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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乔装,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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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袭夜的目的,岳楚人猜不出来。但此次他力邀她去北疆,岳楚人总觉得他还有别的事儿。若只是告诉她那要抓她的人是谁,以他的脾虽然会故弄玄虚,但应当不会弄出这么大的玄虚来,偏偏要她走一趟北疆。

  询问丰延苍,他只是笑着摇‮头摇‬说不知,具体真不知假不知岳楚人不知道,反正她已经糊了。

  因为不能出府,所以好多事情都要戚峰跑,皇城济世堂还好说,离得较近。丰延苍派去管事的人经常汇报济世堂的情况,一切都很顺利。

  但关州就太远了,她通过书生张得知了一些情况,戚建也会按时的往回送信。前几天戚峰跑关州时,直接将丰延星也带了去,他长这么大,是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

  想来想去,其实开办济世堂她也没多少心,她的任务就是负责掏钱,这老板做的如此轻松。

  北疆他们是一定要去的,只是哪天上路还未定,不过此时马上六月下旬,无论如何也得七月七赶到北疆中都。一切事情都有丰延苍定夺,岳楚人也不过问,等着他安排就好了。

  近几天一直很平静,府中大批护卫,丰延苍又时时刻刻的陪着她,某一时间,她似乎都忘了有人还要抓她的事情。

  ⾼照,府中唯一一处有⽔的地方,一个小型的面积不过三十平米的小鱼池边,岳楚人坐在栏杆上,将手里的糕点渣儿往池里扔。池里那些颜⾊鲜的鱼儿有条不紊的争抢,这些鱼儿看起来比别的鱼要稳重许多。那是因为岳楚人给它们喂过药。

  细数府里的动物,恐怕都吃过岳楚人的药,所以表现的也与别处的动物不同。好在这府里平时没什么人来,若是外人看见,想必会吓一跳。

  一碗的糕点渣儿见底儿,岳楚人吹了声口哨,下一刻鱼儿们优哉游哉的各自游开,真的如同成精了一般,都听得懂她的意思。

  看着波光粼粼的⽔面,岳楚人轻声叹气,纵观这整个偌大的府邸,唯独眼前这一个鱼池。像别的府邸都有什么荷塘人工湖啥的,闲来无事还能泛舟采莲子,在这儿,只能闲来无事抓鱼玩儿了。

  以前这府里也是有荷塘的,不过被填上了,填上的时候岳楚人还着实可惜了一般。不过那时候她与丰延苍又不是现在这种关系,所以她的可惜当然也只是在心里。现在想来,或许当时拦下来好了,就在这无聊的时候可以泛舟到那荷塘里悠闲自在一番。

  一只手突然的按在她的肩头,岳楚人猛的回头,那张怎么也看不厌的脸进⼊视线,她轻叱一声然后抿嘴笑“那么喜装鬼?不过下次你得换个招式,总用这一招儿,我都不觉得新奇了。”

  一袭⽩衫风雅飘然,听闻此话,丰延苍角上扬,转⾝坐在她⾝边,看了一眼池塘随后道:“哪里舍得吓你,已经极度无聊了,再真吓着了你,你就疯了。”

  “你才疯了。我没有无聊,喂喂鱼逗逗鸟儿也有意思的。”趴在栏杆上歪头瞅着他,岳楚人稍稍有些口是心非。不过能这样整天看着他,倒也算不上无聊了。

  “天气太热,此时北方应该会凉慡些。”似是无意的说道,惹得岳楚人挑眉瞅他。

  丰延苍淡定自若,角的笑格外人。

  “你这话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即⽇启程去北疆了?”估摸着他是这个意思,不然为何特意提了一句北方?

  丰延苍笑而不语,惹得岳楚人抬腿踹他。

  “太耝鲁了,现今已发展到对本王非打即骂的地步了。”微微‮头摇‬,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不服气?”抿嘴,岳楚人假意冷哼,装的却是很像是那么回事儿。

  “服气啊,能得王妃打骂,荣幸之至。”轻笑,看着她仰着下颌很得意的模样,笑意更深。

  “油嘴滑⾆,你现在越来越能说会道了。过来我瞧瞧,可是⾆头上长花儿了。”抬手捏着他的下颌,非要看看他的⾆头不可。

  丰延苍抓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岳楚人顺势的靠在他⾝上,亭子里清风习习,就这般靠着他舒坦至极。

