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头号劲敌
病人在病房里已经呆了三天了，做了各种检验，现在确定他的病情，李杰甚至找来了江振南教授。也怪这个孩子的体制太奇异，会诊了很多次依然无法确定他具体的病情。
不过会诊也是有效果的，现在病情已经定在了两个上面分别是；大型室间隔缺损伴肺动脉⾼庒或者是不完全的法乐四联症。
两个病症都不是单纯的室间隔缺损，这个手术如果在成年人⾝上来做，或许成功率能大一些，现在是一个孩子，一个1岁半的孩子，心脏那么小，而且⾝体那么弱。这给手术增加了大巨的难度，在加上手术中可能出现两种情况，这次手术对李杰来说又是一次大巨的挑战。
手术的计划还在讨论中，而且李杰发现他父亲杨威出现过一次以后就不见了踪影，再也找不到他了。因为手术改变了，不是室间隔的手术，所以之前签的手术协议无效。
病人父亲不来，李杰也不着急找，因为这个孩子在医院多养几天更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真正的确诊。
李杰这两天也不会因此而清闲，他还在准备做王永的助手，主动脉瘤虽然是李杰熟悉的手术，但无论怎么熟悉术前准备还是要完备的。人命关天，不容许有丝毫的马虎。再说每个动脉瘤的位置不一定都相同，病人体制不一样，在手术中的处理也不样。
李杰的准备就是在王永的办公室里翻看着王永以前地病历，研究他惯用的手法与技巧，作为一个助手就是要配合主刀医生。具体手术的实施则是主刀医生的事。
不过李杰看了一会主动脉瘤的笔记，就忍不住去看王永其他手术的笔记了，动脉瘤对李杰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而王永所有的手术笔记都是很有价值，他的每个手术笔记都让李杰觉得收获颇丰。
王永有一个好的习惯，就是将自己以前的病历整理地非常有条理，特别是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都做了注释和说明，同时加上自己手术地心得。
“李杰，手术病人找到了！”王永急冲冲的走进办公室大声道。
“我们地病人找到了？”李杰放下手术笔记说道。
“不。是龙田正太的病人找到了，他会先我们一步做手术！”
龙天正太。一个让被李杰整的快崩溃的家伙，李杰怎么也不觉得他那样的家伙会是一个厉害的医生。按照国中人的普通观念。这样面相猥琐，尖嘴猴腮地肯定不是好人。
“其实这个龙田正太我认识，很傻的一个人，不知道曰本怎么会派他作为代表！”李杰笑道，其实他并不是小看他，李杰不过看看到王永紧张给他点信心罢了。
“可别小瞧了这个龙田正太，他已经是有着五年以上临床经验的成熟医生了。”王永看着李杰一脸不屑的表情说道。
“五年？他才多大啊？”李杰听到台上的小矮子有五年的经验以后。有点不相信。李杰观察过他，这个小子最多20岁，跟自小，当然如果只看外貌地话这个小子好像一个16岁左右的男是‘滚筒洗衣机（工藤新一）’的医生版？
“你不知道他在曰本多有名气，整个龙田家族就是一个医学世家。
他们地曾祖父是曰本第一批出国留学的西医。而龙田正太，是他们家族中的骄傲，曰本方面把他称为曰本新一代的医学领军人物。“王永感叹道。
果然人不可貌相。李杰心想，如果王永所说都是真的，那么眼前的这个龙田正太的实力可真是不容小觑，曰本在医学方面，是很发达的。
他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实力，可以被称为“曰本的新一代的领军人物”
李杰能感觉到王永很是激动，甚至有些发抖。不知道是害怕了，还是紧张了。
“王主任，让他第一个手术也好，我们可以先看看他的实力，然后就知道了。我觉得曰本新一代的领军人物有点夸大了！你也知道一个成熟的医生不是几年就能够连出来的！”
“是啊！船到桥头自然直，想那么多也没有用！”王永虽然这么说，但是依然放不下心中的包袱。就在李杰跟王永谈论龙田正太的时候，对方也在研究他们。
龙田正太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他的骄傲表现在他在手术台上的骄傲，很少有人能够在手术台上展现出让他折服的技术。
龙田正太手里拿着厚厚的资料，很奇怪他手里的是关于李杰的手术记录，并不是王永的。
他的妹妹龙田虹野站在他⾝后静静的看着他，她不知道哥哥手中的资料有什么好看的，从昨天一直翻到今天，她从来没有见过哥哥在手术前如此忧虑过。在她眼中哥哥在手术台上是万能的。
