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消失的海岸线
麦克阿瑟银昆达克拉醒来已经过了三天了。
这三天以来,他一直都在为一件事情烦恼。
是的,一件事情。
一件比他生命都要重要的事情。
三天前,那个野蛮人⾼森治疗师趁着他晕厥的时候,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把自己的心脏弄停了——当然,当时⾼森说的是使用了一种CMP细胞脉冲⼲扰素。不过我们的城主大人是不可能听懂的。总之,他将我们的城主大人的心跳搞停了以后就将依附在他心脏上的东西取走了。以⾼森当时的话讲,那简直是比吃豆芽还要容易。
当城主被妮珂给电醒过来的时候,他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已经没有了那种滑腻的粘液,也没有了黑⾊的腐⾁。一个十几公分长的疤痕静静的在那里。不远处,⾼森正在城主的鱼缸前不知道看着什么。城主挣扎着站起来,这个动作牵的他的胸口一阵疼痛,不过却没有以前的那种感觉了。他晃着走到了鱼缸边上。在那里,他终于看到了那个正在软趴趴飘着的磨折了他三年的东西。
那玩意就像是一个浑⾝张満软刺的小号海胆,在最央中的⾝体仅仅只有人的眼球大小。浑⾝密密⿇⿇的长満了恶心的触手。很显然那玩意非常的怕水,他所有的触手都缩在⾝体里,就像一个长満疙瘩的小球。
城主的浑⾝都在颤抖。
这时候,丽露递上来一条⽑巾。城主看着明显才是刚刚弄湿的⽑巾,一脸茫然。这个屋子里除了这个鱼缸就没有其他的地方有水了。他们难道是从这里洗的⽑巾?
看着城主的目光在⽑巾和鱼缸之间来回的巡视,⾼森乐了。
“您还真是不容易相信别人啊。”⾼森像个哥们似的把胳膊搭在了城主的肩膀上。“洗⽑巾的水是元素水,放心吧。”
看着⾼森那充満笑意的眼神,城主不噤叹了口气。
“不是我不容易相信别人。”他伸手接过⽑巾。“是我根本就不敢相信啊。”
城主摇头摇,不再说话。⾼森也懒得问。
时间一分一秒的的过去,城主只是呆呆的看着鱼缸。许久,在⾼森打了N个哈欠以后,城主回过神来了。
“我为我刚才的失态抱歉。”城主诚恳的说。“要知道,我的事情除了那些人和我的父亲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以为您是那些人派来的。”城主现在说的话已经极尽道歉之势。
“没事,没事。”⾼森连连摆手。看到对方如此大度,城主十分的⾼兴。但是⾼森随后的一句话差点让城主疯了。
“无非就是差点把我的脑袋砍掉一半,然后又顺便侮辱了我的人格而已。真的没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言不由衷的⾼森,城主大人彻底无语。同时,他的心里却泛起了一丝希望。
一个沉积了三年的希望。
小昆达克拉想了许多把⾼森留下的方法。但是这些都没有用上。因为当他一提出希望⾼森在城主府住上几天的提议的时候,⾼森竟然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三天,是⾼森他们胡吃海喝的三天。
⾼森被安顿在城主府外的一个小院落里。倒不是城主小气,而是⾼森坚持要出去住。据说是城主府里没有全安感。
城主府上的厨师每天变着花样的给他们做着各种食品送去。⾼森对于这些免费的美食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一顿可以消耗掉正常人数顿的量。还顺便从妮珂那里学来了刀叉的使用方法。
但是在这里,妮珂和丽露又出现了分歧。
妮珂坚持左刀右叉,而丽露认为应该上左叉右刀。最后经过⾼森调解以后的结果是,他手里什么都不拿。
由她们喂他吃。
三天,城主胸口的伤口在城主大人本⾝所拥有的力量的作用下已经全部愈合,仅仅只在胸前留下了一个疤痕而已。原因当然是因为他的⾝份。勒伦多医者神殿的骑士。他对勒伦多神的坚定信仰虽然无法治疗他的疾病,但是却可以使他的伤口更块的愈合。当然,这里肯定有着⾼森的治疗在里面。
但是他没有心情关心这个。
在⾼森度过了他花天酒地的第三天后的夜午,城主来到⾼森的房间。
开门的是⾼森。他的⾝上只穿了一件睡袍。不过睡袍有点小,胸前的肌⾁夸张的向外暴起。
⾼森并没有问城主为什么来,因为他不来才奇怪。让城主进来。⾼森带着他来到了客厅。在那里,一堆被褥正铺在那里。城主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森,结果后者给了他一个是男人都理解的痛苦表情。
那表示欲火焚⾝。
关上客厅的门,⾼森来到城主的⾝边盘膝坐下。
“说吧。”⾼森道。
“您知道我会来找您?”城主很奇怪,这个野蛮人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力气大的离谱,医术更是诡异,而且好像脑子也非常好。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在地球上的那些无聊的导演早就把各种各样的阴谋诡计在屏幕上演绎过一遍又一遍了。对于⾼森来说,这些东西只要看到,就会联想到,根本就不用动脑子。
“我想去带您看看我的父亲。”城主看着⾼森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这涉及到一个重大秘密,本来我是无法相信您的,我很抱歉。但是我却无法忍受我的父亲再受到如此分煎熬了!我决定赌上一回!”
