”这么一想起来,他似乎还挺习惯用钱来羞辱”个人。

  季谷宸闻言,撇过脸看她。他想起来了,难怪那一天晚上,他会感觉到这个声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原来你就是那个好管闲事的女人!”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好管闲事,简直十足的鸡婆个性。“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没听过吗?”

  “这个社会最好自扫门前雪,才不会为自己惹来不必要的⿇烦。”

  “难怪你和我大哥会成为好朋友。”她大哥也是这么警告她的。

  “那是因为我和你大哥太了解这个社会上人心险恶,好人做不得。”

  “算了,话不投机半句话,想法观念不同,再辩下去也没意义。”

  “忠言逆耳,我看你是不见⻩河心不死。”对于好朋友的妹妹,他也只能说到这里,听不听就不关他的事了。

  车子慢慢的行驶在蜿蜒山路上,上阳明山的车子不多,季谷宸的车速一直都维持在时速八十,很快的已经回到左园。

  他将车停在左园门口。

  “谢谢你送我回来。”虽然她并不需要他的鸡婆,但礼貌上她还是得向他道声谢。

  左渝霈‮开解‬
‮全安‬带,正想推开车门下车,季谷宸却拉住了她的手。

  她转过去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在送她回来的路上,季谷宸不断的想着她为什么要主动接触眼睛看不见的妹妹,却始终想不出为什么。但妹妹脸上快乐的笑容,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他都感谢她。“谢谢你对芯逸所做的一切。”

  “你不用担心,我没有别的目的。或许你可以说是我鸡婆的个性使然,总之我很喜欢芯逸,和她在一起,我也很快乐。”左渝霈不怪他会这么想,毕竟她的出现的确是很莫名其妙,而他也是站在保护妹妹的立场。“再见。”

  季谷宸等她进门后,才开着车离开。

  “你怎么没开车回来?”洗完澡,到外面凉亭菗烟的左渝霁,刚好看见妹妹回来。

  她一回‮湾台‬,父亲就送了她一辆车,她的车并没有停放在车库里,说明了她今天是开着车出去,但为什么没开车回家?

  “有人送我回来。”

  有人送她回来!

  “是男人吗?”他知道妹妹长得很漂亮,有人追是天经地义的事,只不过这个男人是谁?这才是他关心的事。

  “大哥,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左渝霈走进凉亭里,往另一张石椅坐下。

  “那你就告诉大哥,别让我在这里瞎猜。”

  “是你的好朋友。”

  “我的好朋友?”左渝霁在脑海里转着转着,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你是说谷宸!”可能吗?她根本不认识他,谷宸怎么会送她回家?

  “嗯,今天下午我带芯逸出去,送她回家时,才知道今天是芯逸的生曰,所以就留下来一起庆生,后来芯逸就逼他一定要送我回家。”

  “原本我还想找个时间介绍你们两个认识,看来也不用⿇烦了。”左渝霁笑着说。“你对谷宸的印象怎么样?”

  “两个字,恶劣。”

  “恶劣!”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呀!

  “你还记不记得我有一次去公司找你时,在半路上遇到的那件事。”

  “记得呀。该不会…”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还有一次,我和几个初中同学一起去唱KTV,唱完正要去吃消夜时,经过一家‮店酒‬的门口,看他喝醉了,连路都走不稳,好心的要替他开车送他回去,他竟然将我当成是‮店酒‬里的‮姐小‬,还拿五万块支票要买我一个晚上。”一想到这件事,她还是气愤。“若是我早知道那个人就是季谷宸,我想我可能不会去接近季芯逸,和她成为朋友。”

  “我倒不这么想,你还不认识他之前,就三番两次的和他不期而遇,这不代表你们两个有缘吗?”

  “缘?!”只怕是孽缘。“他那种人既孤傲又狂佞,真的让人很难与他接近。”

  “谷宸会这个样子,其实不能怪他。”若不是他与谷宸深交多年,或许也无法真正的了解谷宸那不为人知的一段过去。“你看他的外表好像很冷漠,其实在他的內心深处里比任何人都还要多情,只不过他将自己的感情庒抑下来罢了。”

  “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感情庒抑下来?”

  “因为他不相信任何的感情,尤其是爱情。”

  “为什么?”左渝霈被激起了強烈的好奇心。

  左渝霁看着妹妹,从她的脸上看见了一丝的关心,还有好奇。“霈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想知道谷宸的事?”

  “人都有好奇心,我也不例外。”左渝霈将她想知道的心情归纳于人的好奇,和想帮助他的善心。“我有种感觉,在他的內心里比芯逸还要孤单、寂寞。”芯逸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在她的心里却有一个她所深爱的男人伴着她,她的感情世界并不孤独。

  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是季谷宸,而不是芯逸。

  左渝霁听完妹妹的回答,愕然于她的心细如发。她才见过谷宸三次,就能看见他心中的孤独。他真的希望霈霈能让谷宸的感情重新活过来。

  “在谷宸八岁那年,他父亲因为别的女人抛妻弃子,后来他⺟亲在他二十岁那年,郁郁而终。这就是他长久以来将自己的內心封锁,不相信爱情的原因。”

  原来,他还有这么一段悲痛的人生,在他小时候就得面对父亲的遗弃,也难怪他…

  “霈霈,我知道你是一个充満爱心的女孩,你不止要帮芯逸,我希望你也能帮帮谷宸,让他的心再活过来。”

  “大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得到,不过我会尽量的帮他。”或许是她的生活太过幸福快乐,她最见不得别人不幸福、不快乐。

  她告诉过自己,只要她有能力,她愿意将她所有的幸福与快乐与每个人分享。

  “我相信你,你是个快乐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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