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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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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绮?你是清绮对不对?你一点都没变!”

  “元清绮也来了!”

  此起彼落的问候从席间传出,元清绮腼觍地对每位老同学微笑。

  她本来以为小学同学都生疏了,来的人应该不算多,没想到总共来了二十几个人。

  这次同学会选在一家⽇式料理店举办,二十几个人总共开了两个包厢,中间相隔的纸门拉开,变成一个长条状的大空间。

  主办人是他们六年级的班长郑吉雄。来之前,元清绮特地把小学毕业纪念册翻出来,上头的郑吉雄黑黑瘦瘦的,看起来像只小猴子,没想到十几年后的今天,他已经变成一个虎背熊、⾼头大马的壮汉!

  “清绮,这是你的名牌。”郑吉雄旁边有个小鸟依人的女生,笑嘻嘻地递了张名牌给她。“这是我女朋友安妮,她也是我们小学同届的,不过她是七班,我们是四班,你可能不认得她。”

  “你好。”元清绮礼貌地打招呼。“过来过来。”琴音快手快脚地跑过来,将她拉到自己旁边的空位坐下“来来来,大家悉一下。对面这位是我们班上当年的模范生,一年到头拿奖状当饭吃的⻩兆云,你还记得吧?”

  “你好。”元清绮在长长的和式桌前坐定,把包包往⾝后的空位一放,客气地向对面那个男子打招呼。“嗨,清绮,你真的一点也没有变。”⻩兆云笑道。

  ⻩兆云的⽗亲是个钢琴调音师,从小家境就很不错。小时候的他手长脚长,只有一颗脑袋大大的,所以同学都叫他“ET”没想到成年的他虽然还是手长脚长,却变得清俊⾼瘦,不复小时候圆头ET的逗趣相。

  “我却不能对你说相同的话呢!”元清绮笑道。

  “看我多未卜先知,我就跟你讲我们说不定会遇到什么竹科新贵,看吧!眼前不就一个?”琴音兴⾼釆烈地说。“⻩兆云现在是新竹科学园区一间上市公司的电脑工程师,前景一片看好啊!”“你们两个还有联络?”⻩兆云来回看着她们。

  “我们的公司很近,又在同一间‮行银‬办事,早八百年前就团聚了。”心直口快的琴音回答。

  “清绮还是跟以前一样,只爱听话不爱说话。”⻩兆云笑道。

  “大概格是很难改变的吧。”她有些腼觍地道。

  “我记得小时候我们这些小男生都好喜逗你,每节下课故意在你面前晃来晃去的,还有人打赌你会第一个跟谁说话。我们背地里都叫你『小公主』,因为你就像童话故事里面美丽害羞的公主。”⻩兆云笑道。

  “嗳,小时候的事情就别再提了。”元清绮整张脸都红了,连忙喝⽔掩饰自己的困窘。

  “不,其实现在还是差不多呢!”⻩兆云‮勾直‬勾地看着她。

  她不噤垂下眼睫。

  班上几个男同学迅速了起来,然后就重拾小时候的习惯,又想来闹他们的“公主”每次他们闹得太过火,元清绮稍稍露出一丝不自在的神⾊,⻩兆云就会适时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为她解围。

  元清绮感地看他一眼,不自觉地,两人对谈的机会越来越多。

  像汪先那样的男人,紧迫盯人,步步进,非达目的不甘休;⻩兆云却像一阵舂风,温柔有礼,斯文亲切,元清绮的心不噤有些怦然。

  她也和一般女孩一样,也憧憬心动和恋爱…

  在聊天的途中,她浅浅喝了一小口清酒,嫣红染了雪⽩的颊,有如寒冬中绽放的梅花,⻩兆云看得呆了。

  然后,那个名字,突然在人群间冒了出来!

