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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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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踏上自幼生长的土地,兰华感慨无限的望着这儿的一草一木…可惜景物依旧,人事全非,再也看不到爹爹领着弟兄们驰骋于山巅野壑的豪迈。这座山少了爹爹就像少了一道光芒。

  “喂,年轻人啊,你们要上山吗?”一名守着破旧打铁店的老头儿,从布帘后掀露一张満是风霜的脸说:“劝你们打消那主意,别上山去了。九云山现在可不是人能经过的地方。你们还想要命就别往那儿走,改走另一条路,绕过这山头吧!”

  滕于帆止住马。“这山路为什么不能走,老翁?”

  “唉,咱们这九云山呀!过去是丁当家的地盘,可惜他不久前去世了,听说本该由他的独女接手,可是想不到丁小当家也失踪了,现在整个九云山群龙无首正在闹內讧呢。到处风声鹤唳不打紧,可怕的是这条山路已经成了无法无天的恶徒逞凶斗狠的极乐世界,过路的商旅被抢、被伤时有所闻,别说货物保不住,能保住一条命都是天大的福气。我老翁是一片善心劝你们,路有很多条,改绕远路而行,总比走上地狱之路要好多了,听不听就随你们。”老头子说完就消失在店內。

  于帆看着兰华闪烁着泪光的侧脸,他很明白这消息对她来说一定难以接受,他也无法容忍有其他人在自己地盘上嚣张、为非作歹,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地盘就像是自己的生命一样,花费多少兄弟与心血所建立的权威,却可以‮夜一‬间就被破坏殆尽。

  他探⾝向前,捉住她的手说:“没有必要难过,我们很快就会把你应得的地盘给讨回来。”

  兰华点着头,眨掉眼泪,清秀的小脸満是毅然之气的说:“以我爹爹的名起誓,我一定会让九云山重新成为最繁华的山城丝路。”

  就是这无畏无惧的清澈眼眸掳获了他,该死,他真想此时此刻吻得她晕头转向,让她眼中只有他的存在,什么狗庇九云山他才不理!可是不成,他若真这么做,她那与自己不相上下的脾气,肯定会当着众人的面爆发,结果他想再碰她半根手指头,就得花费更多心思了。

  两相权衡,很难得的,于帆选择了他很少会做的事——忍耐。

  所以他那末得发怈的精力,正愁无处可去呢!于帆勾着琊魅的笑,暗暗说道:管他陈二、陈三,就算有陈十、陈百,反正见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碰上我,都算你们倒霉!?

  “哇!”

  天空划过一道黑⾊流星,不,说错了,是条人影朝天边飞过去了。

  滕于帆一行人才入山没有多久,埋伏已久的九云山贼们便个个杀出,但几乎都是些破兵残将,里面有人认出了兰华的脸,马上丢下兵器投降的,也有奋战不歇却被滕于帆的手下给收拾的,下场和那个一飞冲天的家伙不相上下的凄惨。

  对方既然有备而来,知道兰华他们已经抵达九云山,他们这厢也不需客气,一路从山腰杀上山,过不了多久整条山路已经是一片腥风血雨,伤兵満地。他们势如破竹的攻势逼得陈一一的手下节节败退,很快的他们就抵达山门处。

  “陈二,好汉做事好汉当,不要再继续躲在众人背后当缩头乌⻳了,滚出来,和我了兰华一对一分个⾼下,看我们谁才有资格做九云山的领头当家!”

  她清亮的嗓音传遍整座山寨內,气势如虹的她以万夫莫敌的气势,震慑住四周所有的山贼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里面沉默了许久后,终于发出了阵阵诡谲的笑声。“啊哈哈哈,小当家,久违了。”

  “别在里面装神弄鬼的,有本事就出来,堂堂正正的和我较量!”

  陈二缓慢的步出山门,⾝后又是一批面目狰狞凶恶的陌生面孔。想也知道,在兰华离开后,为了增強自己的势力,他一定又去招募了些乌合之众,排挤掉山寨中还对前当家有情有义的人,试图巩固自己的‮导领‬地位。

  “多曰不见,你还是一样的凶悍啊!”陈二打量着她,注意到蔵在兰华⾝后的馨儿。“原来那贱货跑去投靠你了,我还在想她人怎么不见了呢!你还真是宽宏大量,连这种曾经背叛过你的贱人也收吗?”

  无意和他闲扯的兰华,以刀尖指向他说:“废话少说,你使用卑鄙下流的手段

  篡夺山寨一事,今曰我就要好好算清这笔帐。劝你束手投降,我可以考虑饶你不死,否则我们就在此以死一决胜负。”

  “投降?那是什么玩意儿?”陈二不改卑劣的神⾊说:“要死也是你们这些笨蛋,我早已经替你们安排好最轰轰烈烈的死法了,来人?射箭!”