“等等?”⾼森有点听不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说,您的父亲,我们的老城主他还活着?”⾼森一下子来了精神。阴谋!这是典型阴谋!⾼森的內心在嚎叫。他在心里瞬间就已经编织好了一个充満了诸如“家族”“背叛”“金钱”“傀儡”等词汇的二十集左右的电视连续剧。
事情真是愈来愈有意思了。
“是的。”城主的表亲有些哀伤。
“请和我来吧。”
小昆达克拉带着⾼森来到了城主府的酒窖中。在搬开了两个大巨的木桶之后,一个带着铁环的木门出现在二人的眼前。打开门,里面是一个布満符纹的大巨石板,上面有个个缝隙。小昆达克拉把手中的白银剑揷进了缝隙中。顿时,所有的符纹都亮了起来。闪烁了几下之后,那块大石板竟然消失了。一个向下的阶梯通往深不见底的黑暗。
“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好吧,我承认这个笑话不好笑。”
在向下的道路中,每隔一段距离酒会出现这样的一个石门。⾼森晕晕的跟着城主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在最后一个石门打开之后。他惊呆了。
那是一个从城主⾝体里面取出来的东西的超级放大版本。他足足有一辆昌河那么大。他⾝体周围的触手紧紧的昅在这个大厅的四周,把他的⾝体悬吊了起来。在他上面还“栽”着一个人。说是一个人,但是面前的这个被一堆触手包裹着的‘东西’看起来,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类了。他的下半⾝包括双手在內都被埋在那个怪物的⾝体里,只有上半⾝还露在外面。赤裸的⾝体的肤皮下面到处都是盘根错节的东西在那里蠕动。饶是经过了城主的手术洗礼,⾼森还是忍不住想吐。
“这就是我的父亲。一个好的父亲,一个好城主。他的一生都在思考怎样才能让自己领地上的人过上更好的曰子。”城主淡淡的说。脸上露出了追忆往昔的笑容。
“但是!那些来自亡者之地的巫师们!那些子婊养的狗杂种!他们竟然对我下了诅咒!他们试图逼迫我的父亲为他们那琊恶的试验提供材料!”
“父亲拒绝了,昆达克拉家族世代都是白银骑士。我们当然不可能为他们琊恶的试验提供任何的帮助。我们掌握着一种神术。”
“牺牲。”
“以自己的生命来承担所有受术者的伤害。”
“可惜的是,这种诅咒并不是单纯的伤害,那是来自幽冥位面的寄生者!我的诅咒没有被去除,而我的父亲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只剩下半条命了。”
城主,哭了。
⾼森,怒了。
来自和平社会的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骇人听闻的故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城主父子的遭遇让他想起了七三一。
⾼森突然发现自己的情绪要失控了。
“告诉我,那些蠢货在哪里?”⾼森咬牙切齿的问。兵痞出⾝的他极端的想把那些混蛋全部碾成渣!
“我告诉你这些纯粹是为了让您能够更好的救治我的父亲。当然,也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这个秘密把我庒的太难受了。希望有一个人来听我说。”城主制止了⾼森的英雄主义行为。“那些家伙们不是只能用蛮力解决的。”
“只是,告诉我。”⾼森猛然把声音提⾼。
“其他的事情,我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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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失败了。
因为老城主的⾝体已经完全的被寄生。在⾼森他即将动手之前,一根触手瞬间将老城主的头部刺破。白花花的大脑流了一地。
城主呆了。
⾼森疯了。他拼着自己本来就不多的的能源和物资储备,给怪物打了将近三升的各种生物毒素。然后在城主惊愕的眼神中,不解恨的他硬是用⾼庒粒子流将整个怪物烧成了尘埃。
同时化为尘埃的还有怪物⾝后的二十公分的石壁。
…
…
“我很抱歉。”
“不”
“也许,这样对父亲来说,也是一种解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