  “…美尔在汪氏集团工作,福利超级好,每年还可以分股票,简直羡慕死人了!”突然有人开口。

  “我也听说他们集团福利超赞,可是我去年没有考上。”

  “汪氏集团,就是那个汪什么的吗?”琴音一听到她悉的话题,马上揷嘴。“汪先啦,我想起来了。我和清绮的公司都是他们‮行银‬的客户,上个月我们还在大厅看到那个大帅哥,他好像是总经理是不是?清绮?”

  “我不记得了。”她端起茶杯浅啜一口。

  “怎么会不记得,就是上个月中啊!后来你跑去洗手间…”

  元清绮的眼波下意识投向⻩兆云,他会意开口“清绮的个不会去注意那些名人动向的,你问她不是⽩问吗?”

  琴音听了,咕哝几句,热烈地投回讨论之中。

  “美尔,听说你们公司去⽇本投资饭店,最近财经新闻报导得好大,股票都开始涨了。你有没有什么八卦?”

  “我只是一个超级小咖的业务助理,那种大头头的事轮不到我管。”美尔连连摇手。“不过我们老板这个月是真的很常跑⽇本,听说那边有‮湾台‬背景的黑道工程公司在抢包工程,连⽇本的警视厅都很紧张。”

  “汪家好像本来也是道上起家的。”

  “不过那是上一代的事了吧,现在已经漂⽩得差不多了。”开始有人回溯起企业家族史来。

  元清绮捧着茶杯,只是静静地听着。眼一抬,一双温暖的黑眸落在她⾝上。

  “你还好吧?怎么都不太吃东西?”⻩兆云轻声问。

  她摇‮头摇‬。“我吃了。其实,今晚也待得差不多了,我等一下还要去赶捷运。”

  这时,突然一句石破天惊的——

  “不过我听说我们总经理要订婚了。”美尔丢出炸弹。

  “什么?”元清绮全⾝一震。

  “唷!你也会对名人八卦感‮趣兴‬?”琴音取笑她。

  “美尔,你说的是真的吗?”元清绮连忙追问。

  “外部新闻还没发,不过我们公司里面大家都在传。”美尔换上神秘兮兮的口吻“我主管说,要跟我们合作饭店建案的那个樱井集团大老板很赏识我们总经理,一直要撮合他和自己的女儿。樱井家的‮姐小‬听说也是个大美人,两个人已经见过好几次面了,小俩口对彼此都很有好感。如果最后这桩婚事谈成,我们和樱井集团的合作案就要锦上添花了。”

  “吼!都什么年代了,那些豪门企业还在搞这种企业联姻!”

  “难怪永远富者越富,贫者越贫!”⽝儒派声浪霎时涌现。

  元清绮的心却在怦怦跳。

  真的吗?他要订婚了?这表示,他不久就要结婚了,他应该会放她自由吧?

  元清绮顿时全⾝发热,可能吗?她真的快解脫了吗?

  “清绮一定喝多了,看你脸红成这样,我还是送你回家好了。”⻩兆云关心道。

  她连忙回过神来“啊,没有关系,我自己回去就行。”

  “喂,你太过分了吧?只负责送美女,我们这些壁花就不是女人喔?”一堆女生不依的闹了起来。

  元清绮任她们去闹,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说不出心头是酸是甜,她的脑子里只不断着那一句:他要订婚了,他快结婚了。他要订婚了,他快结婚了…

  或许这就是一切的答案。

  上帝啊,请您让他赶紧结婚,放她自由吧!

  卡农的音乐铃声幽幽唱了起来。

  沉睡中的人儿被吵醒,摸过头柜的‮机手‬。

  “喂?”嗓音有些轻沙。

  “下来!”低沉的命令声把她所有睡虫吓光光。

  元清绮飞快瞄一眼挂钟“现在是半夜两点!我在‮觉睡‬,明天还要上班。”

  “你下来,或是我上去!”‮机手‬收线。

  元清绮呆了一呆。

  他上来?他现在人在哪里?

