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章、夜半无人私语时
也不知司梦⾝上的宝贝到底蔵在哪儿,所以,收殓时敢更换,只是把尸体移⼊棺中,放⼊石灰等物什,也并未钉死,就暂时停在房中,看起来也的确是刻薄的很,乘⽔等一⼲人等,也并未再露面。眸儿好奇司梦的新模样,便拉着卓不凡在棺前装模做样的守了夜一,仍是不见司梦的人影,两人等的不耐烦起来,索把门一关,又急三火四的赶到梦疗斋,去看视无缺的⾁⾝。
两人这携手一去,一直到⼊夜也未赶回,月正中天,映的満地银光。静悄悄的客栈中,却忽然多了一个修长的人影,这人影脚步轻快,飞檐走壁,径投这客栈而来,门路的推开停棺的房门,走了进去,在门口站了一息,便大模大样的走上前来,伸手去开棺盖。
忽然金光一闪,一个细细的金鞭便如灵蛇一般袭来,势挟劲风,直扫向那人的手腕,这人急缩回手,可这金鞭便似是加长了一般,旋了半圈,又扑了上来,这人疾退开去,金鞭仍是不依不饶,追击而至,却是只见鞭,不见人,也一直未有半丝人声。
这人影一直退到门口,再退半步,就要出门了,他微侧⾝避开金鞭,只听他咳了一声,苦笑道:“⽔姑娘,是我。”
金鞭光芒一收,然后从棺旁站起了一个窈窕的人影,乘⽔仍是一⾝黑⾐,在夜⾊下与棺木难分轩轾,她冷冷的问道:“是谁?”
“嗯…我是司梦啊!这才几天没见啊。我来拿点东西而已,怎么上来就动手…”这,形容声音无半丝相像,居然还敢理直声壮地说自己是司梦,来拿点东西?唉,什么时候拿不好啊,弄到这大半夜的拿东西,也太奇怪了吧,居然还好意思说的这么委屈。咦。不对啊,大半夜的,乘⽔呀,你在这儿⼲什么了?“⽔姑娘。你…为我守夜?”
“为你守夜?”乘⽔难得的愕然了半晌,然后金鞭矢如游龙般怒卷出去,怒道:“哪里来的宵小之徒,看鞭!”
司梦避了几下。然后轻轻巧巧的捏住鞭头,认认真真的道:“⽔姑娘,你这是⼲什么,我不是说了。我是司梦啊!”乘⽔怒极,一言不发,只运力夺鞭。可是司梦这轻轻巧巧的一捏。居然有诺大力道。居然夺之不回,乘⽔轻叱一声。鞭梢忽然便似活了一般,直弹向司梦地面门,随即便见银光闪动,凉气侵面,长剑已经递到了司梦⾝前。
这把剑是用⻩泉发上的精魂所铸,实是神兵,司梦一时不妨,居然被那剑气刺的肌肤生疼,急仰面向后,才堪堪避过了这一击,随即贴壁疾退开几步,长袖翻卷,长鞭抖成了一条直线,他指尖沿鞭走过,鞭上凭空生出一串蜡烛,室中登时一片光亮。
乘⽔怔了一怔,便见司梦长鞭一抖,那串蜡烛齐刷刷的贴到壁上,如此这般连番四次,四壁都点了一圈蜡烛,司梦才笑嘻嘻地停手,摊手道:“这下看清了吧,不会误伤好人了吧?”
乘⽔看眼前这人时,他⾝量修长,穿了一⾝雨过天青⾊的长衫,只是简简单单的书生长衫,并无半丝多余的文绣与装饰,⽩净面⽪,剑眉修剔,狭长地凤眼正微微含笑,他相貌俊美斯文,却似乎稍嫌文弱,可是,一接触到那双含着神彩与微笑的眸子,那文弱之气便一扫而去,反觉有几分英气,却又不似赳赳武夫的英豪之气,而是英气內敛,风雅外露,一眼望去,说不出的舒服。
乘⽔微微凝眉,看这人虽并不相识,却也不似坏人,也消了气,沉声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冒充我…死去地朋友?”
“我…”司梦顿了一下,苦笑道:“我真的是司梦啊,不凡他们,居然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乘⽔愕然,再看他时,虽然面容声音都毫不相似,可是,神情间,确有几分悉之感,可是,要让她相信一个躺在棺材里的老头,忽然变成了一个活生生地青年男子,这也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怎么也是不能置信,可是,如果这是一个谎言,也未免编地太不⾼明,乘⽔愣了半晌,忽然转⾝,推开了棺盖,向棺中望去。
司梦叹了口气,走上前来,笑道:“被那个年老成精地转轮王骗了,塞了个书生的⾁⾝给我,还不如我自己原本地漂亮…”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把手伸进棺材中的⾁⾝,毫不客气的从他怀中掏出了一个似乎护⾝符的东西,挂在自己⾝上。
乘⽔张大眼睛望着他,一时不知是惊是喜,是讶是叹,怔怔的呆住了。
…
梦疗斋中,无缺的魂魄,此时正在孤影的⾁⾝之中,却与梅香一起,两人都在孤影⾝边相陪,云漠的医术果然⾼明,无缺的⾁⾝,如此重的伤势,居然已经好了八成,只留下了一筷子耝细的伤痕。
眸儿与卓不凡赶到梦疗斋时,才不过近午,两人在窗外一张,见三人正在房中谈笑,孤影言谈间,也似温雅了不少,与他此时的相貌,倒也相配。眸儿纤手一招,两人的魂魄便互换了回来,三人尤未发觉,仍是絮絮谈,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无缺低呼一声,站了起来,牵动伤口,又赶紧以手扶头缓缓坐下,梅香正坐在孤影⾝畔,此时的孤影,却是真正的孤影了,也随即发觉不对,赶紧伸手相扶,却听无缺定了定神,微笑道:“眸儿姑娘,你在吗?”
眸儿正想溜走,却听无缺开口,便在窗外格格一笑,道:“月亮呀,人家也替你受了好久的罪了,你自己也疼几天好啦!”
无缺微微一笑,道:“姑娘说的是。只是无缺还没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说着,缓缓的站起⾝来,梅香也已经明⽩,本能的伸手相扶,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收回,无缺却反手轻轻握住,柔声道:“香儿,跟我一起谢过眸儿姑娘的大恩,可好?”
梅香的神⾊间掠过一丝怔仲之⾊,随即双眸一亮,嫣然一笑,走过来依偎在无缺⾝侧,两人一起向窗外抱拳施礼,眸儿吐了吐⾆头,有些不好意思,便转⾝推开门进去,笑道:“你们别谢我啦,我自己想去冥界玩儿嘛,你们猜冥界是什么样子的啊,冥界,到处都黑乎乎的,所有的鬼都丑丑的,只有冥妃,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