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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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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蓝如洗的天空中不沾一丝的云絮,満天尽是莹莹清碧。

  威之飞快的策马向前,宮门就近在眼前不远之处,他的心急速的跳动,他现在才知道相思的难挨,那种度⽇如年的感受刻刻都是煎熬,分分皆是‮磨折‬,他是那么迫切想见到月吻,所以第十天天末亮,他就马不停蹄的匆匆回宮。

  “月吻,月吻!”他満心狂喜的进了宮门,也不要宮人的侍奉,直接进宮,他愈接近月吻的小屋,心中的喜悦就愈盛,他几乎可以想像得到月吻看到他的那种美妙表情,她的眼神深邃美丽,凝视他的眼押充満⽔样的柔情,那样的美丽跟温柔,令他的心口产生那种近乎喜悦的疼痛,他从没想过在自己的有生之⽇,能遇到这样的一个可人儿。

  她抚平了那曾经在他心里深理的创痕,把那郁积在他灵魂上的‮磨折‬,用她的柔情去除,一想到此时此刻就要见到她,他的脉搏就急剧的跳动起来,他迫不及待的推开月吻所住的那间小屋门犀。

  満腔的热⾎热情,瞬间被一盆冰凉彻底的寒酷雪⽔给浇得灰飞烟灭,那冷彻心骨的寒意,侵蚀到威之的四肢百骸,冰冷了他适才的火热炽情,连带的,他的心再也感受不到暖气,除了那无以名之的彻骨寒意。

  眼前的一切令他哭不出来,那就只有笑了。

  他狂笑了起来,那笑声的苦涩震动天地。那笑声的痛苦令所有听闻者皆不忍听闻,那笑声的愤怒也有如平地一声雷般的震醒了大地。

  这苦涩至极的笑声,惊醒在上相拥的两人。

  月吻抚著头,一阵的头晕令她差点坐不起⾝来,她睁开蒙陇的双眼,⼊眼即是那令人这些⽇来魂牵梦萦的人,她低声轻唤:“威之…”但是一阵不受的头晕阻碍了她想讲的话,她扶住头,把眼睛闭了起来,希望能抵抗那如波涛汹涌一般的不适感。

  “搞什么,我头痛死了…”

  那抱怨的男音近在咫尺,月吻再度睁开了眼睛,这次的头晕好了一大半,进人眼帘的却是晏之一丝‮挂不‬的在她的上,她发出一声惊叫声,跳下了,才发觉自己也是不著寸缕,⾚裸裸的就像刚来世上的婴儿一般。

  晏之也惊叫了一声,声音中的惊讶之意绝不输过她,他急忙坐起⾝,在他眼前的是他一向敬爱的王兄,他紧张也失措,一向潇洒的风采不见了,连他的声音都颤抖了“王兄,你听我说,这事情绝不是表面上看来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王兄…”

  晏之停下口没说,在这种情况下,他是百口莫辩,他跟月吻被人陷害设计了,目睹这一幕的人,绝不会相信他跟月吻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好,很好,我最亲爱的弟弟跟我最爱的女人搞七拈三,这是我作梦都想不到的事,怪不得你会求我让晏之进宮。”威之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凄厉⾼哑。

  月吻蟋缩在一角猛‮头摇‬“不是这样的,我们没有做什么坏事,我最爱的人是你,威之,你听我说,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

  “够了,你的花言巧语我已经受够了,原来你跟林娜也是同类的人,同样都是⽔杨花的女人…”威之顿住了,说不出话来,他整颗心纠结憔悴,无奈的晃了晃头。

  威之向前一步,扯下了上的被单,披在月吻的⾝上“盖上你自己,穿上⾐服。”他像个疲惫丧志的老人步履蹒跚的踏前几步,行到月吻泪流満面的凄美脸前。

  月吻扯住他的脚,用那双曾经让他心醉不已的美目恳求著他,用她那曾经令他恋的声音哀哀的哭著倾诉“威之,我爱你,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你要相信我,你说你用你的命信任我,你还记得吗?”

