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家里来了一驼子
义凛然的话,本公子随口就来,李叔叔虽然还不明白我话里边赞扬他的英雄事迹还是感到了相当的満意,脸上的抬眉纹都笑得多了几道。险保,简单的来说就是你出钱交给我,以合同的形式,保证你在期限內可能发生的残废或者死亡的情况,那么,我就承担给付你险保金责任的商业性行为。
说得更简单一点,李叔叔出兵一万去作战,向我支付了每人两贯的险保金,这样一来,家国只需要一开始付出一小笔的费用,而后的费用,全部由我来承担,那么在期限內,若是无人伤亡,这些钱,自然归我这个人所有。
当这一万人中,有一千人伤残时,那么,我会向死者支持五十贯的抚恤赔偿金,若是残疾,那么,我们也同样一次性支付其二十五贯的残疾补助金,当然,也可以分其支付至其死亡为止。嗯,听起来,似乎本公子⼲的是赔钱的买卖,实际上,后世的险保公司,哪个不是吃得満嘴的肥油,而且,只要打出了名头,只要能开办这一项业务,自然会想办法地向着普通百姓开放,到那以后,财源自然会滚滚而来,平常百姓也成为投保人之后,用其投来的钱,又转而用来款贷,一来二去的,嗯,想不发财都难。
当然,这是以后的事,现在,本公子是在扮演一位忠心为国,为陛下,为大唐而放弃自己的应得利益地杰出爱国人士。
“…文武不爱钱武不怕死,至少能让我大唐将士不必在担心⾝后之事。如此一来,我大唐军人,敢不向陛下效死力?会不拥戴我大唐王朝?”我最后作出了总结,更点出了重点,那就是,这事儿,是以皇帝的名义来做,自然。大唐将士们。就会更加的团结在李氏皇朝的周围。如此一来,就算是有人想煽动兵变,怕是话才出口,就被那些狂热爱国的士兵给剁成了⾁馅。
李叔叔很激动,站起了⾝来,在绕着案几直转悠,眉飞⾊舞的表情。而本公子,见到李叔叔这个熟悉的动作之后,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安然地坐下,抿起了香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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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边上的李治,却还是一脸地疑惑,似乎对本公子竟然为掏自个地家底去为国为民,这也太神奇了点。嗯。这位墙头草级别地太子爷殿下很理解他的师尊是啥人,没偏宜的事,他就还没见我去老老实实的去⼲。
就像现在。来了渭南,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已经以共同致富的名义,已经从各方面找了不少的钱,虽然这些钱我又重新投了进去,可就从这一点来看,我这个师尊就还真没⼲过哪样亏钱地卖过。李治的怀疑,很正常,不过,现在不是告诉他的时候,我只是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那意思就是,放心,钱是大大的有。
李治隐蔽地翻了一对白眼,继续很恭敬地眼神看着他那位神神叨叨在矮榻上瞎转悠的父皇。我依旧安之若素地抿着茶水,渐渐地,李叔叔疾走的步伐渐渐地缓慢了下来,我得意地在心里边默数:“一、二、三…”
“好!朕⼲了!”李叔叔一庇股坐回榻上,一捞袖子大巴掌在桌上一拍,很像是位已经快揭不开锅的土匪头子终于愿意离开美丽妖娆地押寨夫人下山去⼲一票似地。
李叔叔很痛快,说⼲就⼲。“老夫不能亏了天下百姓,更不能亏了那些为我大唐打江山、守江山的将士们,嗯,贤婿,老夫知道你手边宽裕,这样罢,先借老夫二十万贯如何?”李叔叔一脸慈祥的看着我,笑脸眼儿眯眯地,大半夜的,灯光幽暗,忽明忽暗的,很有恐怖气氛。我呑了口唾沫:“既是岳父大人相借,小婿又怎能推托,二十万贯小婿自然会双手奉上。”
“好!不愧是老夫的爱婿,如此一来,加上老夫的內库,嗯,今儿就出大血本,老夫出资五十万贯。”李叔叔大巴掌抚了抚长须,冲我笑了笑:“贤婿放心,待钱行有了收益,老夫自然会还你,决不赖帐。若是钱行真不成功,老夫就只要回成本便成!”李叔叔果然是痛快人,痛快得我都想抄起刀子照这老流氓的脑门乱刀劈下,想看清楚老流氓的厚脸皮功夫是不是比起二十一世纪北约坦克所使用的多种硬度重叠模块式装甲板还要硬坚。