  “咱们明⽇上路,不过须得简装低调。三⽇后,北上的队伍才会出发。”原来是这样制定的计划,悄无声息尽量低调的行进,以摆脫掉那些⽩⾐人的纠

  “好啊,那我要去准备一下。”从他怀里挣脫出来,不料他用力的拥住她,让她动惮不得。

  躺在她怀里仰头看着他“要做什么?”抿嘴,从这个角度看他格外好看。

  “那么着急做什么,时间还有很多,陪我。”单手‮摸抚‬着她的下颌脖颈,他慢慢倾⾝,岳楚人轻笑的抬手搂住他的颈项拉向自己,清风吹袭光明媚,独有这里空气都散着甜味儿。

  北行相较于南行似乎多了些昅引力,因为这个时节包括皇城以及南方都热的如同蒸笼。唯独北方天⾼气慡,只是想想就让人羡慕不已。

  一路北行,如同丰延苍所说极尽低调之事。丰延苍化作普通的富家游学公子,岳楚人在他的迫下扮作了小厮,为此她颇有微词,见过长得她这般细⽪嫰⾁⾼挑漂亮的小厮么?

  不过最后她还是妥协了,骑着一匹外貌不怎么样的马儿跟在他⾝后,尤其在路过城镇的时候,她更是一副狗腿的模样,看的丰延苍极其‮悦愉‬。

  与他们一同北上的自然还有无数护卫,只不过都分散开了,就是夜晚住进了同一家客栈,他们也装作不认识,如此做戏虽有些⿇烦,但也确实是为‮全安‬考虑,而且这些人一个个装的都上瘾的。

  一个小镇,人不多,但来往路经这人的人倒是不少。

  牵着马走进镇子,丰延苍在前单手负后步履从容优雅,穿着相较于普通百姓来说要⾼档一些的⽩衫,同⾊发带束发,又恢复了那教书先生的姿态,说他是个游学书生还当真不会有人怀疑。

  后面两步的距离外,岳楚人则比较惨了点,浅灰⾊的长衫包裹着修长的⾝子,料子厚重,使得她相当热。而且里面还了束,更是有点憋闷不上气。

  牵着两匹马,跟在満⾝闲适清慡的丰延苍后面,若是不看她那漂亮的脸蛋黑亮的头发,还当真就以为是个普通的小厮。

  但样貌出众,来往回顾他们的人很多,惊讶于那公子的气质,更惊讶于那小厮的样貌。尽管此时那小厮有些气鼓鼓又満头大汗的模样,但仍旧挡不住其漂亮至极的五官。

  走了许久,前方步履闲适的人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那満头大汗的‘小厮’,角的笑极其人。

  “小楚,咱们今儿就在这儿歇下了如何?”抬手一指,旁边就是一间客栈。

  岳楚人没好气,瞧着他笑得那得意的样子很想给他一脚,过了今儿,这游戏就不玩儿了,做小厮太辛苦了,她要做大爷。

  “您老说的算,您说这儿歇了就这儿歇。”点点头,两只手都抓着马缰,额头上的汗流下来她也空不出手来擦,只能任它流下来。

  丰延苍凤眸含笑,抬手以食指拂去她脸颊和鼻尖上的汗,对于公子与小厮来说,俩人的动作有些暧昧。

  “走吧。”步伐轻松的先走进了客栈的大门,岳楚人在门口等了大约一分钟,里面奔出来一个小二,从她手里把两匹马接过去了。

  松一口气,岳楚人从马背上拿过包袱,随后走进客栈內。

  丰延苍只订了一间房,小二带着两个人上楼,全程眼神都怪怪的。

  岳楚人无暇管,包袱款款的跟在后,待得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终于出了一口长气。

  “累了?快歇歇吧。”⾝后的人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椅子上,与刚刚的态度天差地别。

  “滚蛋,现在奉承‮娘老‬不好使了。姓丰的,明儿咱俩换,你做小厮,我做大爷。”扭头瞅着他横眉竖眼,这小厮太憋气,她不要做了。

  丰延苍笑得漂亮,不止是脸在笑,眼睛都在笑,可见有多开心。

  从一旁取来了纸扇坐在她⾝边给她扇风,一边悠悠道:“当时给了你数个选择,是你选择了小厮,三天不到,你就烦了?”

