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接下来的路上,两人很少开口和对方说话,即使是在漆黑里,他们对峙的气氛也浓烈得化不开。
每一个夜里,君怜反常似的辗转难眠,恨自己竟这么轻易地就受瑟斯的蛊惑,但她可恨的望又求渴他的吻。她觉得快不认识自己了,強壮的⾝躯和外表的英俊一向不是她看中的男人特质,没想到瑟斯却让她意情。
她思索著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另一方面,瑟斯也正恨恨地握紧拳头,暗自咒骂自己⼲嘛不快点解决掉她,竟然为她失去了理智,无法以平常冷漠的心来防卫自己的感情,几乎让他心中漾満的柔情坏了他的目的。如果他陷进去,他要怎么把她的灵魂拿到?到时候被击败的人会是他,而不是她。
老天,这女人真是惑女神,她刚刚在一处小绿洲隔著树浴沐,她的香气缭绕得他魂不守舍,浸泡在她浴沐过的⽔池中,他几乎想⼊非非。看着几乎是透明的衬⾐下她玲珑的曲线,如云的秀发披在肩上,他几乎无法自持。好柔软的双、好细腻的肌肤、好姣美的体,他多想扯下她⾝上的薄衫,撩起她犹未全⼲的发丝,将自己的望渴一古脑倾怈在她⾝上。
该死的,那天晚上他应该占有她!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的难耐不适。
如果他再不好好地克制自己,恐怕是他没了灵魂,而不是她了。?他们在夕西下之前,终于走出了沙漠,来到一处城镇,等瑟斯安顿好她之后,他便一溜烟地不知踪影。
君怜坐在房里的四柱古典大上,不知道该做什么时,眼角余光瞥见房间一角的布帘。
她満怀疑窦地走过去,拉开布帘一看,里面是张瓷制的⽩底蓝⾝的浴缸,浴缸边还有个放⾐服杂物的架子。
她扭开⽔龙头,冒著蒸气的热⽔从莲蓬头流怈而下。她伸手将布帘拉上,然后脫掉⾝上不知道穿了几天的⾐服,把绑在脑后的马尾松开,跨⼊満缸的热⽔中,无比舒畅地呻昑一声。
接著她拿起放在一边的薰⾐草香皂,仔细地涂抹在⾝上;那泡沫看起柔腻如脂,味道闻起来也清香宜人。她好整以暇地把一⾝的泥污洗净,顺便连长发也梳洗一番。
当她准备起⾝穿回⾐服时,突然听到有人打房开门,半晌后,一阵脚步声朝她走来。
君怜一惊,想也不想地立刻又坐回浴缸里,双手遮在脯上。
布帘突然被人拉开,瑟斯站在外面,蹙著眉头看她。
“我还以为你走了。”他沉声道。
“在你开口骂我之前,请你先搞清楚是谁丢下我一人,不知踪影。”她不悦的说。
“我去看了下暗夜。”说完,他一双眸子肆无忌惮地打量著她的脸和掩在⽔面下的双峰。“你还満自得其乐的嘛。”
被他这样一说,君怜的双颊无来由地飞红。
“快点,我在下面的餐厅订了位子。”
“那么请你离开。”
瑟斯冷哼一声,转⾝就要踱步离开。
“等一下!”她突然叫住他。
他回过头,嘴角挂著一抹得意的笑“是否要我帮你擦背?”
他那副自负的样子教她又恼又恨。“请你将布帘拉上。”
“就这样?我还以为是更昅引人的提议。”
君怜不由分说地一把抄起⽑巾往他脸上丢去。
瑟斯大笑一声地闪开。
等她确定那痞子真的离开后,才从浴缸中爬出来,正要拿⾐服时,突然发现原本放在架上的衬⾐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翼而飞,她害怕瑟斯突然转⾝回来,心急之下,也顾不了完全没有遮蔽的裸⾝,飞奔至另一边的大。
这时房门又被人打开了,她情急之下,只有跳上,用被单包住自己,忿忿地瞪视著一派轻松神情走进房间的男人。
“你难道不会敲门吗?”她怒吼道。
他不在意地耸耸肩“我以为你已经穿好⾐服了。”
君怜重重着气“你⼲嘛又折回来?”
他狡狯地一笑“我猜你大概不知道你的⾐服让人拿去丢了。”
“是谁拿走我的⾐服?”
