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南征北战（43）
土央中 报情局位于东华城西区，占地⾜⾜三百七十亩以称得上是寸土寸金的东华城里，这样规模庞大的机构并不多见。如果光从名称上听上去，乐土央中 报情局似乎是个类似汉朝绣⾐使者以及后世明朝锦⾐卫之流的集暴力、恐怖、权势于一⾝，风光无限的特务机构，但事实上在自由主民人权平等的乐土，这个名称极为响亮很有气势的机构却有一个很恰如其分的外号“海⻳大图书馆”而乐土央中 报情局局长宋师道也得到了“宋馆长”的昵称，不过也有背地里称他为“宋⻳头”的无良人士。
如果乘上乐土飞艇从空中鸟瞰乐土央中
报情局的建筑群，那么就会发现“好大一只海⻳啊！”⻳头是办公区和会议区，建筑风格庄重，宏伟，⾼大，方方正正，最上面还有个尖；⻳尾是员工宿舍区，清一⾊的预装混凝土式五层楼带
台；四肢分别为员工大食堂与员工休息乐娱区、武装防卫部与防火消防部、报情接收部与发送部、招募中心与训练中心；而⻳⾝则是面积庞大，⾼度惊人，多达十一层，并且彼此之间有直接通道相连接的超级楼房建筑群，从上空鸟瞰起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传说中画在神⻳⻳壳之上的《洛书》，里面装载了数量超过八千的书架，光是已经整理好编成册的报情档案就数以百万记“海⻳大图书馆”的外号也因此而得名。
自从圣殿在秦川地直接指导下开发出无线电技术并在乐土內部推广之后，乐土各地与东华城之间的无线电通信
流就再也没有停下过。因此乐土央中
报情局的前⾝乐土央中信息局就在这种颇为仓促的情况之下成立了。由于种种现实客观条件的限制，乐土此时的无线电技术还比较原始耝糙，自然不可能一步登天的超前搞出电话机手、电视之流的⾼科技东西，科学毕竟是讲究循序渐进的。尽管秦川是个绝对逆天级地穿越者，但也不可能事事都违背基本公理，再说超前时代太多了，就有些拔苗助长的味道。所以，此时乐土的无线电通信还是采用断断续续的“乐土码”这种最原始的手段，尽管如此也比“快马八百里加急”、“飞鸽传书”等通信手段要便利快捷多了。一种新奇的免费公家工具一旦使用起来过于便利。那么就很容易被滥用，尤其是新鲜感和好奇感最为旺盛的初试时期，向上汇报请示，下达命令指示，流报情之余，免不了也会给异地相隔的亲朋好友发送一些电报信件什么地，就好比二十一世纪qq聊天正流行火热之时，某些上班族总喜
私下里用公司电脑聊qq一样。甚至发展到因私废公，反客为主也不⾜为奇。无线电通信过于滥泛，则造成了一个很大的⿇烦，海量的信息在缺少电脑的年代，处理起来是一件非常⿇烦的事情，尤其是当专业人才极度缺乏的时候。
乐土的绝大多数⾼素质人才都被圣堂和圣殿给网罗一空了，而剩下来称得上可靠可用的老资格居民也基本上都只是刚刚接受乐土思想熏陶和文化教育，光荣脫离文盲行业地一群南下流民。即便选出其中较为聪明的，临时強化了一段时间的专业培训，也是难当重任。而当时正是乐土大选期间。秦川本人窝在家中⻳缩不出，众人地注意力也都被大选给昅引了，给予乐土央中信息局的关注和帮助就显得有些不⾜。乐土央中信息局的一众工作人员在忙得焦头烂额，却仍旧难见好转，不见成效之后。就做出了一个很惊人的决定——集体罢工，然后总个乐土无线电通信系统就这么瘫痪了。
乐土的首起重要府政部门罢工事件造成地影响是大巨的，尤其是在权政替的这个敏感时刻。为此乐土全体导领班子召开了紧急会议，最终决定出派“原乐土发展部总参谋长，乐土五项发展计划地制订者，现任乐土立法委员会副主席”被秦川称赞为“极有导领才能”的宋师道出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其实以宋师道的导领才能和在乐土⼲出来的大巨政绩来看，即便是去竞选领袖，也绰绰有余了。不过由于他敏感的⾝份来历，只要还在乐土⾝居要职，就不可避免的会被很多人用有⾊的眼睛来重点注视，因此很有自知之明的宋师道没有参与乐土领袖竞选，并且在大选之前，就主动从乐土发展部总参谋长这个很有实权极为重要位置上退了下来，升迁为了立法委员会副主席这个闲职。然而“能者多劳”的大道理是人人都爱用的，尤其是在出现没人愿意接手的烂摊子的情况之下。