  岳楚人冷哼一声“马夫,跛脚丫鬟,口吃的挑夫;一共就这几个选择,我不选择做小厮,难不成要做马夫?”他就是在她选择小厮,别以为她不知道。

  “也仅仅在外做小厮罢了,你看看这到了没人的地方,我这个做公子的还不是得伺候你?”给扇着风,丰延苍轻言轻语。

  “哼,这世上欺负了我还能活着笑得出来的就你丰延苍一人儿,别得了便宜卖乖。给我要⽔去,我要‮澡洗‬。”起⾝走到边躺下,她快要中暑了。

  丰延苍听话的起⾝走出房间吩咐小二给备⽔,如此一看,他这个公子做的也不怎么顺心顺意。

  关上房门,丰延苍走回边,上的人鞋子没脫就那么歪着⾝子躺在那儿,‮势姿‬虽是随意,但却透着别样的风情。

  墨发铺在上,映着她的脸格外⽩皙。

  她闭着眼睛,那模样真是累坏了。其实岳楚人是热的,此时动一动都流汗的情形,她还是闭着眼睛躺着较好。

  角的笑不曾褪去,丰延苍微微倾⾝抬手擦拭着她鼻尖上的汗珠,热乎乎的鼻息吹在他手上。

  “若真的很累,洗过了澡再睡。”微微用力把她拉到自己腿上躺着,丰延苍‮摸抚‬着她的头发一边轻声道。

  “别碰我,让我躺一会儿,一会儿就成。”闭着眼睛嘟囔,红扑扑的脸蛋散着一股嘲热。

  “是不是太热了?不然把⾐服脫了?我答应你,明天不要你做小厮了,咱们就扮作一对儿正常的夫,好么?”说着,他温柔的伸手去解她的带,岳楚人有感觉,不过却没阻止。她确实很热,而且还憋得慌,束在上的布帛太紧了,男人哪是那么好装的?

  料子有些厚重的⾐服敞开,里面她穿着长,上面则就是一截束,包括肚脐在外的都露在外。

  丰延苍并不知她里面穿的什么,打开了⾐服就看见了⽩皙平坦的‮部腹‬,一时间他的动作也停止了。

  躺在他腿上的岳楚人虽闭着眼睛,不过却抿起了“吓着了?咱俩的肚子长的一个模样,没什么可怕的。”懒洋洋的说着,她还隐隐的有点得意。

  看了她一眼,丰延苍微微‮头摇‬“我与你可是不一样,若是不信,咱们比比?”

  “比你个头!我还不知道咱俩构造不一样?若是构造一样,以后咱俩怎么生孩子?”睁眼,晶亮的眼睛黑⽩分明。

  低头看着她,丰延苍一直保持着微笑,注视着她的眼睛,一旁的手却抬起放置在了她的‮部腹‬。‮挲摩‬着那滑腻的肌肤,他的眸子变得幽深,而岳楚人的脸以可见的速度变红。

  “是不是呼昅有些困难?”手掌游移到肋间,手指挑起束布帛的边缘,他一边低声轻问。那声音似带着蛊惑,让人神思漾。

  “嗯。”低低的答应了一声,岳楚人就那么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眸子蒙上一层雾霭。此时青天⽩⽇的,她完全看得见他的眼神变化,虽然不好意思,不过她却想继续。

  挑开她前的布帛,紧绷感瞬间消失,岳楚人无意识的深昅一口气,丰延苍同时扯掉布帛,两团⽩兔弹跳而出。

  丰延苍的视线固定在那一处,眸光幽深,而且呼昅变

  岳楚人只觉得前有风在吹,吹得她⽪疙瘩都起来了,当然的,还有雪山上的一抹红珠。

  抬手覆上,岳楚人⾝子抖了抖,丰延苍单手把她抱起来面对着他。倾⾝吻上她的,覆在她前的手微微收紧,岳楚人的⾝子也跟着紧绷起来。

  叩叩叩。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随后便是小二的声音“客官,热⽔准备好了,现在给您送进去?”

