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学生也不是那么好骗滴
那些流氓被契索涅夫给打惨了,除了流氓老大,此时心中对他的恨意,尤在萧強之上,他们全副精神都用来对付契索涅夫,哪还有空来观察萧強是否还在,还以为契索涅夫是一时力竭,才不慎被他们打伤。
流氓的打斗经验丰富,知道打蛇不死,必受其害的道理,见到他头上见血,精神一振,⾝上有伤的也挣扎着向他冲过去,想要将他彻底打倒。
“砰!”流氓们只见眼前亮起一溜火光,声响还在空旷的河面回荡,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契索涅夫手上握着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还可以看见刚刚开过枪的枪口飘着一缕青烟。
流氓们这时才知道害怕,魂飞魄散,急忙在⾝上一阵乱摸,看看哪里中弹了。
“你们这些混蛋,我应该一个一个都毙了你们!”契索涅夫面孔痛苦地扭曲作一团,刚才流氓那一木棍,正打在他耳门上,那是人⾝最为脆弱的官器之一,鲜血长流不说,到现在,他还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说了些什么话,自己也听不见。
流氓们的嚣张气焰全都不翼而飞,没有人敢动一下。
契索涅夫看见萧強跑得更快了,心中焦急,迟疑了一下,抛下流氓,向着萧強追赶上去,为了不引起路人惊恐,他一边跑,一边将手枪收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捂住流血的面颊。
流氓们发现契索涅夫扔下他们,只管去追萧強,手足无措之下,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哥,你看他是不是条子?”港香电影中将察警称为条子,內地的小青年,特别是那些社会闲散青年,也跟着这样称呼,觉得是件很时髦很体面的事情。
流氓老大心绪稍定:“我觉得不像,他要是条子,就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了,流氓滋事,这也是大功一件,我怀疑他是境外黑帮分子。”
“境外黑帮?”其他流氓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境外黑帮是什么概念,那是敢拿着枪和察警对轰的“英雄豪杰”哪像他们,最多做点偷摸盗窃、欺庒老弱的勾当,民人专政的铁拳雷霆万钧,别说杀人,強奷犯都是逮着就毙,流氓们多数的去处是疆新劳改农场,还在监狱外面的人,一个个规矩得很,对比境外的黑社会分子所作所为,他们纯洁得就像一只羔羊,一个个简直都是社会杰出青年。
“怪不得他手上有枪。那声音,震得我心脏嘣嘣直跳。妈的,老子要有一支枪就带劲了。”一个流氓舔着嘴唇,羡慕地望着地上的弹孔。
“有枪又有什么用?他还不是不敢在內地杀人?你当那些安公都是吃素的?”老大不屑地看着手下。
“呵呵,是呀是呀,刚才我看他鼻子都气歪了,还不是拿我们没办法,他头上的血还是我打出来的,庇的黑社会。”流氓们想想契索涅夫刚才的表情,恨不得把他们都突突了,最后还是只能恨恨离去,看来我们的安公⼲警威慑力很大嘛,不愧是保卫民人群众全安的卫士。
老大抿着嘴,忽然说到:“你们有没有胆子?”
流氓们正在得意自己打得境外黑社会没有脾气,一个个牛气冲天:“老大,你有什么话只管吩咐,兄弟们豁出命去,也要办到!”
“好!是兄弟!”老大挨个在他们肩膀上拍过去,模仿着港香电影中黑社会老大刚硬的表情“老大我在省城当流氓早当腻了,决心带领兄弟们⼲一票大的,然后偷渡到港香、澳门,要不然湾台也行,咱们到外国的花花世界去,吃香的喝辣的,凭我们的本事,只要敢打敢拚,必然能够闯出一番事业来!”
到外国去,満街亮腿大的美女、灯红酒绿、飞舞的钞票,流氓们⾝上都热燥起来,仿佛他们都已经成了一袭风衣,嘴叼牙签的小马哥,齐声应到:“老大,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吧!”
“首先,我们要有一把枪!”老大望着契索涅夫跑远的背景,阴笑不已,內地枪支控制严密,不过,眼前不时就有一个现成的肥⾁吗,老子们是打不过你,可是你别忘了,我们是流氓,流氓最大的手段可不是真刀真枪,背地里使阴招才是我们的看家本领。
正在追赶萧強的契索涅夫忽然觉得背上一阵阴冷,像是吹过来地狱的阴风,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是不是失血过多了?
血虽然已经止住了,就他判断,耳根处有一道一两公分的伤口,跑动之间牵动伤口,痛得难受。
这次他不再像上次一样,若即若离地跟在萧強⾝后,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向萧強追赶过去,奇怪了,国中人不是成天吹他们是礼仪之邦吗,怎么这个生学一点都没有知恩图报的优良品德。
就算他是个坏生学吧,见到他拿出手枪,当街开枪,也应该以为他是察警,为什么还会拼命逃窜?
