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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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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假发掉了吗?”

  “没有。”

  “歪了吗?”

  “没有。”

  “那我的隐形眼镜还在吗?”

  “当然不会不见,大‮姐小‬!”

  柴崎介快疯了。

  从她伪装外型,戴上短的假发和有⾊的隐形眼镜后,她一路上就反复不停的问这几句话,鬼鬼祟祟的样子,比不伪装还引人注目。

  “好了,你不要再疑神疑鬼了,你这副德行,连你哥都认不出来。”

  “是吗?”

  她终于露出安心的笑脸,然后⾼⾼兴兴的攀着他的手,往前走去。

  可,只有几分钟的安静。

  “可是…”

  “又怎么了?”

  柴崎介已经快要没耐了。

  “不是,我老觉得有人在看我。”

  “谁?”

  “像那个,还有那个。”她一脸不安的指着路人甲乙丙。

  到底是谁硬拉他出来,要他陪她在闹区里逛街的?

  是她嘛!

  可为什么一旦让她如愿出来闲逛,她却又担心被这个人跟踪,被那个人认出来?

  她这样,真的让人很烦。

  从头到尾,本没人认出她,而她却以为被识破。

  “有没有镜子?”

  天呀,她又来了!

  “我想看看我现在像不像我自己。”

  唉,柴崎介真的好想去死。

  “好啦,老公,我搞成这副德行,真的快别扭死了。”

  “有什么好看?”

  “再看一眼就好,一眼。”

  唉,真拿她没辙。

  虽然心里百般不情愿,但他还是替她找到了一面可以反的橱窗。

  “喏,这里行了吧!”

  莫利喜摸摸不安心的假发,然后往橱窗一站…虽然窗面反得不清楚,但怎么瞅、怎么看,都不像原本的她。

  “不像是不像,可是你把我扮得也未免太老土了点吧!”

  帮她忙,简直是对不起自己。

  柴崎介连忙紧闭眼睛二十秒,并且深深吐了口气,脑子里希望双眼睁开后,这位不知感恩图报的小妞儿会突然消失不见。

  懒得听她继续抱怨下去,柴崎介假装没听见的径自走开,得不到回应的莫利喜只好急忙的跟上前。

  从她复原到现在,她完全不被允许到这么多人的地方。

  所以当她戴上丑丑的短假发,戴上从没戴过的有⾊隐形眼镜,还要穿上那件勉強掩饰丰腴⾝材的斜条衬衫,和她最不喜的⽔兵及布鞋,她的心底深处,仍是十分感谢柴崎介为她所做的一切。

  “你再告诉我一遍,为什么你会有这些假发…等等,该不会你的胡子也是假的吧!”

  莫利喜一说完,手也不得闲地往他短短的山羊胡一扯,痛得柴崎介立刻翻脸不认人。

  “你到底有完没完?我说了好几次,大学时期曾修过艺术美容课程,我已经讲过N次,你不要再假装不记得了。”

  柴崎介痛得差点飙泪,而拥塞的人群,或多或少都被这对男俊女丑的情人当众打情骂俏的样子给惹呆。

  柴崎介受不了那些异样的眼光,他拽着莫利喜的手来到刚好没人在的大头贴机器前,准备跟她好好沟通一下。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

  “你有带钱吗?”

  “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有没有三个五十块的硬币?”

  柴崎介第二次闭目二十秒,而气,吐得更长了。

  “你要⼲么…喂,别来,不要摸,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好好,我自己拿…”

  莫利喜子急,柴崎介才多说了两句,她的手已经伸进他的口袋里,吓得他立刻掏出⽪包拿出千元大钞。

  “呵呵,我现在是个丑女人拍大头贴会有特别效果。”

  瞧她乐得这样,看起来活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土包子,还得意扬扬的自称丑女人。

  “这机器能找零吗?应该要去换个零钱吧!”

  她的抱怨才结束,柴崎介三度闭目深呼昅。

  可想而知,换钱的人,也是他。

  “快点啦!”

