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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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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隆的直升机降落在停机坪上,几辆黑⾊的大礼车在接近时停下,其中一辆,走下的正是穿着⽩衬衫牛仔,一脸不知所措的尤浅蓝。

  “真…真的要坐这个去南部?”

  尤浅蓝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直升机,不敢相信!真的要这个小铁箱载着他们飞过三分之二个‮湾台‬吗?

  “不…不会…”

  她恐惧而颤抖的声音淹没在隆隆的引擎转动声中,仿佛在大海中被淹没的小船。

  “不会什么?”

  欧肆一手拎着手提箱,一手握着她,在狂风跟引擎响声中,他听不见她的声音。

  “它不会掉下来的,放心!‮机飞‬上有配备六把降落伞,我们只有五个人,够用的啦!”

  突然,尤浅蓝的⾝旁传出一个清丽好听的女人声音,解除了她的疑虑。

  “降落?伞!”尤浅蓝被自己的想像吓了一大跳“真的会用到降落伞!”那不表示直升机会掉下来?!

  这次欧肆总算听清楚她的疑虑了,他冷冷地瞪了旁边刚才发声的欧亚一眼,然后温柔地抚了抚她在狂风中起満⽪疙瘩的手臂,安慰着说:“没有的事,这很‮全安‬的,我在‮湾台‬来来去去都是搭直升机。”

  一说完,他便护着她想要上‮机飞‬。

  “哇!连介绍都不介绍一下,这么小气?”欧亚不満的声音传来。

  欧肆又瞪她一眼,冷声道:“不必!”

  “那怎么行?”虽然在狂风中说话很吃力,但是尤浅蓝依然坚持礼数,笑咪咪的对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女子说:“啊?对不起…我好像见过你,你是…”

  “我叫做欧亚,上次我们在餐厅的洗手间见过面。”

  欧亚笑着,一脸如光般灿烂的笑容跟欧肆有几分神似“你不认识我,我可了解你,了解的很呢!”

  她从一开始凋查尤浅蓝,到后来去偷听过欧肆装的‮听监‬监看纪录,对于尤浅蓝这个很可能是她嫂子的女人,她可是欣赏的不得了。

  “啊?!”

  “别听她多话,我们上‮机飞‬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喔…”

  尤浅蓝带着歉意,对欧亚笑了笑,后者点点头,对自己兄长的脾气,虽不喜,可毕竟兄妹做了这么多年,她也了解。

  “有空我们再好好聊聊吧!”她慡朗的道。

  ***

  在距离市区很远的一个小山区中,有一座完全自给自⾜,对內有世界上最先进的发电机,对外全都是用最先进的卫星通联方式联络的小别墅。

  这别墅,是欧家在东南亚最新的一个资讯站大门。

  表面上看起来跟一般有钱人家的度假别墅没两样,但是內部却有一座电梯跟通联道路,连接到设在不远的山壁后,那个外表看起来极像颗大石头的资讯站。

  组织原来的资讯站设在琉球,却因为前不久造成各地灾害的太;平洋飓风而导致伪装暴露,因此,组织很快地决定,要在‮湾台‬设立新的据点。

  今晚,就是需要欧肆提供组织资讯流通密码,启动这新据点的大⽇子。

  由于这件事并不适合让尤浅蓝知道,因此,欧肆要欧亚带她去吃晚餐。

  再加上之前造型师帮她准备的⾐服,只要是需要⼲洗的,她几乎都为了节省送洗费而不肯穿,穿来穿去,只穿棉质的T恤或牛仔裙,所以,他叫欧亚也顺便带她去逛逛街,买儿件她自己愿意穿的⾐服,等到过了九点,再把人带回来给他。

  而难得逮到了这个好机会,欧亚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一路上,她几乎问清了尤浅蓝的祖宗八代,姓啥名啥。

  拿着欧肆给她的一叠钞票,她毫无忌惮地拖着尤浅蓝,去吃最贵的海鲜大餐,又拉着她去百货公司,想一次逛遍所有名贵的专柜。

  她一路上观察着尤浅蓝那隐隐不赞同的皱眉,也感觉到她想跟欧肆保持距离,不愿意使用他的钱,她一开始,只以为她是个省钱省边,节俭的女人,可是当她驻⾜在百货公司附近,一群口⾜画的画作义卖摊位前时,她的眼睛却闪闪发亮。

  在那里,有个穿着蓝⾊素⾐的义工,面前放着块纸板,纸板上写着:随意开价,卖有缘人,所得皆捐献给伤残重建协会。

  “你可以等我一下吗?”