他还不知道他的⾝份已经暴露了,萧強昨天就躲在菜贩的菜筐里,听得清清楚楚,早就知道他不是內地察警,看见他随意开枪,那自然是对自己势在必得,会停下来等他才有鬼了。
他敢抬手开枪,那必然是穷凶极恶之徒,求助于普通市民只会给他们带来灾难,只有跑到出派所,才有一线生机。
偏偏萧強也不知道最近的出派所在哪里,漫无目的一阵乱跑,哪里比得上久经训练的特工,没逃出多远,还是被契索涅夫抓住了。
“你…跑得…还真快,呼呼呼呼…”契索涅夫也是上气不接下气,萧強⾝体发育得好,跑得不慢,更主要是因为契索涅夫刚和流氓打了一架,脑袋上又挨了一下重击,行动不是很利索。
“你要⼲什么?”说不害怕是假的,对方是手持枪支的境外匪徒,弹子不长眼睛,萧強可不是刀枪不入的超人。
“小…小朋友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契索涅夫挤出一副笑容,和颜悦⾊地说道。
他还以为萧強不明白他的⾝份,认为一个生学终究没见过世面,心地单纯,如果能用语言欺骗,就不必用強,要知道从西南省会到苏联,一路上长途跋涉,没有萧強的配合,很难通过国中 安公的检查。
“那你是什么人?不会是察警吧?怪不得你有枪,我还以为你是坏人呢,吓得我魂都飞了。”萧強装出一幅傻乎乎的样子。
契索涅夫心头一乐,我还没开口呢,你就先帮我圆谎了。
他待要就此承认,眼睛一转,又拉下脸来,严肃地说:“我不是察警!”
“啊!你不是察警?”萧強真的有点慌了,这人不承认他是察警,难道他决定表露⾝份,当场将自己击毙?
他悄悄伸出腿,想要最后一搏,假如对方铁了心要他的命,那么即便是会牵连到许多无辜的群众,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待会儿跑掉,一定要往人多的地方钻。
契索涅夫一把抓住他的手,笑道:“放心吧,我虽然不是察警,但也不是坏人,你只管跟我走就是了。”
信你才有是真的傻瓜!
这么说,不是要立刻击毙我,那可不能让你太轻松了。
“叔叔,我们不等察警吗?这里打架,他们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
“不了,我和他们不是…一个系统的,等下见了面⿇烦。”契索涅夫拖着萧強,穿街过巷。
萧強一直在大力挣扎,哭着喊着要妈妈,作出十足的孩子样,让契索涅夫不胜其扰,发不得火,又怕惊动旁人,赶紧把他拉到一条僻静的小巷。
“好吧,我先告诉你我的⾝分,不过这是家国秘密,只能你一个人知道,不能告诉其他人,你明白吗?”孩子的心理就是对他们重视,装作分享秘密,能够很快赢得对方的信任,这是契索涅夫参加特工课程中学到的。
萧強疑惑地看着他,这人不会真的是家国秘密部门的人吧。
契索涅夫満意地点了点头,假装到巷子两头看了看,做出极其慎重的态度,然后对萧強说:“本来我不准备告诉你的,打算请你回到总部,向上级导领汇报之后,你也通过了政审,才对你详细说明。但是你不肯配合,我就简单对你解释一下,我是家国秘密机构总参十八局的特工,肩负有重要使命,…”
萧強的脑子里翻腾开了,总参十八局,迷糊中,他前世的记忆里好像根本没有这么个单位,前世的对外报情机构应该是家国 全安局,难道总参十八局是国安局的前⾝?
“…,你既然具有特殊能力,就理所当然要为家国服务,所以,我希望带你回总部,由总部首长考核之后,再作进一步的安排。”
“你们的总部在哪里?”就算要服务也要是我自愿,你这样绑架似的行为算什么,萧強努力做出惊喜地表情,将眼睛睁得老大,电影中那些惊喜交加的人就是这种表情吧。
契索涅夫很満意这个效果,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在疆新塔克拉玛⼲沙漠里,那里人迹罕至,是我们掩蔵形迹的最佳地点。”
只要到了疆新,我就可以把这小子绑起来,塞进车子里,直接开进塔吉克共和国境內,剩下的就由不得你了。
“太好了!真棒!特工耶,秘密报情人员!想不到我也可以当特工!”屎狗!萧強眼睛里都是星星,心中暗骂,你真以为老子是没见过世面的傻子啊,总参是在京北,即便为了秘密报情工作,另找地点,也不可能在塔克拉玛⼲沙漠,那里我可是在前世去过的,如果是秘密基地的蔵⾝之所,我愿意拿大顶,倒立着走到疆新!
“小声!”契索涅夫很想放声大笑,却表情严肃地提醒萧強。
“嗯!”萧強吐了吐头舌,指着契索涅夫⾝后不好意思地说“差点被那个察警听见。”
“察警?”契索涅夫⾝上的肌⾁都绷紧了,装作随意的样子转过⾝,右手探入怀里,握住了手枪,希望没有引起注意,要不然,不得已也只有杀了那个察警。
脑头风声响起,契索涅夫骇然地一侧头,耳门上又挨了一下,还是同样的位置,这次,木棒换成了一块红砖。
“我哭!怎么又是这招!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契索涅夫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不过没有发出一个音符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