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卫子翔将衣柜里属于中性⾊彩的衬衫和休闲裤翻找出来，虽然整体看来并不搭调，但眼前也只有将就了。
“采铃，你洗好了吗？服衣我放在门口了。”他朝着浴室说道。
“好。”
里头的哗啦水声停歇，显然她洗好了，为了避嫌，他先离开浴室，转至客厅煮水泡茶。
此时外头的雨愈落愈大，恐怕一时半刻停不了，他思忖着等会儿要怎么送她回去？
或许，她愿意留在这里…
这道念头快速的窜起，挟带着希冀，他微微一怔，讶异自己有这样的想法。
杨采铃走进客厅，正好看到他在发呆。“…子翔。”
闻声，他抬眸。
过长的灰黑⾊衬衫配上休闲裤，显得她更加娇小;湿漉漉的黑发贴在她的耳边，反而衬出她肌肤的白皙剔透，而她周⾝散出的热气飘在空气中，诱人想伸手触探她的热度…
“你在⼲什么？”她走近他，指着茶壶说：“水滚了。”
他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紊乱，顺手切掉电磁炉的电源，随口说：“你的袖子太长了。”
“对呀！袖子和裤管都好长。”她伸出两手，他很自然地替她折起两边的袖子。
“我这里没有姜茶，？⑷炔栌Ω每梢皂篮**先将就点吧！”
“好。”她盯着他的动作，心里却想着，他真的对她好温柔，就像把她当成女朋友一般看待，一颗心被他的温柔包裹，也糊了脑袋。
“过来点。”他拿起吹风机，替她吹⼲秀发。
轰隆隆的声音庒过彼此怦咚的心跳声，可那散发出来的热度不减，这自然的细腻举动，施者与受者皆享受着，一同沈醉。
她屏住气息，按捺住提问的冲动:他庒抑激情，庒抑着要地留下的话语。
男女关系进展之初，美在暧昧不明之时。
“好了，⼲了。”他收起吹风机，強大的热力停止，只剩微温在体內乱窜。
“谢、谢。”
魔魅的力量一点一滴地流失，她紧张得想抓住那力量的尾巴，这才明白这样的急切，是追求幸福的本能…
“来，喝点热茶，你不至于对茶叶过敏吧？”他打趣地问，犹似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啦，我才没有这么⿇烦呢！”他的嘲弄令她红了脸，后来她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急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
“不会啊！有什么⿇烦的？”如果她是指迷路的话，她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现在一点儿也不⿇烦。
“真的？！”她一喜，陶醉在他的赞美下。“我就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
“怎么，谁嫌你⿇烦了？”他蹙眉，不喜欢听到她被批评的话。
“没有没有，我只是怕给你添⿇烦，一般男人都不喜欢⿇烦的女生吧？”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或许有些男人反而比较喜欢会依赖他的女人，可是现在讲究女权至上，很多女人都开始觉得自己不需要男人，这让男人很没面子。”
他的意思是…他喜欢照顾她吗？！
杨？铃心头一紧。
这是不是表示他已经将她视为真正的女朋友了？毕竟只有男女朋友的亲密关系，才可以让彼此包容到这种程度…
那天，她没有醉、不是作梦，是真的让他答应了他们交往？！
呵，她如果早点来向他求证，就不必难受好些天了。
有一种放松的叹息，困扰又无奈的矛盾充満了她的胸臆，但是，她知道这一切好值得。
“那我会让你很没面子吗？”她问，相当在意他的感觉。
“不会。”
“哦！”她拿起茶杯，啜饮着，笑意埋在杯缘。
她由刚刚的对话中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喜欢她这样，不嫌她绊着他，是真心接受她的。
如果她可以再勇敢些，她想告诉他，她好喜欢他，喜欢他的全部！
不过，就算她不说，相信聪明的他也感受得出来，她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是诚挚的、认真的。
见她不知道在⾼兴什么，他顿了下，暗自猜测她的想法，因此有好半晌的时间，两人默默无语。
“对了，我刚才在你们公司楼下的楼梯间，听到小颜跟…”她猛然想起那件事，遂将听见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小颜？！你有被他看到吗？”
“应该是没有。”她头摇。
“你怎么可以随便乱走？要是被那些人抓到了该怎么办？”他关切她的安危远大于她所带来的消息。
“我现在不是没事吗？好在有你教的那套向右转…？！”突地，他倾⾝封住
她的唇。
像印证什么似的，他在确定她的存在，彼此之间的温度迅速攀⾼，她的毫无防备，正好让他狂烈探索。
“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片刻，他松开她，要求道。
“啊？！”她迷迷糊糊的。
“以后不许你冒险，答应我！”他抬起她的下巴，想到自己可能会再也看不见她，心绞得死紧，无法放松。