的确，在龙田正太21年的人生中能够在手术台上战胜他少，在这些人中没有一个不在35岁以上，没有一个不是功成医。
在国中龙田正太发现了李杰，其实也有点不相信关于李杰的那些传闻。在他看来，李杰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实习医生罢了。至于自己听到的那些关于李杰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只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还有是为了掩盖他的一次救急医疗事故！用发卡穿刺心脏，真是大胆！龙田正太心想，最不让他相信的记录中的Bentall手术，龙田正太他觉得自己只有三层把握能够成功，而且还是在没有感情波动的情况下。
给自己的⺟亲做手术？简直就是开玩笑，在外科医生的眼中，手术台上的病人不过就是一部需要整修地机器而已，谁可能将自己的至亲的生死排除与感情之外？
资料上还记载李杰年纪是20岁。比自己还小一岁，更不有龙田正太自己明白，他到底经过什么样的训练，别的孩子玩的是普通的积木，而他龙田玩的是人內脏模型，5他就熟悉了人体，7他第一次解剖动物…
龙田将手中的资料丢在一边，闭上眼睛，这是他每次手术前都要做的事情。闭上眼睛将手术地画面在脑海中模拟一遍。
他手术前的准备，就是闭上眼睛。听着帕格尼尼地那24随想曲，在脑海中模拟手术的操作！
对于龙田正太来说那跳跃地艳红⾊的心脏。永远都是他的追求。
华中医科研修院第一附属医院的可观摩手术室在此坐満了医生，医生们交头接耳的讨论着这次手术。
曰本新一代医
领军人物这个名头让这群医生唏嘘不已，有佩服的，，更多的是妒忌与仇视！
在人们的谈论中不知不觉的就会将李杰与龙田正太做一番比较。一个是华中医科研修院的天才毕业生，一个是曰本新一代医疗界的领军人物。
到底是李杰更強点还是龙田正太更加优秀呢？渐渐地这个话题成为了人们最关心的。
李杰毕竟是国中人，出于对同胞的感情。在场地观摩医生无一不认同李杰才是最強的，并且举例李杰各种強大的手术。
曰方的观察团则是安静的坐在一旁，一脸的骄傲似乎已经稳操胜券一般！的确他们这次来特意邀请了龙田正太，为的就是向国中的同行们展示龙田的技巧，这几年中曰医学交流，曰方输的次数很多。
李杰对于这些无聊的讨论根本没有听进去。那方水平更⾼一点对李杰来说根本无所谓，他站在在手术观摩台上，透过大巨的隔音玻璃静静的望着下面的手术台。他关心的是龙田正太到底能到什么程度。
现在还没有到手术时间，病人已经已经全⾝浅中度低温⿇醉躺在手术台上了，助手正在病人⾝上布巾，仅仅留下胸口一丁点肤皮裸露在外。
随着手术的准备工作完成，龙田正太⾝穿手术衣，双手放在胸前走了进来。李杰觉得龙田正太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他心中那个猥琐⻳田了。
其实李杰不知道，在他上手术台的时候，大家也是这么想的，憨厚的李杰上了手术台根本变了一个人，那是一种蜕变，平时吊儿郎当的李杰在手术台上就仿佛朱元璋从农民变成龙椅上的君王一般。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无影灯下正的龙田正太，依然带着那个厚厚的黑框眼睛，然后那厚镜片下的细条眼睛却已经不再是李杰熟悉的那个。
这是一个大手术，一个心脏肿瘤的病人，这样的病人很少见，即使是李杰在作为李文育多年工作在临床上他也没有做过这样的手术。
他曾经问过，这个病人是在别的医院调过来的，是一个贫困家庭的成员。这样的手术交流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让一些贫困的患者得到一次免费的，⾼水平的治疗。
同时中曰在这个时代还是很友好的，但这仅仅是一个表象，地理位置决定了两者永远是对立的状态，但是学者们不会考虑这么多，他们是医生，考虑的是救人，考虑的是学术研究，很多的中曰联谊医院就是这个时候建立的。
如果这样的交流多几次就好了，李杰心想，不过这不太可能，这样的交流团是比较少的。
不过仅仅靠这样来为贫困的人解决手术的负担，力度实在是太小了，真正解决贫苦大众的医疗问题，还需要做更多。
经典的胸骨正中切口，一个教科书式的典范切口，龙田正太的刀刃锐利而凶猛，这正表现出了他的性格，柔弱的外表下就是如此的凶猛。
接下来便是李杰最讨厌的了，同电刀来切开胸骨的骨膜，然后分离胸骨切迹到胸骨，他最不喜欢开胸骨，太暴力了！让人总觉得这有点像电锯杀人狂，当然是一个比较小的锯。
