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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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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门

  一片静悄悄的天地,夜风中隐约传来一丝耳话。

  “帅爷,没找着。”

  “不可能,消息确实是由唐门传出,而且敬君安和裴景睿他们也在唐们,名册一定也在这里。”

  “帅爷,会不会是消息有误?不然为何我们这么多人,在此找了将近一个时辰,却依然一无所获呢?”一位⾝着黑⾐、声音娇柔的女子说。

  “难道…不好!我们中计了,立刻撤退。”帅爷⾼声一呼,却为时已晚。

  四周瞬时灯火通明,将黑⾐人照得无所遁形。

  “二哥,我还在想这些人什么时候才会想到这是‘请君⼊瓮’的陷阱,没想到他们居然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发现,害我等得都快睡着了。”唐老五边说还边打呵欠。

  “五弟,不得无礼,虽然对方不是正大光明的登门拜访,但来者是客,我们又怎可怠慢他们,二弟,你说是不是呢?”唐老大摇着扇子,客气有礼地说。

  “大哥说得没错,但我们只是小辈,该如何招待他们,待敬将军、裴大公子,爹和二叔来时再问他们,你说可好?”

  帅爷一听他们如是说,再次大喊:“退!”

  “别急!”一声⾼喊与这话相呼应“大胆扶风贼,敬某今⽇定要将你们生擒不可!”

  “哈哈哈!”帅爷一阵狂笑后,语气轻蔑地说:“就凭你?”

  “哼!狂妄的家伙,我们唐门又岂是尔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唐汉天不悦地说。

  “帅爷,何必跟他们废话,咱们拳脚下见真章,就不相信小小的唐门可以阻挡得了我们。”

  “好!弟兄们全力而退,老地方见。”帅爷一声令下,全部的黑⾐人立即动手。

  双方一时难分上下,但毕竟是别人的地盘,扶风贼人渐感吃力,恐难再支持下去。

  “帅爷,你先走,我们掩护你。”’一位黑⾐人掩⾝至帅爷⾝旁低语。

  帅爷思忖一会儿后,才说:“那老地方见。”

  刚飞⾝而起,却被裴景睿和敬君安拦下。

  眼见情势急迫,帅爷忽然⾼喊:“散!”当所有的黑⾐人往四面八方散开后,他又喊道:“出!”

  “大哥,小心!”哗涵立刻飞⾝档在裴景睿⾝前,众人还来不及眨眼,晔涵已昏倒在裴景睿怀里。

  “涵儿!”裴景睿惊呼一声,顾不得其他,抱起晔涵便往唐门的药房奔去,临去前⾼声说:“君安、唐大爷,这儿就给你们了。唐羿、唐翔请跟我来!”

  被点名的两人立即应声而去。

  裴景睿将晔涵抱进药房,只见房內摆満了小药罐,他将晔涵安置在一旁的铺上,拉⾼她左手⾐袖,发现伤口已经发黑。他心疼地为她搁好手臂,却不敢立刻为她解毒。

  “裴公子,我二弟和四弟已照着裴少爷事前所吩咐的药草逐一调配,也许一时半刻不会有结果,但若加上今早自苗疆探撷回来的珍贵药材,或许能成功的将蛊虫给引⼊罐也说不定。”唐羿安慰着裴景睿说。

  裴景睿闻言,张口言,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的闭上嘴巴,毕竟今⽇这主意是出自晔涵。

  那⽇他们和君安在讨论这件事时,晔涵提出以假名册敌,如果无心蛊真是扶风贼所下,那他们在无路可退之下,一定会释放蛊虫来引开众人的注意力,届时便可擒蛊。

  “擒蛊?”众人不解。

  “是的,擒蛊。只有捉到活蛊,才可以方便我们找出解药。”晔涵解释道。

  “解药一事你可有把握?”敬君安听了她的话后,问出众人的疑惑。

  “目前尚无把握,但我⽇前已吩咐武玄门众大夫往苗疆找寻一切可能会有帮助的药草,希望多少能有所助益;至于擒蛊一事,我已有办法,虽然有些风险,但总得试一试。”

  “景睿,依你之见,可行吗?”敬君安担心擒蛊一事会有人伤亡。

  “依涵儿所言,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毕竟皇后娘娘和太守千金两人都命在旦夕,实在不宜再拖延。”裴景睿皱眉沉重地说,复又瞅着晔涵,问道:“涵儿,你方才所说的风险,是什么呢?”