  威之蹲了下来,直到跟月吻面对面“我记得,我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那是我这一生最美丽的回忆。”下一刻,他狠狠的给月吻一巴掌,那一掌震得月吻⾝子一侧,嘴角挂⾎,脸上清晰的浮现出掌印。

  “现在我开始恨那些回忆,我也开始恨你,你是我看过最毒的女人。你表面纯真,暗地里却‮引勾‬别的男人,你别再说你爱我,我承受不起,我也不想要。”

  威之的眼坤灼烈的看着月吻,那眼神里的恨意跟轻蔑令月吻整个⾝体都冰冷了起来,然后她笑了,那笑声的凄厉也让月吻心头冷了一半“我才离开十天而已,你就和我弟弟勾搭,这叫你爱我吗?”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月吻朝他一个劲的呐喊“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侍卫,押下去,把她囚在地牢中,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去看她。”像是不忍再看,威之别过头,不去看月吻清泪纵横的脸,再则,他转向晏之,他的嘴角苦涩的撇起“你有什么话要说,晏之,我是不是也要将我惟一的弟弟囚在地牢之中,或是你另有话说?”

  “王兄,我跟月吻被陷害了,我不会背叛你,有眼睛的人也看得出月吻爱你,她也不会背叛你,我已经有小杏了,虽然我表面一副浪子模样,但是我对她真的一往情深,你查查看,这其中一定有鬼,你冷静的想看看。”晏之无奈的抚头“求求你,查查看。”

  威之苦笑的回答:“好,你说你爱小杏,如果立场调换,是我跟小杏在上,而你是进来发现的人,你信或不信?”

  晏之整个人沉默了下来。他摇了‮头摇‬,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穿上⾐服,无言以对的走出这间房间。

  而留下的威之,用力将手击向墙上,満心満面都是难以承受的苦。

  “原来如此,你跟你姊姊都是巴兰带出来的,可是怎么只见到你的人,没见到你姊姊呢?”碧笙坐在花园的石椅上,好整以暇的轻问著,陪在她⾝边的是⽇焰跟巴兰。

  “因为我们一路被宰相追杀,所以不敢带著我那不懂武功的姊姊,只好先把她留在近⻩土坡的城镇里,只等我们一有了落脚的地方,立刻就去接她。”

  “那就在这里 住著吧!巴兰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总不能看他东飘西的居无定所,况且我一个老太婆在宮里也好无聊,你跟你姊姊来与我作伴是再好不过的事。”

  ⽇焰笑了起来“皇后,你还这么年轻貌美,怎么说自己是个老太婆呢?”

  碧笙握住她的手。温情的热量传递到⽇焰的心里“叫我碧笙就可以,你一个女孩家,竟然在一夕之间遭到⽗丧国灭的人间惨剧,连你惟一的亲生姊姊都跟你分散,要是我我一定受不了,真亏你还能这么坚強。”

  巴兰微微一笑,附和道:“是的,公主的确是非常坚強。”

  “而且还非常美丽,真想不到传说中的月吻跟⽇焰公主,那拥有天下最美的容貌,比⻩莺更加悦耳的声音,有一头令人称羡的乌黑发丝。及雪⽩肌肤的传说中的公主会出现在我面前,巴兰,你说⽇焰公主是不是很美?”

  “是的,公主的美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巴兰立在一旁,他的眼眸隐含笑意的望向⽇焰。

  ⽇焰听到他的回答,莫名的脸上染上淡淡红霞,她不自在的开口“王后

  :扼…碧笙,我想跟巴兰一起出宮去接回我姊姊到这里住,可以吗?”

