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虽然还不到夜午，但是整栋大楼空汤汤的，没有一个影子，总觉得有股阴森的感觉，让人不噤寒⽑直竖。
娇弱的⾝影轻手轻走进陶南熙的办公室，那正是若霜。
⾝为总裁的特别助理，若霜握有所有办公室的钥匙，她却没有想到，陶南熙已经对她起疑为何没有收回钥匙。
她不敢开大灯，将办公桌上的灯⾼至微弱的灯光，然后开启电及。
陶南熙很信任，所以她知道入电脑的密码，没想到他却失算了。
调出赵瑞华要的那份标价单后，若霜坐在椅子上不断思考。
她总不能说这样把标单给赵瑞华吧？
反正她是无再待在陶南熙⾝边了，赵瑞华想要用什么威协她都是徒然，她⼲脆狠下心先把“长宏”击垮，让他无法再使小手段。
决定之后，她把标价单上的数据全都加⾼很大的金额，然后存入磁片，这样“长宏”不吃⻳才怪。精明如赵瑞华，一定想不到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反将他一军。
虽然这么做很对不起善良的表哥，可是要怪也保能怪赵瑞华太阴狠、歹毒， “长宏”要是弄虚作假的被她搞垮，她愿意上赵家请罪，但绝对不会做出对不想良心的事，也绝对不会不会伤害陶南熙。
她知掉电脑，无声地离开办公室，并不知道的—举一动被暗蔵的摄影机全程拍摄下来了。
“真的是她。”陶萱萱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她转头看向陶南熙，心思缜密的她能休会他的心情。被心爱的人毫不留情的背叛，他怎么能接受？
“要采取法律行动吗？有人继续监视韩基霜的一举一动，再加上这卷绿影带，以及韩若霜同时接受‘飞腾’和‘长宏’的薪水证明，我们已有足够铁证据可以让她和赵瑞锒铛入狱。”公司的律师陈志坚也是沉着一张脸。徵信社老板则是聪明地站着，一旁默默不语。
“不要。”陶南熙在长久的沉默后首度开口，声音里充満了绝望。
“堂哥！”陶萱萱上前瞪着他， “若霜做出这种事情，你还想要保护她？你太…”
“我说了，不要扯上她。”陶南熙环视众人，一脸的坚决让人不得不臣服于他。 “统统出去，不准任何人打扰我。”说完，他转⾝背对大家，望着窗外的灯火。
徵信社老板率先离开，陈志坚拉着还想争辩的陶萱萱，对她摇头摇，陶萱萱只好跟着他出去。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若霜看起来柔柔顺顺、很乘巧的样子，没想到她竟然敢对我们做出这种事！哼！要是让我再见到她，看我不先赏她一巴掌才怪。”陶萱萱退出办公室后马上咒骂出声。
“萱萱，那个女人和你堂哥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这么护着她？”陈志坚问她，他同样是陶萱萱的男友。
“她是我堂哥的女友，或者应该说她故意勾搭上我堂哥，然后乘机窃取公司的机密资料。真没想到我堂哥对她这么好，她还不知好歹地做出这种事，真是气死我了…”陶萱萱用脚踹了踹桌脚，強⾼她的怒气。
“好了，反正她偷走的都是假资料，对公司没有伤害，等到赵瑞绘参考那份资料以后地和知道被我们摆了一道，接下来的法律程序…”陈志坚的眼肿闪着精光， “定让他的下场凄参无经。”
“哼！这还差不多。”陶萱萱这才稍息怒火。
“邱老板…”陈志坚转向徽社老板。
“我知道，我有派人继续盯住那位姐小，她应该会马上带着东西去见她的主，很快就会有最直接的证据了。”邱反也是眼神亮晶晶，不过是为了白花花的钞票。
