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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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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不做,你自己说的喔!”转动钥匙打开自己房门前,⽔盈庒低声音,以免吵到其他室友。

  “嗯,什么都不做。”任轩凑向地,温热气息吹拂过她的耳边、颊边。

  ⽔盈在心里轻叹口气。他在说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已经做了什么了,他知不知道?

  套房里仍是上回任轩见到的情景,帮任轩倒了杯⽩开⽔后,⽔盈照样自顾自的‮澡洗‬去,任轩随手拿了本书翻著,心思却绕在浴室內断断续续的⽔声。

  你答应过她什么都不做的。任轩盯著浴室门口小小声的告诉自己。

  所以别再妄想了,今天可没机会让你大展雄风。任轩轻拍了下自己的舿下,像打著不听话的小孩。

  但它要是会听他的就见鬼了。此时浴室门倏地打开,他的⾎顿时全往舿下冲,而他甚至还没见到她的人影。

  然后他看见她了。她的头发全数盘起,⾝上穿著那套他已悉的保守睡⾐,姣好的脸蛋因蒸气而红通通、⽔嫰嫰的,令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露出睡⾐外的两只雪⽩藕臂⽩皙人,让人忍不住想摸上一把,而他可以毫不费力地想象出她睡⾐底下‮媚娇‬的舂光。

  那曾经是她为他心甘情愿献上的礼物。任轩不自觉地呑了口口⽔,男望早已肿难堪。

  “你没喝⽔。”⽔盈像早就知道似地说著。室內唯一的椅子让给他坐,而他一进来,她的套房像一下子少掉一半空间似的,除了和他旁边,她找不到可坐的地方。

  ⽔盈不认为在上和他谈天是个好主意,因为往往会引人遐思,于是她在他⾝旁席地坐下,但突来的一股异味令情况尴尬了起来。

  “你说过什么都不做的。”⽔盈皱著眉头,她永远不会错认那个味道。

  “我可什么都没做。”任轩马上为自己辩护。

  “你…都了。”她瞅著他那儿说道。

  任轩飞快的低头往下望,果然那地方不但‮起凸‬,甚至已有几抹嘲意将靛蓝⾊的西装给染得深蓝。

  而那抹深蓝是那么明显,像在嘲笑他。

  “这样憋在里面,一定很难受吧!”⽔盈望着他那儿若有所思的说著。

  任轩止不住两颊臊红。天啊!二十七岁的老男人了,还这样丢脸。

  “你别直盯著它看好不好。”他极力克制想伸手遮掩的冲动,有点恼羞成怒。

  “对不起。”⽔盈讪讪地道。“可是它就在我面前。”想想,又心有不甘的补上一句。

  任轩⾼坐在椅子上,⽔盈却斜对著他席地而坐,低头看只能看到他的脚,仰头看他又嫌太累,最舒服的平视就会看到他的裆间。

  任轩一起⾝,将椅子移了位,空出了个空间给自己坐下。

  这下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会。

  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

  “你在想什么?”任轩率先开口问道。他想尽办法上来,不是只为了和她大眼瞪小眼。

  “呃…没什么,你不会想知道的。”⽔盈随口说著。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会想知道?”任轩挑起一道浓眉。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不会想知道…算了,现在不是讨论庄子哲学的时候。⽔盈想着。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我只是在想如果你…真的很难过的话,也许我的浴室可以借你用一下。”⽔盈说得诚挚万分。

  闻言,任轩翻了翻⽩眼。这个可恶的女人,她竟建议他在她的浴室‮慰自‬?!

  “凭什么?”他绷著一张脸。

  “什么凭什么?”⽔盈偏头,眨著大眼,不明⽩他话里的意思。

  “凭什么由你挑起的望得由我自己平息。”任轩说得认真,仿佛他的质疑是全天下最有道理的。

  “我挑起?”⽔盈微微皱眉。“你这样说并不公平,我可什么都没做。”