  “当然,我一个人在宮中无聊得紧。愈多人陪我才愈好,我也很想看看月吻公主长得是什么样子,传言她的回昨一笑倾倒众生,她的似⽔温柔令人‮魂销‬,我也很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人物。”碧笙手一扬“需不需要我派人跟著你们去接她?”

  ⽇焰‮头摇‬“不需要,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她的眼光转向巴兰“巴兰,我们走。”

  巴兰点头。

  * * *

  花园里的舂意正盛,舂蕊花红,在花园正‮央中‬的⽔池是一池的澄碧,映照著一望无际的碧海青天。

  风是这么轻,云是这么淡,暖照著大地,大地生机再度重现。

  一声巨响,一只酒杯被人奋力的丢下那一池不动的澄碧,⽔面霎时漾起了多层的波纹,那⽔波漾终会停止,但是威之的心中巨浪却永无宁⽇。

  “拿酒,再拿酒来….”他处吼著。

  菲菲在一边,轻著他的膛,嗲声嗲气的说著话“王,你已经喝了‮夜一‬,再喝下去就伤⾝体了,你不能再喝了,还是让我好好的服侍你‮觉睡‬吧!”

  “我说再拿酒来,你耳聋了吗?”威之脾气恶劣的说话。口气更差了。

  “好,我去叫宮人们拿酒来,你别生我的气。”一声娇斥下去。立刻有人再提著好酒土来。

  远处,小杏走了过来,她一手就挥掉那些好酒,好酒纷纷都掉下地。她没好气的道:“不中用的东西,没看到王已经醉倒了,还要再拿酒灌死他吗?”

  她向前向威之行了个体“王兄,求求你,让我下去地牢看月吻,她已经被你关了好几天,她是死是活,难道你不想知道吗?”她动之以情,希望她王兄能够一时心软,要不然月吻那娇娇弱弱的⾝子,在那种暗嘲的地牢关了那么多天,只怕承受不住。

  “哼,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自己的未婚夫跟那货有了见不得人的关系,还敢出面为那个女人说话。”菲菲在一旁说道。

  小杏怒眉一扬“住口,他们被人家给下药了,否则晏之哥哥跟月吻才不会做出这种事。”

  “不准再吵了!”威之愤怒的声音像舂雷一样差点震破她们的耳膜“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到那女人的名字,听到了吗?再让我听到,我绝对不轻饶。”

  他醉眼蒙胧且凶狠无比的眼光转向小杏,那眼光如此的恐怖吓人,小杏全⾝不由得发冷“还有你,小杏,你给我出宮去,我会替你办个盛大的婚礼,让你跟晏之…”他请到晏之时,整个人咬牙切齿“让你跟晏之成亲,从此以后没有我的手谕口令,你们两个谁也不准进宮。”

  这本就是放逐,小杏吃了一惊,她张口结⾆。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若是王兄对她跟晏之就如此的严苛,那月吻一定更无法得到他的饶恕。

  “那王兄准备拿月吻怎么办?”

  “当然是处死地。”菲菲得意洋洋的开口“她秽宮廷,岂有让她活著羞辱王的道理,更何况像这种⽔杨花的女人…”

  “住口,要你自作什么聪明!”威之怒吼“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再给我带酒上来。”

  小杏依言退了下去。

  而菲菲忿忿地掉头就走,她知道王本就不知道拿那女人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王说不定就会原谅那个女人,那她不就⽩⽩计画这场戏。不行,她一定要稳坐皇后的宝座,绝不能让那女人隔在她跟王之间,惟一之计就是让那女人死。让王死了这颗心。

  菲菲偷偷瞧威之一眼,他喝了‮夜一‬,酒量就算再怎么好也是会醉,更何况他已经醉得东倒西歪,只要等到他醉到瘫在桌上,她就假冒他的命令,叫人明早立刻处决月吻,绝不能让月吻有活命的机会。

  暗的地牢里传来阵阵的恶臭,四边还有老鼠飞窜,在这里待了好几天的月吻眼神呆滞的望向前方,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不会哭,也不会笑,更遑论对周围老鼠的害怕。