“那就好。不过要定赵瑞华的罪，韩若霜也逃不了⼲系，到最后她还是会吃上官司的。”这前他曾听萱萱提过韩若霜好几次，对的印象一直很好，没想到她居然让大家跌破了眼镜。
“哼，她活该。”陶萱萱不客气地回嘴。
不过她担心的是陶南熙。堂哥是个情场浪子没错，但他这次是真的坠入了爱河，他用了这么多的心思去呵护韩若霜，结果得到的竟然是她的背叛，如果韩若霜现在在场不知道堂哥会怎么对她？
“这就是你要我到‘飞腾’偷的东西。”若霜冷凝着脸将磁片推到赵瑞华面前。
“她刻意约赵瑞华外头碰面，就是要给一直跟踪她的人机会。看对方耳里塞着耳机，想必他是在听监吧？最好把他们之间的谈话一字不漏地绿下来，好让赵瑞华不但没有得标，还要吃上官司。别看她是弱女子，也是会耍狠招的。
她冷笑着把眼光从坐她对南的赵瑞华⾝上缓缓移到赵瑞华⾝后的男子，从刚才她离开‘飞腾’之后，他便一直跟踪她。
她原本以为他是要对不利的恶徒，后来发现他⾝上的装备，猜想他应该是徵社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来监视她的。
赵瑞华拿起磁片，満足地微笑。
“你说过我办到的话要给我一笔酬劳的，钱呢？什么时候给我？”她今天要把赵瑞华的底全掀出来！他想吃死她？作梦！
“急什么！等我确定得标之后，再给你钱。”赵瑞华脑中只开心着他这次又要战胜陶南熙，其他的一概不理会， 自然不会发现若霜眼中的光彩了。
“还信不过我？哼！没关系，我等就是了。下次还有这种事别忘了再找我，尤其是像南熙那种大肥羊，我最喜欢了。”反正陶南熙是不会原谅她的了，她再胡诌一些有的没有的也无妨，只不过…恐怕陶南熙听到她的话后会气得吐血。
想到陶南熙，她的嘴角浮起一丝悲伤的笑意。
“当初你是被我逼着下海，一脸不情愿，没想到你现在倒是乐在其中嘛！”赵瑞华冷笑道。
“反正都已经沾染上污点了，再污秽一点又有何妨。”若霜也回人卫个冷笑， “对了，我听陶南熙说是你害死他的父⺟，真有这回事吗？”
“你问这些做什么？”赵瑞华警觉地看着她。
“向你讨教讨教啊！我学起来后，或许可以找个有钱的老男人嫁了，再谋害他，如此一来就可以接收大笔遗产，我就不用同志过苦曰子了。”呵呵！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他⼲嘛一脸恐惧？
“哼！这是要用头脑的，是陶家豪逼人太甚，我才下毒用…”赵瑞华发觉失言，脸⾊大变，
“我警告你，这些话别传出去，要是我毁了，你也玩不下去。”
“知道了，我这个人懂得分寸的。 ‘姨丈’ ，再见。”送个飞吻给赵瑞华，若霜得意地起⾝离 开。
原来演坏女人这么过瘾，她真后悔没有早一点这样对付赵瑞华。
熙，你听了我刚才说的话以后会怎么样看我？是对我恨之入骨？还是当我是个无聇的女人？我好想看看你，如果能够躲在你的怀里，就有你替我驱赶寒冷，只是我不能…
在房里，若霜坐在床上，左边是支着下巴的若枫，可右边则是忙着拿在纸给她拭泪的若静。
“什么事啊？”若枫揉揉太阳⽳，一下是乔昱，一下是若霜，她⾝边为什么会有这多的烦恼呢？
“以后我不去‘飞腾’上班了…”
“和陶南熙吵架啦？那你就回姨丈的公司上班啊！反正乔昱在帮我们还那些债，你不用这么幸苦了。”若枫这时才说出乔昱帮助她们的事。
“乔大哥为什么要帮我们还债？”若月歪着头看她。
“是啊！我们跟他非亲非故的，八十多万也不是小数目，他有什么目的？”若霜这时不得不先收拾起泪，专心讨论这件事。
“唔…哎唷，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们不用管。”若枫难得别扭起来。
“说。”若霜和若月同声逼问。
“你们有看过‘桃⾊交易’这部电影吧？”若枫用其他两姊妹从未听过的心虚口气说话同时还用眼角偷瞄，怕她们把她大卸八块。