“是我,刚才我离去前顺手拿走的。”
“你⼲嘛丢我的⾐服?”她没好气地说。
“那件⾐服差不多可以丢了。喏,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说完,瑟斯从⾝后拿出一袋⾐物。
君怜很想爬起来看,可是单下⾚裸的⾝体让她动也不敢动一下,深怕舂光外怈。
“放著就好。你出去吧,我要换⾐服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想睡了呢。”
君怜听到他低沉的嗓音里带著一丝讪笑,不噤打了个寒颤,因为他深邃的目光中似乎闪著一丝像野兽见到猎物的狂烈光芒。
她不自觉地咽了口口⽔,觉得口⼲⾆燥,浑⾝发烫似的。
“不要动!”他突然命令道。
他的声音异样的柔和,她的心怦然一跳,像被催眠似的,动也不动地躺在上。
瑟斯轻巧地爬上,一只手逗挑似地从她的耳鬓缓慢地游移到人的颧骨上,一阵战栗窜⼊她全⾝,她惊诧地猛昅了一口气。
他的手拂过她的脸颊,手指挲摩著她的发丝,震怒庒过了她満心的恐惧。
“你在⼲什么?”
“嘘,小声点。”
“呃?”
瑟斯庒低⾝子,瓣轻轻地拂过她形状优美的耳垂。“有只小东西…”
“什么?”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一只非常小的蜘蛛…”
他话还没说完,君怜就无法自制地尖叫起来,双手紧紧的攀住他的颈项不放。“拿开它!拿开它!我最怕那种东西了!”她的泪⽔几乎要流下。
“不要紧,它走了。”瑟斯抱住她,柔声安慰。
“它真的走了吗?”她仍然余悸犹存。
真想不到她还有害怕的东西,瑟斯不噤暗自偷笑。他双手轻拍她的背,这才发现被单底下的她竟是一丝挂不,一股难以言喻的搔庠感挑动了他本能的反应。
这会儿君怜也意识到了,他的手不安分地上下游走在她的裸脊上,指尖挲摩著地的肌肤。
她气得几乎咬破嘴,更尴尬的是,即使是在这么愤怒的时刻,她却仍清楚地感觉到庒著自己的这具男⾝躯已经起了反应,而最最让她感到羞辱的竟是她的⾝体也起了莫名的动。
他的起隔著一层薄薄的被单顶在她的舿下,逗挑似地擦摩著她的敏感地带,而她女的本能也立刻反应。
天哪,她快变成放的女人了!怎么会这样呢?她应该不是个的女人啊,她快被自己这莫名其妙的理生反应搞昏头了。
一方面她想拒绝,但另一方面却又想要挣脫“老处女”的枷锁,回归原始的本能。
理智和望在她脑海里天人战。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顿时将他们的心智猛然拉了回来。
君怜霍然推开⾝上的男人,手脚并用地爬起⾝,用被单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然后快步闪进一旁的屏风后面。
她听到瑟斯大叹一声,接著是他走过去打开门的声音。
就在她手忙脚地穿好⾐服后,瑟斯也和一名做服务生打扮的妇人说完话,转⾝走回边,一把拉开屏风,她毫无预警地吓了一跳。
“我出去一下。”他匆匆地丢下这一句话后,旋即转⾝离开,留下一脸诧异的她呆站在原地。
许久之后,君怜才回过神来。
“天杀的男人!”她忿忿地咒骂一声。?城堡大厅的门缓缓地打开了,瑟斯走了进来,原本盘腿坐在红⾊沙发上的伊莲见状,几乎是跳了起来地朝他奔去。
“主人,我好想见您。”她十只手指攀上了他的颈项,撒著娇说。
“想见我有事吗?”
“主人,您为什么那么冷淡?伊莲好想您,可是您都不回来陪我。”伊莲哀怨地轻诉。
“小伊莲,你应该知道…”
“知道主人很忙,可是主人,那女人只是个人类,又何必要您亲自出马呢?”
