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伤害
陈俊华一面摸抚自己疼痛的手背,一面厉声说道:“老四可以松手了,否则这家伙真被你勒死。”
中年人松开手,康宁就象个⼲瘪的⿇袋倒在座椅下。老四用黑衬⾐的袖子擦了流⾎的鼻子,瓮声瓮气地骂道:“妈的,多少年没有被人打鼻子了,大家得注意点,这小子是个会家子。”
坐在前排副座的大少终于放下心来,侧过⾝指着瘫倒在陈俊华脚下的康宁,哈哈大笑道:“这种半桶⽔的会家子又能怎样?还不是让你俩打下趴了,哈哈…慢点,这条路⽩天是摆卖的三不管地段,夜里鬼影都见不着。小陆,你把车开到路边,对对,就在前面没路灯的那棵大榕树下停车。”
密密的树下车子一停稳,陈俊华四人先后跳下车来,老四吐了两口带⾎的吐沫,抓住康宁伸在外面的脚腕猛一用力,就将康宁拉出车厢摔到満是垃圾的地上,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康宁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到地面上,还弹了两下侧了个方向才停住。
这一下击撞,让康宁的头上冒出了鲜⾎,转眼间就顺着发际流満了他侧着的脸上。
康宁也因此剧烈的击撞,呼昅逐渐变畅,但肋部和头部传来的剧痛,让他处于一种眩晕无力的状态,只能卷曲成一团,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脖子咳嗽。
老四上前一步,用鞋跟狠狠向康宁的脑袋蹬去,康宁正好因剧烈咳嗽发生的菗搐,脑袋移动了数厘米,险之又险卸掉了大部分力道,但头部遭受如此烈猛一击,还是让康宁马上昏了过去。
老四还在不解恨地一下一下猛踢康宁的部和背部,每一脚都发出沉闷结实的击打声,如同用一大在击打一捆棉被一样,看到康宁完全失去了抵抗和反应,老四这才被哈哈大笑在一旁观望的大少叫停。
大少上前两步,来到卷曲如同虾的康宁跟前,从兜里掏出一只镀金的法国“都彭”火机,缓缓蹲下“叮…”的一声脆响,一团闪耀的火苗,照亮了被⾎⽔和尘土染得一塌糊涂的康宁面目。
大少看到火光下如此恐怖的一张脸,竟然把自己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向后跳了一步,好一会儿,他才定下心神,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踢了康宁两脚,看到康宁没有任何反应,深感无趣,⼲脆⼲脆再次蹲下,打着火机用火苗一点点烧起康宁的眉⽑和发际。
“吱吱”的燃烧声发出不久,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道顿时四散开来。
一阵阵剧烈的灼痛感,让康宁悠悠醒来,他左眼被鲜⾎和尘土蒙住,只能费力地睁大开始浮肿的右眼。他強忍着眉上和发际钻心的疼痛,強迫自己清醒过来,让弥散的神志一点点聚集。
听到地上的康宁发出断断续续的痛苦呻昑,大少哈哈一笑:“也不见你这小⽩脸帅到哪儿去啊?啧啧,难以想象那货怎么会爱上你这种人,想和我蓝涛争,你就等下辈子吧!”
“我…认识你,你是蓝长市…的儿子吧?我哪里…得罪你了?”康宁艰难地眨着糊的眼睛,有气无力地问道。
“想知道啊?下辈子吧,哈哈!”
蓝涛说完,再次打着火机,用灼烫的火苗燃烧康宁⾼的鼻子,逐渐清醒的康宁在地上拼命动起来,尽量躲避火苗,蓝涛越看越来劲,哈哈大笑之后,⼲脆将火机贴在康宁的鼻翼上,康宁情急之下攒⾜力气,费劲吹熄火苗,蓝涛先是一愣,随即一边笑着,一边不厌其烦地点着火苗灼烧康宁的面部。
在蓝涛眼里,此时的康宁,就如一只临死的野狗一样,任其戏弄。
费力吹熄五次火苗的康宁,感到精疲力竭无能为力,就在他使出最后残存的力气,倔強挣扎尽力躲避的时候,一股热流迅速在其体內生成,原本眩晕昏沉的大脑慢慢清醒过来,两只看似无力的脚和庒在⾝下的右臂逐渐恢复知觉,一股从未感知过的暖流,在康宁腹间不断充盈,最后向头部和四肢游走。
也许是火机经长时间使用发烫的缘故,蓝涛用了个潇洒的姿式关闭火机,精致的火机在他手指间快速翻转几圈之后,乖巧地滑⼊他掌中。
蓝涛收起鄙视的笑容,狠狠盯着鼻青脸肿、満脸⾎污,再次昏过去的康宁,用力昅了一下鼻子“呸…”的一声,将一口痰吐在康宁的脸上,站起来对一旁的老四和陈俊华、小陆咬牙说道:“废掉他两条腿!打成植物人都没关系,不打死就行。”
本就跃跃试、想在老大们面前有所表现的小陆率先上前,一把抓住康宁的头发费力拖拽起来,但是康宁七十公斤的体重,对清瘦矮小的小陆来说的确是个难题。一边的陈俊华见小陆咬牙切齿地晃来去,忍不住骂道:“妈个的,你***⾝子给女人掏空了是吧?去,找几块砖头过来垫在他脚跟下,再找块大石头对准小腿当面骨用力一砸,不就成了吗?猪脑子啊!”小陆讪讪一笑,马上转⾝离去,不一会儿,就从一个卖猪⾁的破架子下搬来六、七块红砖,抓起康宁的腿双用力一翻,就将软绵绵的康宁转成仰卧的姿态。他见康宁一动不动任凭布摆,便放心地轮流抬起康宁的双脚,在其脚跟下一块块垫上砖头。
蓝涛、陈俊华和老四就站在一旁笑眯眯看着。这时,老四发现康宁正在费劲地企图睁开眼睛,警惕之下,老四上前一脚踏在康宁口上,死死盯着康宁的脸,并对⾝后的小陆低声吼道:“快点!磨磨蹭蹭天都快亮了,想等卖菜的人来了才动手吗?”
小陆连忙去找大石块,蓝涛和陈俊华看到小陆缩头缩脑四处寻觅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蓝涛笑完后,一点不给陈俊华面子:“***,一直说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你手下少说也有五十多号人,怎么就不挑个好一点的心腹来用,这基巴整个形象就是梁山好汉时迁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