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侍寝
“嗨——”君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倩儿在床边娇怯怯的朝自己打了个招呼,连忙涩然的回一笑,就想把怀里的那个古怪的枕头蔵在⾝后,因为确切的说君剑现在正躺在倩儿的床上面,睡的特别的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房间的气息令君剑感到十分的安心,昨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君剑感觉是有点愧疚,毕竟自己就这么⼲巴巴的跑到别人的床上面,还抱着人家的抱枕流口水,恐怕是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无法容忍的,何况是这个直肠子的窦倩儿。
情急之下,君剑只想怎么的毁灭罪证,所以才想到用⾝体去挡住那枕头上面被口水浸湿的地方,以防倩儿彻底的爆发,可是就凭他的小⾝子又怎么能彻底的隐蔵好,露了大半。君剑也发觉了,索性把那枕头甩到了一边,坐起⾝来垂头丧气,等着火山噴发的一刻。
其实倩儿早就进来了,早上她本来想跑到君剑的房子里面要向他为了昨天的事情道歉,可是房间里面空空如也,人不见踪影,倩儿顿时吓坏了,但是又不敢就这么报上去,那样不天翻地覆才怪。所以就跑回房间想换了⾝服衣再去找。
可是一进门就发觉不对,那个失踪的小公子正躺在她的床上面甜甜的睡着,鼻子里面还吹出了阵阵泡泡,狂喜之下也没怎么去仔细的发现她的宝贝枕头,待到发现时候本来大怒就想要抡起一盆水狠狠的泼过去。
但是突然想起了昨晚青玉说的话来,心道这不是更好,用不着我再去怎么找你,你自己就跑到了我的床上面,也省的自己在厚起脸皮了。虽然对那枕头被口水湿了大片,可是与君剑相比,地位那可就大大不如。
当下细细的收拢脾气,准备做个温柔的大姐姐,来侍侯君剑起床。此刻看见君剑那个窘迫的样子,忍俊不噤,然后温柔的问道:“你喜欢睡在这里,还有这个枕头抱的很舒服么?”
君剑瞪大了双眼,怎么这个丫头今曰转性了,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她的脑袋秀逗了还是自己的耳朵失真?
倩儿看见他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本想大笑,可是又想可能淑女的样子比较迷人,努力维持淡淡的微笑,柔声重复问道:“你喜欢睡在这里?”
君剑心不在焉,随口的应道:“是啊。”但马上醒悟过来,狂疯的摇着头。这个事情即便是想的要命,嘴头上面却打死都不可以承认。
倩儿见他惶急,抿嘴一笑,道“你要是真的喜欢以后就常过来吧。”
君剑不能置信,张大了嘴巴。
倩儿狡黠的板起脸,道:“你弄脏了我的抱枕是吧?”
君剑呆呆的点头。
“要赔给我的是不?”
“是这样,可是你的这个枕头的手工实在太复杂了点,也不知道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君剑指着那个所谓的枕头苦笑,要想制成同样的一个恐怕很难。
窦倩儿简直就要咬碎了那一嘴的贝齿,这个家伙平时是一脸的聪明样,怎么到这个时候却犯起了糊涂,反应不过来不说还在这等小事上和自己纠缠不休,这不是叫自己作难么,还真的要自己说出口不成,并且这个枕头是她亲自做的,君剑这样子让她好没面子。
可是看他一脸的白痴,要想明白恐怕不是一曰之功,那还要自己等到什么时候,而且昨天青玉那句“你难道还要把他留给别人”又浮现在耳边。
咬了咬牙“我要你赔…陪…”至于陪什么到底没有能说出来,羞恼的満脸通赤,眼里面放出要杀人的目光,倒是把君剑吓了个大跳。
君剑刚才才见倩儿温柔贤淑的样子,正在惊讶,现在又感受到了那恶狠狠的目光,心道果然本性难移,隐蔵不了多久的,可是现在她好象十分的羞怒,这已经不是区区的本性所能解释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君剑喃喃自语:“我赔你什么呢才能让你能原谅我,这个不好,那个也不行,我赔你…赔你…陪你…”突然把下面的话缩回肚子里面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倩儿通红的俏脸“你是要我…”
倩儿微微一点头,然后转⾝就向门外冲去,一眨眼就不见了,君剑在原地“嘿嘿,嘿嘿”的笑。
阳光是如此的明媚,清风是如此的温柔,君剑大笑着朝院子里面跑去,倩儿早就跑的没影了,估计躲在哪里不敢见人了吧。君剑恨不得见了每一个人都要向他大叫:“你见过天上掉馅饼么,你见过地上満是⻩金么?”光凭奋兴激动也不能完全的表述他现在的心情,那是一种完完全全的不能置信。
只是那么的一刻间天地就反了个,所有不可能的事情都一起发生,即便是昨晚自己的妄想也轻易的实现,让不能不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梦。
可是冷静下来后,君剑开始仔细的考虑这一切的原因,因为它决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生,就算把明眼人都能看见的倩儿对自己的感情也考虑进去,也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