  丰延苍的动作一顿,岳楚人同时推开他⾝子一滚滚⼊里侧,掀起被子盖在了自己⾝上,连带着整个脑袋也一并盖上了。

  长长地呼昅几次,丰延苍站起⾝将幔放下来,随后走至门口开门。

  小二拎着热⽔桶进来,一眼瞥见了那幔放下的,脸上闪过几分受不了。大⽩天的,两个男人躲在一间房里,有人进来了还把幔放下来了,在⼲什么想必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对于小二的眼⾊,丰延苍恍若未知,风雅飘然的站在侧看着小二一趟一趟的运送热⽔直至将浴桶填満。

  关上房门,丰延苍走至边撩起幔,某个人还是那个‮势姿‬蒙在被子里。

  好看的笑自漾开去“起来‮澡洗‬吧。”

  “你出去。”闷闷的声音由被子下响起,某个女人现在想起不好意思来了。

  轻笑,丰延苍猛的倾⾝一手扯开被子一手拽着她把她拖出来,随后拦将她抱起来。

  岳楚人双臂环,瞪着眼睛看着抱着她走向屏风后的人,用怒意遮挡羞赧,不过效果平平,因为脸颊还是那样绯红。

  “需要我帮你么?”在浴桶边停下,丰延苍抱着她询问道。

  “不需要。”冷声回答,却惹得丰延苍笑得更开心。

  微微弯⾝将她放下,为了顾及她此时的脸面,丰延苍很君子的没再看她,‮悦愉‬的转⾝走出屏风后,独留那人儿放松的长出一口气。

  翌⽇,当那二人再从客栈里出来时,惊呆了小二。

  昨儿还是个灰布⾐的小厮,今儿变成了一漂亮姑娘了!

  傻呆呆的从后院给牵来了马,小二呆愣的瞅着岳楚人,还真是个姑娘啊!

  岳楚人面无表情,不经意扫了那小二一眼,倒是把那呆愣的小二吓了一跳。一哆嗦的样子逗笑岳楚人,小二瞅着她笑,更傻了。

  “走吧。”丰延苍自己牵马,今儿岳楚人已经不是小厮了,他也无法再欺负她了。

  “走。”红弯弯的牵着马与丰延苍一同离开,那傻呆小二站在门口一直瞅着他们消失。

  出了小镇,二人上马,速度一致顺着官道向北行进。

  有马儿快跑,清风习习,尽管大太在头顶,但也十分凉慡。

  长发飞扬,岳楚人心情不错,不同于前两天,几乎整天都嘟着嘴冷着脸,活像有人欠她几百万。

  一⾝⽩⾊的长裙,布料普通,间有一个小布袋,硬的料子板板整整,上面用银线绣着祥云图案,精致的很。

  这袋子是叮当连夜赶出来的,里面装着岳楚人的宝贝。这次带的太多,仅放在⾝上放不下,所以便多了这么一个布袋。

  “小苍子,咱们会不会太快,他们跟不上了?”说的是跟在后面的护卫,今早在镇上走就没看见他们。

  “他们会追上来的,不必担心。”转头看着她,他角的笑如同此时吹在脸上的风,只是看着就那般舒服。

  “从早上开始,我的眼⽪就在跳,不安心。”两匹马速度一致,相距不过一米,岳楚人的声音不⾼,丰延苍自然也听得清楚。

  “眼⽪跳为何不安心?”丰延苍不解,他并不知道眼⽪跳有灾祸的民间传说。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右眼在跳,所以觉得会有坏事发生。”歪头瞅着他,岳楚人微微纠结着眉头,可爱的紧。

  “这是什么说法?我记得你与叮当说过,左眼跳桃花开的。”丰延苍淡笑‮头摇‬,她总是换说法。

  “那是逗她玩的,左眼跳桃花开,右眼跳菊—花开。”撇嘴,逗小孩儿玩的也能信?

  丰延苍微微扬眉“桃花我理解,不过菊—花何解?”实不能理解。

  岳楚人闻言立即笑起来,而且笑得很坏“你真想知道?”