  “可是已经八点多了,没什么时闲逛百货公司了耶!你还得试穿⾐服呢!”

  “其实我真的不需要那么多⾐服,你哥哥太夸张了,你可以等我一下吗?我想找提款机…嗯…”

  看着尤浅蓝咬着下,东张西望地找提款机,仿佛因为刚刚下了某个决心而急完成的模样,勾起了欧亚的好奇心。

  “我就是提款机呀!你要多少钱?”

  “不了!那是肆的钱,我不想用,啊!我看到那边有‮行银‬提款机,你等我一下,我去提钱。”

  尤浅蓝才转⾝想走,却听到欧亚那略带低音的笑声响起“你实在是不需要这么介意钱的问题。”

  “咦?”尤浅蓝回头,一双明眸闪着不解。

  “阿肆其实很会‮钱赚‬的,而且这些钱——”她拍了拍肩膀上的名牌小⽪包“跟欧家无关,这纯粹是他的本事,所以你该尽量花,别客气!”

  “可是…”尤浅蓝犹豫着,当欧亚看到她的眼光不自觉地飘向那口⾜画家的摊位时,她终于了解她想⼲么!

  “说真的!虽然阿肆的钱多,不过,他一向不会用在有意义的地方,如果你能帮他用,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欧亚笑咪咪的走向那摊位,掏出了整叠钞票,对着那目瞪口呆的摊位妇人说:“这些画由这位‮姐小‬全买下来了。”

  “不…”

  看着那口⾜画家眼中感的泪光,尤浅蓝慌了,她承受不起,她本来只想买一幅几千元的画,那是她唯一能花得起来帮助他人的钱。

  “啊?”

  那妇人愣住了,浓重的失落神情,霎时写満在整张脸上,面对钱从眼前晃过却得不到,就算不是她的钱,也是令人难过的。

  “不!我是说,我是要跟你买画没错!但是…”尤浅蓝不知道该怎么说,倒是欧亚笑了出来。

  她并不习惯做善事,反而因为工作关系,常常得质疑或调查一些慈善基金会或是捐款者的真正企图,甚至设计对方导致金钱流通管道失效。

  可面对尤浅蓝这种几乎没有私,一心想帮助别人,却又不愿依赖别人的女孩,她才见识到了真正的纯真善良,只是想帮助他人的心。

  “嘿…不要拒绝欧肆的钱,他从小已经受够了够多的拒绝了,选一张画吧?”

  她丢下钞票,手一摊,就叫她选画。

  这时候,她们两个漂亮女人的大方动作,已经引起路人的侧目,尤浅蓝羞红了脸,随手拿起了一幅看的比较顺眼的小画,就拉着欧亚远离那个地方。

  两人急步地走到了下一条街口时,相较于欧亚的气定神闲,尤浅蓝显得气吁吁的。

  “你…你刚才说…你哥哥…肆他…从小被拒绝?”

  她一路上都在挂心着刚才欧亚那无意间说出的话。

  ⾝为幼教老师,她一直在注幼童心理学,而她实在很难想像,欧肆的表现,看起来像小时候受过任何拒绝或挫折.因为他的条什是这么地优秀。

  他看起来就像是天之骄子,聪明俊美、优雅人,又有一般人本就望其项背,难以达成的财势与权力。

  “啊?”欧亚没想到尤浅蓝会牵挂她说过的话,但一想到事实真相,那一路上挂着的笑容,不自觉地黯淡了下来。

  “唉!这故事说来太复杂,我也不适合告诉你,但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也许对欧家的每个人来说,欧家的权势财富还有名声地位,都可能是跟外人结合的阻碍,可是对阿肆来说,全然没有,也不可能有这层顾虑。”

  “啊?”

  尤浅蓝有些讶异,才认识短短的几个小时,为什么欧亚就好像看穿她一样,可是,这种看穿不会让人不安,反而让人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我…我并没有想…想太多,只是,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呢?”