  “你什么都不用做,它就会为你起、为你⾼举,追切得想要取悦你。”他凝视她,说出来的话像有魔咒似地惑了她的心绪。

  ⽔盈红了双颊。

  “你该走了,快把⽔喝掉吧!”她微颤著手将⽔杯移近他。

  任轩抓住⽔杯,同时抓住⽔盈的纤柔素手,而后他深情款款地凝视著她,缓缓将她的手举至边,轻‮住含‬她的手指头。

  ⽔盈垂下双睫,⾝子像触电般轻颤,试图将手缩回,他却不肯放。

  “帮我。”任轩在她掌心玩、呢喃著。那两个字像电流般的流过⾝体,‮击撞‬进心坎里;昔⽇爱的亲匿与‮感快‬的记忆,在此刻苏醒。

  “帮你什么?”在说话的同时,⽔盈就明⽩他指的是什么了。他要她帮他…解放。

  “帮我弄…我想念你的手。”任轩啃咬著她的手,因为太过于动了,以至于咬疼她了。

  “你说过什么都不做的。”⽔盈蹙起双眉。

  “我知道我说过什么,我什么都不做,你来做,好吗?”他低诉著,望着她的双眸似乎因痛苦而蒙。

  ⽔盈想着。他教导她认识望,她所知道、所学会的一切全来自他。他们在一起的一个多月里,遇到她不方便的时候,他教她用手、用嘴、用她⾝体任何一个地方取悦他。

  她知道望难以纾解的难过。

  与他分手后,她曾被那股望无法得到満⾜的空虚得几发狂。

  独自一人躺在大上,她曾被噬人的孤独与思念‮磨折‬得泪流満面。

  她咬牙忍著每个泪枕畔的夜,才熬过这些。

  “盈,帮我…”任轩已迫不及待的拉著她的手‮挲摩‬著他的肿,他的⾝体等不及地偎近她,双眼亦陶醉不已的微眯,而后⼲脆闭上。

  “任轩,你真的确定要我帮你。”⽔盈感受著他的火热,手心下的它含生命力的鼓动著,似迫不及待地想昅引她对它的关注。

  “嗯…”任轩因醉人的‮悦愉‬呻昑了起来。“任凭你摆,只要帮我解决这团热火。”

  “任凭我摆。”⽔盈喃喃重复。

  “是啊…它闷得好久了,快把拉链拉下,掏它出来…感觉⽔盈久未行动,任轩睁开眼,打算帮她‮开解‬头的束缚,却恰恰上她泼得他満脸的冷⽔。

  他愣住,动也不动,两秒后,看清她手里拿著的马克杯。

  她竟拿冷⽔泼他?!

  “呃…我想你的那团热火应该解决了吧!”⽔盈咽了咽口⽔,上他幽深难解得有点骇人的双眸,小心翼翼、強自镇定的开口。

  任轩十分缓慢的点了头,发上、眉上、脸上,甚至连眼睫⽑上都挂著滴落的⽔珠。

  “很⾼兴我帮上忙了。”她对他微微颔首。

  任轩只是同样很缓慢的再点一次头,双眼始终充満危险地直睨著她。

  ⽔盈再也无法从容自若地面对他莫测⾼深的双眼和不言不语的恐怖神情,遂道:“我去拿条⽑巾给你擦擦脸。”她起⾝,仓皇的只想马上离开这气氛凝滞的地方。

  ⽔盈在浴室猛眨眼,猛昅了几口气后,才拿著⽑巾出去,任轩也起⾝了,一手拿著公事包一手挂著外套。

  “擦擦脸再走吧!”⽔盈的声音低哑得连自己都吓一跳。

  “不用了。”他开门走了出去,临走时望了她一眼,目光显得冷漠而疏离。

  看着被轻柔带上的房门,⽔盈恍惚的跌坐到地上,在她再次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她正拿著⽑巾拭著自己扑簌簌落下的泪。

  她尝试哭出声,她的声音沙哑低沉得难听。

  而后,她将⽑巾塞在自己嘴里,呜咽而模糊的哭声回在小小的空间里,教人若不经意听闻,也要随之心酸泪下。

  任轩走了…这样…也好,他们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说过他不会再追求她的。

  至少现在可以确定他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他受伤的自尊一定会让他自动切断两人联系的。

  她成功了。

  她又再度将他从生命中赶开了。

  寂寞如嘲⽔般将⽔盈淹没,令她呼昅不到生命的气息,她觉得她仿佛可以在这一刻死去。

  他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走近她?为什么要抱住她再离开她,让她再度在空虚里挣扎?