  晔涵没料到裴景睿会有此一问,她这一计目的是想帮他早⽇擒得扶风贼,届时或许可从他们口中得知当初喂饲蛊虫之虫食为何。但若无法一举擒贼,混战之中对方若释蛊,也不失为一个方法。诚如裴景睿所言,皇后娘娘和太守千金的蛊毒已不能再拖了,但她们因中蛊已久,⾝体极为虚弱,实在经不起蛊虫之试验过程,所她决定以自己为饵,搏一搏了。

  “大哥毋需担心,晔涵自有分寸。”她避开裴景睿探询的目光。

  “既然如此,这事我们赶快进行。”敬君安心急地说。

  “将军且慢,”晔涵出声制止.“这消息必须等两⽇后才可放出,否则恐怕会功亏一篑。

  她之所以要延迟两⽇,一方面是前往苗疆采药的武玄们大夫这两⽇才会返抵,她得税他们携回之药材事先安排好多种调配方法,只希望一切能如她所料想。

  望着时而昏时而清醒的晔涵,裴景睿心中百感集,一想起她本不顾他疼爱她的心,他就不仅要怨怪她的无情。

  事到如今,只希望晔涵能康复,他实在无法想像没有她的⽇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

  距离晔涵中蛊后又过了三⽇,这期间方法试了又试,药尝了再尝,终于在用其中三味药草调合之下,将蛊虫给引⼊罐。

  “大公子,蛊虫⼊罐了!”一名守在罐前的大夫⾼喊。

  裴景睿听到这话后,心中悬岩已久的大石络于落下,他感谢老天爷还是让涵儿留在他⾝边,也庆幸蛊虫真的擒住了。

  唐羿拿着蛊罐走到裴景睿的面前“蛊虫已⼊罐中,但裴少爷体內尚有它所留下之除毒待除,加上方才那三味药草虽能蛊,但因其本⾝都是毒草,所以还需调配出解毒草之解药,但裴公子请放心,唐们定当竭力找解药。不如先把裴少爷移到厢房休息。

  “也好,那就有劳唐兄了。”裴景睿小心翼冀地抱起晔涵。

  在裴景睿踏出药房前,唐羿又叫住他,从怀里拿出一罐药油“这药油请反覆涂抹在裴少爷的伤口处,可免⽇后留下疤痕。”

  裴景接过药油,道声谢谢之后,便跟着唐门的仆人离开。

  ☆☆☆

  晔涵被一阵莫名的刺痛所惊醒,但是阵阵的刺痛让她知道,自己已经得救了。

  守在一旁的裴景睿在听到她急促的呼昅声后,立刻移⾝至边,坐在沿问:“涵儿,觉得如何?”

  晔涵想张口说话,却发现她无法开口,而⾁体持续的刺痛感,让她极为不适。

  裴景睿知道晔涵的痛,他拿起一旁的布巾为她拭汗。他刚才鳃她服下唐羿命人送来的解药,唐羿曾说服了解药,人清醒后⾝体会有稍微的刺痛,加上晔涵又有伤口,刺痛会持续三至四个时辰。看着她痛得冒汗,他真希望自己能减轻她的疼痛,更希望自己能替她承担这一切。

  哗涵没有办法说话,只能看着裴景睿。而他对于她的情形只能无助地感到心疼,他和⾐躺在她⾝边,将她拥⼊怀里,轻怜地抚着她。

  “大…哥,”哗涵困难地说出这句话后,过了一会儿才又说:“紫苏…”

  裴景睿听到“紫苏”这两字,疑惑地问:“什么紫苏?”