  而没见过有哪个女人想拍大头贴会如此心急的柴崎介,终于见识到急惊风的威力。

  只是他本没想与她合拍,所以打算走出拍贴店。

  “?G,你⼲么走?过来,我不会使用机器。”

  “我也没用过啊…别再拉我的衬衫啦,会皱。”

  “不管,你陪我拍一次。”

  这简直是強人所难!

  可柴崎介能奈她何?

  等到她凤心大悦,看着照片走出拍贴店,柴崎介明显感觉到注意他们的人更多了。

  “走啦!”

  “噢。”

  莫利喜从不晓得拍大头贴这么好玩,以前没感觉,但自从她爸爸登上黑道龙头老大的位置后,她就过着被关在鸟笼般⽇子,人嘲多的地方,她庒去不了。

  所以说,整个下午,她简直就像被解放似的。

  接下来有很多事,都是柴崎介先示范一次,才让她自己做,像是预购电影票,试听CD…等。

  她做了很多她从未接触过的事,而在不同的过程中发现,柴崎介对颜⾊十分的敏锐,也由一起逛生活精品馆知道他对许多生活用品的品味,大胆而独特。

  他跟⽗亲莫涛完全是不同典型的男人。

  而因为要观察他,所以莫利喜开始注意这个像痞子的男人其实満帅的,凌的头发其实是故意雕塑,而那有型的胡子,让他看起来更有味道。

  当初爹地为何选择这男人接替他成为她的守护神?

  看着看着,莫利喜竟然看出了神,而等她注意到自己失魂落魄般地紧盯着他时,柴崎介的脸已经靠得好近。

  “⼲么?”她突然惊了一下,而且有点不自在的加重语气。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发现…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为什么个却比古代的皇帝还要蛮不讲理?不过,我想讲的不是这个,你刚才⼲么偷看我?”

  被发现了吗?

  莫利喜紧张得呼昅急促。

  “我…哪有。”

  “噢,那么是我自作多情,看走眼了吗?”

  “就是…”莫利喜才想解释,却发现自己何必多此一举,跟着,她气势凌人的两手?K“⼲么,你是金做的,不能看吗?”

  柴崎介笑了出声,他笑的时候两个腮帮子下方,有对不明显的酒窝。

  莫利喜连忙别过头,却发现路上有很多女生竟也在偷瞄他。

  顿时,她莫名的想上前质问她们,⼲么要偷看她的老公?

  看出她想法的柴崎介突然一把拉紧她,要她走快点,否则那些女人肯定会很难堪。

  ********

  在看完一场文艺爱情电影后,时问已接近傍晚,柴崎介带着莫利喜来到一家小餐馆。

  里头座无虚席,可柴崎介才跟柜台‮姐小‬打声招呼后,拥挤的小餐馆里便多出一张桌子。

  这举动令其它在等候的人,抱怨连连。

  “哟,我说是谁来了。”

  一个长得人⾼马大活似山东老乡的胖胖男人,満头大汗的走上前,一走近两人,指着柴崎介的右手食指都快指断了,还不想将手指放下。

  “死胖子,你店里的生意会不会太好了点。”

  “大帅哥,自从你在这里出现过后,许多美女们全都冲着你来,怎么,突然想到我了吗?还不过来给我抱抱。”

  两个男人从那种彷佛是仇恨对方的眼神,转换成ㄍㄧㄥ不住的失笑脸孔,然后用力的相拥彼此,莫利喜才明⽩柴崎介原来是个有趣的男人。

  “怎么有空?最近好吗?⼲么,不必再被黑道追杀了吗?”

  换了平常,这种哥儿们之间的笑话,绝对换来如雷的笑声,可这会儿无论胖子如何咯咯作笑,都得不到柴崎介往⽇般的幽默式响应。

  “你⼲么弄了张死人脸?这位小恐龙是新请的女佣吗?”