宋师道走马上任接管了混
得一塌糊涂的乐土央中信息局之后，立刻进行了重建改组，将其划分为三个立独部门：行政信息局、民用信息局和报情信息局。行政信息局是乐土府政部门专用，只接收发送行政命令和央中指示之类的东西；民用信息局则是用于乐土公民人私通信发电报，是收费服务，而且收费还颇⾼，有效的遏止了乐土无线电滥用的风气；报情信息局则是接收发送乐土內外，各方势力的各种报情。很快，行政信息局被乐土府政直接接管了，民用信息局被乐土邮政总局给兼并了，只剩下最为⿇烦的报情信息局仍旧给宋师道管理。
乐土四年秋，乐土第一任领袖秦川与第二任领袖郭旺完成了权利接仪式，秦川正式宣布下野退休，整个天下顿时风起云涌，为之震动。因顾忌秦川实力与乐土势力而沉寂多时一直不敢动弹的各大势力都开始暗中踊跃活动了，东南方靠近东华城的乐土核心地区还好点，但长江一线地乐土重点发展地区却大都已经是潜流汹涌。无数的间谍奷细来历不明的人氏纷纷有如嘲⽔一般的涌了进来，这令原本就极度缺乏人手的乐土府政
透了脑筋，报情问题的重要
也被摆上了台面。在下“能者多劳”的口号再次被喊响，报情信息局改为乐土央中
报情局，宋师道成为了首任局长，全权负责处理那些数量多得⾜以令人崩溃的报情信息。为了安抚奖励忙得累死累活的宋局长，乐土规划总局地施工大队也全力以赴的飞速建好了占地广阔，规模庞大的乐土央中
报情局建筑群。尽管设计得有些耝糙，建筑群形象更是很糟糕，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乐土规划局的设计师都紧记着乐土开创之初秦川领袖提出来的设计理念：“⾼大宽敞结实耐用就好！”晚上八点二十五分，尽管早过了下班时间，乐土央中
报情局局长办公室里仍旧是一片***通明，已经两天没有合过眼的宋师道正端坐在真⽪沙发的局长宝座上，一边喝着浓浓的绿茶。一边暗运內功心法，強打起精神，因为此时办公桌对面正坐着一个非同小可，甚至可以说是惊天动地地大人物！
“情况似乎有些不妙！这些封建势力都开始蠢蠢
动了，还有些家伙甚至跑到乐土势力范围之內，公然煽动大家来东华城勤王复辟秦家皇朝呢！结果被乐土居民当成了⽩痴。”宋师道心平气和的说道“真好笑！居然还有一些家伙到了现在还以为秦顾问是被
宮而退位的皇帝呢！”尽管嘴里说着“不妙”和“好笑”可是宋师道的面⾊却不见半点波澜。喜怒哀乐的感觉早已经彻底掩盖在了不动声⾊的面容之下，让人无法看透他的真正情绪，这是他近年来在公仆生涯里练就出来的行政本领。养成地特殊习惯。
“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难道真要狗急跳墙，自寻死路不成？”秦川放下手中的报情资料手册，感慨道“梅家海盗地下场难道还不⾜以震慑住他们？难道他们还真以为乐土的武装力量是吃素的？”
乐土的领袖一旦退休，就自动成为乐土的终⾝顾问。相当于军师智囊，可以为现任府政提供经验指导和智力支持，不过只有发言权。可以给出一些参考意见，却没有决定权不能保证建议一定会被采纳。因此如今地秦川已经由秦领袖转变为秦顾问了，不过由于他作为乐土的直接创造者，威望太⾼，他的话此时仍旧还是一言九鼎，提出地任何意见在乐土恐怕也找不到一个敢不采纳的。
“乐土拥有毁天灭地的武器，天下无敌的海军和空军，可是这些威慑力极大的武装力量，那些封建势力未必都能亲眼见识到。”宋师道还是面无表情的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世人往往都不思将来，只顾眼下。那些封建势力或许还是习惯从乐土央中陆军的素质来判断乐土的军事实力。”曾经的天之骄子，宋阀的第一继承人，意气风发的有志（幼稚？）青年宋师道如今竟然变成了一张颇为深沉，喜怒不形于⾊的扑克脸，说话的调子也失去了慷慨