“你疯了。”若月喃喃地说。
“把他给我轰出去。”若霜只想直接把乔昱扫地出门。
“我也想啊！可是看他那么可怜，无家可归，很值得同情。我和他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怎么忍心看他流落街头。”说来说去，若枫就是喜欢人家乔大帅哥嘛
“他有别墅华宅，怎么会没地方躲？更何况他是个偶像明星，⼲嘛要躲人？他一定是居心不良，把他赶出去。”若霜基于保护妹妹的立场，态度強硬了起来。不要看她外表柔柔弱弱的，必要时也可以变得很勇猛。
“哎呀！你们不知道啦！他本⾝有些⿇烦，有人想伤害他，你们不愿意看他被人害死吧？对不对，若静？”若枫找小妹帮腔。
“是啊…”若静话才出口，就被若霜的瞪视吓得闭上嘴。谁教她是家里的老么，要地位没地位，连发言权也没有，只有乘乘听姊姊们的话。
“有人要害他，你就更不能留他啊！万一你也遭到池鱼之殃，我只有你们两个妹妹，我该怎么办？”若霜激动地站起来大吼，有情绪失控的迹象，因为她这两天承受的庒力实在太大了。
“你今天很不对劲唷！刚才就觉得你怪怪的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你刚才去哪了？”若枫把若霜拉回来坐好。奇怪，明明是在研究若霜，怎么会扯到她和乔昱⾝上呢？
“好，我把事情经过都你们听，但是你们要答应我，听过以后不许有任何举动，清楚吗？”这事瞒不住的，她还是先告诉她们，免得明天万一有察警找上门，若枫和若月会吓坏。
等到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说过后，两个妹妹都傻了眼。
“姨丈怎么这么坏？”若月后住小嘴轻呼。“我去砍了那个杀千刀的！”若枫冲动地站起来，却被若霜一把拉住。
“反正明天他会死得很惨，不用我们去找他大吵大闹，他就会垮了。”若霜咬牙切齿地说。对于赵瑞华，她是越来越觉得厌恶。
“但是如此一来，你也会受到牵连啊！”若月忧心地说。
“要不然怎么办？陶南熙会不气我吗？我欺骗了他啊！”说到陶南熙，若霜的眼又涌出来。 “我去向他解释清楚，只要他知道你没有给姨丈真的标价，他还是会替你想办法的。”若静急着要起⾝，被若霜拉住。
“别傻了，他对姨丈恨之入骨，而我们都是姨丈的亲戚，他一定会讨厌我们，如果他要提出告诉的话，我…无话可说。”若霜看着自己泪水滴在手背上，再滑落下去，一脸的哀伤。
“姊，你疯啦！好好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被抓去关，你还无话可说？”若枫急着起⾝， “我去找乔昱，他的后台很硬，我叫他帮你摆平。”
“回来，他的后台真的那么硬，他又何必窝在我们家？”若霜又把拉回来。唉，左拉个，右拉一个，她累坏了。
“这…”若枫语塞。说实话，除了知道乔昱是某大企业的接班人，有人想对他不利之外，她真的一点不了解他。
“这件事我不要你们受到牵连，而且我并没有把真正的标价给赵瑞华，我是不是会被抓去坐牢仍是未知数，反正不论任何人问起，你们千万别说知道这件事，答应我。”
若枫沉默不语。
若霜知道她无法约束若枫，只好转向一向听话的小妹， “若静？”
“大姊，我们是一家人，应该要同心啊！你怎么可以把一切事情都往自己⾝上揽呢？要不是当初我们见钱眼开，怂恿你去‘飞腾’，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现在我们怎么可能把事情全推给你呢？”若静难得的忿忿地回嘴。
“你们…”若霜想骂又舍不得，她知道她们是关心她的。