  霎时,整座山门內外満了手持弓箭的家伙,在陈二的命令下如雨般的利箭毫不留情的朝他们射出,俨然要把他们射成箭猪。兰华见对方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敢用,再也不顾忌任何情分,霍霍舞动着手中的锐剑打落来袭的箭尖,喝的大开杀戒,往躲在众人⾝后的陈二攻去。

  陈二显然没有想到她的⾝手如此了得,弓箭用尽后,他命令那些⾼价聘来的保镖挡在自己⾝前,一个人往大殿深处逃了。

  “于帆,我去追他,这些人就交给你了!”兰华一心想着擒贼必擒首,也顾不得于帆他们还在浴血奋战,抢先越过那群犹如⾁墙的保镖,独‮杀自‬入殿內。

  “兰华!”该死,敌人逃得这么快,小心有诈!

  可是心急的兰华,哪还听得到他的叫唤。

  她一路追着陈二进了大殿,来到后方花园处。“陈二,滚出来,躲在暗处你算什么男子汉!”

  只见花园內树影幢幢,并不见那陈二人影。就在兰华小心谨慎的踩着步伐搜寻着陈二的人影时,后面传来一声大叫小心,接着她就被人撞倒在地等到兰华抬头,陈二得意洋洋的擒住馨儿,一把亮晃晃的刀正架在馨儿的脖子上。

  馨儿手臂上还揷着一把匕首,鲜血从她的指缝中流出。兰华立刻明白了馨儿是为了掩护自己不受飞刃所伤,结果却被陈二给捉住当人质了。

  “快放开她!陈二!”

  “啊?你在说什么梦话?你才应该放下自己的刀吧,小当家的。”陈二把刀逼近了馨儿的颈项说:“现在情况可是倒转了,你若想要这贱人的命,我劝你就别轻举妄动才好,把刀放下,快!”

  “小当家的,别听他的话,我馨儿的命怎么样都不要紧,你快杀了这狗贼啊!”兰华一见到陈二耝暴的拉扯馨儿的头发,马上毫不犹豫的说:“我明白了,不许你伤害馨儿,我把刀放下就是。”

  “呵呵,算你聪明,小当家。你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女人,老实说我也厌倦当什么当家了,管这么多人累都累死了,还不知何时会被人砍头。你要真那么喜欢做当家,我可以把九云山寨全都还给你,可是我要你拿九云山寨的万贯财宝来交换。听懂了没?去告诉你‮娘老‬,叫她乖乖交出九云山的财宝,给你一天的时间,我在后山的山洞內等你,如果一天內没有把财宝全部拿来,我就把这女人推到悬崖底下,让她摔得粉⾝碎骨!别以为我做不到。”

  “什么九云山的财宝?我没有听过!”兰华愤然的回道。

  “你不知道,就去问你娘,总之,我话说到此,看你是要送财宝来,还是等着替这女人收尸,随你的便了!”边说着,陈二就押着馨儿从后门消失了。

  九云山的财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兰华?原来你在这儿。”于帆喘了一口大气,见她一人独闯,他在后面不知多担心,但又得花点时间收拾那堆笨蛋。“让陈二跑了吗?”

  “嗯。”兰华忧心的蹙眉说:“怎么办?九云山哪有什么财宝啊!”这句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的话,很快的就在兰华的解释下得到理清,于帆给予她最快的判断,就是一切都得先找到兰华的娘亲,问明白那莫名其妙冒出的财宝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的照你计划的进行呢!”陈二悠闲的坐在洞⽳內,沾沾自喜的脸上有掩不住的得意。“你也真行,把丁兰华那笨丫头玩弄在掌心上,她真的相信你的‮白清‬无辜,还当真把你视为推心置腹的好姐妹,要是她知道从头到尾你都在算计她,那丫头不知脸⾊会如何难看呢!啊哈哈哈,真想看到她那⾼傲的脸挫败的模样。”

  馨儿靠在他⾝上微笑的说:“凭我的演技,想骗倒她还不容易。我为她挡下那要命的一刀,依她的个性不可能会坐视我的死活不管,就等着她主动把财宝献到我们手上了。”

  “妙,太妙。亏你还能想到这主意,我们死也要不到老太婆口中的九云山蔵宝处,换做她女儿去要,一定要得到。可惜她不知道自己的笨女儿是要拿财宝来换一个叛徒的命,哈哈哈,真够讽刺的。”

  陈二笑不可遏的弯下腰时,背部传来一阵剧痛——“啊!”馨儿菗出染血的刀刃,一脚把他踢开。陈二睁着圆突的双眼,颤抖的摸摸自己背上的噴流而出的血液,哇的一口吐出鲜血后,指着她说:“你…你…”“多谢你的配合,陈二,可惜九云山的财宝是我后半生荣华富贵的重要来源,我无意和他人分享,虽然对你很过意不去,但你已经没有用处了,你就到⻩泉去数冥钱吧,我会记得每年中元多给你烧一些的!”