昂粪土万户侯的书生意气，取而代之的是一成不变四平八稳的声音，由此可见不管在哪朝哪代何时何地，行政工作都最是能摧残人。
乐土拥有在这个时代算得上天下无敌的海军，零伤亡全歼梅家海盗充分证明了这一点；乐土还拥有举世无双的空军，在这个封建时代，除了乐土，还没有任何势力能拥有空中军事力量，如果乐土飞艇驾上灭魔弩，简直就是⾜以灭国亡族的恐怖武器，乐土的终极武装力量便是一支拥有灭魔弩的空军队伍，代号为“天谴”；然而乐土的陆军相比于无双无敌的空军海军，就显得极为尴尬了，无论从装备、人员素质上来看，相对友军而言，简直连童子军都算不上。
不同于有圣殿圣堂重点试验扶植的空军和海军，乐土的陆军虽然待遇和军饷都不差，但是论起战斗力来，
本连给空军海军提鞋都不配，事实上他们在乐土本就是一个打杂的“全能部门”乐土的陆军都在⼲些什么？答曰：每二年一次的全民大军训活动中充当临时地兵民队长；每当有修桥铺路开荒等力量要求⾼技术要求低的工程之时，充当临时施工队协助规划局顺利完成工作任务；每当发生火灾洪灾之时。迅速变⾝为消防队和救护队；每当乐土新并⼊一个居民点，充当维护治安的临时察警；每到节假⽇里，则为仪仗队。
秦川一阵无语。直属于东华城的海军和空军是乐土重点发展部门，其成员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英，甚至还有圣堂人员加⼊，这些⾼素质的人才早已经从骨子里接受了乐土思想，又近在眼⽪子底下，的确是让所有乐土人都放心的武装力量。而乐土的陆军则成员过于复杂，是从乐土各地招募来地。其成员有流民，有兵痞，有下岗土匪，有转业山贼，还有各大势力驱赶来的社会垃圾败类寄生虫以及混进来的奷细间谍，总之，在封建时代，当兵混饭也是解决社会业失问题温
问题的一条常见出路。而有丰厚军饷的乐土陆军队部更是让无业游民争破脑袋都想挤⼊的好门槛。当初为了避免这些一心从军的有志人士祸害地方，秦川将他们全部召来东华城郊外的一个区军进行封闭式训练，每⽇里灌输乐土思想自由主民平等人权精神洗脑，实在无可救药地家伙则直接驱赶出乐土。由于秦川对封建时代充満了⾎腥野蛮暴力忍残
态变肮脏罪恶号称最灭绝人的军队极为反感，因此在改造这些嗜⾎暴力狂职业杀人犯的时候，庒就没打算再让他们上场战重
旧业继续杀人放火当屠夫，而是尽力教导他们服务社会帮助他人的本领，号召他们为民人服务。因此这支非战斗质的队伍战斗力自然是极为极低。更象是一群有组织有纪律配合默契的社会义工，反正乐土也不指望靠这些龙蛇混
伙来保护。尽管拥有乐土央中陆军的响亮牌子，但是乐土某些公务员地职业培训基地。乐土央中陆军里表现出众的尖兵复员之后，将会为极度缺乏专业人才的乐土提供大批⾼素质地专业的有乐土特⾊的建筑工、消防员、察警等。乐土央中陆军不象军队，缺乏战斗力可以说是秦川当初有意为之，一手造成的。
那些封建势力见整天⾼叫着“为民人服务”的乐土央中陆军如此和气理，从不耀武扬威。总是毫无威风地尽⼲些帮助老百姓服务社会的闲事，便认为其软弱可欺缺乏杀气⾎，带连着也觉得乐土的武力也不过如此。也就秦川一个人厉害点，如今秦川被人赶下台了，却正是一个掠夺乐土财富地大好机会，因此开始不安分了。
宋师道感觉到了秦川的尴尬，于是便转换话题，开始谈论起乐土央中
报情局的现状。用平静镇定淡淡然的语气，汇报了工作情况，也大吐了一番苦⽔，然后带着一丝自嘲的味道评论起报情局的下属工作人员说道：“尽管他们大都不够专业，但是却极为敬业，精神可嘉，收集起报情来可是‘宁可滥报三千，不可放过一个’，
⽑蒜⽪的，道听途说的，无法确定真伪的通通都只管向上报，仅仅是这几个月的功夫，报情就装満了八千多个书架。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不出十年，即便整个东华城都用来装这些报情，恐怕也不够用。”
“这些⽇子里来可真是辛苦宋馆长你了。不过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秦川透露內幕消息道“体谅到你的难处，圣殿正在全力以赴的重点开发研究一个项目，成功之后，即便有再多的报情也不愁没地方装。”
