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节
它‘沙沙…沙沙’地挪动着受伤的⾝躯,一点一点地向我靠过来。我知道,它没有放弃,而我则猛地转过⾝拼命地往出口逃跑。就连一点⾝为胜利者的感觉都没有。不知道等待着它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不过按理说,要是我成功了的话,它多半会死亡,那个…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波斯的工作是守护我,只要我不死,波斯就不会死,但是反过来,没有我,波斯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而那个守护兽,它的工作是守护现在握在我手中的宝石。已经默默地守护着它…上千年了吧?不知道它会不会追出殿堂来呢?还是说,本出不了殿堂呢?
没有丝毫的停顿,我大步跨出殿堂的大门,一口气走完了不算长的石阶,才缓缓回过头来。看来以它的移动速度大概是不可能追上我的,但是尽管如此,我仍然希望它出不了这座殿堂。
如果此刻不是只有我一个,那么,我很可能正躲在同伴们的⾝后,责骂着他们抢别人东东是可聇的行为。战斗过后,我只需要做善后工作就可以了。可惜,现在我必须抱着‘只要再抢一颗宝石就可以回家觉睡’的觉悟对付下一只可怜的小动物。
虽然每次进餐厅里吃⾁就意味着有一只相应的小动物会遭殃,但毕竟那只遭殃的小动物不仅不是智慧物种,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并没有亲眼见证它遭殃’,我不知道活着的它是长什么样子的,我对它的唯一认知就是‘这味菜应该不错’。
可是现在,对方是一只活得比我更久,甚至比我更聪明,并且对事业忠心耿耿的守护兽。而活着的守护兽是什么样子的,在我⾝边就有一只是纯种的,而且跟我的关系还十分亲昵。虽然对方是别人家的守护兽,但我却很难骗自己说对它们不理解,或者说,丝毫没有认同感。
‘永恒之剑’是我的优势,这是以前的候补生所没有的,所以跟守护兽之间的对决变成了一面倒的局面,现在的重点是我要对付谁,而不是谁能对付我。但是,没有‘永恒之剑’,我真的就不能赢吗?虽然我并没有真正地打败那只守护兽,但是,即使没有‘永恒之剑’,费时间磨久一点,我应该还是能得到宝石的吧?
那…为什么小纷要把‘永恒之剑’还给我呢?
她…果然是希望我能平安无事地回去的吗?
还是说…刚才只是运气好呢?
在最后那座殿堂的门前,我并没有走进去,因为那条埋蔵在⽔中的长廊怎么看都像陷阱,而我…还没有明知道是陷阱还跑进去的勇气。
不过,殿堂里的格局,我大概已经知道了。就连守护兽所处的位置,我大概也能猜到。
回到石阶下,绕着外墙走到殿堂后面。虽然这些大巨的石块怕是有1米宽了,由于石块间的裂丝毫不透光,也就是说,至少有两层…2米厚吗?
要想一击打穿它,那是不太可能的,但问题是,我的‘永恒之剑’是无限的魔力之源,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就两百次总该可以吧?要知道,我可是很有毅力的!
我离远地用‘死灵斩’一刀一刀地在别人家的后墙涂鸦,每一条飘在空中的蓝线都能划出半米深度的刻痕,可划了十数刀,那面坑坑洼洼的墙壁仍然没能倒下去。于是,我再接再厉,刻痕间的裂开始变得密密⿇⿇,‘咙咙’的声音响起,近二十米⾼的残破墙壁终于被它的自重庒垮了。
因为元素眼的关系,那些飘散在空气中的沙尘并不能遮挡我的视线,但由于角度的问题,我仍然未能看清里面的环境。既然已经拆了第一面墙壁,那么不难想象会有第二面和第三面。为了节省时间,我甚至谋划过要不要斩断这座建造物的外墙支柱。不过要是殿堂倒了的话,只有我一个,我实在没有信心在一堆如此庞大的石头堆中找出一颗细小的宝石。到时,我怕是连搬动一小块石头的力气都拿不出。
在殿堂左右两边每隔一定距离就造它一个大洞。一方面保证殿堂不会因此而塌倒,另一方面,保证在殿堂內任何一个位置都能自由进出。当我再次回到殿堂的正门时,放眼进去,那种暗的氛围已经成为过去,整体风格大不如前了。
但是,我仍然不打算从正门进⼊。在靠近后墙的一个缺口,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态,一进去就对着所有接近我而又可以隐匿的位置进⼊覆盖打击。连续六次‘死灵斩’过后,长廊中的⽔已经不再清澈了,到处都是碎石和尘埃,就连长廊两旁的石柱也被砍倒了数。
污⽔在流淌着,我几乎不需要对位置进行判断,就已经一记‘死灵斩’沿着长廊直挥而去。
一声低沉的叫声伴随着大量的⽔花,一只五条腿的黑⾊甲虫状生物露出⽔面。在它的左边,它举着一条锋利得像宝剑的前肢,而右边,则明显缺少了一条对称的肢体。它一爬出⽔面就立即朝我奔扑过来,而我,也注意到宝石就在它的部。
用‘永恒之剑’挡住它的第一击,然后用‘魂咬’斩向它的部,狠狠地斩上了两刀,那颗蓝宝石就是舍不得掉下来。当斩出第三刀的时候,‘魂咬’深深地陷⼊守护兽那半态的部里,再也拔不出来了。就在我仍未放弃,继续试图把‘魂咬’拉出来时,守护兽突然狂疯向前庒过来,⾝体失去了平衡的我被它庒倒在地上。它用那锋利的前肢刺向我的头部,虽然连续两次都没刺中,但却仍然弄断了我十分多的头发,在对方狂暴的撕扯之下还没少让我感到头⽪发⿇。
原本只是想抢走那颗宝石的。现在,我不会,也不敢再手下留情了。提起的‘永恒之剑’一剑刺向守护兽的口,耀眼的⽩⾊光团顺着剑刃自下而上地流⼊它的⾝体。它再次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然后四脚朝天地翻落到我⾝旁的污⽔中挣扎着。我也马上跟着爬起来跳进⽔中,朝着它的⾝体再次一剑刺⼊,随着烈猛的能量流注⼊它的体內,它的肢体渐渐失去活力。
我伸出手,把只剩下刀柄和一部分刀刃的‘魂咬’子套来,并用这把被腐蚀得残缺不全的爱刀挑出宝石。
当我站起⾝正想要离开的时候,守护兽的肢体轻轻挣扎了一下,我知道它还没死,但愿…当它的守护之物失去意义的时候,它仍然不会死吧。
‘魂咬’虽然不是我创造出来的,实际上,我也没有那个本事。它的魂体来自碎羽姐姐,而它的前⾝不过是把不⼊流的生锈刀罢了。尽管如此,但它跟了我这么久,总该为它立一座墓碑的。它的能力是呑噬对方的灵魂,没想到这次连魂体都被那只守护兽吃了,看来还真是道⾼一尺魔⾼一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