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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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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半后

  没想到几年没回来,城內竟变得这般不堪!

  尉翔乡微敛双眉,看着城郊一片荒凉的景象。

  他曾在江南听说这两年北方的气候不好,农作物歉收,牲畜不是得病死了,就是冻毙在寒冬中。许多老百姓为了生活,只好⼲起杀人越货的勾当。

  而他现在才刚过了京城而已,就已是这般象,他实在不敢想家更北边的家乡状况会有多糟。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动⾝返回睽远数年的家乡。

  一名穿着暴露的女子见尉翔翱一⾝朴素⼲净的⾐裳和俊逸的外貌,便带苍‮媚妩‬的笑上前,站在他的马边轻佻地怃若他结实的腿。

  “客倌,怜⽟听候您的差遣。”她的意图已经很明⽩了。在这荒瘠的地方,孤苦无依的女人只好出卖⾝子来养活自己。

  尉翔翱淡然地扫了她一眼,那女子一接触到他冰冷的眼神,便乖乖的收回手,退回原来所站的地方,等待F下一个目标。

  尉翔翱重新把眼光放在前方,轻声催促马儿前行。然而远处的一阵喧闹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掉转马头,看见一群女囚成一团。

  冷凝霜咬着牙,恨恨地看着狱卒当着她的面把她的食物倒掉。

  从上次她企图脫逃后,她已经四天没吃到东西了,就因为那两个无用的狱卒担心她会再次挣脫枷锁逃亡,而且在逃走之前会先杀了他们两个。

  也不过四天而已,这两个蠢蛋真以为凭他们就能困住她?

  哼!要不是她被人赏缉,她嫌被人到处追杀⿇烦的,有官差护⾝她就可以安安稳稳的来到北方,她哪会跟他们耗到现在?

  “怎样,想吃吗?想吃就学乖点,别想再逃了。”狱卒甲歪着嘴说。

  “什么别再逃了,为什么不⼲脆一刀砍了她,这样不是轻松多了?”狱卒乙晃过来,眼中只有无情。这个武功⾼強的女人对他们俩来说只是个⿇烦,万一哪天她真的‮开解‬了这些枷具,难保她不会先宰了他们。

  “杀她?不,她还有一点功用呢。”狱卒甲说。

  “⼲嘛?”

  “把她卖给花楼,还可以赚一笔,之后她想要再杀谁,都与我们无关了。”

  这名女子胆敢杀了江南巡抚,还把他的尸首挂在城门上示众,本来就该死。但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怎地,被三大衙门的捕快抓到后,居然只判她发放边疆。害得他们兄弟俩一路上就被她杀气腾腾的眼神瞪得全⾝紧绷,浑⾝不自在。

  “哈!大哥说得是。囚犯死在发放的路上是常有的事。看这女的,一睑会闯祸的样子,还是赶紧把她处理掉比较妥当。”

  “我知道。明天早上进城以后你带那些女囚光行,我就带她去花楼卖了,回程咱们爷俩也好有点酒钱。”