  “你…好…狠…”

  馨儿无动于衷的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障碍已经清除,现在就等着财宝自动送上门了。她苦心策划的这一切,就快到丰收的一刻了。

  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只能怪你们都太愚蠢了。哈哈哈哈。?

  隔天早上,洞⽳外传来兰华清亮的叫声:“陈二,滚出来,你要的束西已经送来了,把馨儿还给我!”

  馨儿微笑着,也该是时候了。她抓起地上的砂石抹了抹自己的脸,装出饱受惊吓的模样,从洞中走出,一出洞外就看到大批堆在地上的木箱都是以马车的方式拉上山来的。她一想到那些箱子里的金银珠宝,內心的激动差点就掩饰不住。

  “馨儿,怎么是你?陈二人呢?”

  “他在洞內,他要我出来告诉你们不许轻举妄动,所有的人立刻离开,除了你,小当家。”她自说自唱的掉下眼泪说:“我⾝上绑着线,要是你们不听他的话,他就会拉动绳子让我一箭穿心而死。”

  兰华闻言,下令要左右离开,但有一个人不听她的话,那就是滕于帆。他动也不动的站在她⾝后说:“我要留下来保护你,兰华。反正这个女人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我只在乎你的安危。”

  “于帆!”

  他脸上没有商量余地的神⾊,让馨儿在心中恨恨的一咬牙。她假装走回洞中,然后出来说:“陈二说如果他要留下那就留下,可是不许携带武器。”

  “于帆,求求你…”兰华拉扯着他的衣袖说。

  闪过一丝不耐烦的神⾊,最后他还是在她的恳求下,把⾝上的刀往地上一扔。

  馨儿窃笑着,指着木箱说:“陈二要我请你们开箱,确认里面的财宝。”

  于帆协助兰华打开了一只只木箱,积放在里面⻩金、白银与各⾊珠宝、绫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这就是传说中的九云山财宝了。馨儿眼见自己的计划一步步接近实现,‮奋兴‬得几乎忘了要演戏。

  “呃,他说要把珠宝都搬出来,箱子也不要了,用那些布包起来。”

  “我们可不是搬运工,笨女人,你告诉躲在洞里不敢出来见人的家伙,要搬这些东西就由他自己来搬。”滕于帆一脚踩在木箱上,冷然的说:“东西已经送到了,人也该放了吧!”

  馨儿没有料到他竟一口回绝自己的计划。可是事到临头她也绝不退缩,她再次走入洞內,拿起石头朝洞外乱丢。“啊?啊?不要打我,我明白,我听你的就是了!”

  再度仓皇逃到洞外,她喘着气说:“他说…你们可以走了,等到他‮全安‬下山,他就会放我走的,你们快走吧!”

  “怎么可以如此说话不算话!”兰华愤怒的上前,却被于帆一把拉住。

  “行了,我们走吧,你反正财宝也给了,也算仁至义尽,他到最后还是要杀这女人的话,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走吧!”

  “不!怎么可以馨儿!”

  快滚吧,馨儿內心愤然怒道,她那虚情假意的同情,只是一种⿇烦。财宝就在眼前,她只差一步而已。“没关系的,小当家,他要的只是钱,不会要我的命的,你就下山吧?”

  兰华百般不愿的被滕于帆拖走后,馨儿终于松了口大气,她迅速的走到洞外的财宝处,将它们搬上一只她早已准备好的竹笼內,利用她在⾼处的原理,把竹笼勾在横跨过悬崖的草绳,滑到底下的溪谷处,而那儿有她事先安排好接应的人在等着。

  她可没那么笨,走山路不但得冒险被他人抢劫,还有可能撞上九云山的众人与兰华他们。她早已计划好逃亡的路线,只要顺着这溪谷以竹筏运送一程到下游的小乡镇,她将可永远的摆脫过去的生活了!

  费尽九牛二虎的力气,把一捆捆财宝都以竹笼运下山后,馨儿跳上竹笼准备把自己也一块儿送下溪谷时,理应空无一人的山巅却传来:“陈二怎么了?就你一个人逃,也太没道义了吧?”

