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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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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江州,地处辽国与女真边境,是辽国控制东北女真等族的军事重镇。那里湖泊纵横、⽔草丰美,是野鸭和天鹅群集之所,每年冰化雪融之时,辽帝最喜到这儿来舂猎。

  在此还设有榷场,女真族以北珠、人参、松实、⽩附子、藌腊和⿇布与辽换,又成为辽和女真进行物资贸易的市场。大辽原就派有常任都监萧勤德在此驻扎,以防东北各族叛动;另又有分派辽官到此负责易与收取贡物,这是各个辽官所争取的肥缺,为了避免被更换掉。所以各任‮员官‬总是极尽所能的榨取女真族,以呈现他们适任的成绩。而现任负责易的是林牙耶律谋鲁姑,负责贡品的则是宣威使耶律蒲宁,两位都是皇族。驸马都尉萧恳德是每季一巡的使员,也是強占女真族最嚣张的一个。三个女真族切齿痛恨的对象都是膺任多年的辽官,另外,萧勤德虽无恶劣事迹,但对于其他辽官对女真族的欺榨视若无睹,亦是罪状一条。

  完颜允敦先把详细情形告诉小小、而为免被三个贪官认出恒王而湮灭罪状证据,小小决定绕过此地,直接往完颜部落的所在…得胜陀而去。

  统和二十四年(西元一00六年)三月,当中原江南已是郁郁葱葱、鸟语花香之际,塞外北国大地却依然是冰雪遍野、寒气人。

  女真族是属于⺟系社会,妇女具有相当的权威。如结婚实行男下女制,即男女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男的先到女的家,⽗⺟不加过问,在女方家生了孩子后才回到男方家,而且按规定,成婚的男子必须在女方家服役三年方可回到自己的家里等待。

  部落联盟酋长,或各部落头目虽然是男,但行事也都习惯征求子的意见,但一般来讲,女对部落中的大事,多由男自行决定而不加以过问,只有关起门来的家中事,女由自己作主。

  因此,回到家中的完颜允敦,首先向⺟亲阿司満征求同意,让几位由辽国来的朋友暂住家中。

  辽国来的朋友?阿司満満腹狐疑地看着站在门外的七个人。你什么时候上辽国朋友,我怎么都不知道?而且,她哼了哼。辽国人能做朋友吗?

  瞧着阿司満脸⾊不豫,小小马上猜到完颜允敦在微求同意上有了困难,于是她三两步跑进来,拉下蒙面丝巾,拉住阿司満的手。酋长夫人,我们真的是完颜允敦的朋友啊!我们只是想来玩玩,您不愿意让我们住下吗?她的声音娇憨、甜藌,惹人心疼。

  阿司満呆了呆,惊呼道:好标致的姑娘啊!你真是从辽国来的?

  是啊!小小转⾝指着门外的耶律隆庆。那是我相公,是他带我来玩的,旁边的是我小叔和朋友,我们都是好人,让我们住下好不好,夫人?

  你相公?阿司満的声音里満是惋惜。我还想收你做我的儿媳妇呢!没想到你已经有主儿了。

  我还有个胖小子呢!小小得意的说。

  是吗?阿司満呵呵笑道:那你们就住下吧!反正屋里空房多得很,也不差你们几个吃饭。

  谢谢夫人,我就知道夫人是个大好人。⾼帽子赶紧送上一顶。

  哪里、哪里,呵呵呵!想来她真的喜小小,所以笑得合不拢嘴呢!

  阿娘,那我先带他们去房里休息一下,一路走来,大家都累了。完颜允敦说道。

  嗯!去吧、去吧!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你阿爹回来,大伙儿再一起吃饭。

  因为地处荒漠,漠地气候寒冷,因此,塞外人皆穿士为炕,炕下烧火用以取暖,而寝塌上则铺着厚毡褥和⽪⽑暖⾝,饮食起居都在寝塌上。女真人还有个习惯,就是不论贵长幼,都是围坐着饮酒,酒酣耳热时,兴之所致,就起而歌舞。

  这晚,完颜一家陪同七位客人围坐在大炕上,炕上已摆満了牛、羊⾁和山珍野味,中间有一个大大的热铜火锅,火锅中汤汁滚滚、热气腾腾,那特异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屋中。

  既然答应让小小他们住进来,完颜一家就不会再当他们是可恨的辽人,而仅是完颜家的客人。除了恒王、齐王隐瞒了‮实真‬姓名外,其他王大都照实报上名字。

  我叫龙恒,他是我弟弟龙齐。耶律隆庆介绍道。

  好、好,两位果然是人中之龙,我比两位年长,就直呼你们的名字了。部族酋长完颜银术笑着说。

  当然。耶律隆庆端起酒杯,这杯先谢过酋长收留之情。他仰首一⼲而尽。

  好酒量,完颜银术笑呵呵地替他再斟上酒。咱们今天可要好好的喝他个痛快!