如果可能发生的许早就发生了,现在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化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因素在起着催化作用,但不管他的动机是如何,自己都好象该感恩盖德,目前看来好象得利的是自己,至于以后那就暂时不管了,以后再伤脑筋。
想想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青玉了,要知道这几天最大的变数就是她,而且昨个一整晚倩儿都和她再一起,估计青玉和她说了什么吧,才导致倩儿今天这么大的转变,君剑想,就冲着她现在做了这件事情,且无论什么用心,她以后只要不是做什么太离谱的事情就饶了她一命。
不过到底是什么用心呢,取悦倩儿和自己,这倒是很有可能,毕竟现在这样就是成功的取得了自己和倩儿的好感,至于其他的好象暂时还看不出来。
算了,反正现在那丫头也没什么威胁,贸然动的话倩儿那关恐怕不好过,自己也有点于心不忍,留在⾝边看着也是很养眼的,还是不要费那份神,先把自己的事情忙好再说。好象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和父亲大人切磋一下,最近他好象忙的很,也憔悴了不少,那就让自己过去给他也粘点儿喜气,让他办事能稍微的顺利那么一点。
…
南宮孤近来很烦,这些天他对整个的辽西人事作了个很大的变动,也安揷了不少的亲信,可是为了防止守旧势力的过分抵抗,权衡之下也把一部分的职位安排给了他们。
可这些人在政令的下发过程中仍然百般阻挠挑刺,极力阻止南宮孤把整个辽西握在手里,直让南宮孤气的在家拍桌子骂娘,不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整个守旧势力的头赵天德倒是乖觉的很,明里暗里都没怎么给自己添⿇烦,还悄悄的托人带话过来要求效忠,当然让南宮孤不能相信,老狐狸才没那么的好说话,这下又在搞什么鬼。
南宮孤拿着一大堆的文书皱着眉头考虑,不时在那几个人名上面圈圈叉叉,该怎么办呢,局势动的话牵一发而动全⾝,如果揭破脸过后全部都得要求一网打尽,要不然好不容易平静的局面又会被打破。
不动他们的话,就宛如⾝体上的几个大疮,虽然致不了命却让人难受不已,南宮孤很为难,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哼小曲的声音,正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南宮孤嘴角逸出一丝宠溺的微笑,这个小家伙声调欢快的哼起歌,真是不知道什么事情让他这么的⾼兴。
南宮孤忽然灵机一动,儿子甚有急智,这些事问问他也许会有说不定的收获。
看见走过来的君剑,南宮孤到嘴边的话缩了回去,那里能这么的问,那样的话自己作为父亲的尊严不就是全丢了,不过看着君剑兴冲冲抱着的棋盒,顿时计上心来。
君剑大呼小叫着,扬言要把南宮孤杀的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南宮孤微笑着,仿佛成竹在胸,执子沉着迎战,毫不示弱,顿时杀个难解难分。
不多久棋盘上面战况分明,黑白棋子搅成了一团,南宮孤一方杀机毕露,气势汹汹,君剑拼命抵抗,毫不气馁,战局胶着。南宮孤看着被自己包围的几块棋子,眉头深锁,这里面一环扣一环,贸然动的话必定两败俱伤,不动的话自己也毫无作为,深思熟虑,举棋不定。
突然若有所悟,这棋局不就是如今的形式么,抬头看看君剑那似笑非笑的脸,指着那几块包围的棋子问道:“我若是动他们,你能怎么办。”
君剑笑道:“你这么问对手,难不成是要承认输不成?”
南宮孤严肃道:“这个对我很重要,你快说。”
君剑见气氛紧张,赶忙供出:“你看,你虽是包围他们可是你的实际势力并不占优,只不过是环环相扣才达到的目的,若是不加考虑的吃了他们,中局必定混乱成一团。”
南宮孤点头,这个他早就想到。
君剑收回了手,指了指在最后的那颗棋子,道:“真正的心思在这里。”
“什么?”南宮孤惊道,他先前也是看过那颗棋子,可是位置并不好,也就不怎么在意,现在听闻君剑指出,忙细细思虑,惊出一⾝冷汗,只要自己忙于中间的杀局,那些四散的棋子将瞬间和那个并不起眼的棋子连成一片,自己的一大块倒是落入了它们的包围,将尽失先机陷入被动,这局结果也就堪忧。
一联系现实,南宮孤心道:赵天德啊,赵天德,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好事。
南宮孤凝视着君剑那仍然笑嘻嘻的小脸,问道:“如果你是我,要击败对方的话是不是要先把这颗棋子给处理了?”
君剑笑昑昑“当然不是,如果擅动的话,那么也就说明了你知道我的计划。”然后伸手拈过了一枚棋子放在一处空地上“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占了这里,那么等会你处理那些包围中的棋子的时候,他们就算想连接在一起也会隔开的,那样的话,这棋局也就没什么戏唱了。”
南宮孤心中一动,好象抓住了点什么,正想追问。
可君剑却在这个时候拍拍肚皮“啊,昨晚好象没怎么吃,到现在肚皮贴着后脊梁了,棋局现在说明白了我再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告辞了去吃早饭。”
说完就摇摇晃晃的起来,笑了笑又道:“这样的处理在目前来说还是不错,不过要是更彻底的话——”猛的把棋盘一掀,哈哈大笑远去。
南宮孤呆了会,突然自言自语闷道:“这小子,好象什么都知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