  “嘿嘿…”两人的奷笑声在听见一丝飘忽的马嘶后,诡异的止住了。

  “‮二老‬,你有没有听见?”狱卒甲抖着声问。

  “有…”狱卒乙打了个冷颤。

  他们从江南一路行来,几乎每夜都听见那飘忽的马嘶声,有时近,有时远,弄得大伙都心神不宁。

  他们没发现冷凝霜的嘴角有一丝欣慰的笑。她并非孤军奋战,还有一个忠心的伙伴她的战马‘夜神’。

  明天,明天她就要脫离这两个鼠辈了。

  从温暖的江南到稍北的京城,都如往常一般的繁荣,但再往北可就不是了。

  虽说这里不似江南那般丰饶,但不管怎么说,位处要地的城池都应是人来人往。但冷凝霜一进城就发现城里是一片萧索,不似前几年她同爹爹来视察时的繁华。

  冷凝霜看着两名狱卒互使眼⾊,知道他们要把她抓去卖了,她嘴角冷冷一扬,故作柔顺地垂下头,等着那鼠辈来替她‮开解‬和其它女囚相连的铁链。

  虽然她的双手仍旧被架着,但这对她不构成影响。

  她一旋⾝便把狱卒甲撞倒在地,而后施展轻功跃到半空中,轻松踩着众人的肩膀,越过其它的女囚和看傻眼的狱卒乙。

  眼看她就逃开了,谁知道她面前竟冒出个骑马的男子挡住了她的去路。她迟疑了片刻,就在此时,她被从地上爬起来的狱卒甲一箭中肩膀。

  “呃!”冷凝霜強忍着被箭中的痛楚,但仍敌不过维心的刺痛,在她下坠之前,已然昏厥。

  尉翔翱原本是跟在这群女囚之后进城的,没想到倒碰上这个⾝手不凡的女囚试图逃离。见她轻盈的⾝子翩然坠落,他反地伸手接住她,让她平安地落在他的怀中。

  不过…她真臭。尉翔翱皱皱鼻子。

  “你⼲什么?快将她放下!”狱卒甲追过来,大声喝斥着要他放人。

  尉翔翱看看狱卒,再看看怀中的臭女子,或许是因为他的阻挡害她逃不了而心生愧疚,也或许是她的求生意志让他赏,他难得冲动的竟想要救她。

  “这位官爷,咱们来打个商量如何?你把她给我,我给你点好处。”他微微扬眉看着狱卒。

  狱卒考虑了一下,马上答应他。

  花楼不会收个半死不活、⾝上又带伤的女子的,既然这俊小子要她,就给他吧!省得⿇烦。

  尉翔翱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丢向狱卒,然后单手微微使力,那缚住冷凝霜双手的枷锁就裂开了。他策马带着已经昏的冷凝霜离开。

  “啧,那女人又凶又狠,他要她⼲嘛?”狱卒乙不解地援头。

  “别管了,回程时的酒钱有了,咱们上路吧!”

  狱卒甲见识了尉翔翱深厚的內功,就算是‮钱赚‬少也不敢说。他把银子塞进怀中,继续赶着女囚上路。

  尉翔翱犹豫了一会儿,才决定走进属于擎天堡名下的庆隆客栈。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归来而引起动,但他带着一名受伤的女子也不适合在外住宿,只好提前露脸了。

  尉翔翱抱着仍旧陷⼊昏的女子踏进客栈,里头一群人正抄起刀剑要打起来,但在他跨进来时,全静了下来。

  “你是…”⾝形魁梧的掌柜手里握着刀,细细打量抱着冷凝霜进来的尉翔翱。

  “⽑三,不认得我了?”尉翔翱淡然的说。

  他扫视客栈四周,刚才还在鼓噪的人全都被那平稳中又带威严的眼神震慑住了,乖乖坐回位子,只用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尉翔翱和他怀中?脏狼狈的女子。

  “你是…三当家?”⽑三手里的刀差点掉在地上。

  这三当家在几年前离开擎天堡后就没回来过,连点消息都没有。擎天堡的部属偏及四海,却从没听过有谁发现三当家的踪迹。大伙都以为生淡泊的三当家一时想不开,在哪座深山绝岭里出家了呢!

  “⽑三,给我两间上房,另外帮我请个大夫来。”

  “三当家,客房多得是,大夫可没半个。”⽑三示意小伙计看好那蠢蠢动的两帮人马,跟在主子的⾝后上楼。

  “怎么说?”尉翔翱抱着冷凝霜好一阵子了,却脸不红、气不,脚步依旧轻盈,不愧是尉家五兄弟中功夫最为⾼強的。

  “陈大夫两天前被劫匪给杀了。”⽑三说得轻松,好象已是见怪不怪了。

  “城內的情况果真如此混?”

  “是啊,您看看我们这里,成这副模样。近两年收成不好,就连擎天堡也受到不小的影响。好在有南方据点的支持,否则…”⽑三摸着他亮光光的头顶说道。

  “我知道了。你去帮我提些热⽔上来。”尉翔翻看看他怀中不知多久没‮澡洗‬的人儿,又加了一句“记得要多一点。”

  “是。”⽑三替主⼲打‮房开‬门,自己仍旧站在门口,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吗?”尉翔翱头也不回地问道。

  “三当家是要回擎天堡吗?”

  “没错。”

  “那您通知大当家没有?”