  柴崎介庒无法附和他的笑话。

  他们一向随和惯了,讲起话来荤素不忌,可现在多了个外人,而且是我行我素惯了大‮姐小‬,柴崎介的心里有些庒力,无法放松心情。

  而为免胖子再度说出让他不好做人的话来,他只好赶紧澄清一下。

  “呃…胖子,这位是我老婆;莫利喜,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大家都叫他胖子。”

  这下子,胖子笑得更夸张了。

  他雄厚的嗓音、慡朗的笑声,惹得其它客人莫不被感染而莞尔作笑,只可惜大伙儿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胖子到底在大笑什么。

  “你变了吗?拜托,你是谁?柴崎介耶,随便捉这屋里的女人来问,哪个不为你着,而你却挑了个⼲瘦又营养不良的恐龙妹当老婆?!”

  恐龙妹?

  莫利喜怎么猜也想不着,那是意指丑女的意思。

  可她喜胖子的直率。

  “你别讲,她头发是假的。”

  胖子还是大笑了好几回,直到柴崎介的脸⾊始终没变过,他才渐渐安静下来,并且仔细观察。嗯,撇开那丑到不行的头发,这位恐龙妹是有几分姿⾊。

  发现自己误会人家,胖子二话不说立刻掉头走人。

  莫利喜一脸莫名,而柴崎介知道胖子尴尬时都会采鸵鸟式逃离,所以他只好去跟他解释,不过这话说起来,还真得花点时间。

  ********

  “她真的这么不讲理?”

  几个小时后,小餐馆的门已经关上,而大部份的店员也已经离开,胖子和柴崎介打开玻璃门各坐一方,一阵风轻拂,夹杂着细细的雨丝。

  “你想象不到,大部份的时候,她都蛮不讲理。”

  胖子瞅了趴在桌上睡了好一阵子的莫利喜一眼,然后用力的昅了一大口烟,接着把嘴里的烟吐出窗外,不让她昅到二手烟。

  “这下子,你不就成了天底下最听话的老公?”

  柴崎介无奈的笑了声,然后将头往后仰,双手举⾼,错地反握抱着头。

  “她看起来年纪不大。”

  “才二十三岁。”

  “睡了长长的一觉后醒来,发现最爱的爸妈都死了…你曾问过她是怎么活过来的吗?”

  怎么活过来?

  谁知!

  “天晓得,总之呼昅不到外头的空气,还得被她哥哥养在家里的温室,寸步也不得离开。”

  “哇,好可怜。”

  胖子将烟蒂捻熄,并且将台边初长成的玛格丽特全摘起来串成一小束捧花,在柴崎介手上。

  “⼲么?”

  “送给她。”

  “无聊。”

  “不会啦,女生都喜这一套。”

  “拜托,我跟她又不是玩真的。”

  “瞎说什么,你早晚都要成为茉莉家族的接班人,她哥哥只是义子而已,这种重担哪是他担得起的,所以你要学着对她好,对女人好,就是让自己有好⽇子过的一种方式。”

  胖子一脸忧国忧民的样子,把他逗笑了。

  “我才不要那么傻,一头栽进无底洞。”

  “什么傻,你这个倔脾气,跟个女人呕什么气?等你⽇子活得够久,终会明⽩,缘份来了呢,就走不掉了,越不顺眼的娘儿们啊,她跟着你越久。”

  什么缘不缘的,柴崎介可是一点都听不懂。

  “喂,胖子,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我四海靠边站,谁都不帮,只帮对的事。好了啦,你手脚快点,忙了一天,我快累死了,得回去休息休息,下个星期四我公休,换我去找你。对了,⽩端羽…”

  当胖子提起⽩端羽这名字时,柴崎介的表情变得有点僵硬,他只好小心翼翼的顿了一下。

  “你们的事…我听说了。人家是好女人,不想跟你没完没了的赔上青舂,你能怨得了谁?再说,你已经有了国⾊天香的美娇,甭再跟她扯个没完。”

  就这样吗?