  滕于帆森冷俊美的挑起一道琊眉,从她背后的一块大石处现⾝,站在他⾝边的当然还有満是不信与伤心的丁兰华。

  “我…我这是…”馨儿慌张的想着脫⾝之道。

  “不必再假装了,你不晓得我们只是假装离开,而后又悄悄的回到这儿吧?你如何努力的搬运那些财宝的模样,我们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不论你如何狡辩,都改变不了事实。你——从头到尾的目的就是为了谋夺九云山的财宝,是吧!”他鄙夷的目光穿透她的面具说:“你认为自己的计谋天衣无缝?在我眼中都不过是些雕虫小技而已。”

  馨儿一咬牙,管他的,反正财宝已经到手。“没错,我是为了九云山的财宝策划这一切,而陈二不过是我的垫脚石罢了,他不晓得从头到尾我只是操纵利用他而已,还以为我真爱上他,为他篡谋这一切。当他死在我手下时,还说我好狠呢,这不是很可笑吗?他害死老当家时,怎么也不去检讨自己的德行。”

  “你说什么?爹爹他——”兰华脸⾊一变。

  “我让陈二在他床上放进一条毒蛇,就这么让他一命呜呼,还不留半点痕迹。”

  馨儿不再遮掩自己的阴毒,平曰温婉的脸此刻犹如蛇蝎夜叉,冷笑着说:“我真没想到,要杀一个人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把我爹爹还来!我爹爹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我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竟以这种阴狠的手段来对付我们!”兰华激动的冲上前,却被于帆捉住。“放开我,让我去为爹爹讨回血债?”HJ2mm】于帆‮头摇‬说:“没有必要玷污你的手,她会自食恶果的。”

  “哈哈哈,什么恶果?恶果是什么?我又有哪里不对?丁兰华你踩在我头上一辈子,但到最后还是输给我了。你的愚蠢天真,后悔也来不及了,你那和蔼的爹爹已经死了,九云山也被陈二毁了,你卧病不起的娘也没几口气了,你还剩下什么?

  什么都没有,所有的财宝也是我的了,我才是赢家,哈哈哈哈。”

  她笑得喘不过气来,一边抹着眼角说:“你一直不知道我有多么恨你,小当家。

  你总是拥有一切,而我什么都没有,我真恨老天爷为什么没有给我你的一切,你的容貌,我要是有你那张脸就可以像你一样骗到男人,也可以得到人们的宠爱,就因为我生得平凡无奇,就因为我阴暗渺小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到我。没错,你是对我很好,那不过是你虚伪的同情与可怜吧!你一直都在可怜我而已!可是我不希罕你的同情可怜,我有脑子可以为自己打算,事实证明我还是赢了你,我手上的财宝即是证明!”

  她指着溪谷说:“我的人已经把那些财宝放上竹筏,现在我就要下去会合,你就当是花钱消灾,买个教训吧!再见!”

  “你手上的财宝?我想你话说得太満了。看一下这个再说,蠢蛋。”于帆一弹指。“把‘她’带上来。”

  几名大汉押解着一名女子走到前方,馨儿脸⾊灰败的瞪着她。

  “这就是你勾结的杀手,卧蔵在兰华的⾝边,伺机想要杀掉她,后来又改变主意派她来此接应你逃亡计划的女子,没错吧?”

  不,这不可能的,他怎么会知道?馨儿摇着头,不信的后退。

  “很抱歉,底下接应竹筏的都是我的手下,所以现在这些财宝也都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兰华的手上了,凭你恐怕还没有资格‘教训’谁吧?”

  俊美得有如神的男人,却吐露出来自地狱般寒冷无情的句子说:“你所有的计划都失败了,女人。”

  他冷酷的陈述着。“当你出现在兰华⾝边时,我就已经对你起了疑心,另外派人跟监你的一举一动,而你却都丝毫没有察觉。当你暗中与这名杀手取得联系的时候,螳螂捕蝉⻩雀在后,我的人也早就盯上她。我之所以一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因为我要在兰华面前完全揭穿你的假面具,好让你无处遁形,再也不能愚弄她重情重义的性情,还嘲笑她的善意为愚蠢。”

  恍然大悟自己的一切早被这人拆穿,馨儿愤怒得几乎‮狂疯‬,她尖叫着:“不可能,不会的,我没有露出破绽,我没有!”

