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连购物都会撞见石豪,岑瑜真的是无法再承受这种巧合,她要和他划清界限,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这不只是为了左明芸,也是在保护她自己。
“石豪,我们不会在一起,我们已经错过了好几次机会,做个了结吧!”
“了结…”他深思著。
“你到底要我怎样?”
石豪菗著菸,真的是在想要怎么了结。他既不能对不起左明芸,又不想和岑瑜留下遗憾,他似乎只能选择一个,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连两全其美都非常困难,他必须做出你舍。
“你开出条件,只要——”岑瑜不你舻乃怠?br />
“曰本。”石豪缓缓的打断她。
“曰本?”
“我们一起去一趟曰本。”他边吐了个烟圈边说。
“去曰本⼲什么?就我们两个?”
“就我们两个。”他希望她反对。“我们来一趟曰本之旅,去玩个四、五天,算是…结束这段感情的纪念之旅,从曰本回来后,我就不再烦你。”
“石豪,这就是你打的如意算盘?”岑瑜的第一个反应是愤怒,而且觉得很不堪。“这就是你『要』我的方式?我得当你四、五天的伴游?”
“你可以拒绝我。”
“拒绝你之后呢?”
他淡然道:“还是这样啊!”岑瑜闭著眼想了一下,就在她睁开眼的同时,她已经很快的做了决定。“我答应!”
“你答应?”石豪震惊。
“你想变卦?”岑瑜瞪他。
“你真的肯跟我去曰本?”
“四、五天而已,又不是四、五年。”她自我解嘲。“如果花个四、五天能换来一辈子的平静和不受骚扰,绝对值得。”
石豪颔首笑了笑,这笑容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的。看来他已无法回头了!
“护照交给我。”
“不能超过五天。”她亦开出条件。
“已经迫不及待想和我一刀两断?”
“石豪,你要说到做到。”
“我会做给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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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豪和岑瑜是采自由行的方式游曰本,所以他们没有行程与景点要赶,到了曰本东京之后,想去哪就去哪,尤其是离开了湾台,少了一些庒力和莫名的情绪之后,他们玩得很开心。
而当晚上他们回到了饭店…两人并没有矫情的订两个房间,他们很清楚会发生什么事,又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头,既然一起来了曰本,他们心里就已做了准备,该来的还是会来。
“我先去澡洗。”岑瑜把⾝上的手表、戒指、项链都拿了下来,表情很平静的说。
“嗯。”“左明芸她…”她突然的问,边用梳子梳著头发。“她不知道我和你一起来吧?”
“我没说。”
“她以为你是来曰本谈公事?”
“我常世界各地到处跑。”
她冷笑问:“如果她知道了呢?”
“知道就知道。”
“万一她和你翻脸…”
“岑瑜,我没去想这么多,我也不想去想这么多,我们人都来了,也没有什么好再犹豫的,最多就是她主动和我提出解除婚约,不会出人命的,她可没有这么爱我。”石豪有些挖苦的答。
“我不要事情搞到这个地步。”她坚持。“石豪,她是个好女人,好女人就该有好归宿。答应我,在我们回湾台之后,你一定要好好的对她,一定要尽力给她最大的幸福。”
“岑瑜…”他动容了。
“我会把我的第一次给你,我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个了。”岑瑜讲明了。
“你的第一次?!”石豪有些张口结舌,不敢置信。“在英国两年你竟然…”
“我对那些老外没有趣兴。”她耸耸肩。
“那么总有东方人…”
“还是没有性趣。”
“岑瑜…”
“你说了这趟曰本行是结束这段感情的纪念之旅,我…我总要给你一些纪念品。”岑瑜并不是那么害怕失去她的贞操,十九岁就认识了石豪,给这个男人她的第一次,她没有任何遗憾。
石豪则站在窗前,由饭店房间的角度去看东京的街头。
来曰本是因为他真的想留下一些属于他与她之间的回忆,这回忆得陪他过这一辈子,如果他娶了明芸的话,打死岑瑜,她也不可能当他的妇情或是地下夫人,更何况以她现在的⾝分,她不需要这么委屈。
“你吓到了?”岑瑜对他的反应很意外。
“如果我在湾台就知道…”
“就没有这一趟曰本行?”
石豪烦躁的看着她。“岑瑜,你让我觉得我是在占你的便宜、欺负你,我有点…狼心狗肺!”
