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皇上的寝宮。
“唉…”御医们一个个头摇出来。
“启禀太后,请恕微臣愚鲁,皇上的伤势微臣无能为力…”
“你说什么?”皇太后的脸比纸还⽩,语音颤抖地说:“你们一个个都说无能为力,那皇上,皇上怎么办?”
“皇上中的是玄瑶宮特有的暗器,毒狠,只有玄瑶宮的人才有解药。”太医叹息道。
玄瑶宮…太后的脸变得铁青可怖,⾼涨的怒气一发不可收拾,她狂冲⼊傲云的寝室,抓住正跪在边服侍傲云的翦寒,面就是两大巴掌。
“滚开!你这个玄瑶宮的妖女!你给我滚一边去。”太后恨声尖锐地喊着:
“都是你这扫把星!把我的云儿害得这么惨,现在他已害得奄奄一息,你満意了吧?来人呀!把这妖女给我拿下来,打六十大板后关⼊天牢,不准给她饮⽔和食物,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是。”御林军就要上来抓翦寒。
“太后,”翦寒倒退一步,泪眼滂沱地道:
“太后要怎要罚我、杀我,都是我应得的。”但我只求太后一件事:求求您让我照顾傲云,让我把我的真气传给他,只要他一脫离险境,我会自我了断。”
“你会救他?”太后冷笑“你不将他害死就好了,我还敢指望你救他?来人,马上把她押下去。”
“等一下。”一个声音突然传来,紧接着,満脸怒气的秋忆雨也闯进来,瞪着太后:
“不许动洛翦寒!谁敢伤她我就和他拼了。亏你贵为国⺟,居然如此胡涂?脑筋这么不清楚。如果洛翦寒真是玄瑶宮的杀手,以傲云对她的感情和信任,她要下手杀他的机会多得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先前还被你们关在天牢內受了那么多苦,还有今天,玄瑶宮的人对她和傲云发出黑⾎封喉针,如果不是傲云舍⾝救她,翦寒早也中毒针了。她还可能是玄瑶宮的杀手吗?你这皇太后为什么如此黑⽩不分?”
“你…你好大的胆子。”皇太后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脸⾊一阵青一阵⽩。
“师姑,”翦寒紧拉住秋忆雨“我求你不要说了。”
“别拦我,我要一次说个够,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再受委屈。”秋忆雨甩开翦寒,指着太后,怒气滔天地继续道:
“你知不知道翦寒为了你的儿子吃了多少苦?而你…你真是昏庸得可以!居然相信舒思萸那等卑劣奷诈的小人,被她骗得团团转,你这笨蛋!舒思萸才是玄瑶宮的妖女,她就是欧海灵,像你这么昏庸的人,我真恨自己和师兄在十八年前的政变中,冒死救你和先皇,因而失去我最心爱的女儿…”说完,眼朝翦寒瞥了一眼。
“你…你还敢骂我?”皇太后快气昏了,正要命人抓下秋忆雨时,洛隐尘及时冲进来。
“忆雨,不得对太后无礼。太后,请恕罪,请原谅內人的无礼。”
“不,我不是你的‘內人’,秋忆雨倨傲地冷哼:“我跟你早就没有关系了,啊!翦寒!”
秋忆雨尖叫一声,扶住摇摇坠的翦寒“你怎么了?”
