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我们还是铁哥们儿
第25节:我们还是铁哥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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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林老还想起了什么:小陈,你最好准备一套行头,搞装卸蛮脏⾐服。换了行头,一般的人也不会马上认出你来的。你们大生学脸⽪子薄,好几个都是在⼲活时让人撞到就不来了。
这个提醒很周到,我感谢了一声。
林老板刚走,那个工头就变了副嘴脸:小陈哪,我姓吴,以后叫我吴哥吧。今天你的行头也没有。这样,明天下午有趟车,你到时跟我联系一下。不过在老子这做事,头一条就是要服管。不服管是搞不拢的。
是那种让人生厌的管人者口气。但只要有活⼲,这不算什么。我又专门跑到一些劳保和军品商店,以最便宜的价格买了一套彩军服和护肩,然后用一个蛇⽪袋装上扔到寝室的下面。
第二天是周末,我和虹虹吃过晚饭刚回到寝室,那吴哥的电话就到了:小陈吗,快来吧,在舵落口有趟货。
我便拎起那个蛇⽪袋子走出了校门,在门口给虹虹打了个电话,说是老乡病了要去看看,周末不能陪她了。然后就乘公汽赶到了那里。吴哥和几个⾚着上⾝的民工已经开始在⼲了。
原来运的是一卡车建筑材料,那些装満瓷砖的大纸箱份量确实不轻。我套上彩和护肩,从吴哥手里接过満満一箱子瓷砖,⾜有一百多斤重,扛在肩上往一家建筑仓库里搬。刚开始几箱子走得还蛮轻松,后来就越走越慢,汗⽔开始滴答滴答直淌。
吴哥负责记件数,我一连搬了二十多箱,等一车瓷砖搬完,我浑⾝像散了架。
一个年纪大点的老民工笑道:你这小伙子⼲活倒舍得力气。就是不要太猛了。刚开始⼲不要搞猛了,会落下一些病的。
我点点头:不要紧。
那老民工丢给我一支烟:现在像你这样的大生学不多哟,还能和我们这些下力人混在一起。
我笑笑:在我眼里没什么⾼贵和下之分,凭劳动、凭本事吃饭就是狠气!
老民工点点头。
一会儿吴哥走了过来甩给我八十块钱:来,拿着,林老板说了,你是生学,不容易。你的账先结,以后是一个月一结。
我愣了一下:刚搬的是二十三箱吧?
吴哥笑笑:你今天算是实习一下,这是实习工资。
说完他叨着烟走开了。
我还要说什么。老民工朝我使个眼⾊让我不要争了。
后来,他告诉我,这吴哥是黑道上的,平时自己不出力,稳拿一份工资,还专靠克扣下面人的工钱捞外快,这里的民工人人都被扣过。
我算了算,搬一箱子算五块钱,他⾜⾜扣了我三十多块钱!
我心里气不过,却因为是第一次⼲,一晚上拿上八十块钱就很错了。
我想起⾝回家,却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原来我⾝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回到学校已经十二点多钟,校门早关了。我从一边的一个小院墙翻了进去,悄悄回到寝室,头一挨着枕头就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虹虹就坐在我旁边,午饭打好了。
我饿了,起⾝端起碗就要吃。虹虹却打了一下我的手:怎么像个野蛮人喽,洗脸、刷牙,把⾐服穿好。
我只得照她说的办。
等我正吃得香甜时,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盒:刚刚,今天是我们认识一周年,我送你一件礼物。
我心头一阵温馨。
去年的今天,我们在学校舞会上正式开始这长达一年的爱情长跑。
她打开精致的包装,取出个银亮的机手来。
我去洗碗,你试试好不好用。她接过我手里的碗出去了。
我轻轻触摸着这漂亮的机手,摁了虹虹的机手号,她的机手在提包里响了。
虹虹进来问:怎么样啊?
我点头:蛮好,多少钱?
虹虹知道:两千八,不算贵。以后就不怕找不到你了。你也莫想再给我编瞎话了。我想起昨天的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虹虹果然问了:你昨天是不是打工去了?
我诧异地问:没有哇。
她笑道:还跟我撒谎,你昨天十二点多才回来是不是?一⾝脏⾐服。
我探头看看下,⾐服果然不见了。都晾在外面的窗台上。
虹虹很严肃地说:刚刚,你这样下去⾝体会搞垮的,还耽误学习。听说你原来老拿奖学金的,现在一次都没有了。得不偿失。
我笑笑,找了个理由:也不是专为谋生,大生学考察一下社会民情嘛,读一读社会大学。
虹虹板着脸:反正我不同意你再这样⼲下去。
我看看她叹了口气:别人谈朋友是找了个小妹妹,我算是找了个妈。
虹虹扑哧一笑。
我也很严肃地说道:虹虹,我是个男人,不可能靠你生活。我首先要养活自己,怎么养活怎么打工我有分寸。
虹虹笑了,偎到我怀里:哟,还蛮有骨气呢!
我笑了搂她⼊怀,在她脸上很响地亲了一下。
这天她带着我到了她⽗亲的公司里。
她⽗亲是一家直销公司总经理,代理销售化妆洗涤用品,资产有几百万吧。
我们坐电梯到了十三楼总经理办公室。虹虹推门进去,在⽗亲面前撒了会娇,⽗女俩感情看样子不错。我进去后,她⽗亲很热情地让一边的秘书倒⽔,一面让我坐下。
虹虹也乖乖在一边坐着。
她⽗亲,斯总,很亲切地对我笑笑:小陈,你的情况虹虹都跟我讲过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虹虹,你到隔壁方阿姨那里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