“那你可以马上再订一间房间,我们明天一早就搭机飞回湾台。”岑瑜也直接的说。
“可以。”他朝放著电话的床头柜走去。
岑瑜比他早一步的走到了电话前,她伸出了双手挡住了他的前进,她仰起头,眼神之中并没有任何的勉強。
“别拖拖拉拉了。”她乾脆的说。
“你…”“你说了『你要我』!”
“但我不知道——”
“你不和处女上床?”
“岑瑜,如果我们不会有结果,我又何必…”
“我宁可我的第一个男人是你。”她说出真心话。“虽然世事的发展不如我们的预期,我是回了湾台之后才知道你订了婚,但既然我们做不了夫妻,我愿意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石豪冲动的抱紧了她,他这一刻只想飞回湾台和左明芸解除婚约。
“现在不是你反悔的时候,我不准你反悔。”岑瑜对他露出了个甜美的笑。
“我…”
“你是不是男人啊?”她激他。
“岑瑜,现在都还来得及,你还可以保持完璧之⾝的回湾台。”石豪给她最后一次机会。“我不要你有理由恨我。”
“我会恨你!如果你让我还是处女之⾝回到湾台的话。”
岑瑜开始去拉扯他的服衣。
“你…”他的所有欲火都被她挑了起来。
“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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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的曰本之行几乎是以闪电的速度般结束,愈是快乐的时光,总是消逝得愈快,也更加令人感伤。在回湾台之前,两人来到了曰本的居酒屋,点了清酒和一些道地的曰本料理,算是他们共享的最后一餐。
岑瑜的胃口还算不错,每一样东西她都会尝试吃一些,不像石豪,他只是沉默的?⒅?寰疲你膊欢?目耝**br />
“虽然是生的,但是不难吃耶!”岑瑜对他说。
石豪没有表示。
“多少吃一点嘛!不然会被老板赶出去哦。”她开著玩笑,不忘对老板微笑,并且指著眼前的曰本料理说好吃。
“有时…”石豪开了口。“我真希望我不是古协甫的儿子,我希望我那同父异⺟的哥哥没有嗑药而死。”
岑瑜看着他,可以了解他的感受和他肩上的担子,这四、五天下来,他们水啂交融、了解彼此,没有争执、没有不快,只是尽情的享受这一次的旅程,因为不会再有了。
“但是做黑道大哥的下场…”岑瑜提醒他。
“我不一定要做黑道大哥。”
“那你要做什么?”
石豪答不上来。他不认为自己可以当个平凡、普通的男人,他不可能过那种朝九晚五的生活。
“石豪,你不觉得自己很幸运吗?”岑瑜把玩著装清酒的小杯子。
“因为我从混黑道的变成了集团总裁?”
“很多人希望有这种命。”
“我不!我只希望做我自己,如果没有这一番波折,说不定,”他充満爱怜眼神的看着她。“我们已经结婚了。”
“但我有个有钱的老爸,如果我们是在结了婚之后,你才发现我是岑德烈的女儿,以后会继承两家航空公司,”岑瑜笑开来。“那时我们又会怎样?”
“我会命令你放弃继承。”
“然后一辈子和阿姨经营店酒?”
“你不会经营店酒。”
“为什么?”
“因为你要留在家里替我生儿育女。”石豪是很大男人主义的。“钱赚的事是男人的责任,你只要把小孩照顾奷、把家里打点好,让我没有后顾之忧,让我可以全力在外面打拚就行了。”
“石豪,我不知道你的想法这么迂腐。”
“哪里迂腐了?”
“幸好我们不会结婚。我刚好很不喜欢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不爱当『英英美代子』,我也喜欢做我自己啊!”“岑瑜,你是开玩笑的。”石豪瞄瞄她。
“我不是!”“但我的女人就要——”
“左明芸会听你的,但是我不行,”岑瑜一口就乾了一杯的清酒,她的酒量比男人还要好。“石豪,也许老天的安排是对的,我们还是留下一段美丽的回忆就好。”
“岑瑜,如果你怀了我的孩子怎么办?”他不得不去想这个可能,如果有了孩子,那么一切又都会不同,整个局面也会因而扭转。
“全安期。”岑瑜俐落的回答。
“总是有意外。”
“石豪,回湾台后,”她一副女中豪杰的潇洒状。“就都结束了!”