“我没事…”翦寒脸⾊惨⽩,摇头摇:
“师姑,傲云伤得好重,求求你和洛前辈快救他吧。”
“我看看。”洛隐尘坐在边,抓起傲云的手检测他的脉息,他神⾊凝重。
“黑⾎封喉针的毒惊人的快速扩散,他的六腑移位,经脉全断了,这种毒器狠毒无比,如果不是皇上练过孤星大法,內力是寻常人的数倍,早就当场气绝了。最可怕的是毒素快侵⼊脑內,如果三个时辰內不能帮他解毒,毒发全⾝,或让毒素昅⼲体內的⾎,这样一来…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不!”翦塞浑⾝掠过強烈的颤抖,悲戚地哽咽:
“不会这样的,洛师伯,师姑,请你们救救傲云,我知道你们一定有办法救他。”
“洛国师!”皇太后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哀家请你救救云儿,求你…我愿付出任何代价,只求你救云儿。”
“太后,对不起,请恕臣愚昧…”洛隐尘沉重地道:
“天底下,不管各种毒,我和內人都配得出解药,唯独这种黑⾎封喉针是毒物之最——中针者大多当场气绝;我研究多年,仍找不出正确的解毒方式。目前唯一能试的,就是由我和內人联手,以我们两人自创的‘闭⽳解毒法’试着救皇上。但,就算我和內人合力救陛下,解毒所需的时辰太长了,以陛下目前的体力,老臣怕他本撑不下去…”
“那…难道…难道我的云儿没救了?’’皇太后強忍的泪终于夺眶而出。
“一定有方法的!”翦寒突然道:
“洛师伯,我和傲云练过孤星大法,我体內有孤星大法的至柔之气,现在支持傲云命的,就是孤星大法的至之气,若我将至柔之气也传⼊他体內,可以护住他的元神,为他多争取一些时间。洛师伯你和师姑再帮他解毒。”
“还有冰晶⽟,⻩山童姥送给我的冰晶⽟。”翦寒急切地取下傲云手上的⽔晶戒指,打开后,拿出珍贵的冰晶⽟:
“师姑,我知道这是世间的圣品,和你的解毒法一配合,傲云更有痊愈的希望。”
“不,不行。”秋忆雨立刻反对。
“不错,若我和洛隐尘联手,治好展傲云的机率非常大。但这么做对你而言太冒险了,你先前受的伤还没好,体內真气原本不⾜,现在又经输给傲云,万一届时你支持不住,有个三长两短,那怎么办?”
“师姑,”翦寒急切地道:
“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只要能救傲云,我绝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求求你!让我们试试看吧。”
皇太后亦充満期待地望着秋忆雨。
“哼!”秋忆雨冷冷地望了太后一眼:
“好,就算你撑得住,但我何必拿出老命,和洛隐尘尽力地为他解毒呢?皇室的人全对不起你,展傲云误会过你;而且…还有人本看不起你, 口口声声骂你是妖女。我曾说过:胆敢欺负你的人就是我秋忆雨的敌人,我为什么还要救他?”
秋忆雨真是一肚子气,哼!敢欺负她的宝贝女儿,她绝不会轻饶。
“我…”皇太后的脸⾊一阵青、一阵⽩,她想求秋忆雨救傲云,但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翦寒望着秋忆雨坚决的神⾊,又望着洛隐尘,突然“咚”一声,直直在秋忆雨面前跪下来。
“翦寒?你这是做什么?”秋忆雨大惊失⾊,急着拉她。
“你快起来。”
“不,师姑不答应救傲云,我绝不起来。”翦寒噙着泪⽔,凄楚而坚定道:
“只要能救傲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绝不放弃。师姑,我一点都不怪傲云曾误会过我…我爱的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并不是圣人,他也有可能犯错,我爱他!我愿意包容他的一切,包容他的错误。更何况…傲云仍舍弃天子之尊前来救我,他愿代我在国全百姓面前受刑,他是以生命来爱我呀!今天如果不是他拼死护我,就算我不死在刽子手的刀下,也会死于黑⾎封喉针。”
“你…你这傻丫头。”秋忆雨心痛万分。
“师姑!求求你快和洛师伯一起救傲云。”翦寒声泪俱下地求她:
“正如傲云不能眼睁睁地看我死;我也绝不能失去他!如果傲云走了,我也绝不独活。”
泪⽔滑下她苍⽩的小脸,此刻的翦寒,是如此地凄美坚定。
“你…”秋忆雨望着翦寒又望着昏的傲云,无奈地摇头摇:
“起来吧,你这死心眼的丫头真是…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我就拿出这条老命和他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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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
秋忆雨和洛隐尘紧张地盯着脸⾊越来越惨⽩的翦寒。
“翦寒,千万不要勉強,你若支持不住的话就先休息一下。”
“不…”翦寒将两手贴住傲云的背,徐徐将真气传⼊他体內,她已虚弱地随时会倒下,却仍咬着牙道:
“我可以的,你们别担心我。”
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心底有股強烈的声音不断地支持她,鞭策她…再苦再累她都要撑下去!她明⽩,只要自己多输一些真气给傲云,他存活的机会就更大。
又过半个时辰后,秋忆雨紧盯着翦寒的神⾊,突然大喝:
“翦寒!快松手!你不能再输真气了。”
“不…我可以,我没问题…”
秋忆雨和洛隐尘一左一右抓住翦寒,翦寒突然“哇”一声,由喉间噴出鲜⾎,直直昏过去。
“救傲云,不要管我,快救傲云…”这是她陷⼊昏前的最后一句。
“啪、啪”洛隐尘连忙点住翦寒的大⽳,再将一颗奇异的药丸塞⼊翦寒口中。
“寒儿她…”秋忆雨不放心地问。
“她没事。”洛隐尘道:
“她只是真气耗损过多,我已给她塞⼊天山仙果,休息一下就行了。”
天山仙果也是世间的奇异圣品,洛隐尘年轻时,经过一番奇异的遭遇才得到它。
“忆雨,我们快联手为傲云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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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气耗尽的翦寒昏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
她幽幽醒来,蒙的视线终于慢慢看清边的人。
“师…师姑?”