  “没这个必要,我直接回去就行了。”

  “那…这位姑娘是谁?”⽑三终于问出口了。他好奇的是三当家为何会带回一名女囚。

  “我也不知道。”尉翔翱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挪揄。“⽑三,你再不去帮我打⽔,你就没机会亲自问这女子了。”

  “哦!”⽑三摸着他的光头蹬蹬地下了楼,不一会儿便送上一盆盆的热⽔。

  “得罪了,姑娘。实在是为了救你一命,尉某才放肆的。”尉翔翱喃喃说完,便‮开解‬怀中女子被⾎染红的囚⾐,露出沾染着污垢的肌肤。

  “看得出来你很久没‮澡洗‬了。”尉翔翱不知道自己怎会冒出这句话,而且说话的对象仍不省人事呢。

  先清洁她伤口边的肌肤,免得伤口感染,他才削断箭⾝,将箭尖挑出。

  在他替她疗伤的过程中,他只听见她闷哼了两声,并没有強烈的反抗,看来她能忍耐的。

  尉翔翱淡淡一笑,替她把破碎的⾐服理好后,这才下楼去找⽑三。

  唔…是谁?是谁在她⾝边?

  冷凝霜感觉到⾝边有人动着她的⾝体,但她却没有力气挣脫,甚至睁不开眼。她有些急躁的息着。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好好养伤。”轻柔的声音很快地让她平静下来,她嘤咛一声,又坠⼊昏睡中。

  尉翔翱替她擦掉额上的汗⽔,对她康复的情况感到満意。或许是她的底子够好吧!

  这点伤对她来说不算严重。

  他刚才替她的脸擦拭了一番,虽然不是很⼲净,但已经可以看清她的轮廓。她是个美人呢!

  尉翔翱微微一笑,起⾝回到隔壁的房间。虽说她需要照料,但他一个大男人不适合大半夜的待在姑娘的房里。待会他再去看她。

  凝霜睁开眼,感到肩膀上的疼痛,飞快地记起自己受伤的事。

  不理会肩膀上撕裂般的痛楚,她坐直⾝子,就看见一名光头大汉捧着⽔盆蹑手蹑脚的走进房来。

  她咬牙飞⾝跃下,一脚就朝⽑三踢去,好在⽑三功夫底子不错,闪得快,要不然就⽩挨一腿了。

  “姑娘,等等!”⽑三一边挡住凝霜的攻击,一边叫喊着往复退。

  亏他是在这客栈出生、长大的,竟没发觉自己已退至楼梯的边缘,⽑三一脚踏了空,连着三滚就带着⽔盆滚下楼了。

  尉翔翱早听见楼上的打斗了,他优闲地坐在搂下品尝着家乡才有的浓烈芙酒,看着⽑三一路滚下褛来。

  “你是谁?”凝霜从楼上跃下,轻盈地落在⽑三面前,紧蹙的眉头显示了她正被伤口的痛楚‮磨折‬着。

  “三当家…”⽑三躺在地上捂着僮疼的光头直向主子求援。尉翔翱淡淡一笑,起⾝挡在⽑三和凝霜之间。

  “你!”凝霜记起他就是挡住她的去路,害她⽩⽩挨了一箭的男子。她下意识的摸摸右肩,箭呢?

  “你肩上的箭早已拔除,不然你早就一命鸣呼了。”尉翔翱轻扯嘴角“坐吧,我看你快站不住了。”

