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本王叫李治
“啊?”老铁匠表情很迷茫,看了看我,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铁锤,再看眼自家的打铁毡,很迟疑,不知道是该告诉我会打铁呢,还是不会…
“…”一众人渣一脸黑线地看着我,捞袖撕衣的很想冲上来暴打我一顿,赶紧改口:“会打马掌吗?”
“马掌?”很迷茫的老铁匠,看样子这家伙不会。
“我教你!”非常具有表演欲望的我很有气势地大手一挥。“给我找根这么宽的铁条,要四根…”跟老家伙比划了下。很快从他那堆铁料里找出了跟我想像中差不多长宽的铁条。
“业诩兄,处亮兄,俩位…⿇烦搭个架子”给他们俩形容了个⾼一些的栓马钉掌架子。
“好…”李业诩看起来很斯文,做事却风雷历行,让一众家丁到附近的农户家中打劫,当然,是出钱的。
四根农户家里抢来的长木,两根钉入地面,一根⾼⾼地搭个横梁,一根离地大概半米,我拍了拍,很结实,能栓得住马。
“恩恩,拿尺子来…你们几个,把这马栓好,马缰栓死,拿根绳子,把那只后腿捆上,栓下面那根柱子,别让它踢腿…这只蹄子往后…”在我的指挥下,俺那匹可怜的西域宝马三脚支地,一只后蹄⾼⾼撅起,用很哀怨的眼神看我…没办法,为了新事物,必须要有牺牲…
拿起尺子,在马蹄子上比了比,让李帅锅把寸尺记下,然后,根据寸尺,画下了马蹄铁的成形样子,然后拿起一条布条,没软尺,只能拿这玩意代替。量出了总长,招来铁匠。“给我把铁条打成这么长、这么宽,上面给我打出八个眼子,两端要打平打薄…还有,再打四八三十二根长马钉…”在纸上画出了马掌钉的模样。
然后,大伙坐下看戏,俺的宝马保持那种诡异的势姿,惹得一⼲家丁啧啧称奇。老铁匠属于人来疯,在十来双眼睛的注视下,大声呼喝,铁锤狂舞,火花四溅。看得众人热血沸腾,程处亮很想上去露一手,被他舅兄李恪狠狠瞪了一眼:“正事要紧。”不満地退了回来哼哼。
嗤…一阵浓浓的水汽腾起,一个完美的圆弧形马蹄铁呈现在我们的眼前。我很行家地拿了起来,还有点热,对着太阳瞧了瞧,装模作样地在马掌上比划了两下,点点头:“嗯嗯…不错。”
旁边三位大佬也赶紧点脑袋:“嗯嗯…不错不错。”鄙视这帮家伙,不懂装懂。
拿着马蹄铁走到了我那匹西域宝马边上,拿起手中的马蹄铁比了比,手向后一伸:“拿刀来…”
呛啷…程处亮的动作最为敏捷,三尺长的障刀到了我的手里。
“…”我靠!用这个削马掌?太扯了吧…赶紧比划了下,程处亮⼲笑两声,子套了腰上的短匕:“用这个,割⾁的,绝对锋利。”
俺也没⼲过这样的活,不过看得多了,想想小时候,一放学,只要是赶集天,总要蹲在家门口看隔壁老头吭哧吭哧的钉马掌,很热闹,就跟看戏似的,所以我也深得老家伙真传。
似模似样地比划了下,削掉了一些有点开裂的蹄底,让蹄底平整一些,再拿起马蹄铁比了比,让老铁匠过来,让他再调整下宽度,很好,完美了,八根马钉放嘴里…太多了,把我的嘴巴撑的跟狼人似的…赶紧吐了,含两根就成,余下的马钉让李恪拿着,担起小铁锤,架势出来了,哇哈哈哈…感觉自己变成了牧马人里的明星,具体叫啥名忘了。
一柱香多的时间过去了,満头大汗的我终于把最后一根马钉钉入了前掌。搞定…第一次⼲这种活计,不太适应,不过还是圆満地完成了。
马放开,四蹄踏地铮然作响,我的宝马似乎有点不太适应这种新式鞋底,老想对人撅蹄子,幸好房成跟着来了,在他的安抚下,宝马总算是不情不愿地接受了穿上新鞋这个现实。
“我来!上马溜一圈试试。”早等得快无聊至死的李业诩大喝一声,飞⾝上马。
“朝石头多的地方跑,越是硬地越好!”赶紧⾼喊,试马掌就得在石头上踩踏。
“俊贤弟…”李帅锅看着我,眉宇间包含着哀怨。看得我鸡皮狂冒:“老大,你让铁匠给你钉吧,我实在是累的不行了…”赶紧求饶。俺是纨绔,混吃混行在行,钉马掌这种技术活不好⼲,得找铁匠专业户。
老铁匠看样子已经得到了我的真传,在李帅锅和程处亮的金钱诱惑下,很奋兴地一口气打了十六根铁条,开始了他的马掌大跃进。
无聊…这帮家伙很幼稚,一大堆老男人围成一圈看一老头钉马掌。真是…
拿起铁匠的团扇凉快下,惬意地看着他们在那大惊小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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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声如雷,烟尘滚滚…山贼还是土匪?