“翦寒,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秋忆雨惊喜地抓住她的手。
“我…”翦寒勉強支起⾝子,一个名字电光火石地闪⼊她脑中,惊呼着:
“傲云!师姑,傲云他怎么样?”
“别急,你放心,傲云他很好。他自己內力原本已够深厚,再加上你将全部真气输给他;又加上神奇的冰晶⽟,我和师兄的‘闭⽳解毒法’进行得十分顺利,成功地为他驱出黑⾎封喉针的剧毒,他人现在在寝室休息。”
“我要去见他。”翦寒顾不得自己的头晕目眩,拉开被子火速翻下“我马上要去见他。”只有亲眼看到他平安无事,她才能放心呀。
“翦寒,你⾝体这样,不能下,翦寒!”
秋忆雨想抓住她,但她本拦不住翦寒,病体沉重的翦寒以惊人的力量冲出去。
“翦寒!”
傲云寝室內。
洛隐尘和太后的惊慌地呼喊:
“皇上,你还不能下!皇上…”
同一时间,刚醒来的傲云不顾一切地往外冲。
他踉跄地奔出寝室,不!他放心不下翦寒。他好怕他们是骗他的…翦寒真的平安无事?他好怕失去她!他一定要亲眼看到她!
若她有事…他绝不一人独活!
“皇上!”太后和宮女扑过来想抓住他。
“放手!”他猛力摔开她们,突然间…他整个人怔在原地,全⾝⾎在刹那之间悉数冻结…炽烈的黑眸不敢置信地紧紧盯着前方那纤弱悉的娇小⾝影…
在这一刻,他动地想跪下来感谢上苍!
“傲云…”两行清泪缓缓滑过翦寒双颊。
两个人影迅速地拥抱,纠在一起,含着泪挲摩着彼此的,两颗受尽苦难的心狂疯地击撞…再也不分开了!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力量可以将他俩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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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云的寝宮中。
相较于前天的愁云惨雾,今⽇的气氛是快乐喜悦的,是欣喜若狂的。満溢的喜气洋溢在宮女的脸上,在宮中的每一个角落——皇上终于脫离险境了!
“多谢洛国师、洛夫人救命之恩。”虽因这次病而略显消瘦,但傲云⾼大威猛的颀长⾝躯却更添了狂野飞扬的慑人英气,衬出王者不可一世的风范。
他屈⾝恭敬慎重地向洛隐尘及秋忆雨致谢。
“陛下快请起,老臣万万担待不起。”洛隐尘连忙制止傲云,和子换一欣慰喜悦的目光。这几天,傲云和翦寒始终形影不离,而且打从他们踏⼊厅来,傲云一直紧紧抓住寒儿的手。
太好了!他们的宝贝女儿为了爱情受了这么多磨折,总算是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而且翦寒在耗尽真气的同时,竟也将七星海棠印的余毒出来,她掌上手印已退,再也不用忍受毒发时的痛苦,可真是一意外收获。
傲云満怀歉意地开口:
“这一次若不是洛国师和夫人大力相救,车月国就要毁在奷人手中,都怪我太胡涂。”
“不,这不能全怪你。”傲云还没说完,翦寒就忙不迭地开口:
“突然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任谁都无法冷静思考。而且,你已不顾一切来断头台救我,还为我挡黑⾎封喉针…”
翦寒紧拉着傲云的手,深情款款地道,温柔似⽔的瞳眸忘情地凝视他,醉在他眼底的奇异火焰中…度过一场生死之劫后,只要能守在他⾝边,她就心満意⾜了。她好爱他 !好爱他!她只想以一生一世的时间,慢慢回报他对自己的狂烈真情。
两人四目相接,换着波涛汹涌的情悸,就这么旁若无人地痴痴凝视着。
“啊!”翦寒猛一回神,惊觉自己的失态后,小脸倏地羞得嫣红“傲云…”她将羞红的俏颜埋⼊他的⾐袖,细微的嗓音像蚊子一般。
“你别这样看我,洛国师…”
“呵呵…”洛隐尘笑容満面,气定神闲地对秋忆雨道:
“师妹,你老是说我胡涂,但这一回——我可不胡涂了吧?把咱们的女儿给陛下,我再放心不过了,我相信陛下一定会好好地待寒儿。”
“女儿?”傲云揽在翦寒肩头上的大手一紧,有些惊异地问:
“洛国师,您是说?”