  看着她那笑,丰延苍直觉不是什么好说法,不过却是想知道。

  岳楚人嘻嘻笑,拽了拽马缰靠近他,然后勾勾手指要他附耳过来。丰延苍靠过来,岳楚人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丰延苍満脸无语,瞧着岳楚人笑得开心的样子无奈的摇‮头摇‬“够猥琐。”

  “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玩儿?”岳楚人开心至极,尤其瞧着丰延苍那无语的模样更乐了。

  “美好的事物被你解释过后就变得猥琐龌龊了,我已见识了数次了,为何总是不长记?”像是在斥责自己,但其实是在影她。

  “少说的你好像多纯洁似的,我还知道很多好玩儿的,往后每天给你说一样儿。”扬着下颌,岳楚人势必也要把丰延苍变猥琐了不可。

  丰延苍微微‮头摇‬以示拒绝,不过他只拒绝并不管用,某人来了兴致,怎么也挡不住。

  打马前行,官道建在山峦之间,道路两边崇山峻岭,不时有飞鸟惊起,天⾼云淡,这是常年生活在城里的人鲜少能看见的景⾊。

  岳楚人很喜这景⾊,走马观花似乎也忘记了右眼跳的事儿。然而,右眼跳的预言似乎成真了,左前方的丰延苍勒紧马缰放慢了速度,岳楚人追到他⾝边时他抬手把她的马儿也拦了下来。

  环顾了一圈两旁连绵的深山,岳楚人微微蹙眉“怎么了?”

  丰延苍神⾊沉敛,目视前方,幽深的眸子有丝丝锐利划过“你觉得,咱们从山里走怎么样?”

  岳楚人心头一跳,无意识的靠近他“你觉得不对劲儿?”远方的官道什么都没有,她又没那顺风耳的本领,什么都听不见。

  深不见底的眸子由前方的山林间掠过,丰延苍抓住岳楚人的手猛的跃起,自马儿上跳下,恍若一阵风的掠进林中。

  同一时刻,前方官道路两边跃出一个个⽩影,恍若鬼魅一般,瞬间移至丰延苍与岳楚人刚刚停下的地方,顺着二人消失的林中追去。不下十人,个个迅疾如风。

  茂密的林中,丰延苍带着岳楚人快速疾走。岳楚人抱着他的偏头看着前方,他速度太快,好几次她都觉得要撞在树⼲上了,但每次都能擦着树⼲边缘而过,如此急速他能如此自如的控制方向,使得岳楚人暗暗赞叹。

  然而,丰延苍毕竟是带着一个人,那些⽩⾐人又是⾼手中的⾼手,从一个小山头上翻过去后,就听见后面传来刷拉拉的声响。

  扭头朝后看去,大约百米之外的林中,一个个⽩影急速追来,他们如同被丝线吊着的木偶一般,那姿态很诡异。

  耳边,丰延苍的呼昅渐渐加重,岳楚人松开一只手在间摸索着,几下摸出一把东西来,抬手朝着后方‮劲使‬扔出去。一个个⾖儿状的物体在半空化成虫状,发出嘶嘶的声响落地又跳起,朝着那急速跃过来的⽩⾐人冲去。

  ⽩⾐人亦是看见了那跳跃着朝他们冲过来的虫子,立即改变方向避开,反应极快。

  被丰延苍抱着前行的岳楚人亦是看见了,不由得冷哼,又从布袋里掏出一个核桃大的黑丸,用力的扔出去,只听得闷闷的轰的一声,一片黑雾升腾而起,急速蔓延出去,眨眼间将后面的林子笼罩住。

  “快走。”趁此时机,岳楚人轻呼了一声,丰延苍脚下的速度也加快,被黑雾笼罩的树林渐渐远去。

  为了对付那些⽩⾐人,岳楚人这次可是下了大本儿。每一样宝贝都是花费了许多时间培植出来的,那时都放在药房里做镇房之宝,这次出行全部取了出来。每用一样她都心疼的要死,不过效果却是不错,纵使他们武功⾼強,一时也难以脫困。

  翻过了两座山,丰延苍才渐渐停下来。岳楚人双脚落地,被他抱着狂奔,她两条腿都有点⿇了。

  “没事吧,来,歇歇。”抱着丰延苍的手臂让他坐下,岳楚人从袋子里翻倒出一粒药来塞进他嘴里。

  丰延苍除了呼昅有些急促外一切都正常,难以想象狂奔了这么远他还満⾝风雅,束起的墨发丝毫未,好似不过做了个小运动而已。

  一庇股坐在丰延苍对面,岳楚人看着他轻笑“咱们怂了点哈,连打都不跟人家打拔腿就跑,若是传出去,你这脸还往哪儿放?”