  凝霜不动声⾊的坐在离她最近的椅子上,来回打量尉翔翱以及从地上爬起来的⽑三。现在天才刚亮,还没有客人当他们的观众。

  “姑娘要不要光吃点东西?你昏睡了两天,都没有吃东西呢。”尉翔翱见她不再惊慌的出手,也満意的坐回位于。

  “如果不⿇烦的话。”凝霜勉強开口。她早就饿慌了,本没想到她现在是⾝无分文,哪有办法付饭菜钱。“你说我睡了两天?”她想起刚才他透露的讯息。

  “没错。”尉翔翱睨了她一眼,神情依旧自在。

  “喀!这些够你吃了吧?”⽑三放了几碟小茶和一碗饭在凝霜的面前。

  凝霜看看⽑三,再看看尉翔翱,她实在是饿死了,却又不敢动手。

  尉翔翱看出她的犹豫,失笑地摇‮头摇‬,起⾝来到凝霜面前,夹起盘里的菜送进自己嘴里。

  “喝!敢情是怕我下毒?”⽑三看了三当家的动作,才明⽩她在等什么。

  尉翔翱看了⽑三一眼,他马上乖乖地闭上嘴。

  凝霜见他吃得津津有味,这才放心的拿起筷子,开始进会。

  “姑娘还満意这菜⾊吗?”尉翔翱已经坐回他原来的位于。

  凝霜因好几天没有进食,一时无法适应,差点就反胃了。她放下碗筷,強忍住胃部的不适,尉翔翱和⽑三则是冷眼看她难受,都没有打算上前去安慰几句。

  等感觉舒服些了,凝霜才继续进食。

  尉翔翱待她放下碗筷才开口“吃了吗?”

  凝霜看看他,再看看⽑三,带着些许腼眺的摇‮头摇‬。

  “哇,你这么能吃?”⽑三在主子的示意下又去准备食物。

  “你多久没吃东西了?”尉翔翱好奇的问。

  “若加上昏的两天,有六天了。”凝霜冷冷的开口,见⽑三把食物端上来,便又迫不及待的拿起碗筷。

  “六天?!之前四天那两个狱卒都没给你东西吃?”尉翔翱微蹙着眉头问道。那两个狱卒怎么这么狠心,竟如此对付一名女子?

  “他们怕我会逃跑,所以想把我饿到没力气,他们以为那样我就逃不掉了。”肚子里补了点东西后,她说话有力气多了。

  “结果你还是逃了。由此可见你随时都能逃走,为何等到这时才行动?”尉翔翱打量着她的吃相,真是耝鲁到了极点。但想想,一个饿了六天的人要如何吃得优雅呢?

  “我本来就要到北方来,可是有人重金悬赏我的脑袋,很多人等着要拿我的项上人头领赏。我嫌一路上应付这些人太⿇烦,⼲脆跟着官差一起来,如此便没人敢动我。我过了江后就准备逃了,只是没想到第一次便失风被他们抓回来,从那时起,他们就不让我吃东西了。”

  凝霜终于有的感觉了,她吁了一声,趴在桌上。

  “好险我救了你,不然你准饿死了。”

  “你救我?”凝霜眼眸淡淡一扫“要不是你挡了我的去路,我哪会挨这一箭──等等!”她脸⾊沉重的坐直⾝子“是谁帮我疗伤的?”

  尉翔翱难得露出尴尬的笑容,没有回答,继续喝酒。

  “说!是谁?”凝霜原本还猜想应该是大夫帮她疗伤的,但是看他的脸⾊又不太对…“不会是你吧?”

  “喂!姑娘,对救命恩人有点礼貌。”⽑三看不惯有人对他的主子不敬,不客气地大声斥责。

  “是不是你?”她依旧盯着尉翔翱寒声问道。

  “没错,要不然你早就失⾎而死了。”尉翔翱已经准备好接受她的攻击了。

  果然!

  凝霜不假思索地用左手抓起桌上的筷子,宜往尉翔翱掷去。一大把筷子如箭般揷在桌上,要不是尉翔翱闪得快,他的前就和这可怜的桌面同样下场了。

  “这么狠的手段…”他皱眉看着她不留情的冷脸。

  “你该死,居然敢看本姑娘的⾝子。”凝露飞快来到尉翔翱的面前,挥出的每拳每掌都直他的要害。她只记得自己被这男子轻薄了,没注意到她的伤口在烈的动作下又裂开了,⾎丝透过囚⾐掺了出来。

  “住手,你会伤了自己的。”尉翔翱只是门避,不曾出招。他也极为赞赏她的功夫,只是…她下手太歹毒了,招招都透着琊气,不是正派的武功。

  “采花贼,居然敢轻薄我这冰清⽟洁的女子。”凝霜听不见他的劝阻,只想杀了这个坏了她名节的男子。

  尉翔翱无奈地摇‮头摇‬,轻松避开她的攻势,烧到她的背后,点住她的大道。凝霜⾝子一软,顺服地躺在他怀里。

  “冰清⽟洁?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三听了她的话放声大笑。而被制伏的凝霜只用双眼瞪着他,不屑跟他说话。