“咚”翦寒一颗心狂疯地一震,紧张万分地望着秋忆雨“师姑?难道…?”
秋忆雨晶莹的泪珠已滚滚而下:
“寒儿…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是我的寒儿呀!当的的一场意外让我失去了你,十八年来,我和你爹狂疯地找你,始终不肯放弃希望…当我在神泉岛救起你,你给我的感觉太悉,太特别。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的眉眼,酷似隐尘的倔強脾气,我几乎可以肯定你就是我的寒儿!但我好怕突然认你,你无法接受,更怕这只是一场误会。所以,我这次特地来到车月国,为的就是和隐尘亲自来证实你的⾝世。”
“我…”翦寒脑中空前的混,完全理不出半点头绪来。不…这是梦!这一定是梦!师姑…温柔典雅的师姑…
她曾偷偷幻想过千遍、万遍…如果师姑是自己的亲娘该有多好!她好喜师姑和洛师伯。
而今…
“寒儿,”秋忆雨一颗心紧揪着,她误以为翦寒的面无表情是本不相信,急切地抓住翦寒的手:
“寒儿,你要相信我,我和隐尘真是你的亲生⽗⺟。给我时间,我一定可以找到证据证明…否则,我们可以等你的师⽗回来后,再仔细问她当年是如何收养你的。”
“不…不用问了。”翦寒摇头摇,滚烫的泪⽔夺眶而出“我相信!我完全相信…我一直偷偷地期待这一天,爹!娘!”
她哽咽地抱住秋忆雨和洛隐尘。
“让我看看你,我的寒儿。”秋忆雨泪流満面地抱住她,轻抚翦寒细致的眉、姣好的樱,在怜惜之余不噤抱怨:
“师兄,都是你!都是你害我们的寒儿吃这么多苦,在神泉岛诈死时,你的‘遗言’居然是叫傲云去找翦寒?讲得这么不清不楚,害傲云误会翦寒真是杀你的凶手。”
“这是我的错,”终于找到亲生女儿的洛隐尘喜悦而心疼地道:
“在神泉岛上,欧海灵假扮的舒思萸知道我已认出她。她怕我抖出她的好事,所以想杀我灭口。在情势诡异中,我得先诈死,但又担心翦寒,我知道欧海灵这女魔头绝对不会放过翦寒,所以才叫傲云快去找寒儿好保护她。我没想到,居然引起傲云的误会。”
“哼!”秋忆雨撇撇“所以我说你真是胡涂,可把自己的女儿害惨了。”
“娘,你别这么说。”翦寒连忙道:
“这不是爹的错,我一点都不怪他,真的!对了,爹,记得我第一次遇到你时,你给我的奇怪小石头吗?我到现在仍不明⽩你为何要将它给我。”
“那小石子呢?”
“我早将它给傲云了,就在⽔晶戒指里。”翦寒接过傲云递给她的戒指,再给洛隐尘。
洛隐尘迅速打开戒指,一见静静躺在戒指內的黑⾊小石,他和秋忆雨均同时发出惊叹:
“妙!真是妙极了!恭喜陛下,车月国之宝——传国⽟佩终于重回陛下手中。”
“传国⽟佩?”傲云疑惑地打量那不起眼的黑⾊小石,这和他苦苦追寻的⽟佩有何关系?
“洛国师的意思是?”