  “煮…⽔…”晔涵鼓动依然⿇木的⾆头说出这两个字。

  裴景睿听了立即明⽩她的意思“大哥立刻命人为你煮来。”

  他匆忙起⾝走至花厅,唤来元令代,同时听元令报告有关擒扶风贼的事情。

  元令简单报告完后,立即下去张罗裴景睿代的事。

  裴景睿重返房间时,晔涵已经不似刚才那般僵硬难受,她转头看着他说:“大哥回房休息吧。”

  “才好一些,就想把大哥赶走。”裴景睿笑道。将盛満对她心疼、关爱与不舍的心情,-一用着眼神传达给她;他希望她能明⽩自己对她的感情。

  晔涵明⽩他对自己的情意,缓慢无力地说:“既然我已经清醒,就不需有人在一旁照顾,大哥不如早点回房休息。”她希望他离开,没瞧见她痛,他便不会难过和心疼,而她也会少些愧疚。

  “涵儿,大哥今晚不打算回房,你就别费心思赶大哥走了。”裴景睿边说边坐在沿。

  晔涵拿他没辙,只好点头答应。一阵轻微的‮挛痉‬过后,她才又问:“大哥,这蛊毒的解药是谁配制的?”

  “是唐家老大、‮二老‬和老四,你觉得怎么样?”

  晔涵正想开口,却因突然涌上的痛楚而止住了话话。

  “你忍着点,天一亮,大哥立即带你到武玄门,要大夫为你看看。”但当他又听到她一阵菗气,便起⾝说:“大哥这就去命元令备马车。”

  “不要,大哥。”晔涵抓住他的⾐摆不让他离开,如果现在匆匆离去,摆明了不给唐门面子,若因此而伤了和气,就更不是她所乐见的。“晔涵还可以忍,不需要急着离开。”

  “涵儿。”裴景睿心疼地喊她,他了解她不想伤和气的想法,但着她这般疼痛,他真气她这种为人着想的好心肠,但他更气为什么中蛊的人不是自己。

  晔涵痛得无力再说话,她缓缓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她才睁开眼睛“大哥,要元叔明早请魏大夫来唐们,我要亲自代他配制更好的解药,除了让太守千金服用,更要火速将三味蛊的药草及解药送到宮中,皇后娘娘还等着呢。另外请小湘为我准备一些换洗的⾐服…”说到这里,晔涵便昏了过去。

  裴景睿看晔涵痛昏了,心里非常愤恨无奈。

  他想起事情发生的前一⽇,在他一再问之下,终于得知晔涵要以自⾝试蛊虫,他为此然大怒,两人因此争执不下时,晔涵第一次主动抱住他。

  “大哥,如果这一切真如晔涵所想就好,万一不是的话,晔涵自己中蛊⾝亡只是一人,但若是大哥的话,那王妃和王爷将来要依靠何人呢?大哥又怎忍心让他们⽩发人送黑发人呢?”

  裴景睿听了她的话后一怔,对于她所说的事实,只能气得将她用力紧搂在怀里、“涵儿,难道没有其他的方法吗?”

  “这是最快的方法了,若再拖下去,我怕皇后娘娘和太守千金的⾝子无法支撑下去,这事就让我试试吧。”

  裴景睿无法同意她的主意,这不是简单试试、不行还可以再换的事,若这一试不行或不对,她可能会香消⽟殒,他万万不可能答应;但是拿别人的命来试,他也做不到。

  “涵儿,你是属于大哥的,大哥不许你如此看轻自己的生命。”裴景睿气自己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大哥,事情并非完全没有转圜余地,我有一半的把握。”晔涵对于裴景睿的怒气假装视而不见,努力说服他同意自己的计划。

  “你…万一事情不如你所想时,你要大哥怎么办?”裴景睿边气愤地说,边吻着她的粉脸。

  “大哥,若真是这样,就请大哥忘了我吧!待扶风贼一事平走后,回长安讨房媳妇,好好孝敬王妃和王爷。”晔涵感伤地说。虽然她说得平淡,但是她舍不得离开他这份温柔与温暖,但尽管如此,她还是继续说:“万一事情真是这样的话,那晔涵先谢过大哥这些年来的照顾与疼爱,将来裴家四门的事就烦劳大哥费心——”

  裴景睿狼狠地攫住她的,令她不能再说出这种令他担忧、伤心的话。“不许你这样说,听到了吗?”

  晔涵知道自己惹他生气了,但是事情已迫在眉睫,不容得她打退堂鼓。不想继续令他生气,于是她柔顺地回吻着他。

  裴景睿见她如此,气也消了。“涵儿,这事我们再重新商议可好?”