  说没想太多是骗人的,她一直想拉开跟欧肆之间的距离,就是因为她的确是觉得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

  欧亚浅浅一笑,看穿她的谎言却不想戳破。

  那双浅别人的笑眼,就像雾里的夜晚,天空上那新月一样飘忽,她的声音浅柔,仿佛只是在说现在是几点几分的平淡模样——

  “因为…他不姓欧。”

  ***

  不姓欧?!

  当晚,回到别墅后,尤浅蓝一直不解地看着欧肆,欧亚丢下的这个谜团,实在是叫她好奇的要死。

  可是,想问却又问不出口,一整晚,她坐在上面对电视,本该停留在新闻节目上的那双大眼,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他的脸,越凝越专注,仿佛这样看着,她就可以从他那双浓黑的眉、漂亮的眼中,找寻到她想知道的答案。

  她看他看的实在太过专心了,甚至连他脫掉上⾐,走进浴室里时,她都没发现不对劲!

  “你…”

  欧肆难以否认,真的被她看的全⾝‮热燥‬,虽然他知道她的眼神‮纯清‬,不可能是在想他脑中那正盘算着的琊恶念头。

  虽然说本来是想在洗完澡以后,按照导计划,慢慢地让她放弃武装——就是那件从颈子遮到脚踝的棉质长睡⾐;弃械上一就是她那坚信不移的道德理论。

  可她要再像现在这样看着他,他可能会只剩两种选择,一是进去洗个冰块澡,或是先把她強拉进浴室里,熄熄他燃窜了许久的火,再来跟她的道德理论奋斗。

  而这两个选择,都不是他所乐见的。

  “你…看了我一整晚,到底是想说什么?”

  “啊?”

  欧肆突然说话,吓了尤浅蓝一跳,那震惊的神情,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个放在窗台上多年没动过的木偶,突然开口说话跳舞一样。

  “嗯?”

  luo着上⾝,強健的手臂叉在那肌理漂亮结实的膛前,欧肆倚在浴室的玻璃门旁,双眸沉稳流怈着浅浅的温柔,凝视着一脸逐渐染红的尤浅蓝。

  “没…没有哇!”尤浅蓝的一双大眼睛慌忙转向,死盯着电视萤幕“没有事…没有事…”

  欧肆是半luo的意识来的突然,霎时,让她觉得口⼲⾆燥,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七八糟的幻想,完全取代了原先想问的问题。

  “没事?”

  浓黑的眉琊气的一挑,看着尤浅蓝那绞在一起的⽟⽩小手,明显地怈漏出她的不安时,他索走到她⾝旁,一**坐了下来。

  “啊!”

  尤浅蓝像是被藌蜂螫到,大叫一声从上跳起来“你…你…不是要去‮澡洗‬?”

  “嗯哼!只要你先告诉我…”

  欧肆两手伸展地往后半撑着⾝体,被包裹在牛仔的长腿,则若有似无地贴向尤浅蓝那正颤抖不已的脚,他的声音低沉暧昧,充満了雄的昅引力。

  “现在,你那可爱的小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想。”

  尤浅蓝慌忙地‮头摇‬,害怕地看着欧肆,生怕他看穿了自己脑子里那些不由自主,一直浮出来的荒唐…却叫人又爱又怕的绵景象。

  “那…”

  当欧肆的长腿正慢慢地往尤浅蓝的膝头勾时,尤浅蓝突然退了好大一步。

  “我要回房间睡了。”

  “呃?”

  那怎么行?他的计划都还没开始呢!她怎么能这样就要回去?

  “等等,你不是想去附近散散步吗?”

  欧肆那双漂亮的眸子显得有些失落,就像可爱的小狈,突然间丧失了主人的‮摸抚‬一般“不然今晚都没陪到你,而且你都等我这么久了…”

  “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去睡了,晚安!”

  尤浅蓝羞红着脸猛然转⾝,几乎是夺门而出,奔回自己的客房里。

  因为她知道,自己再留下去,可能真会忘了一切,忍不住去‮摸抚‬他那看起来完美无比的结实⾝躯,甚至扑上去。

  喔!天呀!她可不想变成女**呀!

  ***

  清晨,清幽绿蒙的树林,闪着浅浅金⾊的光芒,仿佛从地面上牵起⽩雾,缥缥缈缈,叫人有置⾝在仙境当中的错觉。

  难怪古人说,山不在⾼,有仙则灵,想必就是这种似雾似影的感觉,让人有会遇到仙人的错觉吧?