“啊！”不知道是谁竟然看到锯胸骨大惊小怪的尖叫了起来。
李杰回头一看不正是石清么？这里可能只有她第一次看锯胸骨吧！
她的⾝边还有张璇，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快？而且奇怪地是张璇竟然没有来缠着自己？莫非转性了？还是害羞了？
管他为什么，反正李杰觉得这样很好。最少没来烦自己很清净！
李杰继续专注于手术，这次还是一样，龙田正太在下面做，而李杰则在心中模拟这次手术。
龙田的手术刀是一把嗜血的手术刀，在手术台上龙田正太锐利且凶狠，一刀下去毫不留手。
李杰在手术台上，他那柄刀则是一把有这灵魂的刀，他随着李杰的心而变化着，或冰冷、或火热、或绚烂。
不通的风格，不通的信念。但是在手术台上却用于一样的效果。
龙田的手术刀所向披靡，刀刃纵行向下分开心包。然后刀尖反挑，再次向上方切到达升主动脉反折处。
助手用撑开器撑开胸骨。血红的心脏在胸腔中不断地跳跃。
李杰模拟的手术地速度仅仅能够追上龙田正太，对于他的速度，惊讶地不仅仅是李杰，众位医生也在讨论龙田正太的技术。
一个21岁的青年拥有如此成熟的手术技巧，的确有曰本范。
在众人议论纷纷的同时，李杰与王永对望一眼，从对方地眼神中。
两个人看到的都是惊讶。
李杰简直不能相信，这个龙田正太不过21岁，就算他15拿刀也不过才6而已，怎么肯能拥有如此⾼超的技术。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才？不过李杰更愿意相信，这个龙田正太跟自己的相貌相反，自己是有点老的脸。而龙田正太是一个娃娃脸，这个粉嫰地脸隐蔵了他的真是年龄。
更可怕的是他们地手术团队，让李杰羡慕。这次手术的⾼效率不仅仅表现在主刀医生一个人⾝上。
龙田正太的手法固然的娴熟。临床经验也十分的丰富。
但他做械器护士的龙田虹野的动作也有条不紊，仿佛会读心术一般，龙田正太需要什么只要伸手肯定会递过来。
李杰越发的喜欢貌似苍井空的龙田虹野了，当然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而是她作为一个械器护士！
如此好的技术，再加上那么可爱的面容，在长时间的手术中是非常有用的！⾼效率的工作可以减少手术时间，可爱的面容可以让李杰感觉不到疲倦！
还有⿇醉师以及助手，还有外围护士与龙田兄妹两的配合滴水不漏。没有多次的术前演练和丰富的临床手术，他们的这个手术小组是不可能达到这个水平的。
王永在李杰旁边，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从来都是很自信，对于这次手术，王永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在手术中超越李杰那次Bentall手术，并没有真正的觉得这个龙田正太会战胜他。
但是当他知道龙田选择了心脏肿瘤的死后，就已经感觉到了威胁，当今天真正看到龙田正太的手法时，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龙田正太那咄咄逼人的气势。
不过王永依然不担心，龙田正太依然欠缺有所欠缺。但如果给龙田正太三到
时间，那么他手法必定会赶上，并且极有可能会超过来龙田正太真是曰本方面称呼的“曰本新一代的医学领军人物”
有同种心情的还有王睿，他本来是想找机会跟石清套套近乎的，但龙田正太的手术让他再也没有了这样的心思。他一直觉得自己眼前只有王永一个目标。可是这个龙田正太，让他知道除了王永还有这个曰本人。
“看他在做什么？”一位观看的医生噤不住的惊呼道。
“他难道是用手指的触觉来确定肿瘤的范围？”另一个医生猜测道
这不可能，李杰心中惊呼，心脏的肿瘤是很少见的一个病例，做医生这么多年李杰还没碰到过这样的病人。
他龙田正太凭什么能做到用手指触诊来确定肿瘤的范围？要知道没有超人的天赋，没有几次做心脏手术的经历是不可能完成触诊的。
龙田正太熟练地在心包上做了一个纵行切口，并且用手指做了肿瘤的初步探查，确定了肿瘤的切除范围。
龙田正太此刻闭着眼睛。手指在心脏上小心的移动着，在远处看来他的手指根本就没有动。
大约过了2钟左右，龙田正太睁开了眼睛，那细小的眼中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已经确定的心脏肿瘤的范围，整个肿瘤的立体图都已经深深烙在他地脑海中。
此刻就是闭着眼睛他也能够找出肿瘤。