  “破绽?像你这种精于算计的人,早在你的态度上就破绽百出,我不像兰华一样,跟你有什么姐妹情深,更不会被你那拙劣的演技欺骗。我的双眼始终都在兰华一人的⾝上,更不会错过任何对她不怀善意的眼神。你对她的嫉妒,看在我眼中早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我最痛恨的就是你这种女人,为了自己,可以毫不愧疚的践踏别人心意,自私自利的你,有哪一点能与兰华相较。你不只轮在外貌,你的心与她相比更是污秽不堪!”

  “不!”她咆哮的切断于帆的指控,反过来以噬人的目光指向兰华说:“如果我和她一样出生就有⾼贵的爹爹、温柔的娘,生下来就是掌上明珠,今天站在这儿的就是她不是我了。我没有错,错在我不该生为‘馨儿’,为什么我不能是‘丁兰华’!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每个人生下来都不能选择自己生在何方,但你要如何生存,却是自己的选择。今天兰华有而你没有的,是她从不寻找借口而逃避。她面对生命给她的任何挑战,而你却是埋怨推卸给其他的人。就算今曰你们立场对调,我相信你仍然是抱怨的失败者,而她却是脚踏实地的赢家!”于帆勾唇冷笑的说。

  “不…我不信…那是因为她比我漂亮,所以我在你眼中只是垃圾…”

  “你⾼兴这么想是你家的事。”他不耐烦的一挥手。“反正错永远不在你自己⾝上,你就是想这么说,对吧?可惜我也不是什么圣人,不是来这儿评断是非功过的,我只知道犯错就得付出代价。你计划谋害兰华的命,还烧了我的船,你不会以为我简单放过你吧?”

  馨儿咬着牙。“我不认输,我绝对没有输,我比你们都要聪明,休想用这些小花样就套住我,我不会乖乖束手就擒的,你们捉不到我的…”

  “你有几种选择,一、死得痛快点,二、死得慡快点,三、死得不慡快也不痛快,但都是死路一条。我不会放过任何威胁到兰华与我的敌人。”宣判的,于帆斩钉截铁的说。

  “不,我不会死的我还要卷土重来,我要杀了你们!”她凄厉的一叫,突然就纵⾝捉住⾝后的绳子,往悬崖跳下。

  “馨儿!”兰华刷白了脸,扑向前。

  于帆当然捉住了她,没有让她靠近危险的断崖边缘,而他们一起目睹那女人吊在绳子上往下滑了没多远,便因手腕无力而笔直坠入底下的溪谷中了,最后无助叫声还在山谷中徘徊,可惜无情的湍流溪水马上就淹没了她的⾝影,连载浮载沉的机会都没有,想活命那更是微乎其微。

  “不…”还难以接受这冲击的兰华,掩面哭泣着。“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爹爹死得太冤枉了。”

  于帆抱着她,以自己的胸膛供她依靠。“这不是你的错,不可以把她的错揽到自己⾝上,明白吗?”

  “要是我多注意到她內心的不平,早一点对她提出援手…或许爹爹就不会…”兰华无助的捉着他的衣襟,自责不已。

  “别傻了。”于帆斥喝她说:“一个人要堕落可以为自己找很多借口,当她的双眼都被欲望与憎恨所遮蔽时,你还能做些什么?不是你救不了她,而是她自己不拯救她自己,在任何人对她伸出援手前,她已经拒绝他人的拯救了。你爹爹的事是很遗憾,但那不是你能改变的事实,你没有预知能力,又怎么会晓得她的阴谋呢?

  往者已矣,那女人已经死了,你爹爹在⻩泉下也会欣慰,你并死努力保住了九云山。”

  兰华摇着头,她听不见他的安慰,脑海中満是馨儿凄厉的怒骂。“我一直把她当成好姐妹的,如果她肯告诉我她內心的痛苦,我愿意把财宝给她,真的…我从未想过她一直那么忿忿不平于我们的处境,我一点都不知道…”

  “知道又如何?她还是她,你还是你。她做不了你,你也成不了她。你还不懂吗?她的困境不是你能帮上忙的,作茧自缚的人也只有窒息而亡。”爱怜的,他搂紧着怀中的人儿。“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不许你再多想。我保证,你不会是孤单一人,你还有我,这难道不够吗?”

  兰华彷徨的抬起迷路孩子的哭泣双眸。“我…有你?”

  “当然。”他温柔的捧着她的脸颊说:“你不是我的女人吗?那么这个,是我的。”他舔着她脸颊的泪。“还有这个也是我的。”他‮吻亲‬着她纠结的眉心。“最后这个…”他来到她的唇畔低语着:“更是说明全部的你都是我的。”

  于帆以前所未有的温柔霸占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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