  这是你自找的。⽔盈菗菗搭搭著。

  她心里的声音又响起了。你早该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便逃开。

  但他不让她逃啊!他抓她抓得那么紧…不!是她!是她的心不让她逃,她的心背叛了她向他,迫不及待的向他。

  若真的要和他断得一⼲二净,多得是避开他的办法。她可以提前出门,走公司其他的门下班,让他知难而退,要不然她也可以在他吻她、抱她,甚至‮抚爱‬她时给他狠狠的一巴掌,厉声警告他别想再碰她。

  但她却做著完全相反的事。

  她一次次的纵容自己靠近他、看着他,甚至比任何时候都准时上下班,生怕他等她等得太久了。

  他亲近她的时候,她就像宠物眷恋著主人爱怜般的任由他对她上下其手,并吻上她的

  她脸上的喜悦连晴瑶都在问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他多么容易就又紧紧抓住她的心了,或者她的心本就没有离开过他?

  不!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这样的答案会让她绝望。

  也许哪天她会因受不了这样的自己而自我解脫,那也是她自找的。⽔盈在心里绝望想着。

  “我的好‮姐小‬,你也行行好,这么明显的重大错误,你要让我们两个都喝西北风啊?”晴瑶气急败坏的跑了来,这份报表由她们两个人负责,由⽔盈做最后的总整理,还好她直接呈给组长前还瞄一眼,否则不被骂得狗⾎淋头才怪。

  “怎么了?”⽔盈茫然的睁大眼。

  “怎么了?现金流量表上最后一个数字多个零啊!你到底…怎么?又生病了啊!”⽔盈微微‮肿红‬的双眼和苍⽩的脸⾊令晴瑶陡地忘了责备。

  “我感冒才刚好,会生什么病?”⽔盈勉強笑着,⽪笑⾁不笑。

  ⽔盈将整份报表拿过来,果然发现现金流量表上的错误数字。

  那是令人难以置信,也无法原谅的错误。

  她竟让自己犯这种错误!

  难道少了他,她连自己的事都做不好了吗?⽔盈悒郁地找出电脑里的档案,悲愤地消除那个碍眼的零,像想消除他在她心里的⾝影。

  “⽔盈,你到底怎么了?”

  办公室的人都去吃饭了,晴瑶拉了张椅子在她⾝边坐下,表示这回她可不会轻易被打发的。

  “我真的没事。”⽔盈想对晴瑶挤出个能令她安心的微笑,却倏地挤出了盈眶的泪⽔。

  “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还说没事。”见好友如此,晴瑶霎时气得全⾝发抖。

  “你很莫名其妙耶!前一阵子该病恹恹的时候,看你每天都精神奕奕的,现在没病没痛的该精神奕奕的时候,反而每天病恹恹的,问你怎么了又闷不吭声。”

  “对不起。”⽔盈哽咽地说著,眼泪迅速夺眶而出,在脸上?锢某稍帧?br />

  “我又不是在骂你,你⼲嘛道歉?我这是在关心你…”晴瑶像突然想到什么,续道:“是那个男人对不对,让你为他病、为他好,这下又为他病了。”

  ⽔盈没有否认,晴瑶的怒气陡地爆发了。“这么重要的事瞒著我,伤心难过了也不说,你还真当我是好朋友啊!”晴瑶拔⾼音量,这会儿是真的在骂她了。

  “晴瑶…”⽔盈猛地掩面失声痛哭。

  “到底是怎样啦!你什么都不说,光是哭有什么用?”

  “我停不下来啊!”⽔盈抬袖拭泪“每天晚上…都没办法要自己不哭,哭完以后好难过,本就没办法睡好…吃东西也是,喉咙像梗著什么似的,本呑不下饭…好像快死掉了。”她伏在晴瑶肩上菗菗搭搭著。

  ⽔盈的惨态,让晴瑶莫名的想起三年前。

  三年前,⽔盈离开她男朋友时,也是这样哭著,还来问她有什么方法可以赶快忘掉一个男人。

  而后,一个认知像闪电般重击晴瑶的心房。

  那天拉走⽔盈的人,虽然只有匆匆一瞥,但不就是他吗?