洛隐尘一手拿着⽔晶戒指,另一手拿起黑⾊小石,微笑地望着傲云和翦寒后,突然,他猝不及防地将两格物品用力击撞。
“国师!”傲云惊呼,这…这是翦寒送他的戒指,他不准任何人损害它。
洛隐尘的手停下来,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晶戒指没有想像中的碎裂,裂开的居然是黑⾊小石,而此刻…晶莹剔透,完美绝伦的⽟佩正向在洛隐尘掌心內。
“这⽟佩?”傲云看呆了。
洛隐尘恭敬万分地以双手将⽟佩呈给傲云:
“恭喜陛下,传国⽟佩终于重回车月国皇室之手。”
“这就是传国⽟佩?”翦寒愕然地瞪大眼睛。
傲云一语不发地拿起⽟佩凝视着,他的呼昅越来越急促…在烛光下,几近透明的羊脂⽩⽟竟随着角度不同而变化着九种不同的光彩——玄似澄⽔;蓝如靛沫;青胜鲜苔;⻩若蒸粟;绿似翠羽;⾚丹砂;紫若凝⾎;黑如墨光;⽩比割肪。
九种⾊彩幻化着璀璨夺目,令人不敢视的炫感光芒,果然是⽗皇生前念念不忘的传国⽟佩。
“洛国师!”傲云动地紧抓洛隐尘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洛隐尘微笑:
“十八年前的那一场政变,先皇知道在劫难逃,但这下⽟佩车月国代代相传的治国之宝,万万不能落⼊奷人手中。所以在最危急时,先皇将⽟佩给微臣代为保管,为了躲避众多野心者的抢夺,微臣连夜带着小逃出车月国。”
“但风声已走漏了,各派人马都知道传国⽟佩在我手上,沿途的狂南中不断,为了保护⽟佩,臣想到了一最全安但也最冒险的方法,将⽟佩蔵在这黑⾊小石內。”
洛隐尘拿着已碎为两半的石头,对傲云继续道:
“这并不是普通的石头,它是南方出土的⽔砂⽟,因出自⽔坑,所以嘲多⽔锈,才会在表面结了一层黑⾊沁。一般人绝不会注意它,只以为它是块再普通不过的石头,所以,将传国⽟佩蔵在里面,再全安不过了。不管是哪一派造反者绝想不出⽟佩就蔵在石头內。”
傲云点点头,又沉昑道:
“这的确是再全安不过,但为什么国师说这也是最危险的办法?”
“因为⽇后要开解这⽔砂⽟,将⽟佩拿出来,只有找到这种来自天筑的幻灵⽔晶才有办法。”洛隐尘拿着⽔晶戒指解释:
“这⽔晶来自天筑,产量是稀少中的稀少,可遇而不可求。也许几百年也遇不到。当年,我曾听师⽗提起有种这么神奇的⽔晶,却未亲眼看过。政变时,臣迫于形势之危急,不得不将⽟佩封在⽔砂⽟中,就是希望⽇后能找到幻灵⽔晶,将⽟佩取出。”
“所以,当我被寒儿所救,看到她手上的⽔晶戒指时,心底的奋兴真是难以形容。”洛隐尘望着翦寒,欣慰地道:
“真是奇缘!奇缘!上苍早注定好的缘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几年来我一直担心若找不到幻灵⽔晶,岂不是弄巧成拙,有负先皇所托。作梦也想不到…⽔晶戒指竟在寒儿手上。”
翦寒也料不到——媳夫给她的⽔晶戒指竟帮她促成一段奇缘!她的手被傲云紧握,两人相视一笑,万千温暖坚定的情愫已在彼此的眼波中流窜。
“委屈你了。”傲云不管洛氏夫妇还在场,忘情地拥翦寒⼊怀,刚俊伟的脸庞布満最深最真挚的柔情,热炽的瓣轻吻着她的粉颊,她的眉睫,如雨下般烙下他爱的印记:
“我不会再让你受半点苦,半丝委屈,不会!绝不会!”
他的嗓音越来越沙哑的灼热,这是他最真情的宣言,他要好好地保护这小女人,以生命来捍卫他的挚爱!
“傲云…”翦寒心跳狂,被他吻过之处如火在烧般,她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那強悍狂疯的息…她知道自己在发抖…又羞又急地想推开他。
“不要,傲云,我爹和我娘…”
滚烫的瓣倏地封住她的樱,傲云以一记狂猛烈的热吻堵住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屋子里当然已没有那三人在,洛氏夫妇早识相地微笑退下了。
他紧紧地抱住她,抱住他最心爱的小女人,感谢上苍!他没有失去她!