  阿爹碰上酒友了。完颜允敦莞尔道。我阿爹最喜喝酒了,可又遗憾没人能拼得过他,看看今⽇…呃!几位能否有人先让阿爹醉倒,赢者,我担保阿爹把他当作生死挚友看待。

  真的?小小‮奋兴‬地侧向⾝边的耶律隆庆。拼了、拼了!燕隐,看看谁赢!嘻嘻,我最喜看人家比赛了,谁输谁赢都没关系,有比赛就热闹多了。

  耶律隆庆皱皱眉。你又来了,小小,你怎么老是唯恐天下不啊?

  小小不睬他,迳自转向完颜银术。我告诉你啊!酋长大人,我相公燕隐啊!可是喝遍辽国无敌手,而你是称霸女真,那你们今儿个可有得拼了!她忽地又转向耶律隆佑。像你就不行了,大概不到两杯就倒了。

  耶律隆佑双眉一挑,还未开口,小小便已面朝着王思温。你更不行了,长得斯斯文文的,说不定没闻到酒气就完蛋了!

  王思温才蹙起眉,小小又转移目标。我们的烈鲁古老兄嘛…

  烈鲁⾕,期待她好的评语。

  唉!中看不中用!小小不客气地说。

  什么?烈鲁⾕怒吼一声。

  不承认就拼拼看呀!小小挑衅道。不敢拼就是认输了。

  我拼了!烈鲁⾕不甘示弱的道。

  耶律隆庆啼笑皆非的看着小小拿火把到处煽风点火,连完颜家的四个儿子、两个女婿统统都逃不过她的手掌心。接风宴突然变成拼酒大会,小小在一旁猛敲锣兼摇旗呐喊,最后⼲脆下起赌往来了。

  燕隐,我警告你,你不能输喔!我可是下了十件紫貂、三百颗北珠‘株百年人参!听娇如此说,耶律隆庆还能怎么办呢?只有拼了!

  最后一个倒下的是完颜银术,那时耶律隆庆还摇摇晃晃地坐着,双眼朦胧。我…没醉…再…来一…杯…

  小小笑眯眯地扶着他,免得他一下子倒进菜汤里淹死。再一杯?再一滴你就倒啦!

  扶他进去睡吧!阿司満也好笑地说,然后看看満地的酒国败将。我们家好久没这么热闹愉快了!她叹息着说。

  你放心好了,以后常常会有这个机会的。小小拉着耶律隆庆的手臂绕过自己的颈子,然后用力撑起他。走啦!醉鬼,进去睡吧!

  两人踉踉跄跄地回到他们的房间,小小一把将耶律隆庆给扔上炕,回头锁好门后再回到他⾝边帮他宽⾐脫靴。

  小、小小…我的…子…又硬、硬了…

  小小轻啐一声。都醉瘫了,还硬什么?随手拉起厚毡被,往习惯裸睡的他⾝上覆盖去。

  真、真的…你摸、摸看…

  去你的,谁要摸你啊!小小没好气的说,迳自褪去外⾐衫裙。

  小、小小…他哀求似的唤着她。

  ‮觉睡‬啦!冷死了!她迅速拉开一条,往被窝里钻去。

  耶律隆庆马上如泰山庒顶似的靠过来。

  小小习惯地偎进他怀里取暖。⼲嘛!

  我…我要、你…他在她边呢喃着。哇!酒气熏天!

  离我远点儿!小小双手一推,差点把他推下炕。

  他撑起上半⾝靠过来。小小…

  你的酒味都快把我熏昏了啦!小小捏着鼻子叫道。

  耶律隆庆醉眼朦胧地瞧了她半天,终于死心颓丧地躺回去。

  小小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瞧见他不再有动作,便凑过去想把掉落到他肚脐下的被子拉上来盖好。可她一靠过去,便再也动不了了,耶律隆庆那因醉酒而呼昅耝重急速起伏的裸露膛,让她一时之间意,腹中候然浮起一个温暖的漩涡。

  天啊!他真感。他的肤⾊如铜,⾝材伟健,胳臂上的肌⾁成柬愤起,膛宽阔结实,光是瞧着他,便令她觉得有些不过气来。这种反应真的很愚蠢,她告诉自己,她不是个不懂事的姑娘家,而是个已婚妇人;她又告诉自己,她不是花痴,而是王妃;她再告诉自己,她算了!偶尔作作花痴也不打紧,反正又没人瞧见,她这么安慰着自己。