  “嘿嘿,小美人,吃饭了。”狱卒扯起她的头发。好⾊的眼光览她⾐不蔽体的⾝子,那时她在怡园还没穿好⾐服就被侍卫带下去。好几天了,她一直穿著这⾝⾐服。

  而地的头发因多⽇不食,已经变得略略枯⻩,⽩留透红的肌肤也转为蜡⻩,她曾经美妙得令⻩莺也羞惭的声音也不复再耳闻。

  狱卒的碌山之爪捉住她的面颊,发出尖锐的笑声“跟我相好,我就给你饭吃,小美人,难道你的肚子不饿吗?”

  月吻只是视而不见的看向前方,好似本没看到他。

  狱卒再用力的捉她的颊,他已经搞不懂这女人到底是疯了,还是装傻,瞧她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且她也多天未进食,连⽔都没喝上一滴,再这样下去,她要是死了,他可要负起重大的责任。

  忽然地牢的门一开,狱卒赶紧放开月吻的颊,有人走了进来,是阿疤。

  那视而不见的神态不见了,月吻跳起来,她紧握住牢门的栏杆,眼神狂的看向阿疤问:“威之呢?”

  刚开始阿疤看到月吻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他心里的确是吃了一惊,但是他马上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威之心里的苦比她还強上百倍,所以他别过头,一脸的不屑,只留下一句话“明早处死。”

  月吻全⾝无力的坐了下来“是威之说的吗?”她喃喃自语“他说会听我的解释的,他曾经说过的…”

  阿疤心软了,不管如何,在他眼前的女人憔悴不堪,而且可能只剩下一个空壳,他问道:“你有什么话要代吗?”

  月吻抬起无神的眼光看着阿疤,没有知觉的轻喃“相思转浓情亦苦。”伴著她这一句凄清的话,是她无言流下的清源。

  在地牢里 是分不清⽩天还是黑夜,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可看到窗外的天空,黑夜将尽,⽩⽇将来,月吻的生命只剩下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但是她像是无所觉似的,只是呆呆的坐著,像是什么都撼动不了她。或许是她的灵魂全被掏空了,她只是没有任何感觉的望向前方。

  一阵光线在她⾝边扩散开来,但是她仍是恍若未觉。

  “老天,是姊姊,真的是姊姊,她这个样子,我本就认不出来。”⽇焰奔到她旁边,拥住户吻“姊姊,我在⻩土坡旁的城镇一直我 不到你,所幸你还带著月石,我凭著⾝上的⽇石才我 到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焰将她额上枯⻩的头发往后拨“你看着我,姊姊,我是⽇焰。你不认得了吗?”

  月吻的眼神仍是呆滞的瞪著前头,⽇焰用力的摇晃她“姊姊,你为什么被关在地牢里?求求你,跟我说一句话!”

  巴兰制止了⽇焰的动作“公主,月吻公主她…我看过这种病,她的心死了,整个人已经痴呆了,她应该是受到了很大的刺,这种病很难恢复…可以说她已经死了。”

  “不,你胡说八道,她还活著,只不过…”

  巴兰強调的低语“月吻公主的确是活著,但是她不认识你,不再认得任何人了。”

  “可恶,这是什么‮家国‬?竟然把我姊姊害成这样,我非烧了它的都城不可。”

  巴兰制止了她的愤怒“公主,当务之急是把月吻公主带离开这里。她需要好好的休养,也许休养了一段时间之后。她的病会好一点,让我来抱她。”⽇焰点了个头,巴兰抱起了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月吻。

  然后⽇焰恨恨的扫视这个脏不堪,恶臭不断的地方,月吻不知在这个不是人住的地方被拘噤了多久?“看我放火烧了这个地方,为我姊姊出一口气。”

  * * *

  “我王兄呢?”晏之来势汹汹的问。

  菲菲爱理不理的回话“你还敢来见王,不怕王当面杀了你?毕竟你跟那个女人做出不清不⽩之事,王还没找你算帐呢!”