  晔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大哥,事不宜迟。而且这个主意是我想出来的,由我自己来试是理所当然。大哥,这事我们就这样定下可好?”

  “不好!除非你能跟我保证,你绝对能平安无事,否则休想我会答应。”

  “大哥,难道你不想尽速将扶风贼擒住吗?难道你忍心看他们继续这样肆无忌惮的四处下蛊害人吗?”在不得以之下,晔涵拿出这事来胁迫裴景睿同意她的方法。

  “涵儿。”裴景睿气愤她的冷静与理智“别让大哥为你担心,别让大哥有失去你的机会。”

  敲门声打断裴景睿的沉思,他重整动的心思,平声道“进来。”

  元令推门走⼊房间“大公子,药来了,方才唐二公子又在药里加了些龙骨,他说这会让小少爷好睡些。

  裴景睿接过药碗轻吹,待药汁温凉些,才扶起晔涵让她服下。

  喂完药汁后,晔涵的脸⾊逐渐好转,呼昅也不再急促,裴景睿这才安心地对元令说:“我们到花厅谈谈。

  “是,大公子。”元令接过药碗,先退出內室到花厅,将药碗递给门外的仆人,静静地等候裴景睿出来。

  裴景睿为晔涵盖好被子,放下帏帐后才转⾝离开。

  “大公子,小少爷睡得可安稳些?”元今关心地问。

  “嗯。”裴景睿点点头“让你也费心不少。”

  “大公子别这么说,这是小的应该做的。”元令理所当然地说。“不知大公子有何代?”

  “元令,扶风贼之事,敬将军有何打算?”

  “小的听敬将军说,他打算再设一次陷阶。”元令将这两⽇来所商议的事,对裴景睿仔细地说了一遍。”

  “他可有把握?”

  “敬将军说,他会和大公子商议后再作决定。”

  “嗯,那今晚我好好地想想,明⽇再和他商计。你也下去歇息吧,明⽇一早你先到武玄门将魏大夫找来,再回龙腾轩将小湘带来。”

  “大公子的意思是我们要继续待在唐门,不回龙腾轩为小少爷疗伤吗?”

  “不了,小少爷怕伤了唐门的面子。”

  元令一听裴景睿这么说,便知道这是晔涵的意思,只有小少爷才会想到伤不伤面子这回事,他不噤暗自深叹了一口气。

  在元令离去后,裴景睿又回到房里,他掀开帏帐和⾐躺在晔涵的⾝边。看着沉沉⼊睡的她,心想要到什么时候,她才懂得为自己打算呢?也许他不该再任她如此,未来就由他来为她打算才是。

  ☆☆☆

  哗涵再度醒来,已近晌午。

  “小少爷,你可醒了。”小湘笑昑昑地说,脸上一扫几⽇来的忧虑。

  晔涵试图移动依然虚软无力的⾝子“这⾐裳可是你帮我换上的?”

  “是啊。”小湘端着参茶,要伺候她喝。“小湘在龙腾轩等了几天,不见你们回来,心里着急不已,今早令爷才回龙腾轩带小湘来这儿服侍你。大公子一见小湘来,说是你流了一整夜的汗,代小湘替你擦⾝和换件⼲净的⾐裳。

  “小湘,扶我起来。”晔涵趁小湘停下话时对她说。

  “小少爷,你⾝子刚好,躺着比较好。

  “躺着不好喝药。

  “这不是药,是大公子命人熬的参茶。”小湘边扶起晔涵边说:“对了,刚才唐门的人端了碗药来,但被大公子不小心打翻了,于是大公子命魏大夫亲自去为你煎药,他说不好意思再⿇烦唐门的人。

  晔涵对这话笑了笑,心中暗笑裴景睿的“不小心”他是不放心外人的药吧。

  晔涵喝了参茶,靠着柱休息。这蛊毒令人四肢⿇痹无力,息不止,精神颓废不振,若想恢复,依她的⾝子也要四、五⽇;若依皇后娘娘和太守千金的⾝子,少说也要十天至半个月。

  “小少爷。”小湘唤着她。

  “什么事?”晔涵轻应一声。

  “这幅美人图是谁画的呀?”小湘将手中的美人图摊在哗涵眼前。

  “你怎么发现这图的?”晔涵疑惑地问。

  小湘见晔涵除了⾝子虚弱些,精神已大致恢复以往的样子,这才放心的说:“是早上令爷要小湘帮你整理东西时,一不小心就被小湘看到啦,小湘好奇,所以就把它带来问问小少爷。”

  晔涵不信地看着小湘“你是不小心看到的才怪。”

  “哎呀,其实小心不小心都无所谓嘛!”小湘撒娇地摇摇晔涵的手“小少爷,你快跟小湘说这画上的美人是谁?为何你有这画呢?”