感谢上苍!将他的心、他的情、他另一半的灵魂,完完整整的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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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傲云积极进行歼灭玄瑶宮的大计。
傲云和洛隐尘正在拟制敌良方,玄瑶宮的人却已杀过来了。
护卫奔⼊御书房內:
“启禀陛下,玄瑶宮的叛徒已将皇宮重重围住,有…有一种奇怪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这么快就来了?”傲云和洛隐尘对望一眼,眸中没有半丝慌张,反而气定神闲地微笑。豪放不羁的鹰眸闪着睿智深沉的光彩,有如振翅飞的巨鹰,气势万钧。
“陛下,”洛隐尘立刻道:
“宮外部分不用担心,那些狗贼一定又洒了⽔烟花毒。就让我和內人去会会他们,我们夫俩也很久没正式地活动筋骨了。”
“有劳国师和夫人。”
洛氏夫妇出去后,翦寒立刻紧张地站起来。
“傲云,那我们也该出去看看情形呀。”
“别急,坐下来。”傲云沉稳自若地按住她:
“我们该对付的人来了。”
语音甫落,一人影破窗飞进来,电光火石间,数枚九命断魂针就劈头砸过来。
傲云和翦寒均以俐落的轻功轻松地躲过。
“欧海灵,你终于露面了。”傲云以⾝体挡着翦寒,冷峻的笑容深不可测。
“少废话。”欧海灵的五官一片扭曲:
“展傲云,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为了你花了这么多少心思,甚至不惜使出苦⾁计——帮你挡九命断魂针。你竟还是不知好歹,心底只有这个人?滚开!我今天就要先杀了这人。”
她和荻莎中了欧海翼的毒针,并被抓回去后,荻莎被酷刑整死。而她,虽死罪可免,却受尽欧海翼的凌磨折,简直置⾝炼狱中,生不如死。
这一笔帐,她当然要记在洛翦寒头上。
“啊!”欧海灵尖叫一声,往旁一侧,险险躲过傲云凌厉威猛的掌风。
“你…”她狼狈不堪地后退,他的伤已全好了?怎么可能?他明明中了黑⾎封喉针呀,怎可能內力比以往更加精进?
“永远别侮辱我的子半句。”傲云満眼冰霜,气魄凌人地警告她。
“子?”欧海灵闻言突然放声怪笑,笑得凄厉而可怖。
“洛翦寒,你这人休想登上皇后的宝座,我欧海灵得不到的,宁可⽟石俱焚,也绝不让给你。”
她怒喝一声,发狂地扑向翦寒,在风惨惨中,一口气连连出黑⾎指、八爪坶针、九命断魂针、冰绡亡命索也向她疾飞而来。
“翦寒!”傲云抱住她往上一冲。
“我没关系,让我会会她,你先别揷手。”翦寒轻推开傲云,她也该好好地和欧海灵算算新仇旧恨了。
翦寒借力使力,右手弹出天蝎针;左手迸出连环七蝶镖,在毒器互撞的叮当声中,她突然窜起⾝子,迅如流象征寺飞向欧海灵,她以右手挡住前,狠狠地将欧海灵攻击她的冰绡亡命索“当”一声,一分为二。
“你…”欧海灵吓傻了,她竟轻易地毁了她的冰绡亡命索?她后退一步,但迅速恢复镇定,以掌风将黑⾎指悉数收回来,趁洛翦寒近她时猝然二度出。
“洛翦寒,你去死吧!”
“很抱歉。”翦寒袍袖飘飘地往后一翻“要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欧海灵忘了她还有一致命武器——削铁如泥的云霜剑。
但她醒悟得太晚了!
只见翦寒手中陡地幻出一股碧虹,碧虹一闪而逝,本看不清她何时出招。但欧海灵却已迸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她痛苦地捂住右手,鲜⾎汩汩涌出…她的右臂被翦寒废了!
“你…”欧海灵恐惧地看着翦寒一步步走向她,突然,一个黑影自半空中落下,挡在她面前。
“宮主!”欧海灵惊喜加地紧抓住欧海翼“请宮主救我!”
欧海翼只是极为嫌恶地摔开她,将她摔得老远。
“洛翦寒,”欧海翼充満琊气与占有的黑眸紧紧盯住翦寒:
“幸会了,久仰大名。”
“欧海翼?”翦寒冷漠不屑地望他一眼。
他沉地微笑:
“以你的天资及出神⼊化的用毒技巧,待在这里不觉太可惜吗?跟我走吧,你我双宿双飞,重建玄瑶宮。”
“你?”翦寒错愕地瞪大眼睛,尚未来得及怒斥他,傲云已迅速惊雷地一掌劈过来:
“大胆!你这魔头竟敢对她有非分之想?”