  “这是你自我的。看来,我又得替你疗一次伤了。”尉翔翱说话的同时已经抱起她步上楼梯,留下⽑三兀自大笑不止。

  “贼,你敢再碰我一下,我就咬⾆自尽,死在你面前。”凝霜见他要脫她的⾐服,情急之下喊道。

  尉翔翱考虑着是否要点住她的哑⽳,免得她当‮实真‬行。

  他的手在她颈遢停住,不想对她太‮忍残‬,不然等她伤口好一些后,又要对他拳打脚踢。以她这股狠劲,他担心她没打死他,反倒会伤了自己。

  “那你说该怎么办?你吃了我的东西,又被我看光了⾝子,敢问我要怎么做,姑娘才肯让在下替你止⾎?”

  凝霜打量他其诚的脸,赌气的说:“和我成亲,我就是你的人了。”

  “好。”尉翔翱毫不考虑,一口答应。

  凝霜没想到他竟然把她的气话当其。见他开始‮开解‬她的⾐带,她不噤紧张的大叫“喂!我是开玩笑的。”

  尉翔翱只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双手依旧没有停下的迹象“姑娘,这种话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

  “你少发疯了,我是一名犯人咄!你别──”

  尉翔翱打断她的话“既然非得要你的夫君才可以看你的⾝子,我为了救你的小命,也只好委屈接受了。”他一心想替她止⾎,无暇顾及其它。

  凝霜看着他尊注地替她疗伤的神情,红着脸安静的让他处理裂开的伤口。

  她细细打量他的脸,他看起来温和的。

  但在他温文的外表下,又好象有点冷淡。她从没见过这种又像和风,又似冰雪的人。

  “好了。”重新包扎好伤口后,尉翔翱解脫似的说:“姑娘,尉某不是想伤你的心,但你真的是臭气熏天。”

  “我知道。可是你别忘了,我是个囚犯,囚犯是没有梳洗的权利的。”‮开解‬⽳道后,凝霜发现她的伤口竟一点也不痛。“你用了什么药?为何我的伤口一点也不疼?”

  “只是一点特制的秘方。”

  “给我用特制的秘方?会不会太浪费了?”凝霜坐在上,上下打量他。他是谁?

  为何会拥有珍贵药材?

  “我给我的子治伤,何来浪费之说?”

  “天哪,你患了失心疯吗?我说过刚才那番话是开玩笑的。”凝霜听他语气这么认真,还真有点慌了。她这个⾝负⾎海深仇之人,怎么可以和人成亲呢?

  “我待会儿叫⽑三的妹妹来替你净⾝,然后我们就可以拜堂了。”尉翔翱像是谈天般说完后,便步出了房间。

  “见鬼了,谁要嫁给你?你敢要我,姑娘我还不敢嫁给你呢!”凝霜顾不得才刚包扎好的伤口,下走至个边,见下面就是街道,満意的一笑。

  在她将要一跃而下时,又被一双健臂环住了

  “难道你是讨厌‮澡洗‬不成?”去而复返的尉翔翱故意问道。

  “放开我!”凝霜害怕伤口再次裂开,届时又得接受他的‘‮辱凌‬’,挣扎的动作也就不敢太烈。

  “我看我们还是一起下楼向⽑三宣布这个好消息吧,他一定会很吃惊的,因为我们家除了冷酷的二哥之外,大伙最不看好的就是我的婚姻。既然我二哥早在几年前就成婚了,我也别再拖了。你说是吧?”

  凝霜被他半搂半抱的带到楼下,当尉翔翱气走神闲地告诉⽑三他要和这名女囚成亲时,⽑三握在手里的刀倏地掉在地上,差点砍了自己的脚丫子。

  “帮我找⽑八来,教她顺便去找套女装。”尉翔翱没把⽑三的吃惊模样放在眼里,只专心的研究凝霜的表情。

  “你…真的要…”

  “没错。”尉翔翱忍着她⾝上的臭味,抱着她坐在椅子上。

  若问他为何要发这脸上污秽不堪,⾝上又恶臭冲天的女人,他自己也无法说出原因来。或许是他不喜看见她冷硬的眼中有一丝脆弱,他想拆掉她硬筑起的无形城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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