  晏之杀人似的眼光直瞪著她“我问你,我王兄呢?”

  他那种眼光令人寒⽑直竖,菲菲怯了胆“王喝醉了,在我房里休息。”

  晏之手一招“来人,先把菲菲押著,等我王兄的处分。”

  她叫了起来“你押住我做什么,我又没犯什么罪?”

  小杏狠狠的瞪住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侍女已经招供了,是你收买她们在晏之哥哥跟月吻的茶中下药,你等著看我王兄怎么处分你!”

  菲菲瞬时脸⾊发⽩。

  一进到屋里,晏之摇了摇威之的⾝子“王兄,王兄。”

  威之宿醉之后头痛,再加上月吻的事心烦,他没好气的开口“滚,都给我滚,我不想见任何人。”

  “王兄,是我晏之,我请求你将要把月吻处死的命令取消。”

  这个消息令威之坐起⾝“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本就没说要把月吻处死,我还在想要把她怎么办。”

  晏之吃了一惊“是阿疤传给我们知道的,今天天刚亮就要执行这个命令,现在天已经快要亮了!”

  威之推被下,脸⾊难看了五分,对⾝边的阿疤道:“传令下去,不能杀!”他看向晏之“我记得我不准你进宮的,你为什么违反我的命令?”

  小杏替晏之开口“王兄,晏之哥哥跟月吻都被菲菲给陷害了,来人,把那个侍女带进来。”

  等到威之听完侍女说的话后,他的脸⾊⽩了起来,他指向菲菲,气得说不出话来“来人,把她给带下去,等我看完月吻之后再来跟你算帐。”

  此时,阿疤突然走了进来,威之正披起外袍“阿疤,你跟我去看月吻。”

  阿疤眼睛直直的盯著威之,他‮头摇‬道:“威之,不用去看了,地牢烧了起来,已经烧了好一会儿了,只怕月吻早被烧死了。”

  好似一阵雷打到他⾝上,威之跳了起来“你胡言语些什么,我要去看月吻,她被关了好多天,一定很痛恨我,我要去看她。”

  阿疤拦住他道:“你疯了吗?地牢烧起来了,那火势很大,任何人都活不了,更何况是被关在里面的人。”

  “放开我,我要去看她,她还活著,等著我去救她,她还活著,我知道她还活著!”威之开始发起狂来了。

  阿疤用力的摇晃他“月吻死了。她死了,你恢复一点理智,没有人能从那样的大火里生存。”

  威之全⾝虚脫的看着阿疤“你告诉我,她最后说了什么,我知道是你最后去看她的。”

  阿疤顾左右而言他“我会叫人…”

  “告诉我她最后说什么?阿疤。”

  “不要‮磨折‬自己了,她本就没说什么。”阿疤别过头不忍见威之的表情道。

  威之苦笑了起来“她是不是说她恨我,但愿从来没认识过我,是不是?”他的手捉紧阿疤的手臂,那力量像是硬生生的要把阿疤的手扯下来。

  阿疤摇了‮头摇‬“她没这么说,她只念了一句诗,相思转浓情亦苦。”

  相思转浓情亦苦,这句话曾经是他们和好的关键。但是今天…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是他自己把她关在地牢才导致今天一场祝融大火烧死了她,威之无力的跪了下来,发出痛彻心肺的哭叫声。

  * * *

  “巴兰,姊姊一点反应也没有,该怎么办?”⽇焰替月吻盖上软被,她哭著说“你说过让她休养一阵子,她就会好很多的,你骗我,你骗我!”她用手捶著巴兰,泪⽔已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巴兰握住她捶打的手“公主,这种病很难好,我很抱歉,如果我当初不建议把月吻公主一人独自留在⻩土坡上,就不会造成今天的惨事。”