“反正事情得到明天才见真章，今夜就别担心了，哭哭哭，一点意义也没有。走外面还有东西没吃完，还有半瓶乔昱没喝完的酒，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夜我们来开个淑女派对。”若枫拉着若霜往客厅走。
“对了，乔昱…”若霜拭着泪水时又想想了他。
“好啦！我会赶他走。”不过我会陪他一起走。这句话若枫留在心里没说出来。
姊妹三人在客厅大吃大喝；而在若枫房里等她的乔昱则是等到睡着了，都还没等情人回房。
“总裁，今天竞标都得手了。”代表“飞腾”出席⾼级主管开心地用电话通知陶南熙。虽然这是他们所预期的，不过得到全面胜利，还是难掩心中的快意。
“我知道了。”陶南熙语调平淡地开口“ ‘长宏’呢？”
“惨败！他们不但没有紧咬着我们，根本就差远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不可思议。
只要是同行都知道“长宏”非标次的半数标不可，不然他们公司的营运就会发生严重的危机，甚至可能在一夕之间垮台，照理说他们应该会全力以赴的啊！但是他们今天的竞标金额让人看了…都替他们难过。
“差远了？把他们的底价报过来。”陶南熙微微皱眉。他是留给若霜假标价，但是没有到“差远”的地步。
听着下属一一报过来的数据，他一颗死沉的心又活络了过来。
若霜啊若霜！原来你这单纯的小女人也会耍手段，你没有背叛我…没有…
挂上电话后，他不动声⾊地转向一直站在他⾝边，刚才正在向他报告的陶萱萱和徵信社的邱老板， “请继续。”
“昨晚韩若霜偷走资料以后，马上就和赵瑞华见面，我的手下跟踪他们，绿到了一段话，我现在放出来。”
听完绿音带后，陶南熙开怀地拍掌大笑。
原来若霜早就知道被盯上了，她也不笨嘛！只是…她既然从没想过背叛他，为何不把事情告诉他呢？
傻女孩！她真的认为他会恨她？
唔…或许他会怪她当初在宴会上遇见赵瑞华时假装不认识的样子。
陶萱萱和老板看着陶南熙开怀大笑，不明白他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受了太大的刺激而有些失常？陶萱萱为她的堂哥忧心。
“邱老板，若霜现在人呢？”她今天没有来上班，害他现在想要亲亲她、抱抱她都不行。
“我问问我的手下。”邱老板掏出大哥大联络他的手下。
“堂哥…”陶萱萱不解地看着一脸欣喜若狂的陶南熙。怎么听完绿音带以后他就性情大变？
录音带里净是韩若霜毫不留情的背叛言语，有什么值得他开心的事？
陶南熙为她解惑， “若霜把假标价又做了大幅度的更动才交给赵瑞华，由此可以知道她并没有出卖我们；她和赵瑞华见面时所说的话是是在套他的话，她一定发现了徵社的人在跟踪她。”
“这么说，她是在帮我们罗？”陶萱萱静下心想想，发现堂哥说行没错。
“总算我没有白疼她。”陶南熙很是得意，眉宇间洋溢着笑意。
“啧，昨天是谁认为她是赵瑞华的爪牙？”
“你。”事情明朗之后，他的好心情又回来了，他待会儿要去找若霜，狠狠地把她吻个够，谢谢她的忠心，也谢谢她的爱。
“你也是啊！”陶萱萱微笑着回嘴。
“陶总裁，韩若霜现在到赵家去了。”邱老板挂掉电话后说。
“堂哥，她是赵家的亲戚，赵家人应该不会对好怎么样吧？”陶萱萱迟疑地说。
“希望不会，但是赵瑞华为人阴险狡诈，难保不会在怒恨这下下毒手。”陶南熙越说越担心，他急忙站起来，手里爪着车钥匙， “邱老板，马上通知你的手下进赵家保护若霜，快！”说完后他便奔出去。
“堂哥，我跟你去。”陶萱萱急忙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