“哦？！真期待那一天能早点到来。”宋师道沉寂的面容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如果可以的话，央中
报情局真应该为圣殿的研究人员颁发一枚勋章，可惜这些大神们庒就不会希罕。说到勋章，我想央中
报情局将不得不跳过卫生部给我们的‘茅房巡查使’边居士颁发一枚，以表彰他这段时⽇里一直不断的为央中
报情局提供的有关于封建势力的众多重要报情，尽管他自己的本职工作庒就做过。”
乐土第一
人“竹林居士”边不负同志如今在乐土之外的封建势力范围里混得是风生⽔起，极为风光，大唐皇帝李渊尊他为上宾，金銮殿上特意为他准备了一张座椅，大顺皇帝李密和他称兄道弟，大燕皇帝独孤峰更是夸张，竟然与他的情铁到了经常邀请他⼊自己的后宮一起去搞，丝毫不介意自己带绿帽，唯有大宋的皇帝寇仲对他不以为然，或许是大宋的领土最为靠近乐土，因此多少知道一些边不负在乐土的实际处境和底细，但尽管如此，也只是既不巴结也不得罪。更加神奇，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边不负此时并非是乐土外部的在职公务员，而是隶属于乐土卫生部检查科某个临时质的调查组的副组长，只是他庒没有⼲过自己的本职工作，反而极力向乐土外部和央中
报情局卖好，大概是想跳槽。
“果然是：人至则无敌！”秦川感慨道“或许让他留在卫生部还真是屈才了。宋馆长，你打算将他挖进央中
报情局吗？”
“还是免了。央中
报情局从来不需要轻浮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容易怈密。”宋师道连忙否定“让他去外部或许不错。如今他和封建势力中的一众权贵们大都情非浅，听说时常为他们提供有关于乐土政策的报情咨询。不少封建官僚巨富便是听了边不负的鼓动之后，方才下定决心将全部家财都存⼊了乐土行银。或许我们应该暗示财务局单局长亲自给边居士颁发一枚勋章。”
“呵呵。”一想到单美仙替边不负颁发勋章的滑稽场面，秦川顿时笑了。
“对了，听说圣殿最近一直在搞一个能算数的铁疙瘩。”宋师道再次确认道“却不知道他们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那个对央中 报情局至关重要的研究项目？”
“你说的那个铁疙瘩名叫计算机，它便是你们央中 报情局未来的大救星。”秦川笑道“宋馆长不愧是央中 报情局的局长，竟然能把耳朵伸到圣殿之內，了不起！了不起！”
“就是那东西？”宋师道顿时一脸失落，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以至于以他泰山崩于前而⾊不变的城府也忍不住动容了。“我听说那东西成本极⾼，体积庞大笨重，耗电大，运算慢，而且使用起来还极为⿇烦，要吃很多纸条，纸条上还必需打洞。”宋师道苦笑道“那纸条打洞好像还有什么名堂，叫
什么来着？”
“二进制。”秦川解释道“有洞表示，无洞表示。初代原始型计算机能搞出这个样子已经算非常不错了，⽇后会有十进制，十六进制的出来。嘿，这个其实一时也说不清，总之⽇后你就会明⽩了。计算机可是一个有划时代意义的先进工具，发展到后面，一个巴掌大小的计算机就可以轻易储存下这里所有的报情信息；发展到终极，甚至可以很大程度的取代府政实行完全透明式管理，可以有效的避免府政工作人员被权利所腐蚀，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伟大存在。”
“如此说来，这个名为计算机的东西也是前途一片光明了！”宋师道稍带调侃的说道“就和现今圣堂之中的那位光明圣堂武士一样前途无限光明了。”
秦川忍不住笑了，作为乐土的顶级存在以及该事件的直接评论者，他自然知道那个所谓的光明圣堂武士是一个怎样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