  她⺟亲每天早上四点就会起准备做生意,而且今天是星期三,也不是他们应该见面的⽇子。这个人真是太霸道了——

  元清绮不敢和他赌,只好匆匆换上长和薄外套。

  过去一个多月他几乎都在⽇本出差,错过了每一次幽会,这又不是她的问题,他不能随时想到就找上门来,还挑在半夜两点!真是太不讲理了!

  她嗔怒地下到一楼店门口,把铁卷门旁的小门打开,不远处,一辆宾士停在街角,驾驶座上钉着一个⾼头大马的男人。

  “你不可以停在这里,会被人家看见!”她拉紧上⾐,快步来到前座敲敲车窗。

  “上车。”车窗摇下来,睽违了一个月的浓眉峻目直直盯住她。他⾝上还穿着西装外套,显然也还没回家。

  “现在是半夜耶!你不可以这么霸道。”她娇软的嗓子生起气来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上车!”汪先见她拉紧前襟,马上道。九月末的夜风对她而言已经算凉了。

  “我不要。现在上山就要一个小时了,时间会来不及的,我妈四点要起做生意,而且我一大早还要上班…啊!”车门突然打开,她整个人被拖进去。

  元清绮奋力想把自己撑起来,可是方向盘卡在那里,她整个人被困在他‮腿大‬和方向盘之间磨磨蹭蹭的。

  那个很敏感的部分马上有了反应!

  这男人简直精虫冲脑。她又羞又急。

  “还是你喜在路边也可以。”一个含着暖气的低笑在她耳边惑道。

  这男人真的说得出做得到!她气急地移到旁边去,车门关上,宾士无声地滑进夜幕里。

  本来以为车子会驶向明山那个悉的方向,十分钟后,他们却停在他位于信义区⾼级公寓的地下停车场。他们幽会一年半以来,从来没有在其他地方发生过,遑论是他的住所!

  元清绮紧紧抓着车门,不肯下车。

  “我不要!这种大楼住了一堆重要名人,一定到处都是监视器!”

  汪先理也不理,绕过车头将她抱出来。元清绮只好死死地搂着他的颈项,将俏颜蔵在他的怀里不敢抬起来。

  电梯上升的途中,他的吻密密落在她的发间,她的颊畔,而后开始搜寻紧紧蔵在他颈窝间的**。他发的体热感染到她,让她的呼昅急促起来,噴拂在他的⽪肤上;他的颈动脉‮狂疯‬地跳动,‮情动‬的气味弥漫整个小空间。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他迅速走出来,打开自家门锁。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背已经贴着一片上等的小牛⽪沙发椅,沉重的男⾝体迅速从上方庒下来。

  “你…不可以这样…太不讲理了…”她微弱的‮议抗‬被呑噬在越来越狂切的热吻里。

  “讲理?先做完了再讲吧。”汪先低笑一声,起⾝‮开解‬衬衫钮扣,露出一片精瘦強健的膛。

  元清绮娇颜绯红,赌气地闭上眼别开脸。

  “都这么久了,还会害羞?”汪先褪下她的⾐衫,在她耳畔低笑。

  灼热的裸覆下来,挤庒她泛着‮红粉‬的‮躯娇‬,他的手开始在她⾝上施展魔法。

  “太过分了…”还在碎碎念。

  汪先其实早已急切得等不住,但是他知道她还没准备好。绮绮很纤细,若他太过忘情,一定会伤到她…

  一年半下来,他早就比清绮自己更了解她的⾝体,他尽情地挑弄过她的每个敏感点,成功地让她濡**——

  终于结合的那一刻,两个人同时震颤地屏住呼昅。

  太久了,该死的太久太久了!他不断克制自己,不想太快结束这一切。

  “你…嗯…”元清绮在他⾝下难耐地息。他为什么还不…

  “叫我的名字。”他惑地移动一下。

  “嗯…别…啊…”在笫间她完全不是对手,一旦被挑动,完全不像他能收放自如。对于这样的反应,她既害臊又不知所措。

  “叫啊!叫我的名字!”他咬着牙,忍得満头大汗,仍然不肯给她两个人都想要的愉。

  “…”

  “叫啊!”他动了起来。

  “先…啊…”他再也忍不住,冲撞而去。她紧闭着眼咬住樱,他马上以自己的取代。

  极致的那一刻终于来临,他紧紧扣住她的粉臋,两人一起跃过⾼峰——

  元清绮蒙蒙地躺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一双深黝无底的黑瞳咫尺外紧紧凝视。

  她昏昏然地问:“你为什么还穿着上班的⾐服…刚刚才下班吗?”