  “各位少爷‮姐小‬,吃早餐了。”

  一大早,就听到一位妇人的呼唤声,紧接着是敲门声,门外,是欧肆低沉的声音。

  “早安!起了吗?”

  “啊?你来了…”

  整夜都没睡好的尤浅蓝,此刻早已梳好头发在等待,早上一直听到外面有人活动的声音,她不好意思出去,怕遇到可能完全不认识的人。

  现在一听到是欧肆的声音,她⾼兴地从上跳起来,蹦蹦跳跳地去开门。

  一开门,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猴急,她顿了顿,露出了可爱甜美的微笑“嗯…我是说…早安!”

  早晨的欧肆看起来好英俊、好清慡,深蓝⾊的眸子里,那绿⾊的光芒转浓,让人有种以为他是绿眸的错觉。

  “在等我上吗?我是不是迟到太久了?”

  忍不住,欧肆就是想逗她。

  昨夜忍了一晚,冲了两次冷⽔澡,才庒抑住自己想要爬过来‮犯侵‬她的望,现在看到她甜美的笑容,他不得不承认,那忍耐是有价值的。

  “啊…讨厌!一大早就在那里说不正经的。”

  尤浅蓝一甩头,一头黑瀑就带起一阵香气扫向他,看她只穿着简单贴⾝的⽩衬衫,下半⾝则穿着一件清慡的牛仔A字裙,不知道为什么,欧肆觉得,她远比那些打扮的感丰満的女人还要来得昅引自己。

  一整夜庒抑下来的望,此刻似乎又变得蠢蠢动。

  “那个叫我们吃早餐的人是谁呀?”

  边走向声音来源——房子后方的游泳池,尤浅蓝边问。

  “啊?那是负责照顾我妹妹的阿姨,她从加拿大跟着我妹去⽇本念书,又跟到‮湾台‬来,昨天我们先来,她是今天早上才坐‮机飞‬来的。”

  “阿姨?是妈妈的妹妹吗?”

  “嗯…那只是称呼啦!应该说,夏姨她比较类似我妹的专属管家吧!”

  “喔…专属管家?我了解了。”

  从游泳池旁边拐个弯,树篱后面别有洞天,就好像变魔术似的,几张雅致漂亮的欧式桌椅,摆在刻意修剪出来的一个绿⾊‮立独‬空间中,脚下是漂亮的⽩⾊灰石地板,眼前则是桌上那精美丰盛的欧式早餐。

  此刻,那里没人,显然其他人都还没有起,那喊叫的妇人也不在。

  “是呀!我们家族,只要是本家的兄弟姊妹都有专属管家,除了我以外。”欧肆帮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然后才坐在她⾝边。

  “咦?为什么?”

  还没等欧肆回答,尤浅蓝就突然想到了昨天欧亚说过的话“嗯…听说你小时候常常被拒绝…跟这有关吗?”

  “拒绝?”蓝眸一眯“是欧亚大嘴巴?”

  “没有啦!我只是很难想像…你…亚亚说…你不姓欧?”

  她的声音既轻柔又显得小心翼翼,不想伤害他又想知道真相的挣扎,让她那双⽔亮的眸子里,写満了温柔又略带歉意的关怀。

  看着她的眼,欧肆只觉得満心莫名的暖意,轻轻地叹了口气,

  “没错!”

  “其实我的⺟亲才姓欧,可是我本来该姓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的监护人,就是本家那几个长辈换来换去,所以一直用欧这个姓,也算不错就是了啦!”

  他那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尤浅蓝心一紧。

  换来换去?那是指小时候的他被人当成⽪球一样,丢来丢去吗?

  “那…”你的⺟亲呢?

  才想问这后面的字,却被欧肆突然塞过来的食物给堵住嘴巴!

  “来!吃这个培果,沾这果酱,这是夏姨亲手烤的,从加拿大带来的自制蓝莓果酱,超好吃的说!怎样?好吃吗?”

  “呜…”嘴里満是食物,叫她怎么说话呀?

  可是,他的行为让她了解到,欧肆还不想对她吐露他的过去,不知怎么地,心有些痛?

  ***

  去了一趟南部,回到家,尤浅蓝没想到,等着她的,竟然会是这样的惊喜?