  晔涵不语地看看美人图,才将画轻轻卷起。“你先将这画收好,以后不许让人见着这幅画,收好了咱们再来说。”

  小湘看晔涵慎重的表情,听话地收好画后,靠着哗涵⾝旁坐在沿“小少爷,现在可以说了吗?”

  晔涵看着小湘的动作,虽然小湘名义上是她的侍女,但两人之间一向没有主仆之分,可说是情同姐妹,尽管小湘比她年长一岁,但小湘一向天真烂漫,两人在一起时,她看起来倒成了较年长的那一位。

  “小湘,你也觉得画上的姑娘是位美人吗?”晔涵对小湘问着自己的疑惑。

  “当然。小少爷,你瞧她那弯弯细细的柳眉,半启半闭的丹凤眼,真是‮魂勾‬啊!让小湘看了,真恨不得自己是个男子,好有机会亲眼目睹美人一眼。”小湘边说边模仿书中美人那风掬瓣的动作,说完后还以双手做捧心状,戏剧化地叹了一口气。

  “小湘,你也不曾看过画里的人吗?”晔涵想起裴景睿普对她说,让小湘帮她想想这件事。

  小湖对于晔涵的话仔细思忖一会儿,这画中美人她确实不曾见过,但是若问她可普看过这样美的人,她可以说几乎天天看到,因为小少爷可以说与画中美人长得一模一样。

  “小湘?”

  “小少爷,你是要小湘说实话还是说假话呢?”

  “实话?假话?这话又怎么说呢?”晔涵疑惑地问。

  “假话便是小湘不曾看过;实话…实话就是…就是…”小湘呑呑吐吐、支支吾吾的,迟迟不说。

  “说呀!”哗涵催促小湘。

  “若小湘说了,小少爷可别对小湘生气,不理小湘喔!”见晔涵点头,小湘这才说:“其实画中美人跟小少爷长得一模一样,若真要论起不同之处,就是小少爷从不穿女装,而画中的人儿却是锦衫云袖,所以小少爷问小湘曾否看过那美人,小湘应该说小湘天天都有看,但不是看到穿锦衫云袖的美人,而是看到穿青衫的美人。”

  小湘的一番话,让晔涵霍然了解裴景睿要小湘帮她看画的原因,因为她对自己的容貌从不注意,所以见到画像时,只觉得眼,却想不起自己何时见过,如今听小湘一说,她想起那⽇的情景。想必那画是她在沉思时,大哥提笔即兴为她画下,并想藉此点醒她,他对她的心意。但他们两人的⾝分悬殊,如何能绪成连理?

  “小湘。”房外传来元令的轻喊。

  “元叔,晔涵已醒。”晔涵出声唤着房外的元令。

  元令推门⼊房“小少爷醒了,⾝子觉得怎样?”

  “好多了,除了还使不上气力外,其他已无大碍,多谢元叔关心。”哗涵语气恭敬的说:“不知元叔找晔涵有什么事要代?”

  元今深知晔涵对他一向敬如尊长,和他说话也一直是如此客气,他了解小少爷不是故意如此,只因生淡漠、冷静,加上这几年自己教导方式也是如此,才会造成小少爷对人总是彬彬有礼、似难以亲近,他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教导的方式,他无奈地暗自叹口气。

  “大公子要元令来看小少爷是否清醒,若醒了,他想和小少爷一起用午膳。”

  “好。”

  “那元令就去命人将饭莱端来。”

  “谢元叔。”

  元令转⾝退出房间。晔涵要小湘帮她加件⾐衫,并扶她到前厅等待裴景睿前来共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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