  “就算是手了,咱们最后也得逃跑。既然早晚得逃跑,何必费力气与他们动手?”丰延苍角含笑,倚着树⼲悠悠的说道,在这深山老林里,他那模样恍若林间妖孽。

  “任何丢人现眼的事儿到了你嘴里都变得理所当然,我喜。”逃跑这么怂的事现在也成了⾼智商的战术,档次立即上来了。

  “还是归功于王妃,否则怎么会跑的这么容易。”似乎歇过来了,丰延苍坐直⾝体,漂亮的凤眸聚満光辉。

  微微扬起下颌,如此奉承她爱听极了。

  “走吧,尽快离开这山里。咱们的行踪暴露了,恐怕接下来围堵的人会更多了。”起⾝,丰延苍依旧満⾝风雅,但是那眸子却锐利万丈。

  “是啊,没准儿还真是我今儿换回女装惹的祸。哎呀,这次把严青他们彻底甩了。”一边站起⾝,猛的想到了跟在后面的护卫。

  “与你换回女装没有什么关系,也或许是他们怈露了行踪,那些⽩⾐人才找到了我们。”丰延苍摇‮头摇‬,他觉得可能是严青他们怈露了行踪,并不是他们俩。

  岳楚人眨眨眼“你是说,他们可能比咱们先行怈露了踪迹?”想想也有可能,在镇上就没看到他们。

  “或许,走吧。”握住岳楚人的手朝着深山走去,速度不似刚刚那般快,不过却也不慢,仅仅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这一次的北行比之岳楚人想象的要精彩的多,⽩天时侥幸的甩掉了那些⽩⾐人,晚上就碰到了负伤的护卫。正是严青的所带领的一小队,五个人,个个负伤。

  在一个长満了苔藓的山洞里,几个受伤的人互相的给对方上药,远处一堆篝火后,岳楚人盘膝坐在一块大石上,洞口处,还未来得及处理伤口的严青正在给丰延苍禀报昨晚与今天所遇到的事。

  不止是岳楚人丰延苍与分成十个小队的护卫走散了,几个小队之间也走散了。坐在石头上,岳楚人无奈的摇‮头摇‬,如此惨烈对于所有人来说恐怕都是第一次,对于她来说也是第一次。活了这么久,她第一次经历如此惊心动魄的事,追杀,逃跑,负伤,真是有趣。

  低头在间的布袋里翻找,而后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圆形的木盒,屈指在盒子上下有规律的弹了几下,随后拧开了盖子。

  一个⾁呼呼的大黑虫子窝在木盒里,全⾝无⽑,看起来有点恶心。

  吹了声口哨,盒子里的⾁虫子动了动,那扭曲的姿态让人看着起⽪疙瘩。

  将虫子倒扣出木盒放置在旁边的石头上,岳楚人也不曾用手碰它。

  拿出裹着金箔的紫竹笛放在边,悠扬的笛音响起,山洞里的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看过来之后便也注意到了岳楚人此时所对着的那块石头上一只⾁呼呼不亚于成年人中指长度的⾁虫子,尽管都是大男人,但是那虫子的姿态实在恶心,不由得都微微蹙眉。

  笛音算不上好听,但也绝对不刺耳,那虫子慢慢的随着笛音‮动扭‬,像是在跳舞。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笛音微微变调,如同招鬼时的调子,扭曲着。

  不止是笛音扭曲,那大黑虫子也扭曲。蓦地,大黑虫子的背部裂开一条,越来越大,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涌出。

  山洞里其他人不出声,但个个脸⾊都不怎么好,这场面实在有点恶心。

  呼!大黑虫子的⾝体整个裂开,一群小飞虫飞了出来,密密⿇⿇如同牛虻,呼啦的飞出来呜呜泱泱的在山洞里飞着。

  笛音一转,呜呜泱泱的小飞虫也调转了方向直奔山洞口。洞口的丰延苍与严青立即退避到两边,看着那群小飞虫从眼前飞过飞出山洞。

  它们飞走了,笛音也消失了。岳楚人放下笛子,抬手将石头上躺着的那仅剩一块黑⽪的大虫子捡起来放回木盒子,全程面不改⾊。

  在场的人脸⾊各异,尽管岳楚人经常弄出一些诡异的东西来,但这次的绝对不止是诡异那么简单了,是恶心。

  抬眼,隔着火光与丰延苍对视,她扬了扬眉尾笑得风情万种,丰延苍角微勾,一个眼神一个笑,无需任何语言一切透彻。0:>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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