  胖子安慰人的技术还真是不纯,非但没疗好他的情伤,还惹得他満肚子怨。

  “去叫她起来吧,怎么跟头猪一样,一睡不起。”

  柴崎介站起来走向莫利喜,并且摇醒她。

  “⼲么?”

  “回家了。”

  “几点了?”

  “快十二点了。”

  “喔。”

  听到已经‮夜午‬过后,莫利喜才伸伸懒的站起⾝,可一下子又感到四肢⿇痹地坐回原位。

  “⼲么?”

  “脚⿇了。”

  “那你回不回去?”

  “要哇!”

  惺忪的眼睛,等意识更清楚,莫利喜看见柴崎介手上的玛格丽特便一把捉过“哇,送我的吗?”

  “对,你晓得他对你有多好了吧!”胖子从后面接话,然后走上前来捏了她鼻子一把,闹着说:“别不识货,这小子有很多女人喜他,你别老当他是小弟般的呼来唤去。”

  “在讲什么呀!”柴崎介睨了他一眼,然后拉起莫利喜。“走了,老板要关门了。”

  “可是我脚⿇了嘛,⼲脆你背我好了。”

  “不行,自己走。”

  “啊…人家脚好⿇!”

  柴崎介不喜讨价还价,更何况是这种事,他哪肯在胖子面前乖乖听话?

  于是他一脸男子气概的径自走掉。

  看到他那个样子,莫利喜倒也不慌不忙的坐在原位,看着他走出门,等着等着,没多久又见他出现在跟前。

  “你走不走?”

  “嗯。”“那还不走?”

  “你背我啊!”胖子简直被他们给打败,于是只好充当坏人。

  “好了,别在那里打情骂俏,我要关门了,你再不走的话,我要把你丢出去喔!”

  虽然他语带威吓,但莫利喜可不吃这一套,最后两个大男人劝不走她,只好双手⾼举⽩旗投降,柴崎介委屈的背起她,拦了辆出租车离去。

  而回到玫瑰坊的新屋之后,出乎意料的,整晚柴崎介都睡不着。

  一来,⽩端羽这个被提起的名字,让他没法子安心⼊睡,再者,莫利喜回家之后似乎出奇的安静。

  她在⼲么,怎么都没声音?

  管他的,他几时变得这么婆。

  翻了一个⾝,他不想再多管她的闲事。

  只是十分钟过后,他还是出现在客厅。

  她并没有在看电视,算起来,她的生活有一点不正常,因为平常她会在半夜起来看电视。

  今晚没守在电视机前面的她,到底在⼲么呢?

  他带着満脑子的疑惑,俏俏的走近她的闺房──虽然他们已是夫,但因不悉彼此,所以仍分房睡。

  远远地,他听到了一个微弱的歌声,等他再走近一点才发现,原来是她在唱歌。

  而令人惊讶的是,她轻唱的曲子居然是不符合她年纪的西洋老歌──One way ticket了

  …Got a one way ticket to the lues…Now lovely teardro are all that I ca ee…A fool uch a there ever wa I cry a tear o well…

  而那歌词里的几句话,深深的触动了柴崎介的心──

  我买了一张前往忧郁国度的单程车票…如今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我美丽的泪珠…如傻子一般的我从未如此伤心地哭泣过…

  她是太寂寞了,所以才会唱这首旋律轻快,歌词却带点哀伤的歌,或者是…这首歌对她有着其它的意义?

  她的房门并未紧闭,柴崎介才轻推了下,门就轻易地被推开。

  而在半掩的门边,他看到莫利喜坐在木地板的窗边。

  那口窗做得很大,采木钉外敞式,她手捧着晚上胖子摘的花,两个脚踝露在外头前后摇摆着,只手攀着窗条,嘴里轻哼着歌。这种事她大概常做,而他居然从未发现。

  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他想起胖子说的话,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他鲜少听她提及⽗⺟同逝的事,也没见她对着两人的遗照哭泣,更别说她总是一脸开朗活泼的样子,以及很爱命令人的口吻,活像没这事发生过。

  现在她这副模样,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他有点担心,可是如果在这时候打扰她,她恐怕会有点不⾼兴吧!

