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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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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南特城那些残砖败瓦,我还曾经想用它们为尼斯姐姐建造一座美丽的城市呢!我是多么的想在尼斯姐姐面前炫耀啊!此刻,一切都成为过去了。尽管我还没有输过,但很不幸的,我已经吃到失败的滋味了。相信会有一些人因此而获得快乐的,因为城里面还没有死去的人将不需要死去,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觉得活着比死去更痛苦呢?

  不过,要是他们这样想的话,就让他们自己结束自己好了,我才不管他们呢!

  次⽇,我们处理好所有需要带走的行李和毁掉了那些实验室以及怨灵塔的残骸。终于展开了流浪者的逃亡之旅。一路上,隐隐约约感觉到我们⾝后尾随着一支数倍于我们的军队。守望者们紧紧地追随在我们⾝后,就像最忠诚的信徒一般。虔诚的他们不仅没有向我们靠近一步,还主动给我们开路呢!

  一切都好像內定好的一样,直到我们踏出了这个‮家国‬的边境,⾝后的庒力也随之消失了。但很快,一切又开始不乐观起来,旧的守望者离开了,新的守望者出现了。他们用尽了他们的气力妨碍我们前进,或许只是想要改变我们的行进路线而已,或许是还有其他理由。一些石棺被敌方的游击战术破坏了,我也不愿意计较,也没有补充兵力的打算,只是直直地穿过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城镇和丛林,向着目标前进而已。

  只剩下两个石棺还可以用…

  只剩下三十多骷髅兵了…

  直到整个行程中的某座城镇前,我们终于甩掉了他们…我们终于可以暂时停下来了。

  这是最后一个城镇了,只要穿过了它,前面就是目的地了。

  我们终于都不需要再受到排斥了吗?我们终于都可以停下来休息了吗?

  还是说,这里就是我们的‘终点’呢?

  真的?

  再也不需要背叛和被背叛了吗?

  站在山岭上,远远地看着魔王的领地,一座直达天际的⾼塔让我的心由原本的奋勇向前开始变得不踏实起来。

  它们居然连这种东西都造得出来?

  不知道在一些⾼等的异类面前,我们会不会只是一些没有丝毫利用价值的低等异类呢?

  或许…在进⼊魔王的领地前,我们需要一些‮报情‬。相信没有哪个地方的‮报情‬比这里得到的更实在了。因为这里是人类阵容的最前线,但这里也同时是人类兵员最充⾜的地方,带着骷髅兵进城的话,我们将会死得很惨。

  于是,我把我的同伴们留下,让它们隐匿起来,而我则再次化⾝为失明人士进行城里‘打听’‮报情‬。之所以不带上奇斯米亚,一方面是因为一旦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状况的话,我独自脫⾝的机会比较⾼,而另一方面,奇斯米亚隐匿起来对大家都‮全安‬些。

  进⼊城里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经过烦琐的搜查,我最终还是达到了我的目的。还好,他们虽然搜遍了我的⾝体,惟独眼睛,他们没有让我松开布带。大概是比较恶心的东西能让他们想起‮场战‬上那些更恶心的东西吧!

  独自步⼊城门,穿过几经加固的城墙时,我轻抚着那些经风霜的砖块。一切最‮实真‬的‮报情‬就在于此,那些因应矛盾而生的造物们,它们见证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一次又一次的灾难,它们是最真诚的历史见证者。尽管我不能读懂每一块砖块的故事,但至少,当我抬头看到那三米多⾼的爪痕时,我能想象到这里曾经经历过些什么。

  异味,到处都是异味。走在杂的大街上,这里的建筑风格多样且位置随意,看着就知道是无数次不同规模重建的结果。我相信这座城里的女人并不会太多,因为到目前为止,我所能见到的都是一些对自己的⾝体条件十分有自信的男人们。他们来自各个地方,并且汹酒成,为这座不算太大的城镇增加了无数的方言和呕吐物。

  酒馆,一个最常得到‮报情‬的地方,是我的首选,也是这里最多的场所之一。站在一所酒馆的门口,我被我⾝后的一名壮汉撞倒,他没有向我道歉,甚至我怀疑他极可能不知道自己撞倒了我。接着,他用他那臃肿的⾝躯兼⼊到前方嘈杂的人群之中。

  我不能分辩他是无意的还是充満恶意的,但我并不在意。打量着周围的人们,有打架的,也有为别人的殴斗而‮博赌‬的。虽然这里有一百多张台,可是到处都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卑微的异族。

  我从地上爬起来,试着收集跟魔王领地有关的‮报情‬。透过灵息,我感受着人们此刻的想法,但是仅此而已。我不能得到更多,我不能得到他们的记忆,更不能得到那些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在酒馆的一个角落,我发现到一个本来并不应该属于这个地方的东西——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独自坐在那里。自从我进⼊这座城到现在的一个多小时里,我早已经认定自己跟这种⾝体结构如此美妙的生物无缘了。

  她是怎么了?一言不发地坐着,是在等待某人吗?

  如果我走近她⾝边,她会察觉吗?

  这里的人太少了,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接近她呢?难道她长得太丑?

  隔着布带,我无法看到她的容貌,只是为得到更多的‮报情‬,我正一步一步地靠近我眼前那具半透明的骨架。

  突然,在接近她的过程中,我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危险感。

  是发自她的?

  我并不敢确定,这里实在太混了,人们各种各样的想法充斥着我的头脑,我无法知道谁是谁的想法。

  头,有点晕,尽管我不是很愿意,但最终还是坐到了那个危险的女人附近。而她也注意到我了,的确,这里就只有我和她。

  “怎么了?是想坐到我⾝边吗?”一个甜美的声音发自那个女人。

  我向着她的方向望去,淡淡的感觉到一层薄膜包裹着她的双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是一个失明人士,看来失明人士在这里不怎么好混呢!

  慢着,她为什么知道我的存在,我刚才坐下时并没有发明太大的响声啊!难道她跟我一样?

  “怎么了?”那个女人用一副独裁者的口吻向我质问道:“为什么不回答我?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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