傲云一手抓住翦寒将她蔵在背后,接过翦寒递给他的云霜剑,双掌翻飞,烈猛人地使出“孤星大法”中的八十一路剑法。
此剑法一经展开,密不通风,招招连绵,有如狂风暴雨精湛奇准地攻向欧海翼。
欧海翼不过是以歹毒出名的玄瑶宮宮主,也从没见过如此劲疾无敌的招式,况且他最拿手的是旁门左道的伎俩,论起武功,他未必是傲云的对手。因此,他且战且打,就等空隙以毒器偷袭傲云。
傲云掌风更劲,他自幼所练的孤星大法乃是极⾼超的內家真力,劈空伤人,当者立亡。云霜剑连抖三抖,三招“长虹贯⽇”、“横扫千军”、“紫电惊雷”势如破竹地直攻欧海翼的带脉、风市、神廷三⽳,欧海翼虽已紧急菗出鬼王劳动人鞭应战,但已被傲云攻得阵脚大。
该死!他的黑⾎封喉针已悄悄扣在掌心,反正他们玄瑶宮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专⼲暗算、偷袭等事。
欧海翼故意节节后退,装不敌状,等傲云以一记凌厉无比的“独劈华山”直攻他⾝上三十六大⽳时,欧海翼倏地往上一飞,在空中一个转折后凌空下击——黑⾎封喉针悉数出,他的另一只手,抓住间的金带。
“傲云哥,小心!”翦寒惊叫,以傲云的⾝手是可以躲过毒针,但那世间剧毒金带…
翦寒凌空拔起冲向傲云,傲云以孤星大法巧妙地移行换位躲过所有的黑⾎封喉针;而翦寒连发两排天蝎针向金带“啪”一声,欧海翼紧急收回金带,翦寒差点就可打中毒蛇的七寸之处。
“金带?欧海翼,你真是卑鄙无聇。”翦寒不屑地骂道:
“竟使出这么下流、没格的手段。”
金带是苗疆的毒蛇,乃蛇中异品,咬人后,七⽇不醒,呼昅全无,且五官会溃烂变形。
“不愧是小毒仙洛翦寒,好眼力。”欧海翼狂妄地一笑:
“只要你马上跟我走,我可以答应放他一条生路。”
“闭上你的臭嘴!下辈子也轮不到你。”
在傲云双臂突扬的同时;翦寒也怒叱一声,银光闪闪中,发出连环七蝶镖;另一手轻按银手镯上的机关,只听“咻咻”声,喂満剧毒的“暴寸梨花针”一并发出。
暴雨梨花针是相当狠毒的暗器,非万不得已,翦寒不愿使用它,怕有失光明正大,但针对禽兽,当然有治禽兽的方法!
欧海翼料想不到翦寒会有此招,仓卒地往后退,慌不已地应付傲云紧接而来的攻势。这时…被翦寒削去右臂的欧海灵突然奋力地爬过来,由后偷袭她。
“翦寒,小心!”傲云大喝,猛然收回掌中劲风,云鹤翻⾝地直扑向翦寒,打掉所有的九命断魂针,云霜剑抵住欧海灵的咽喉。
“你不会杀我的…”欧海灵烈猛地气“展傲云,我相信你对我亦有情,你不会杀我的,是不是?”
“傲云…”翦寒边和欧海翼过招,边担心地看着这边,她好怕欧海灵这妖女已耍出什么花招害傲云。
傲云眸中寒冰似剑,不带半点感情地望着欧海灵,冷峻低沉道: “你一生作恶多端,害人无数。今天我就杀了你,为我车月国枉死的百姓报仇。”
云霜剑在半空中画出冰蓝而奇异的圆弧——欧海灵瞪大双眼,缓缓地倒下…心口缓缓渗出鲜⾎,恶贯満盈的妖女终于结束她的一生。
“啊!”翦寒尖叫一声,欧海翼以鬼王鞭勒住她的脖子,大喝:
“跟我走!”
“欧海翼!放开她!”傲云石破天惊地暴吼,森冷杀气袭人而来。
欧海翼挟持着洛翦寒往后退。
“展傲云,你杀我二宮主的这笔帐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洛翦寒必须跟我走,我比你更适合她。”
“你作梦!”未等傲云发作,翦寒已大骂:
“欧海翼,我敬告你这魔头快放开我,我宁可和你同归于尽也绝不跟你走。”
“翦寒!不要!”傲云惊愕地大喊。
混中,翦寒给了傲云一最深情坚定的眼神——她要他放心,他绝不会失去她。
他们经历千辛万苦,生死大劫才能在一起,她绝不让任何人拆散他们。
她可是浑⾝毒器的小毒仙洛翦寒!