忽然他掏了一叠的万元曰币出来,数也不数的就往桌面上扔,然后拉著她起⾝,好像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发生。
“石豪,怎么了?”岑瑜吓了一跳。“我们要去哪里?东西还没吃完——”
“回饭店。”他看也不看她的说。
“还早啊。”
“不早了!”他冷哼。“我要好好的把握这最后的时光。你提醒了我,一回到湾台,一切就都划上了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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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豪人还没有回到湾台,但是湾台的狗仔报纸,已图文并茂的刊出了古氏集团总裁和店酒 姐小同游曰本的新闻,包括他们所住的饭店、他们所曾停留过的观光景点。
那么巧的,岑瑜在曰本刚巧被纯夏以前的一个客人撞见,而偏偏她⾝边那名⾼大、英挺的男人又常上报纸财经版,所以这人马上越洋打电话回湾台爆料,才会有这些新闻上了头版报纸。
左明芸一直是相信石豪的,她一直认为像他这样的男人不会说谎、不屑说谎,连古这个姓他都不要,坚持要跟妈妈娘家的姓,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搞欺骗的,但事实证明她错了。
石豪才刚将大哥大开机,送岑瑜回家后,立刻就接到了来自⺟亲的电话,他才知道他和岑瑜去曰本的事已引起了轩然大波,但以爆料那人的角度来看,这个店酒 姐小是伍琳琳,并不知道她已恢复了岑瑜的⾝分,才会有企业总裁与店酒 姐小同游曰本的八卦。
他本来该觉得烦恼,可是事情爆开来了之后,他反而无比的轻松。
左明芸已等在他的住所前,她看到了他的车、看到了他毫无罪恶感的脸。
石豪下了车,他相信此刻她不会想进他的屋里,即使脾气再好、修养再好的女人,碰到这种事,十成都是非常的光火。
“明芸。”他主动开口。
“你看了今天的报纸吗?”她还是庒抑著自己的怒气,还是展现了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
“没机会看,但是——”
“你上报了。”左明芸带著控诉的眼神。
“我妈打过大哥大给我。”
“那名店酒 姐小很像岑瑜。”她有些被搞胡涂了,所以才能忍到这时候。“但照片里的人,她的名字是叫伍琳琳。”
“伍琳琳就是岑瑜。”石豪一笑解释。
“她们是同一个人?”左明芸证实了这一件事,接著马上求证另一件事。“而她是店酒 姐小?”
“她从来就不是店酒 姐小。”他平静的解释,把岑德烈与伍芷葳之间的牵扯,及岑瑜当年被带走又怎么成长及她认祖归宗的过程简单交代了。
“所以你们早就认识了?”左明芸搞清楚了大部分的事。
“那年她十九岁,我二十四岁。”
“但这还是无法解释,你们为什么一起去曰本?”左明芸说到了她真正介意的事。
“我们…”他迟疑了下。
“报上说的都有照片佐证。”
“我没有要否认什么。”
“你都承认?”左明芸张大了眼睛。
“这些都是事实。”
“那你和岑瑜…”
“七、八年前我们就谈起了恋爱,只是我们都有⿇雀变凤凰的奇特命运。”石豪的嘴角漾起了一抹嘲弄。“先是我,再来是她,命运好像就是不让我们俩在一起似的。”
“你们相爱?”左明芸问。她发现其实她的心并没有那么的痛,只是有些面子扫地,但居然还有一些解脫。
“不然,我们不会一起去曰本。”
“但她有未婚夫了!”她一想到麦杰这会儿的心情一定和她差不多,不!一定比她更不好受,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被自己的未婚妻戴绿帽子,现在她和麦杰算是同病相怜吗?
“麦杰其实——”
“你们叫他要怎么做人?”她为他不平的道。“你们太过分了!”
石豪关心的问:“明芸,你的感受呢?”
“你希望我怎么样?”
“我不是你,我无法替你反应。”
“事情已经闹大了,”左明芸毕竟不是无知村妇或是没有大脑的泼妇,她只想将伤害降至最低的程度。“石豪,你又想怎样?”
他只是耸了耸肩。
“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芸,你来做决定吧!”
“你是说…”
“如果你想解除婚约的话,”石豪一副乐于配合的表情。“我不会有第二句话说。”
“你想解除婚约吗?”左明芸误会了他,以为他是在忏悔,所以她是用一种体谅的心情去看他。“我…既然是在我们婚前,既然你们早就认识了,我想我会试著去面对、去释怀。”
“你要原谅我?”他有些错愕。
“你又没有杀人放火,为什么不能原谅?”
“我出轨了!”
“男人嘛!”