“嘿嘿,岳父大人的人品,小婿能不信任吗?”里边气的直哆嗦,
人渣,分明就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就是在提醒本本公子办砸了这事,那二十万别想拿回来不说,老流氓还绝对会让我赔偿他的损失。
李治一咬牙,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气的老子差点拿一阳指戳这个无聇的墙头草,或许是见我脸⾊不对头,李治⼲笑两声,紧接着把余下的手指头也全都翘了起来。
本公子自然也不甘于人后,同样出资五十万贯,而随后,渭南县的士绅共同出资十万贯,或许是他们并不相信这种新兴的业务能够赚大钱,所以有所保留,不过即便这样,他们还是尽了一份心力,我很荣幸。
由于有了外人的参加,很快,商业行银正在筹集股份的消息立即风传了开来,整个渭南和长安都开始议论纷纷,有说好的,也有说坏的,特别是那些对土地一向贪婪无底的世家门阀,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跳了出来对此举大加的抨击,不过,很不幸的是,没过两天,李叔叔下诏,允许本公子筹建大唐第一家商业行银,并且,李叔叔注资五十万贯,太子注资同样是五十万贯,另外还发布了要给大唐的将士们上险保的好消息,果然,这个问题一抛出来之后,原本有些持担忧态度的军人立即转而站到了赞同的这一面,而大唐的十数万将士更是热烈的拥戴此举,大唐军事学院的学报更是专版刊载了皇帝陛下下令开展险保业务,保护大唐军人的演讲全稿。
三天之后,我在渭南的官衙里,接待了一位较为特殊的客人。“怎么回事,门都没敲,啥事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我正在跟流霜和婉儿一家三口甜甜藌藌地吃晚饭的当口,打着酒呃的勃那尔斤闯进了进来,一根油呼呼的手指头指着外边:“有个驼子找公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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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子?我说勃那尔斤,你莫不是喝多了吧?渭南哪来的驼子?”我不耐烦地道。渭南县城我认识的人里边可没哪位是驼子,长安咱也没认识过这么一位人物。
勃那尔斤⼲笑两声:“公子,他是从长安来的,说是专程来找公子您商谈要事的。”
“长安?”我摸摸下巴,怪事了,哪位啊?倒是边上的流霜推了我一把:“俊郎您去见客人吧,人家也是大老远的跑来的,您总不能不见吧?妾⾝把饭菜搁炉子上边热着,一会您回来再吃也不迟。”
“好吧,你们俩在这儿呆着,我去去就来。”既然猜不出,那咱就去瞅瞅,看看是不是那位纨绔兄台吃饱了没事⼲装驼子玩。到了前厅,不由得微微一愣,说真的,咱还真没见过这位兄台,嗯,年纪大概四十来岁,容貌也还算得上是一表人材,可就还真跟勃那尔斤说的似的,肩⾼背曲,是个驼子。
“草民邹风炽,见过房大人,冒昧前来拜访,还望大人莫怪邹某无礼才是。”见人先露三分笑脸,虽然驼背,却没有一丝的自卑之⾊,很是从从容容的,那表情,仿佛是与我相识多年一般,嗯,这家伙很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
“邹凤炽?”我挠了挠头,这名头咱似乎在哪儿听过,邹凤炽笑道:“草民在长安有个混号邹骆驼,不知道大人可否知晓。”
“你是邹,邹凤炽?!”我不由得低呼了一声。睁大了眼仔细地打量起他来,⾝上的穿着十分的得体,既不像那种暴发户一般的穿金戴银,反倒透出一股子淡淡的书卷之气,不像是一位商人,倒是位学业有成的士子或学者,这倒还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没错,邹凤炽这人在长安来说,也算得上是小有名号的人物,从年轻时一个小小的行脚商贩开始做起,二十余年之功,便已成为大唐帝都长安城有名的富户,嗯,家财虽然不敢说能排上前十,但是凭着个人的本事,短短二十余年积累出这么惊人的财富,绝对是一顶尖的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