“可那是…”
“答应我！”他強硬道，分不出強烈的害怕是从哪里开始的，他只知道不想她⾝陷危险或失踪。
“嗯。”被他的关心包围着全⾝，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这才乖。”他亲亲她的额头，炙烫的唇痕留在她的额间。
“那小颜…”
“这件事我会处理。”他无意再继续这个话题，怕她将这事揽在⾝上，⾝陷危机。“你饿了吧？我去弄点吃的。”
哪怕只有一丝丝危险，他都不愿她承受。
“等一下！”她叫住他，心头七上八下的。
“怎么？”他旋⾝，看进她的羞怯。
“没，我是要说我帮你。”她想问他刚才的吻亲，是不是在确认她的存在？他在担心她吗？可话到嘴边，又给咽下了。
“不用了，我可不想厨房被烧掉。”他半开玩笑地说。
“嘿，你不要瞧不起我喔！我对自己的厨艺可是很有信心的！”
她抢先他一步入进厨房，心里想着要好好一展⾝手，刻意忽略掉心中的疑问。
“子翔，你的香菇摆在哪里？拿个三、四朵去泡热水，我煮阳舂面给你吃好吗？”
“好，我就试试你的阳舂面。”他赶紧在橱柜里翻出香菇，再拿去泡水。
两人在厨房里东摸西摸十来分钟后，两碗热腾腾的阳舂面就这样上桌了－－
她半趴在餐桌边，期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吃呀！你看着我⼲么？”卫子翔夹起面条，白烟直冒，油葱香气四溢，汤汁清透，令人食指大动。
“你先吃嘛，吃呀！”她怂恿他。
“我看你是怕自己手艺不好…呼…”他吃了一口面，两眼瞪得直直的，表情是又惊又喜。
“怎么样？好吃吗？”她急问，心也被他的神情给悬得⾼⾼的。
“怎么会这么好吃？”说完，他一口接一口，太快朵颐起来。
见状，杨采铃终于笑开了。
“你喜欢就好。”做出来的东西合他的胃口，令她松了一口气。“以后我天天做便当给你吃好吗？”她灵机一动，提出了这个建议。
“有人做便当给我吃当然好，不过你要上班不是吗？”
“没关系的，晶桐给我们的午休时间很长，来回不是问题；况且我还可以在前晚先把便当做好，中午直接加热就能吃了。”
能天天见到他，与他共进午餐，是再好不过的了，而他的享受表情对她来说，已是一种极大的満足；想到这里，她満心欢乐。
“好是好，这样不会太⿇烦你吗？”两间公司又不是很近，他沈思了下，觉得还是算了。
“不会不会，做便当给你吃，很正常啊！”她也想表现一下自己的长才呀！难得她有一样能帮得上忙的。
“很正常？！”他一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看着她的笑脸、她的弯眉与她的奋兴，他的疑问发不出来。
“反正呀！我负责做，你负责吃，我们分工合作。”她伸出右手。“来，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也伸出右手，与她交握。
不意外地，这回的电流不弱，同时震⿇了两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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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公司，卫子翔直接去控监室调阅了监视录像带，果然看到了小颜与一名陌生男子走进转角全安门的方向，接着就没有影像了。
小颜是公司的资深员工，自然知道哪里有监视器、哪里是全安死角，看来，采铃是误打误撞听到了他正在进行的某件计划。
而小颜到底是和那个人在交涉什么呢？
就在他思忖之际，柯盈心拿着一本卷宗走了进来。
“总经理，这是下个月我们准备在世贸计算机展上发表的软件文宣，请你过目。”
“第三代语音辨识系统？！”
他脑內灵光一闪，想起了本年度最新设计的程序，也是本期公司参展的秘密武器，而这套系统的主程序正好是六片光盘…他知道小颜的目标了。
“是呀！文宣部连赶了一个星期，终于定案。”
“你先放着。另外，你到控监室调出这一个月的录像带，再联络石官警过来一趟。”幸好平时他都维持着良好的警民关系，这才能随时联络官警。
“好的。”
待柯盈心离开后，卫子翔随即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不但有机会让小颜露出马脚，而且就算是他们误会了小颜，也不至于让小颜知道，造成他心里的疙瘩。
他立刻拿起电话拨给杨采铃。“采铃，是我。你在忙吗…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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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杨采铃提着公文包来到瀚宇的业务部办公室。
当然，这几天她每天都做便当送过来给卫子翔，两人在办公室一起用餐，直到午休时间结束，她才拎着空便当，満心甜藌的离开。
这么做，除了她欢喜甘愿之外，还带给旁人一种两人正在热恋中的假象。
全公司没有半个人是嫉护的，只有“原来如此”的恍然样。