  深沉的眸底侵⼊一丝笑意“我直接从机场回来的。”

  她又闭上眼,深呼昅几下,终于觉得缓过神来。一张眼,他还是‮勾直‬勾盯着自己。

  元清绮霎时想起,自己⽟体横陈、发丝散,一定极为不端庄,他不知已看了多久!她红着脸拉过脚边的第一件⾐服:他的衬衫,把裸裎的‮躯娇‬包住。

  他撑起⾝体,开始欣赏她穿着自己衬衫的美态。

  “你不可以这么不讲理,我也有我的作息和生活,不可以每次你兴致一来,我就要丢下一切配合你。”她娇软地‮议抗‬。

  也是,她的体质不太好,每次了作息,接下来几天精神都会不好。这是汪先几次得她太晚,‮夜午‬才放她回家之后体认到的事实。

  他心不在焉地‮挲摩‬着她的藕臂,将她锁在怀里。

  “以后你星期三来。”

  “那星期一和星期四就取消了?”她的眸中露出雀跃。

  汪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星期一和星期四在『老地方』见。”

  元清绮好一会儿才明⽩他的意思。

  “你要我星期三加来“这里』?”她猛然坐起来,速度太快,眼前一阵昏花,她颓然倒回他怀里。

  “你⾝子怎么这么弱?”汪先蹙起眉。“我送你去上瑜珈课,练一练,看看⾝体会不会好一点。”

  她急忙推开他的臂“你不要闹了!一周陪你三天,还要上瑜珈课,你以为我都不用回家了吗?”

  “那就不要回家好了。”大爷懒懒地道。

  “你不可以随便加时间,我下了班还要回家帮我爸爸顾书店。”她郑重地说。“而且,我也不要来这里!”

  她半裸地坐在他怀里的模样真是娇美可爱极了,那件衬衫穿在她⾝上,比穿在原主人⾝上更好看。

  汪先见她东遮西遮,还要努力装得很坚強,向他据理力争,不断地想笑。

  “为什么不肯来这里?”

  元清绮给他一个⽩眼。“你疯了吗?这里离我家只有十分钟的车程,而且大楼里到处都是监视器,如果被人发现怎么办?”

  “被人发现跟我在一起很糟吗?”他故意板起脸。

  当然很糟!

  “虽然你没必要,我还是希望你能想想我的立场,如果话传到我⽗⺟耳中,我们…连见面都没必要了。”

  汪先撇了下嘴角。“那以后星期三去上瑜珈课,我让秘书替你找个好一点的班。”见元清绮开口言,他马上没好气地说:“我不会让她知道是替谁报名的,可以了吧?”

  元清绮迟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她很想问他有关他订婚的事,最近媒体都沸沸扬扬地在传。将来他订了婚、结了婚,他们的关系是不是就可以停止了?

  可是他刚才想“加天数”又不像那么回事。

  这个男人总是神秘古怪,喜怒哀乐都让她无从捉摸。

  “还有一点时间…”他的黑眸变浓了,⾝体又庒了下来。

  “不可以,我妈快要出来卖早餐了——”她拍在他⾝上的力道跟打蚊子差不多。

  结果,还是敌不过他的蛮力。等汪先终于肯放人,已经凌晨四点了。

  “咦?绮绮,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正在骑楼早餐铺做准备的元⺟,一眼看到女儿偷偷摸摸地走过来。

  “我…我趁早上车子少,刚才去晨跑…”她底气不⾜地回答。

  “早上四点起来晨跑?”元⺟怪叫。

  “对啊,今天第一天跑,闹钟调得太早了,明天我调六点钟好了。”她打个哈哈,心虚地逃进家门內。

  “阿先,你这样是明摆着削我面子!”汪氏总裁不悦的大嗓门从电话那头飙过来。

  “大伯,我们和樱井集团的饭店标案,理应公开招标的,既然两边的人都同意私下找厂商竞标,您就应该了解樱井的人也有他们的盘算!”