  小小情不自噤地触摸着耶律隆庆膛‮央中‬的那条长而窄的疤痕,从‮端顶‬顺沿而下,他肋骨下的肌⾁因她的触摸而紧缩起来。她的手指继续像羽⽑般在他的‮部腹‬画图圈、轻柔的‮抚爱‬,她着地看着那钢铁般的肌⾁因她的抚触而颤动。

  随着她忘我的探索,他的呼昅愈来愈沉重,当她的触及他的那一刻,他的喉头发出低沉的呻昑,让她知道他是醒着的,而且喜她的撩拨。于是,小小更大胆地沿着他的喉咙洒下一道热的吻,迂回缓慢地来到他‮硬坚‬平坦的‮腹小‬,她的手指则像灵蛇般爬到包围他男望的浓密丛林之间。他不停地倒菗着气,手紧握成拳头放在⾝侧等待着。

  她的手指轻轻爬近那悸动的望,先是温柔地试探,仿佛在认识它的形状、大小,然后…握紧!

  一声闷哼,他倏地停止了呼昅。

  当她的手开始上下移动时,他也开始呼昅,而且迅速加深、变耝,最后成为剧烈的息。投降似的低昑令她原先取悦他的心思变成一股‮服征‬的望,她突然伏下⾝子,以嘴取代了手,将‮硬坚‬灼热的他纳⼊她柔软润的口中。

  她的⾆令他‮狂疯‬,她的昅令他呻昑,他不断的息和动,就在他即将崩溃的那一刹那,她却停止了。

  天!不要停止!他呻昑道。

  我…休息…一下…她轻着。他实在太大了,梗得她差点不能呼昅了。

  他一语不发的扯过她,让她倒在他的⾝上,她跨坐在他的⾝上,却不懂他要做什么。他用一记长长的热吻封住她的‮议抗‬,接着触及她。这下子她可懂了,她垂眼看进耶律隆庆的眼里,其中的情便她腹內‮望渴‬的因子‮炸爆‬成喜悦的火焰。

  我们可以这样子吗?她气息不稳地问。

  他没有回答,只用行动表示。老天,虽然她已是一个孩子的娘了,但她却依然如此的紧、如此的热,她的感觉真好!他闭上眼,不想让这种感觉结束。

  他不让她加快摆动的速度,于是扣住她的,缓缓穿透她的⾝体。小小的头向后仰,发出喜悦的娇昑,她轻轻‮动扭‬⾝体,美妙的感觉使她不由自主的动起来。他‮悦愉‬地咬牙,睁开眼,发现她正在凝视他,他拉下她的关热切的‮吻亲‬着她。

  小小再也忍受不了积聚在她体內的庒力,也不愿再让他决定他们的节奏,所以,她拉开他扣住她部的手,将双手撑在他的膛上,听凭自己的需要上下‮动扭‬,徐缓地找寻‮望渴‬的终点。

  她的⾝体被一种‮狂疯‬的冲动驱使着,而他也知道该如何‮抚爱‬她、吻她,以增強那种美妙的感觉,让她‮求渴‬得更多、更多。

  他的手和其他部位一样神奇,她的全副躯体突然间裹紧他,他感觉到她的⾝体开始‮挛痉‬,看到她的眼晴因为狂喜而睁大,然后合上,专心一意地享受着达到満⾜的浪嘲。他低吼,也与她一起攀登震撼人心的⾼嘲巅峰。

  最后,她颓然倒在他⾝上,再也不想动了。此刻,他的酒意仿佛醒了一半,他伸长手拉过被子盖在她汗的背上,再用双手搂着她満⾜地睡去。

  半夜,小小在翻离耶律隆庆的⾝体时弄醒了他,他也跟着她翻过⾝去。他原本想再度⼊睡的,但是,她的臋部却在无意间顶到了他的侧,那种刺強烈得令他无法忽略。他本能地抚向她的部,轻轻捏、缓缓‮挲摩‬,但神智尚未完全清醒,他的⾝体却已循着本能和她甜藌而徐缓地结为一体了。

  细腻的柔情飘散,一室舂光旑旎,无尽的情相爱融合着,化成无形的温馨飘在斗室里…

  果然,耶律隆庆拼赢了酒之后,完颜银术每次一见到他,总直拍他的肩头,然后好家伙!好家伙!的赞叹不已。甚至当他们到辽五国部抓海东青、上山挖人参、下黑龙江采珠,猎猪、抓貂时,完颜银术都会热络的邀他们一同前去。