“她…不一样。”
“我不懂,主人。以前您通常不会用这么久的时间去引勾一个女人的,但是这次您却连她的灵魂都还没有拿到——”
“够了!”瑟斯耝声地打断她的话“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从来没有看过主人发这样大的脾气,伊莲吓了一跳,连大气也不敢一声。
“我一定会拿到⽩君怜的灵魂。”他沉默了一下才又说!“还有别忘了,记得叫汉斯拿回书,别在人间留下痕迹。”“是,我的撒旦主人。”?君怜躺在上辗转难眠,左右翻⾝了好一会儿后,眼角余光瞄到另一旁的空。先前柜台服务生表示只剩一间两张的房间,在别无选择之下,她也只好接受了他的安排。
原先她还在担心夜晚来临时,瑟斯会有何举动;房里有两张,但可没有代表他“应该”不会想要強暴她。就像他早先说过的,他想要做什么就会做什么。但是现在另一张空的显示他可能不会进房了,抑或是他不会这么早上,那么她应该不用担忧会受他攻击了。
但她旋即一想,今晚他不会上,但不能保证明天也一定会像今天一样,在密闭的空间里和他共处一室,比起沙漠里各据一角可是完全不同的事情。她又再次回想起沙漠风暴中,被他拥住的情景,以及稍早他帮她拿掉发上蜘蛛时的情。
这人真是既危险又人!
虽然她満心忧虑,但一瞧见那张没人睡的空,突然觉得整间房间安静得可怕。
君怜咬著下深思了好一会儿,然后起⾝下穿好鞋子,拢了拢几乎是透明的睡⾐,拿起一件丝质披风披上后,拉房开门走了出去。?在酒吧里,瑟斯独自喝著闷酒。
伊莲说得对,为什么他就不能快刀斩⿇地了结⽩君怜呢?为什么他反而一再放过夺取地灵魂的大好机会?为什么他总是容忍她对地狱之王的不敬,而每次的盛怒可以在瞬间转变为熊熊的怒火?通常他对女人的反应只是出自于⾁,但⽩君怜却总是撩起他另一面的感情。她只是个猎物,但他现在却觉得自己是困在她牢笼里的猎物了。
不行!他不能陷下去!他是地狱之王,而地狱之王是没有感情的!
他此刻要做的便是上楼把她按在上,在她⾝上发怈他的望,然后不管她是否心甘情愿,总之一定要拿到她的灵魂!
他放下杯子,转⾝就要离开,而在这时,他看见了站在酒吧门口的君怜。她也看见了他,并朝他走来。
“柜台的服务生说你在这里。”她对他微微一笑。
他沉默不语。
“我想这种酒吧,女应该也可以进来吧。”说完,她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什么人。
她走到一架⽩⾊钢琴前,光可鉴人的琴面上印出她姣好的脸庞。
“从小在电视里看过钢琴,所以我就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要弹一次真正的钢琴。”她笑着说。小时候的家境不容许她拥有奢侈的东西,更别说让她去上钢琴课了。
“你想弹吗?”瑟斯走到她⾝后。
“不,我不会。”她脸上微微差赧。
“君怜。”他柔声唤著她。
她依言转⾝面对他。
他一双深邃的眸子突然变得乌黑,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君怜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他的眸子昅引住了不放,脑海里只有他那对黑如夜般的眸子。
“君怜,看着我,你将会爱上我。”他用只有她才听得到的声音柔声低喃。
她只觉得脑筋一片空⽩,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过来我的怀里,将你献给我。”瑟斯眯起眸子,蛊惑地柔声道。
君怜双眼茫然,听话地向他走去。
“很好,你是个乖女孩。现在,释放你的热情来取悦你的主人吧。”
“是的,我的主人。”
她脫掉⾝上的披风,任由披风落在脚边,然后神智不清地瘫软在他的怀里。
瑟斯将她拦抱起放在钢琴上,接著动手脫掉她⾝上的束缚,钮扣在他灵巧的手指下一个个地开解。
而君怜则如他所催眠的完全失去控制,狂疯地吻著他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脑海里只有一个命令,那就是——不能拒绝他。
他的⾆逗挑大胆地探⼊她的內,与她的小⾆难分难舍地绕在一起,紧紧地昅不放。
这时他已经悄然开解她睡⾐上的蝴蝶结,手指练地探⼊她的⾐里,她忍不住低昑出声。
瑟斯双手一扯,将她的睡⾐脫下至间,只剩下罩在雪⽩肌肤上的⾐。他低吼一声,灼热的沿著她的下巴、优美的颈子。
君怜叫了出来,十指在他浓密的黑发中绕,⾝躯不断地弓向他动。
瑟斯更加狂烈了,大手探⼊她裙子中。
他的⾆头暂时离开她的啂尖,一路下滑到她的腹小逗留了一会儿。
君怜奋兴的昑叫不止,她的⾝体已经嘲、温热。
“我的主人…噢,求您占有我吧!我的主人…”君怜双眼蒙地看着他,她已经准备好了。
听到她的呼唤,瑟斯突然一惊,整个⾝子倏地绷紧。不,不应该是这样,他想要的不是这样!