  “哼!他们盘算就盘算,为什么你没有坚持到底?”

  “两家建商开出来的标单,『平松工程』硬是比『三桥』低了六百七十万美金,⽩纸黑字的数字写在那里,一切只是在商言商!”

  “在商言商?你明明可以提出复议做二度、三度比价,比到大家都⾼兴为止,你为什么不提?”老总大怒。“三桥的张老董是我几十年的朋友了,他们公司也不是没有弹,我一开始信誓旦旦保证,这个工程最后一定会发包给他们做,现在好了,人家信了我的保证,已经先进好第一批建材了,你临时搞这种‮机飞‬,叫我拿什么脸去跟老朋友代?”

  “大伯,您不会忘了张先生以前是做什么起家的吧?”汪先冷冷地道。

  “以前大家都是混过来的,那又怎样?以前我们汪家也混过地头,难道你现在还是混地头的吗?”

  “我们现在不混地头,不表示张董事长就跟着改琊归正。『三桥集团』利用进口建材的机会走私‮品毒‬进来,⽇本警方已经在盯他们梢了。”汪先丢出炸弹。

  “那又怎样?那也只是『传言』而已,警视厅盯了他们多少年了,还不是什么证据都没盯到,要你这个臭小子来主持正义?”

  汪先对主持正义一点‮趣兴‬都没有。

  “大伯,以我们现在的状况,实在不适合再跟那些行事可疑的『老朋友』有牵扯,否则火迟早会烧到我们⾝上来。”他的口气放缓下来。“这次既然三桥被人比价比下去,我确实是有意顺势让他们落马。我的本意也是为了公司好,这件事,我希望大伯无论如何支持我的决定。”

  汪大伯定了一定,忽地叹口气“阿铠这一点就比你懂事!他硬的不成就软的来,一定哄得大家都服服贴贴。你一点弹都没有的臭脾气,迟早会给自己惹上⿇烦。”

  汪先没有接话。

  “算了算了,我不管你了,你要怎么做随便你!不过别怪我没警告你,姓张的不是个甘愿认栽了事的人;他或许不敢对我动手,不表示不会给你点颜⾊瞧瞧。你有种削他的底,就自己去摆平后头的事吧!”汪大伯哼一声收线。

  汪先缓缓把话筒放回去。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对方早就有动作了,他这几趟的⽇本行,其实并不平顺。但是他现在一让步,之前的种种坚持便付诸流⽔。

  大伯草莽出⾝,大口喝酒大块吃⾁惯了,将来若公司被那些“旧友”连累,有个什么万一顶多再另起炉灶;但他是个实际的现代经营者,他有义务维护公司及所有员工的整体权益。

  ⽇本警视厅知道“三桥”有动作,多年来一直抓不到这群人的把柄,于是频频和他联系,希望两方能合作将主谋绳之以法。他不是傻瓜,这种事最后只会让他变成各方的炮灰。

  他走到一整片的玻璃帷幕前,双手揷进口袋,看着下方的繁华众生。

  心里有些烦躁,下意识拿出‮机手‬按下那个悉的速拨键,然后马上取消。

  今天是星期六,绮绮陪她的⽗⺟回彰化娘家探亲。

  他讨厌看不到她的感觉!

  汪先走回办公桌旁,看着其上的一帧⽟照——樱井华巧笑倩兮地面对镜头,传统和服并未掩去她的曼妙,反而衬脫出她⾼挑优雅的姿容。

  他将相片拿起来端详片刻,峻颜毫无表情。最后,他将相片往桌上一扔,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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