  曾经与⺟亲一线一针,勾出来的拼布抱、桌巾、小方巾,此刻被人洗得⼲⼲净净,还带着淡淡的清香,躺在她那新的柔软沙发上。

  “这是…”

  “我叫人拿回来的,我肚子饿了,你下碗面给我吃吧!”

  轻描淡写地,欧肆不愿多谈,可尤浅蓝泪⽔盈眶的看着充満回忆的拼布靠垫,被人洗刷的有点泛⽩地,待在它的老位置上,虽然下面的椅换成软绵的沙发,可是它看起来依然是这么地闲适自得。

  她走到坐在沙发上的他背后,弯下来,从后面搂抱住他的宽肩,将脸埋进他的颈窝“谢谢你!”

  “嗯!”她的头顶,长长的发丝顺过他的指尖,滑过他的心坎。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的接近他,可他出乎意料之外的,竟然没有半点要占她便宜的心情,因为,他怕她的泪⽔。

  “去煮面吧!”他柔声道,知道只有做菜,才能让她的心情平静一点。

  “好…”尤浅蓝哽咽着道。

  她没想过他竟然会找回这些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因为除了失去它们的第一晚她哭过以外,她就不曾再提起过。

  可是,欧肆悄悄地将它放在心上,叫人找回东西的心意,让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备受宠爱的情绪。

  这一刻,真‮实真‬实地,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停止去爱上这个男人了。

  爱上了这个说话真真假假,用钱随随便便,会令她生气、令她愤怒、令她心跳、令她‮奋兴‬的男人。

  她的心防正在快速的瓦解中,随着⽇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虽然说,尤浅蓝始终没有答应过他留宿,当然更不可能答应他上,可是很明显的,对于他的亲密举动,她不再像过去那般会不⾼兴,甚至有时候她还会主动地给他一两个小吻,吻在手臂上、吻在脸颊上、吻在眉头上,轻轻柔柔地,展现了她对他无限的爱意与关怀。

  而欧肆,也不像一开始那样猴急,他享受着两人之间这种若即若离,充満着‮逗挑‬与期待的情感流。

  直到一个月后,他得回‮国美‬处理事情的前一天——

  “你怎么买这么丑的画?”

  东西几乎都已塞放到尤浅蓝家的欧肆,在找要带出国的东西时,无意间翻到了那张她买的口⾜画。

  “啊?”

  尤浅蓝捧着汤,看向他手中的东西,一时间还想不起来,欧肆翻过画,看到画板后面的基金会印章。

  “这是你上次去南部的时候买的嘛!对不对?是那一张吗?”

  “嗯…对!”

  尤浅蓝想起来了,也想起来,那是用他的钱买的“对不起!”

  “咦?”

  欧肆不懂,她在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这样花你的钱,要是你愿意的话,我分期…”

  “够了!我又不是商店,老要你分期付款给我。”

  欧肆美丽的眸子略带不悦地眯了下,随即又带着些许琊气的笑意,慢慢地走向尤浅蓝“再说,如果你真打算分期还的话,以你的薪⽔,岂不是要付一辈子的钱?”

  “啊?”

  尤浅蓝没有警觉到欧肆的接近,她捧着汤,偏着头站在餐桌旁思考的模样,煞是可爱,她的樱微启,在那儿喃喃自语。

  “对呀!这倒是…不知不觉地,为什么我会欠你这么多钱?该怎么还呢?”

  欧肆走到她面前,接过她手里的锅子,放到桌上,一手搂住她的纤,一手则伸到她的颈后,用力扯开那束着她一头长发的束带,瞬间,柔顺的黑⾊发丝飘扬在整个空中。

  “啊?你⼲么——”

  “我想要你这样还…”

  大手用力一揽,让她更近了他,她在他的怀中站稳后一抬起头,就刚好撞进那双蓝得像大海,神秘地闪烁着浅浅绿光的眸子。

  那里面,有种深厚浓烈的情绪在滚滚沸腾着。

  黑⽩分明的⽔眸,圆睁着看着欧肆,⽔亮中带着一丝惶然,她被他看的口⼲⾆燥,不由自主地呑了口口⽔。

  “嗯…我…啊!”

  他低头,一口攫住了那两片浅红樱瓣中,他等待已久的润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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