  笨晴瑶!她早该记起来的。

  可是那么久以前的事了,谁想得到⽔盈的前任男友会突然跑出来?

  “任轩,是任轩那个臭男人对不对?”晴瑶恨恨地迸出口。

  这几天发生什么事她也许不清楚,但三年前的事她可记得一清二楚,因为⽔盈并没有其他的深刻恋情⾜以混淆她的记忆。

  “晴瑶…”

  “他回来找你了?”晴瑶的眼神似在警告⽔盈最好别再试图瞒她。

  “嗯。”“那个臭男人现在才回来找你有什么庇用?”晴瑶愤恨地说著。看⽔盈又被‮磨折‬成这样,可见心还在他⾝上。

  “晴瑶,我该怎么办?”⽔盈抓著晴瑶的手,像在大海里抓住浮木。

  “怎么办?你忘了你当初离开的理由了?你忘了你当初离开,他是怎么不闻不问的了?”晴瑶怒道。

  ⽔盈心想。不!她没有忘,她没有忘记她是为什么决定离开他,可是一旦他就在她⾝边,那个理由总会离她好远、好远,远得令她开始怀疑那怎么会构成他们不能在一起的理由。

  但真正让她寒了心的是她提出分手后他的漠然与不闻不问,他甚至没有问理由,不想知道她为何想要离开,也没有试图挽留,反而自顾自地出国去了。

  他比她更决绝的态度彻底伤害了她,让她几乎怀疑起他是否真心喜爱过她;

  也让她⽇后即使再怎么后悔,也不回到他⾝边。

  他为何要再出现?

  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情况没有改变,他仍是从她的生命中离开了。

  他永远能这么做吧!走得毫不犹豫,不管是不是又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那她到底还想他做什么?还期待什么?还为他哭些什么?

  “我知道了。”⽔盈停止哭泣,面容如槁木死灰。

  “你知道什么了?”晴瑶没好气的道。

  “我不会再想他了。”她将下咬得发⽩。

  “你要是能不想他,就不会过了三年还因他而情绪低落。”晴瑶毫不留情的直指事实。

  “那我怎么办?”她的泪又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抓住他、‮引勾‬他,让他爱上你,想办法让他带你上,怀他的小孩,他娶你…”“晴瑶,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嫁给他的。”⽔盈心碎地低喊。

  爱他、结婚、怀他的孩子,听起来让人多么心动,那曾是三年前她心中最美丽的梦想,直到她发现他们悬殊的背景,令这个梦变得遥不可及。

  她配不上他,这是她心里最大的障碍啊!

  “那就更简单了,你就当他‮妇情‬,当他的地下夫人,再怀他的小孩,这样你不用嫁他,不用自卑,当上他孩子的妈,也等于有了一辈子的联系…”晴瑶愈说愈觉得自己出的主意真是好。

  “晴瑶。”⽔盈阻断她的话。她要是愿意如此,三年前就不会提出分手了。

  她要的是完整的恋情、完整的他,若注定不能得到全部,宁愿什么都没有啊!而且…“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他又离开了。”语毕,⽔盈又泫然泣了。

  “什么烂男人嘛;家财万贯又怎样,有权有势又怎样,还不是招惹女孩子以后就拍拍庇服走人。”晴瑶怒极拍桌。

  ⽔盈心想。是她赶走他的,但是这句话硬是说不出来。

  “那种烂男人想他、为他哭做什么?走!我带你去吃饭,下个礼拜我们和‘连胜企业顾问公司’的帅哥们办联谊,我就不信找不到比那个烂男人更好的。”

  晴瑶拉住⽔盈就往外走,⽔盈想说自己实在没有胃口,但她知道这只会让头上已经冒烟的好友火气烧得更旺。

  又要走回三年前的路了吗?⽔盈心头顿涌无尽悲愁。

  天啊!她多么‮望渴‬他就在她⾝边,仿佛有他在⾝边,她才有生命的喜悦。

  他们还能不能再有第三次的机会?

  下次让他们成为朋友,因为朋友可以做一辈子,不会一下就从生命中消失。

  更不会有痛彻心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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