  ⽇焰哭得更伤心“那只剩下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巴兰,我好害怕,万一姊姊永远都好不了,那我不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不要这样子。”

  巴兰的心一紧,虽然她在这次旅程一直很坚強,但是她也不过是一个刚过十八岁生⽇的少女,她的希望除了复国之外,当然还有她姊姊也一直陪在她⾝边。

  “公主,不要哭了,我们总会我 到方法医好月吻公主的。”他低下头注视她泪痕纵横的脸,而这时⽇焰也刚好抬头注视著她,两人的视线胶著在一起,巴兰深昅一口气,想要我 回自制力,但是却被自己的感情愈拉愈深。

  公主看起来是这么的楚楚可怜,她美丽哀伤的双眸沾満了泪⽔,她是他刻骨铭心的爱恋,是他情所独钟的恋人,他的手一紧,将⽇焰牢牢的困在自己的怀抱中。

  ⽇焰的双微启,显然也被这股感情所统治,她双颤抖,像想要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焰…”巴兰呻昑的唤出她的名字,而不是隔离他们⾝分的公主,他低下头吻了她,他的吻是绵也是热情,那是他庒抑了许多年的感情。

  ⽇焰的⾝体在颤抖,巴兰的怀里是她梦想了一生一世的地方,但那也是她永远无法得到的桃花源,她绝对不能跟巴兰发生感情,纵然那会让她魂断心伤、会让她黯然‮魂销‬、会让她生不如死,但是无论如何,她要巴兰活下去,这是她惟一的希望,所以地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无礼。”她狠狠的掴了他一巴掌。

  巴兰退后一步,脸上已是一个红印,他不敢置信自己做了什么,他立刻跪了下来“公主,请你恕罪,我…”

  “滚出去,我叫你滚出去!这几天不要让我看到你。”⽇焰全⾝颤抖的比著门,然后飞快的背过⾝子,不让巴兰看到她滚滚而出的泪珠。

  ⾝后一个声响,她知道巴兰出去了,才放任自己哭出声,她哭倒在月吻的前“姊姊,请你快醒醒,告诉我该怎么做,我爱巴兰,但是我又不能爱他,我好痛苦,我怕我再也装不下去了,姊姊,求你不要放下我一个人,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焰用力的捶著“我是这么的爱巴兰,不能忍受他发生一丝一毫的意外,但是我又自私的不想让他离开我⾝边,哪怕是不能跟他在一起,只要看他一眼,我都会觉得幸福的,这是我惟一的幸福,难道我连这种小小的幸福也不能拥有吗?”

  她的哭泣声回在冷冷清清的卧室,那是肝肠寸断的哭声,也是世间最深情款款的哭声。

  “公主?”巴兰低唤著⽇焰。

  ⽇焰醒了起来。看清来人之后,她别过头“我不是说这几天不想见到你吗?”

  巴兰垂下了头“是这样没错,但是我想到一个医治月吻公主的方法,就不知道它的可行⾼不⾼,特来请示公主。”

  “什么法子?”

  “公主,月吻公主一定是在与我们分离的这段⽇子受到了刺,只要我们抹去这段记忆,她就会恢复为以前的月吻公主。”巴兰娓娓道来。

  ⽇焰皱起眉来“你的意思是…”

  “公主,你拥有的是破坏的力量,恰好与月吻公主的修护的力量相反,你只要消除月吻公主那一段的记忆,等她醒来时。我们再设法说服她,她这段⽇子的空⽩是因为她生病了,月吻公主绝不会怀疑我们的话,这样她就会好好的活下去,公主,你觉得是不是可行?”

  ⽇焰点了头“等到天亮,我的力量会比较強,那时候再来抹消姊姊的记忆吧!”

  四周是一片沉默,黑夜中充満的是他们心中永远无法说出口的情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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