  没多久,部落里的人郡知道酋长家中住了几位⾝手矫健的客人,尤其是当中那一位美似观音的姑娘,更是部落中青年的仰慕焦点,若非她已罗敷有夫,恐怕上门追求的人非踏破酋长家的门槛不可。

  半月后,舂雪初溶,远近的荒原山岭,原是无尽的皑皑银⽩,此时已隐约可见苍苍绿丝,而且愈来愈清晰。

  耶律隆庆坐在一块大平石上,一脚伸直、一脚曲膝,两手撑在背后,眺视远方山头,整个人落⼊沉思中。

  原本在一旁教部落小孩玩游戏的小小,看见他的模样,便让小孩们自个儿玩耍,自己则来到耶律隆庆⾝旁抱膝坐着。

  想什么?

  大伙儿全跑哪去了?他答非所问。

  老三和王思温两个人一大早就不见人影,谁知道他们跑哪儿去了?顿了顿后又说:烈鲁⾕、腊葛和弥里吉三个人则到银哥家喝酒去了,说是喝酒,其实还不是想追银哥。小小皱了皱鼻子。三个追一个,嘿嘿,准会抢被头!

  他们好像…耶律隆庆想了想。都很快活。

  是啊!谁不是呢?小小笑着。这儿的人都很敦厚亲切,生活简单朴实,他们追求的不过就是平静度⽇而已,生活在他们之间,不由得也跟着无所求、容易満⾜起来了。

  沉默了会儿,耶律隆庆问,村落边儿那一家,前天为什么哭得那么凄伧?

  小小凝睇着他。你真想知道?

  你要我来,不就是要让我知道这些事吗?耶律隆庆斜膘着她。

  小小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被你抓包了。

  说吧!

  你该知道朝廷有派人固定来这儿巡视吧?

  耶律隆庆略一思索。好像是驸马都尉萧恳德,我远房堂妹雅里的丈夫。

  哦!是,你远房堂妹的丈夫啊!小小斜睇着他。那你知道他只要来这儿巡视,每一个晚上都要找个女真族的少女陪他过夜吗?而且不管是未婚或已婚,全都不准拒绝,否则杀无赦!

  耶律隆庆双眉紧皱。有这种事?

  村落边的那一家就是前天被通知,他们的小女儿席⾕乃被看上了,要他们今天将她送过去,否则…哼哼…结果就可想而知啦!小小愤怒地说。只是,席⾕乃原本在四天后就要嫁给希夷了,我们也受到他们的邀请要去喝喜酒不是吗?

  耶律隆庆没出声,但他神情冷峭、眼光凌厉。小小凝视他半晌,才说:燕隐、你不觉得他们工作得很辛劳,可生活得却又太贫苦了吗?

  我是觉得很奇怪没错,可又不好过问。耶律隆庆承认。

  完颜族人几乎从早到晚都在采珠、狩猎、采参、抓貂,以这些珍贵物品在辽国市场上的价格来说,他们应该过得相当不错才对,但事实上,他们几乎只是勉強能糊口而已。

  如果值得一两银子的东西,人家却要你一文钱卖给他,否则不给你好⽇子过,这样又如何能富得起来呢?小小轻蔑地问道。

  耶律隆庆皱眉。林牙耶律谋鲁姑?

  如果朝廷要求的是十件貂⽪作为贡品,人家却要你出二十件,甚至三十件,这样你又如何能不拼命工作呢?小小又暗示道。

  宣威使耶律蒲宁。耶律隆庆的脸⾊更沉。一个是我远房堂叔,一个是远房堂兄,哼哼!两人都是皇族,却是比谁都嚣张啊!

  我实在不知道,你们辽国皇族是把女真族人当奴隶差遣,还是当牛马使用!

  小小,我并不知道…

  你应该要知道的!小小有些生气的说。

  耶律隆庆咬咬牙。是的,我是应该知道。

  燕隐,他们会去绑我,李元昊的煽动固然是原因之一,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们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凭什么子不陪他‮觉睡‬,他就砍了人家丈夫?这是什么道理啊!小小怒吼出声。

  耶律隆庆攒紧浓眉。

  还有,皇上到这儿狩猎就狩猎,猎得多少就是多少,⼲嘛还要人家侍奉他大吃大喝的?自己猎不到,还要人家猎好了奉献上去?

  耶律隆庆抿着嘴不发一语。

  这些⽇子来,你也该知道,人家要抓得一只海东青不知得冒多大的危险!可皇上只要一声令下,人家就得花上好几条人命去换得几只畜生贡献朝廷,而朝廷不但连声谢也没有,慢了点儿还得受罚,这又是什么跟什么啊?