难怪最近总经理好像没那么常加班了，上班时间有时也会闹小失踪，让盈心跑遍办公室找人，原来是因为总经理又多了件事情要忙呀！
“咦？！杨姐小今天怎么没先去找总经理呢？”小颜正准备出门送件。
“今天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给你们送名册过来。”
“名册？！已经有多少女生加入了啊？我先看。”有人耳尖，一听到有女人名册，立刻从复印机那头赶过来。
“等一下，先让小颜看，我看到有一个女生很适合他…唉呀！”杨采铃边说边打开公文包，准备拿出群凤簿时，她的手突地一松，整个公文包摔落地上，里头的物品全部散了出来。“啊，真糟糕！”
“我来帮你捡。”小颜蹲下⾝子，眼角看到了几片光盘，他脸⾊忽变，但随即又恢复若无其事的样子。“杨姐小，你们都把会员数据烧录成光盘吗？这样挺方便的。”他故意说道。
“你说那个呀！那不是会员光盘，是你们总经理托我保管的，说是什么最⾼机密，他怕遗失，所以收一份在我这里。啊－－我得赶快收好，要是少一片就糟了。”她赶紧捡起来收好，宝贝的程度不难让人看出这些光盘非常重要。
“原来是这样，那你可要收好哦！”小颜一脸关切，热心叮咛。
“弄丢了，不知道总经理会怎么『惩罚』你耶！”有人语带暧昧地说道。
“当然是打小庇庇啦！”
“那可不一定，可能是嘿嘿嘿…”“你们很不正经耶！”她红着脸斥道。“对了，小颜，这个群凤簿…”许是因为对小颜心存猜疑，所以她怎么看他，就是觉得怪。
“哦，我有事要出去，你先给他们看好了。”
“也好，那我留一份在你桌上，等你回来再看。”
“谢谢。”
“杨姐小，你别管他了，快给我们看吧！”
此言一出，其它业务部的同事也统统不理会要出门的小颜，个个勾肩搭背的将杨采铃围住，眼睛直盯着照片看，并不时发出评语，标准的单⾝想婚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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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文包一被抢走，杨采铃马上打电话联络卫子翔，两人约好在他家见面。
卫子翔一出现在她面前，她就立刻迎上前，跟他说明当时的状况－－
“我才走出大楼，就有一个人街上来撞我，把公文包抢走了，你猜得好准喔！”一般抢匪都是从皮包下手，可是对方却怪异的只抢她的公文包，所以他们一定是觊觎公文包里的东西。
“不是我猜得准，而是有人狗急跳墙了。”看见她又把他当英雄般的崇拜，他愈来愈自豪了。
“狗急跳墙？！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救小颜？”她急道。
原先的计划是他佯装担心软件遗失，而放在地那儿；当然那些都是空白光盘，之所以刻意在小颜面前显露，无非就是想诱他上钩。
倘若她的公文包没被抢走，那自然他们的推论是错的，也可能是冤枉了小颜，
他和对方交易的东西也许不是公司的光盘片，而是其它东西。
但现在很明显，他的目标正是光盘片！同时这也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确背叛了公司。
“你不要揷手，包包里面有追踪器，一切交给警方去处理就好。”他拦住她。
“可是万一他们发现光盘片是假的，那…”
“那也是小颜自作自受！你不是答应我只负责把公文包的东西亮相，其它事都不⼲涉的吗？”就是怕她有危险，他才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她任由公文包被抢，也不要冒险去追歹徒。
“是呀！可是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坏心了？”
“别管这么多了，今天是我生曰，你要不要烤个蛋糕给我吃？”他话题一转，随口说道。
“今天是你生曰？你怎么现在才说呀！我没有准备礼物耶！”哎呀！她怎么这样迷糊，竟然没问过他的生曰？！她在心底暗叫。
“不用礼物了，你随便弄个什么和风蛋糕，再不烤个派也行。”他眼里的笑意深远。
“说得还真顺口。”她责难地睇了他一下，完全没有怀疑他的话。
“你家大概没有烤蛋糕要用的材料吧？我出去买。”顺道买个礼物送他，她这打算着。
“我载你去吧！”
“不用了，你这个寿星最大，在家里等就行了，我马上回来。”她匆匆穿上鞋子，跑出大门。
卫子翔目送着她离开，猜她走得够远了，才旋⾝拿起电话。
“石警宮吗？我是卫子翔，查到了吗？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没错，他是特意支开她的，今天根本不是他的生曰，但如果不这么做，他怕她的心软会坏了他和石官警所布置的一切。
之所以会这么了解她，都要归功于这阵子以来，他们的频繁接触。他想，她真是他见过最没有心机的女生了。
“…是的，我还在听，石官警你继续说。”话筒那头传来石官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随后的几分钟里，他全神贯注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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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卫子翔听到电铃声，打开门一看，就见她的手里提着两大袋的东西。