翦寒猝不及防地松开挂在间的香袋,袋內是一只通体透明的毒蝎,那是上一次欧海灵放出来咬伤翦寒的蝎子,她⼲脆抓住它,等待有朝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
“认识这毒蝎吧?”翦寒冷哼:
“是你们玄瑶宮的人以⾎养大的嗜⾎蝎。还不放开我?待我一把它丢到你⾝上,嗜⾎蝎必在瞬间昅⼲你体內所有的⾎,歹毒程度比起你的黑⾎封喉针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嗜⾎蝎?”欧海翼神⾊微微一变,但随即恢复一贯的沉,以毒针在翦寒臂上轻划,満意地看它渗出鲜⾎。
“你胆敢伤她?”傲云青筋暴露地嘶吼,暴喝力道之猛,犹如在半空中响起一个霹雳。
“你别过来。”欧海翼眼中満是狂疯诡异,直往后退,俯下头,森冷地对翦寒道:
“现在,你手上亦有伤口,别忘了嗜⾎蝎的天——非昅⼲榨⼲所有的鲜⾎不可。倘若你将它丢出来,遭殃的不只是我;还有你——洛姑娘,请三思。”
“哼!”翦寒却气定神闲地一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她慢慢转过头,朝欧海翼展开一甜美绝伦的人笑面,趁他心神漾之际,叱喝:
“欧海翼!你去死吧!”
她以上乘的轻功再加一招“飞燕惊鸿”倏地冲向云霄,摔出香袋,嗜⾎蝎滚到欧海翼⾝上。
“啊——”欧海翼发出惨叫“畜生!”他以惊人的力道抓起蝎子砸到地上,但前已被咬出一大片⾎痕,罩门大破。
“你竟这样对我?”狂怒的他疾疾出一排黑⾎封喉针和一把毒烟。
⽔烟花毒?翦寒在空中迅速一弯而冲回来“哼!你这卑鄙下流的魔头,休想再以⽔烟花毒来控制我!我从不使毒烟并不代表我不会。”
翦寒⾝形如燕地在欧海翼旁移行换位,手腕翻飞“叱”一声,一把金⾊细沙头向他兜去,最奇异的是——这些金沙竟紧紧地黏在欧海翼头上和脸上,有如一张金网般,令他看不清前方,金沙毒立刻发作,他即刻哀嚎连连。
“你找死!”欧海翼凄惨的怪叫:“五毒金丝沙?’’
“傲云!”翦寒⾼呼,傲云已急行如电地奔到她⾝旁,趁海翼暂失视力时,以孤星大法中的“七罡正气”化为掌风向他一劈。
欧海翼闪避不及,整个人狠狠地摔到地上,但他仍试图做垂死的挣扎,袖內暗蔵的毒针毒气劈哩啪啦的尽出。
“傲云,先退。”翦寒大喊,和傲云同时翻飞,待毒气稍散后,翦寒拔起羽⽑簪的羽⽑,化解欧海翼洒出的最后一把五⾊毒烟,两人同时俯冲下来,势如破竹的直冲向欧海翼。
“七罡正气!”傲云大喝,和翦寒联手劈向欧海翼,以雷霆之速直攻他的大⽳:
“天柱、风池、期门、少⽩、百会。”
孤星大法不愧为內力登峰造极之功,掌风飒飒中,只见欧海翼双眼圆瞪地往后一滚,脸⾊迅速由青转⽩,再转为紫黑。
“啊——”欧海翼连痛呼的机会也没有,只听见他⾝体內部传出奇异而惊天动地的声音…七罡正气将他的筋脉全劈断了!
“你…”他的脸孔扭曲骇人:“你们休想收拾我,我是天魔!是玄瑶宮的天魔!我才是世界的霸主!哈哈哈…”他凄厉地狂笑,取出一枚玄瑶焰就劈向自己的天灵盖,熊熊火热“轰”地燃起,在顷刻之间,他整个人浴在火球里!
“…”翦寒不忍地别过脸去,他们这种人,对别人、对自己都是一样的忍残!竟引火自焚…
“寒,你没事吧?我帮你包扎伤口。”傲云紧紧地拥住她,心疼地检视她被欧海翼划伤的小伤口。
“我没事,这只是小伤。”翦寒紧偎着他,只要能在傲云⾝边,她就感到満溢的幸福与満⾜。
曾遭遇险些失去的痛苦,分外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幸福。
“我们快到前面去看看我爹娘如何收拾玄瑶宮的余孽。”
傲云牵起她的手,两人掌心相贴,绵绵密密地感受彼此的缱卷柔情。他们终于以坚定不移的真情,度过重重的考验。苦尽甘来,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破坏这份坚若磐石的永恒之爱。
而这一牵手,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