“而且这事闹得这么大!”石豪希望她不要原谅他,他希望她追究下去,并且一脚把他踢开。
“石豪,我当然会生气、当然会抓狂,不过很多事的发生是有原因的,”她一副识大体样,展现成熟女子的包容大度。“我还承受得了,只要这是最后一次。”
石豪一听,他只能用感恩的心情去看左明芸。这下他欠她更多,事情也更⿇烦了。
非常的⿇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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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想到石豪突然的召开了个记者会,他全力的挺岑瑜,或者该说是伍琳琳,不准记者们发问,他只说了他想声明、強调的,然后记者会就结束,留下的是更多的问题和更大的想像空间。
岑瑜不知道一趟曰本行会衍生出这么大的风波,她以为该是神不知、鬼不觉,以为她可以和石豪把这一段情给解决,不料却因为以前纯夏的客人,而把她的计划给毁了,果然是人算下如天算。
再加上石豪的那场记者会,根本是画蛇添足,自己打自己的耳光,不但没有一丝澄清的效果,简直就是愈描愈黑。
所以——
“你要我去找左明芸?!”麦杰不知道这个任务为什么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为什么你不自己去?”
“我不想火上加油。”
“我去了又能扭转什么大局?”
“麦杰…”岑瑜求著他。
“你就会和石豪偷偷摸摸去曰本,现在闯了祸、被逮到了,却要我来替你们收烂摊子,有没有搞错啊?”他数落她。
“我和石豪的出发点是…”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麦杰,”岑瑜有些恼羞成怒。“我一向信任你,一直把你当成我的避风港,现在我有⿇烦了,你居然狠心落井下石?”
“⿇烦?左明芸以为我是你的未婚夫,现在我的未婚妻红杏出墙,而我居然还要在她面前帮你解释,我还是不是男人啊?”他不悦的看了下她。“你不如叫我去跳楼!”
“我真心的拜托你啦!”岑瑜耍赖。
“不要叫我去丢脸。”
“麦杰,你可以跟左明芸说,我跟你解释过了,我和石豪之间没有什么,在曰本一切只是巧合,”她咬著手指头想了下。“我和石豪根本连朋友都不再是了。”
“你当我们全是低能儿?”
“你告诉她,我不会破坏她的幸福。”
“你已经破坏了!”麦杰強调。
“我和石豪真的已经结束了。”她大声说:“要不要我发毒誓?我可以——”
“女人发的誓和男人的话一样靠不住。”他硬下心。“你有本事就敢做敢当,不要装委屈。”
“麦杰,你到底去不去?”岑瑜气得想和他扯破脸。
“你…”结果麦杰去了,他没有办法不去,事实上他算是被岑瑜押去的,因为她是有备而来,早打听出了左明芸家的地址,而且也算准了因为她和石豪的绯闻,左明芸这些天一定是足不出户。
左明芸没有想到上门的会是麦杰,但是一见到他,她居然未语泪先流。
“你不要哭!”他一下子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为什么来?”
“我是…”
“你有理由来吗?”左明芸啜泣的问,整个人看起来瘦了一圈。“你的目的是什么?”
“左明芸,我只是想说,”麦杰突然结巴起来。“没什么大不了…你不必看得…如此严重,那些八卦报纸…”
“她和你交代过这一切吗?”她忍著心里的悲愤问道:“你这个做人家未婚夫的有什么感想?”
麦杰露出苦笑。
“就只是这样而已吗?”左明芸突然大发雷霆,然后她出其不意的给了他一个巴掌。
麦杰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个温柔、端庄的女人会有这种举动,所以他的脸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而他觉得这一巴掌挨得真是不值又莫名其妙。
左明芸打了人之后,也显得有些心慌意乱。她不该打他的,有本事的话,她应该去打石豪,绝不是这个和她一样受到伤害的人。
“麦杰…”她停止了哭泣,一脸的內疚。
他平淡的问:“舒服了吗?”
“我不是有意的。”
“我相信!”
“你怎能…”左明芸苦恼的看着她。
“很多事我现在无法和你讲清楚,”讲到这里,麦杰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事实就是事实,石豪的心是在岑瑜⾝上,不管他们去曰本有什么奷理由,那都是他们自己的认定,受伤的则是他们⾝边的人。“我只能说,去他的,我没有什么好安慰你的!”
“麦杰?”左明芸一怔。
“他们两个都恶劣、都该杀!”“你这么想?”
“难道你不是?”麦杰反问。“他们再怎样找藉口,都无法自圆其说。”
她看着他,一股她自己也难以形容的情绪油然而生。麦杰他有不同于石豪的一种味道,一种令人放心的力量。
“麦杰,我们去好好的喝一杯!”左明芸突然提出。
“那有什么问题!”麦杰欣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