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其实她有很多的聊天对象，可是她却找到了一只不会说话的怪物，基于这点让我更没有信心开口，难不成她有某种不喜别人说话的嗜好？

　　我‮望渴‬得到更強大的力量。‘‮全安‬’这种感觉，随着我对周围的了解，变得越来越来淡薄。強大的⾁体并不是最‮全安‬的依靠，但是连这个所谓的力量依靠都没有的话，我还有什么保障呢？

　　随着我的力量一天天地开始壮大，我的行为也变得大胆和放肆。在没有修女注意到的时候，为了我的实验，我偶尔会结束一些‘同类’的生命。我把它们的⾎昅进我的体內，试图分析和研究它们的构造和组成，试着合成出更完美的战斗躯体。

　　这一天，我偷偷地离开了城堡，⼊眼的是漫天⽩雪。

　　“漂亮。”一只丑陋的怪物用沙哑的声音向天空赞美道。

　　因为上山的时候没下雪，而这次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美丽的自然景观。

　　我觉得好喜这种自然界的力量。在我看来，它是没有被意志所左右的奇迹。

　　我在想，为什么‘雪’要那么漂亮呢？难道‘雪’也是琊恶的存在？是以前的我错了吗？还是说，我没有理解话中的意思呢？

　　走在大雪下，我像小孩子般快‮悦愉‬地笑着。不过我知道如果有人看到我现在的模样，也只会认为是一只发疯的怪物在到处跑叫而已。

　　不过我并不知道，可疑的我已经被我那位美丽的指挥官注意到了。

　　今天，卡芙莲对我说，尼斯大人要接见我。在她的脸上，我看到了欣喜的笑容。可惜，她对尼斯之所以要突然接见我这只怪物的原因是会错意了。

　　在卡芙莲的带领下，我来到了这座破旧城堡的最底层。原来琊灵圣殿的⼊口就在此处。它是一座由蓝⾊⽔晶雕刻而成的华丽建筑，像雪一样美丽的⽔晶，居然是琊恶的象征。跟我记忆中代表琊恶的颜⾊形成了強烈的对比。事实上，我知道‘琊灵圣殿’也不过是外人对它的称呼，对于修女们来说，她们的信仰才是最神圣的。

　　卡芙莲对我说，要进里面就必须通过名为‘圣女之选择’的桥梁。只有拥有纯洁心灵的人才能进到里面。因为不洁净的灵魂会被‘判定之流’所呑噬。

　　我向前走了几步，看着清澈的‘护城河’底下全是⽩骨，而且大多数是女的骨头。

　　我沉默地望着那些⽩骨，想着她们原本是些怎么样的人。

　　卡芙莲走到我⾝边，她告诉我，每年的某个时候都有很多修女希望能走一次这条‘圣女之选择’。而她，也一样，梦想有一天能走过去。但是看着下面的⽩骨，她胆怯了。

　　我想，男的骨头大概是⼊侵者们留下的吧。

　　我…不知道是什么昅引着她，信仰…应该是一种可怕的力量吧！但我…不愿意见到她消失。

　　站了不久，一位拖着兰⾊长裙光着腿的圣女缓缓步出。之所以说是圣女，是因为她是从圣殿里走出来的。跟在她⾝后的修女侍卫正是我的指挥官加尤娜。

　　尼斯坐在城堡最底层的宝座上，她的宝座非常地朴素，而她的⾐着也⾜以显示了她的朴素。跟站在她⾝边戴着银饰物的加尤娜形成了強烈的对比，但我知道加尤娜的饰物是具有某种魔力的，所以我也知道这种对比代表着力量的差距。

　　我…并没有过多的词语能形容她们两人给我的感觉。

　　“就是它了，尼斯。”加尤娜不同于卡芙莲，她没有在‘尼斯’的名字后加上‘大人’或者‘主教’之类的字眼。

　　难道她们是平级？我在想。

　　“下跪！”加尤娜对我喊道。

　　“我的奴仆啊！为了证明你的忠诚，来添我吧！”尼斯的声音非常优美，而又极具惑。她媚笑地向我伸出一条光着的‮腿大‬，她的眼睛子着自己的脚趾头，而我…也明⽩她的意思。

　　于是我便四脚爬爬的，爬到尼斯的⾝前，加尤娜见状立即快步走到我⾝边，狠狠地菗踢了我一脚。“叫你跪过去！你听不懂吗？”

　　“加尤娜大人！”卡芙莲合着双手为我哀求道。

　　“你现在可以退下了！”加尤娜毫不理会卡芙莲，继续狠狠地在我⾝上踏了一脚。

　　我知道在这里是不讲所谓的人道主义的。于是我慢慢地跪到尼斯的脚下，正当我准备添她的脚趾时，她突然缩开自己的‮腿美‬。正当我不解的时候，她又把她的‮腿美‬踏在我的头上弄着。

　　“舒服吗？被羞辱的感觉。”尼斯温柔地问。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

　　凭着我的知识，我知道她并不是在为我‮摩按‬。我知道有一个叫‘尊严’的名词，可是我却没有这种东西，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呢？在今天之前，我以为我已经拥有了情感，可是，此刻，我才知道…我还未拥有，因为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愤怒’。也无法按照常理地作出名为‘愤怒’的一种反应。

　　“回答我，你觉得舒服吗？”她…还在问同一个问题。

　　在我以前的记忆找到这么一句话。

　　“抛弃尊严是需要勇气的。但为了可以继续生存下去，我可以抛弃生命以外的所有东西。”

　　看来现在的我连抛弃尊严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我…本就没有所谓的‘尊严’。

　　“我不知道什么是‘舒服’，不过如果这种感觉就叫‘舒服’的话，我会把它记住的。”我平静地说出我来到这里以来所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