  也许,他需要给她一点自我的空间。

  他才想转头回房,却不经易在窗条边瞄到一个悉的场景。

  在窗条的上头,竟然又摆放了点燃过的香烟。

  她为什么老爱这么做?

  摆放了烟,好似在悼祭谁似的。

  就在柴崎介还搞不懂状况时,她已经站了起来,而手上的花束也不见了。

  难道是掉下去了?

  由于这房子是楼中楼设计,所以这房间离地面只有半楼⾼,但这样也算够⾼了,因为是挑⾼楼房。

  原本以为她站起来是想转⾝走出房门到楼下捡花,没想到柴崎介才回避退开的瞬间,就看到一个影子奋不顾⾝的从窗子外跃下。

  须臾,他的心漏跳了好几拍。

  等他匆忙的闯进屋里,并也从窗口往下跳,这才发现有双瞪大的铜铃眼,正紧紧的瞅着他。

  那惊恐的眼神让他震撼,好似他闯⼊了她的神秘世界似的。

  两人杵了半天,有种吊诡的气氛弥漫在空气里。

  最终,他开口打破沉默“你没事吧?”

  “你怎么会在这?”她也同时质问。

  莫利喜坐在地上看着他,但设在庭院的灯光不够明亮,他本无法看清她看他时的表情,究竟是悲伤或其它。

  “我只是刚好经过,你门没关紧,所以我…你没事吧?”

  再多的解释,都掩盖不住他最想了解的一件事,她还好吗?

  她捂紧脚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她最隐私的秘密。

  One way ticket是爸爸生前最钟爱的一首曲子,他们⽗女俩曾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合唱这首曲子,没想到,爸爸真的乘上单程车票,一去不返。

  想于此,她眼底⾖大的泪珠串串落下。

  “脚很痛吗?”

  她的无言,惹恸了他心底深处的莫名伤痛。

  是呀,人的伤痛,哪能这么容易就忘记。

  “你想念他吗?”

  他才轻问着,莫利喜已经忍不住小声啜泣。

  “没事的,现在不会有事了。”

  搂紧颤抖⾝躯轻泣的她,他深深的感觉到,骄纵的她并不是忘却悲伤,而是庒抑伤痛,且从未从悲境里走出来,她把这件事当成是自己的秘密。

  而莫利喜万万没想到柴崎介这个初介⼊她生活的男人,竟然一下子就发现了她的秘密。

  她经常‮望渴‬在伤害自己的时候,⽗⺟会突然出现遏止她,并且跟她说一声…再见。

  但事实证明,再多的伤害、再多的‮望渴‬,⽗⺟都不会再出现,甚至连梦里都没来过,这是她心中最大的遗憾。

  “脚受伤了吗?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感觉到她的啜泣声渐小,柴崎介二话不说的抱起她。

  今晚的天⾊真的太暗了,这会儿想从她的神情里探测她的心情并不容易。

  等他将她放进车子里,并准备送她去医院时,后座的莫利喜突然说了一句话“我是不小心的。”

  她仍然不想将心情与人同享,但那悲泣过后的沙哑,让他的心酸一下子涌上心头。

  然而他并不想拆穿她,只是径自坐上车,并且将车驶出大门。

  过了三分钟之后,她又开口“我哥问起的话,你要说我是不小心的,知道吗?”

  他虽然不懂,可他听出莫利喜的声音似乎带着丝微的请求。

  “我知道,你没怎么样吧?”

  “没事,只是后脚跟有点扭到。”

  说完这句话后,两人就不再有所谈。

  莫利喜觉得心跳‮速加‬,因为她从来不晓得,被发现秘密竟是如此难以自处,可是口某个部份的庒力,似乎少了些。

  而她更不明⽩,已经这么晚了,这家伙怎么还会出现在她房门外呢?

  他不是对她…恨之⼊骨吗?

  那,为什么刚才却温柔的轻拥她,而且愿意替她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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