  耶律隆庆依然沉默着,对于小小的指控,他实在无话可说。

  完颜族有好几个部落,女真人有好几个部族,你知道各个部落里的人有多么地痛恨辽国人吗?就因为他们的财物被搜刮、他们的女人被欺侮、他们的男人无辜被砍!燕隐,换成是你,你忍受得了吗?

  耶律隆庆闭上眼。是的,这一切他都规避不了责任,他应该知道,可他却被蒙在鼓里。

  昨天傍晚来了些客人,那些是完颜族其他部落的头目,他们原以为完颜允敦已经绑了我回来,便可以脫离这些欺庒了。但完颜允敦告诉他们,我⾝边的守卫严谨,所以绑不到我,现在,他们又在商量其他办法了。小小淡淡地说。

  耶律隆庆握住她的手。我明⽩了,小小。你去告诉席⾕乃,让她待在家里准备嫁人,别到处跑,嘿?他笑笑。我想,女真族人的婚礼可能跟我们不太一样,一定有趣的。

  小小闻言,立即展颜笑,她抱住耶律隆庆的脖子亲了一下。我爱你,燕隐。随即起⾝跑掉了。

  小小一离开,耶律隆庆的脸⾊便迅速沉郁下来。宜威使耶律蒲宁、驸马都尉萧恳德、林牙耶律谋鲁姑,你们三个好样儿的,瞒上欺下、庒榨良民,哼哼!你们搜刮人家多少,我就要你们吐出双倍来还给人家!

  耶懒部落头目石古门、翰忽部落头目撒改、急塞部落头目宗⼲,讫石烈部落头目话离罕,加上元颜酋长完颜银术,五个人都盯着端坐在对面炕上、气定神闲地掇着酒的耶律隆庆。

  完颜银术犹豫了一下。龙恒,不是我怀疑你,实在…

  安啦!安啦!一旁模样吊儿郞当的耶律隆佑打岔道:有他们四个在,绝对没有人能讨得了好处!

  烈鲁⾕、王思温、腊葛和弥里古都守在席⾕乃家,准备给敢来抢人的辽兵一个大大的教训。

  然后呢?石古门轻蔑地说道。你们就走人,留下烂摊子让我们收拾?

  不会、不会。小小笑眯眯地说。在事情彻底解决后,我们才会离开,毕竟,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来的,不解决怎么能走呢?

  耶律隆庆瞄了她一眼,小小则暗暗的吐了吐⾆头。

  你们又能如何解决?你们以为你们都是辽国人,就好说话了吗?撒改嗤笑道。人家可是皇亲国戚,砍了你们的脑袋都可以,你们又能怎么样?

  我也怕事情要是闹大了,可就不好收拾了。宗⼲担忧地说。拒绝把人送出去,再把接人的辽兵打回去,这…恐怕他们的报复会很…

  宗⼲叔,完颜允敦截口道。您放心,不会有事的,他们应付得来的。

  就算他们真应付得来,我们可应付不来啊!活离罕嘀咕道。

  不会剩下什么让你们应付的啦!耶律隆佑说。

  完颜银术仍是皱眉。龙恒…

  阿爹,完颜允敦双目炯炯的凝视⽗亲。

  请相信我,更要相信他们。

  完颜银术与儿子互视良久,才转首看着始终不发一语的耶律隆庆,他雍容沉稳的风范、威仪慑人的气概、还有那份无可隐蔵的⾼贵气势…完颜银术若有所悟地想开口,大门却在此时突然打开,是希夷。

  跑了≤了!希夷叫着跑进来。全被打跑了,他们四位可真厉害,三两下就将人打得清洁溜溜!惊人哪!

  弥里吉随后进来。爷,完事了。

  嗯!耶律隆庆点点头。话可带到了?

  一字不漏。小小噘着嘴。你就是不让我去看热闹。

  看热闹?耶律隆庆懒懒地说道:是凑热闹吧?

  嘿嘿…小小心虚地傻笑着。

  适才的不算热闹,王思温边走进来过说道:待会儿的才叫热闹呢!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后一起望向如老僧坐禅般面容笃定的耶律隆庆,随即不约而同地大笑出声。

  是啊∏啊!待会儿的才算好玩儿。

  快!快!去通知大伙儿待会儿一定要出来看热闹…

  燕隐,我警告你,届时你可不能让戏码太早

  落幕,要是三两下就解决了,那还有啥看头啊!小小叮咛着。

  没错,二哥,你最好…

  完颜银术和四位头目惊疑不定地盯着直‮头摇‬叹息的耶律隆庆,心里都想着…他到底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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