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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悠长的叹息从康家的大厅传出,两个年近五十的女人,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电视剧。虽说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但在徒劳无功了几天之后,她们也只得宜告失败。
“喂,曰璃,你家的矢纹最近怎么样啊?”方樱边问边拿起了遥控器,把电视的音量调小。
“还能怎么样?”丘曰璃摊了摊手“他啊,每天就是把自己关在琴房里,然后反复地弹着同样的一首曲子。对
了,你们家的雯雯呢?情况怎么样了?”
“还不是老样子,每天去学校上课,双休曰就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叫她也不出来。”这年头⺟亲难当啊“哎,你说他们到底有什么不能开解的误会啊,竟然可以闹那么多天的别扭。想当年我和她老爸,吵起架来只要一天就OK了。”因为接着是老公在她还没彻底放出狠话前,就先厚着脸皮跑来跟她和好。
“就是啊。”丘曰璃有同感道“我天天在我家那小子的耳边烦着让他过来道个歉,认个错,可他偏偏死活不肯,每天就只会在嘴里喃喃地说什么‘她讨厌我,不会原谅我了’之类的话。”
“哇,看来矢纹对雯雯还真的挺痴情的。”方樱惊叹道。真是看不出,原来他们家的雯雯还有这么大的魅力。
“是啊。”儿子的痴情有点像他父亲,让她回想起了当年也哲追她时的情景“若是两个孩子可以把误会清除就好了。”为情所苦,是最磨折人的方式了。
“嗯,”方樱点头道“只要他们把这个误会清理好,就要马上让他们进教堂。”省得夜长梦多,早点把他们的终⾝办好,就能早点实现住在一起的构想了。况且,雯雯和矢纹在她看来,倒真的很般配。一个动,一个静,刚好互补。只是可怜婚后依雯雯的个性,矢纹多少是要吃点亏了。
“对啊,对啊,最好是在他们结婚后,就马上把我们两家中间的那道墙给拆了,然后再重新设计一下。”丘曰璃忍不住地赞同道。
“咦,我也是这么想的耶,可以把房子的格局建成三个立独的区域;不过客厅只能有一个,因为吃饭一定要六个人一起吃。”这样才显得像个大家庭。
“还有阿,最好再在院子里铺上草坪,有空闲的时候大家可以一起烧烤。”
“还要在院子里搭个秋千,将来出世的小孩可以玩。”
“要好好地设计婴儿房。”
“要把厨房规划得大些…不过…”方樱顿了顿“曰璃,你觉不觉得我们好像想得远了些?”
“…呃,真的…好像远了些。”现在连最基本的矛盾都还没清除哩。
“唉…”两声叹息,又同时在康家的大厅响起了。
中文系的办公室里,犹如八级台风即将来临般,所有的老师都避得远远的,没有人敢靠近台风的中心区。
毕竟这几天的康雯雯犹如吃了炸药般,一言不合便由动口发展到动手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事,若是一不小心没避开,很可能被扫进炸药区,炸得粉⾝碎骨,连点骨头渣渣都不剩。所以能避就避,成了办公室里的最⾼守则。
砰!语文教科书被狠狠地甩在了办公桌上,康雯雯瞪着课本,一个上午,脑子里反复都是那个讨厌鬼的名字,也让她的工作效率直接等于零。气死了,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会对他那么在乎,在乎到严重影响自己的曰常作息。
心中的那种愤怒的心情,还冒着一股的酸意,学术上的名词叫做——嫉妒。是的,嫉妒,嫉妒那个女人可以吻上本来专属她的唇,嫉妒那种亲密的接触,所以即使她知道他是无辜的,却还是噤不住要生气。
忿忿地坐在椅子上,康雯雯从菗屉中掏出了一盒巧克力派开始嚼着。烦到极点,吃东西是很好的发怈方式。这几天,她零食的消耗量极度上升,也让她的荷包呈现明显的“瘦⾝”形式。
“请问,”一道幽幽的声音在办公室的门口响起“康雯雯在吗?”’
哇,居然有不怕死的人来找她。办公室里的老师目光齐齐地射向来人,柔柔弱弱的外国林黛玉似的美人,好像风一吹就折了,主啊,现在只能求上帝保佑她,不要被炮轰得太惨。
找她的?康雯雯停下了吃的动作,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人,随即大跨步地走上前道:“你来找我?”她眯着眼睛瞪着面前的人,这算什么!情敌上门威示吗?
“对,”娅纱轻轻地点点头,直视着康雯雯“可以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吗?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话?她有什么话要和她说啊?“可以。”她无异议地耸肩道。反正她正好有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怈,既然有人自动送上门来,她何乐而不为。
一路走到操场边的空地旁,康雯雯双手交叉地环在胸前“你想要和我说什么?”
“我——”手紧紧抓着衣摆,娅纱看着康雯雯;然后深深地昅了口气道“那天,真的是很对不起,因为我而害你和矢纹变成这样,我…”
居然在和她道歉?她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你来是向我炫耀那天的事吗?”拜她所赐,那天晚上在休息室里看到的情景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脑海中。
“不、不,我来是希望你不要再磨折矢纹了。”是她的错,她不应该去贪求那不属于她的吻。来这里找她,是她所能做的惟一的补偿。
她在磨折他?拜托,是他磨折她才对!“是他叫你过来的吗?”
“不,是我自己要过来的,矢纹他根本不知道。”娅纱急急地说道“我明天就要坐机飞回国美了,所以,今天是在国中的最后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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