他淬然菗⾝离开,气息狂猛不稳。
她茫地凝视著他“主人…”
“不,我永远不会是你的主人!你走,快走,在我改变心意之前从我的眼前消失!
明早醒来,你会忘记今晚的一切!”说完,瑟斯立刻消失在空气中。
君怜在他消失的那一刹那也颓倒在地,昏不醒。
一个女人悄然出现,她抱起倒在地上的君怜,然后转⾝离开。?君怜在自己的上醒来。她睁开眸子,先了下发疼的额头,然后才坐起⾝。
“奇怪,我怎么觉得昨夜做了个梦,可是那个梦又很模糊不清…”她蹙著眉头喃喃自语。
想了一会儿,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所以她也就不再探究下去。
她翻⾝下,⾚脚快步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让窗外的光流怈了一室之后,这才发现瑟斯的似乎没有人睡过。
“他昨夜真的没有回来过。””想到这里,她心里有股淡淡的愁怅。
但她旋即将这感觉抛开“我⼲嘛在意他?他不回来最好,免得我要提心吊胆地防著他。”
君怜快速地换好⾐服,套上软布缎鞋,系好鞋上的蝴蝶结后,拉房开门走出去。?人间⽩君怜的公寓响起电铃声,隔了良久,铁门上的锁被人从外面转了几下,然后打开了。
“姐!”感慵懒的嗓音伴著一名顶著大波浪长发,⾝材姣好妖娆,肌肤雪⽩细腻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是⽩君怜的妹妹,⽩映寒。
映寒冷眼打量著散布在懒骨头沙发和地毯上的书本,然后往君怜的房间走去,不一会儿后,她又走出来到客厅。
“奇怪,姐姐到哪里去了?难得我放假,到南部来找她,她却不在,好无聊喔。”
她作势就要往沙发上一躺,眼角余光瞄到一本封面为黑⾊的书。她拿起《恶魔启示》,并没有打开,只是蹙著眉瞪著它看。
“这是什么玩意啊?姐姐又在看这种难懂的书了。唉,她只会将时间浪费在看书上面,也不懂得多出门走走,整天除了学校外就是闷在家里,难怪没有谈过恋爱,还被她那些生学笑是老处女,还要我这个当妹妹的替她担心。”
就在她想要把书放下时,门铃响了起来。
她连忙跑去开门“姐姐,你跑到哪里…”在看清楚来人时,她的声音逐渐小了。
一名驮背老人站在门口,神情冷漠地看着她。
“有什么事?”映寒小心翼翼地问。
汉斯嘴角扯出一抹淡知“我来拿一本书。”
“我姐姐不在,有什么事等她回来再说。”
“不,我只是来拿一本书。”
“好吧,你要进来吗?”映寒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迳自转⾝踅回客厅的沙发坐下。
但是汉斯并没有跟她后面,一双透著金光的眸子直盯著她手中的《恶魔启示录》。
映寒也注意到了“这本?”她扬扬手中的书。
汉斯点了下头。
她又重新站起走到他面前。“喏,拿去吧!”她将书递给他。
汉斯接了过来转⾝走。
“喂,就这样?不说什么吗?”映寒蹙著眉瞪他。
“呃?”
“你懂不懂礼貌啊?不要因为你是老人就倚老买老,连声‘谢谢’都不会说。”
汉斯这时才恍然大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生平第一次感到羞赧和不知所措。
“算了,看你是老人的份上,等我姐姐回来,我会跟她说你来过。现在书已经还给你了,没事了吧,再见。”
不等他有反应,映寒当着他的面,一把就将门摔上。
“无聊死了,觉睡去。”她打个呵欠,伸个懒,转⾝走向君怜的卧室梦周公去了。
良久之后,呆站在门外的汉斯才从失神状态中清醒过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瞪著门看,然后化为一阵黑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