赶紧伸长脖子,李业诩杀气腾腾冲了回来,后面还跟来了十来个骑兵。佛祖,这家伙⼲吗?
李业诩到了铁匠铺前,没等马停稳,一个飞⾝跳下马来,定定地看着我,许久…许久…
“俊贤弟…请受右金吾卫长史李翼李业诩一礼…”李业诩很有耐心地把我从铁匠铺的柱子后面拖了出来,深深一礼。后面一⼲杀气腾腾的将士也一同朝着我施礼。
“这是…”脑筋有点糊涂了,我⼲吗了我?
李业诩很快告诉了我原因。这个人渣,这个虐待狂,不仅让俺的宝马去大青石板上跑路,还特地让士兵在地面上丢下刀枪剑矢,让俺的宝马在上面踩踏。
“嘿嘿…俊贤弟,为兄也是…也是为国为军尽力,想试试这马掌的秒处,果然成就斐然,此马四蹄丝毫无损,若是在刀兵横行的场战上…”李业诩抬头看天,很神往的模样,恨不得抄起铁匠大叔的铁锤砸在这家伙脑袋上。俺的宝马…
“那刚才你的马也就不用杀了吧?”很担心这个家伙,看来不是一般的人渣,太腥血暴力了。
李业诩⼲笑两声,竟然有点腼腆:“其实…为兄当时只是⾝上没了力气,想让程兄帮我割断伤马⾝上的绳套、马鞍的肚带,好让这马能减轻些负重,以便拉回家养伤,以前都这么⼲的…呵呵呵”李业诩朝我抱了抱拳,朝着李恪走了过去。没看出来,这家伙还会害羞,我很感慨…怪不得,当时那帮家伙看我的眼⾊怎么都不对劲…我脸皮很厚,用不着你替我害啥羞,先人你个板板的,鄙视这种装好人的帅家伙。
“以后别让这个态变靠近你,下次它要再靠近你,你就在地上打滚,看他怎么骑…”一面心疼地摸抚着俺的西域宝马,一面小声地朝着它叮嘱。
李恪、李业诩、程处亮三个家伙聚在一堆,小声地嘀咕着什么,刚才随同着李业诩前来的骑兵已经把这间矮小的铁匠铺子围个水怈不通。
“走…我们赶回去吧,不然,那帮杀才怕是要等急了。”李恪很潇洒地挥挥手,我们集体朝着猎场赶去,不过那队骑兵似乎很殷切地替老铁匠搬家?搞什么名堂?
回到营地,我趴在草地上,狠狠地扑向烤在火上的烤⾁,太饿了,都是那三个家伙害的,午餐都快成下午茶了…
房成饭量不小,一只差不多有五六斤的烤全兔被这家伙啃得只剩骨头,还意犹未尽地朝着火堆上的兔子⾁走去。
我已经饱得不能再饱了,很奇怪,现在竟然没人理我,那李恪他们骑着上了铁掌的马在旷野上狂奔吼叫,就像是多年没放风的野人级别牢犯,不理他们,我决定一个人偷偷去练练手,房成在火堆边忙,我提着长弓,征用了房成的护⾝宝刀,一个人溜进了林子,还不信了就。
看见一只四脚动物,不知道是獐子还是鹿,管他的,反正我不是动物学家,张弓,吐气开声,嗡…唰…夺!我XXXXX,先人你个板板的,太悲愤了,明明朝前瞄准射的,为啥箭就是不听使唤。
“哪个,给我出来,敢打扰本少爷修炼,快出来…不然,小心本少爷的追魂夺命箭!”怒了,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偷看本少爷修练不传之秘追魂夺命箭,害的本少爷脫靶。
咦,这不就是刚才在明德门跟在李漱那丫头庇股后面的漂亮小孩吗?
瞪着他:“⼲什么的,没看到我在练箭吗?”
小庇孩看样子是被俺的王霸之气给吓着了,半天才吭哧出声:“本王叫李治,是十七姐让本王来瞧瞧你在⼲吗?”
“啊?!”手中的宝弓差点掉地上“你…你说你叫什么?”上前两步,打量着这个漂亮的小男孩。我表情狰狞,虎眼睁圆,须发皆张,太震撼了,⾼宗皇帝陛下竟然还是个小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