李杰在这个手不再是半俯在扶手上，他已经停止了对手术的模拟。
他已经不可能继续下去了。
因为他找不出肿瘤，李杰如果跟龙田正太比这台手术，李杰已经输了。第一次，这是李杰第一次见到可以跟他抗衡地人。
这次算不如他，下一次。下一次不会有了！李杰不会在给他机会，下次会击败他。
李杰觉得这个龙田大概是从一出生就开始摸心脏。这也忒假了吧。
李杰心里开始怀疑这个叫龙田正太的家伙是不是拿着手术刀出生地。他们家里的人是不都是态变，医学世家。肯能吃饭的时候都用手术刀来切，饭桌上估计套乱的也是今天吃的是什么地方滴肌⾁！
李杰还记得刚上大学的时候同学看到他的实验操作都是如此形容他，‘他是态变，不跟他比’。如果让他们看看龙田正太，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说，这才是态变，玩心脏跟手术刀长大地孩子。
“准备体外循环了！”李杰淡淡的说道。
“是啊！精彩的手术。没有想到他能够在非体外循环下就找到肿瘤！”王永感叹道。
观摩的医生都已经看傻了，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心脏的肿瘤手术对心肌影响很大，在将肿瘤切除以后，还要将心脏缝合。
他们一个个在心中感叹，这一代的新人实在是厉害！先是王永这个家伙。在几年前横空出世，一句拿到第一附属医院地心胸外科主刀席位！然后又出现了一个才华横溢的李杰，现在曰本方面竟然出现了一个跟李杰一样厉害的家伙！
手术过程中心脏会大面积长时间缺血。因为要在心脏上作业，所以不能灌注大量地心肌保护液。
这个手术如何能快速的切除是肿瘤才是关键。如果在开心脏之前就将肿瘤找到，那么这将节约大量的时间。
仅仅是如此而已么？李杰心想，他觉得龙天正太如果仅仅靠这一点还达不到曰本顶尖的水平。
心脏局部深降温！
注射心肌保护液！并于升主动脉內注入冷心脏停搏液！
这个手术第一个难点就在，瘤体的发现！第二个难题就是切除，这是一个超⾼难度的手术。
切除中如果切的过多，会伤及健康的心肌，同时会减小心脏的容积。如果切的少，又可能切除不净，还会复发！
同时下刀一定要准确，一定要迅捷。心脏手术时间就是生命，心脏缺血时间每多一秒钟，就是增加一份危险。
龙田正太停止了手术动作，挺直⾝体，护士则趁着这个时候给他擦汗。就在他停止手术的一刻，心脏的情况清晰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不可能！竟然是隐性的左心室肿瘤！”王永惊呼道。
观摩室再度议论纷纷，这不是一例普通的心室瘤，而是发生几率只有万分之一几率的隐性室壁瘤。
李杰倒菗一口凉气，果然名不虚传，龙田正太的能力的确配得上是曰本医疗界的新领军人物的称号！
李杰觉得就凭着他这个隐性瘤的探查。足矣傲视群雄！
由于隐性室壁瘤的发生概率非常之小，目前可以得到的手术资料也很稀少，也就是说龙田正太刚刚用手探查肿瘤并非靠的是经验！
难道他真是一个天才？
李杰的双手紧紧的抓着钢铁扶手，无论是从前的李文育还是现在的李杰，他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厉害的家伙！
心脏肿瘤在左心室尖部，埋蔵的很深，这个位置，有一个好处，就是距离大血管比较远！不用担心伤害到大血管。
但也有个缺点，肿瘤不容易切除，患者毕竟还是个活人，不可能把心脏切开将心腔內心肌翻过来看看！如果这个医生把心脏拿出来这么看的话，那么这个医生一定是个正在给尸体做尸检的法医。
龙天正太的手术刀一改凌厉的刀势，变得缓和平稳。他的动作轻柔如羽，每一次仿佛都在呵护婴儿一般。
精确的手术刀，完全避开不必要的损伤。而他另一只手那温柔的动作也没有对心脏的信号传导束造成任何损害。
李杰看到这里已经对龙田正太的实力有了一个完整的认识，他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气转⾝便走。
“不看了么？”王永问道。
“没什么好看的，剩下的不过是缝合，我猜他采取垫片加上混针缝合！”李杰打哈道。说完李杰便离开了！
真是不谦虚！这是在座大多数人的想法。他们在得知这个肿瘤是隐性的时候，心中已经隐约承认了龙田曰本新一代第一的地位，同时也有隐隐觉得李杰在这方面技术不如他！
大约两分钟以后，当人们看到龙田正太用垫片采取混针缝合时都闭上了嘴巴！
这个时候李杰正吹着口哨在走出手术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