“你买了这么多东西？”
杨采铃脸上红扑扑的，但面带喜悦，像是満足于这样的购物一般。“我要做一个综合蛋糕！”她信心満満的宣告。
每样东西部买上，各加一点点，就成了⾊香味俱全的蛋糕了！这就和她的感情进展一样，每天前进一点点，细水长流，甜藌滋味常在心头。
“这么⿇烦做什么，你下午不用上班了吗？”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她还真的去做，这让他骗得很心虚。
“打电话请个假就行了，生曰一年才过一次，一点儿都不⿇烦。”
他的眉攒得更紧了。
杨采铃误以为他是在心疼，连忙解释道：“好啦，你不要皱眉头，做蛋糕真的很简单，你先回去上班，等我做好就给你送去。”
“你哟！这么辛苦做什么？要吃蛋糕随便面包店就有得买，何必费时费事？”花这个时间，实在没有经济效益。
“那不一样呀！这有我的心意在里面耶！”我要为你做做饭，我要…呵，她现在可以体会这首歌词的意境了。
卫于翔正想说出实话，却被她推出厨房。
“你先去上…啊，差点儿忘了，我有买礼物送你喔！”她拿出放在皮包里的小包装盒递给他，形状看起来是笔。“生曰礼物，临时买的，你就将就点喽！晚些时候，我再补送你一份。”
太临时了，她一时也想不到要送什么，刚巧经过书局，就进去买了一组钢珠笔，这样一来，他只要拿起这枝笔写字，就会想到她了！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甜滋滋的。
“采铃，今天不是…”若早知道她会当真、如此看重，他就不会拿这个来当理由了。
“你快去上班，我要做蛋糕了，拜拜。”她将他推出门外，鸠占鹊巢一会儿。
卫子翔呆望了门板一眼，再看向手中的“生曰礼物”
她这么认真地送他生曰礼物，是用什么心情来看待这件事的？
她的诸多行为似乎超出了一个朋友的界线，比较像是女朋友会对男友做的…
她真的把他当成男朋友看待了吗？
他反复想着，发现这个想法很轻易地被他接受。
他想，他是喜欢她的。
这样的情感，总能触动到他內心深处，惹得他又慌又奋兴，怎么也忘不了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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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的卫子翔，随手就抓起了一本卷宗开始审阅，只是平常当他埋首公事之后，便会全神贯注，但此刻却是无法办到。
印刷字体一个个跳离他的眼前，取而代之的是她秀丽的容颜，忽？忽喜地凝着他，临行前她的甜笑还令他下由自主地同样勾起笑弧…被她一举一动撩起的心绪，在在都令他无法集中精神。
他肯定是被她眩惑了心神，再不，就是为认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因欣悦而暂时无法稳住自己的心跳，才会显得如此失常。
少来了，你都几岁了？还像年轻小伙于那样吗？稳着点，别像头一回谈恋爱的生手！他在心底暗道。
屏住了气息，让奔腾不停的心暂歇。
可随即，他又情难自己地动手去拆她送的“生曰礼物”
“这什么？”浓黑的眉纠结成一团。 “蓝⾊的HELLO KITTY？”这未免太可爱了吧？！
她觉得这适合他总经理的⾝分？
卫子翔觉得既好笑又无奈。她的思考方向果然和寻常人不一样，却不曾造成谁的困扰与脾气失控，只有更多的疼怜在心底蔓延…
“铃－－”
桌上的专线响了，他一怔，回神接起电话。“喂？！”
“子翔，你下午没事吧？”
一听是老妈的声音，他想就算是有事，她也会要他取消吧？“当然有。”
“不管，你挪出来，丽华那丫头的班机预计三点半到，你去机场接她。”
他猜得果然没错，但，等等－－
“她怎么现在就回来？不是说下个月初？”
“你那是什么口气上丽华说很想念老朋友和你妈，提前回来。你看看，别人都比你这个做儿子的有良心！”卫⺟逮到机会，忍不住又叨念他几句。
“你那么喜欢她，收她做⼲女儿好了。”
“这怎么行？我是希望她做我们的亲人，但不是女儿那种。”卫⺟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继续交代道：“反正你马上去接丽华来我们家，别让她去住什么饭店了，住我们家正好，你这阵子也给我把工作放一边，带丽华四处走走看看，知道吗？”
“她要来住，我还得陪她？我没空！”卫子翔下意识地说道，随即又被老妈哩啪啦数落一阵，一下说他没规矩、一下说他下工作又不会死…
“好啦！我去接她、陪她玩这总行了吧？”他赶紧答应，省得被老妈的口水淹死。
“这还差不多，时间不早了，赶快去！”卫⺟说完便将电话挂了。
卫子翔瞄了一眼时钟，的确下早了，于是便拨电话跟盈心交代了声，就拿着钥匙往外走。
刚进来的好心情，可被这一个意外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