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 随州客栈 1
此时那樵夫正与两位公差争论道:“二位官爷好没道理,我上山打一担柴,回来还要两文钱的税不成?”一公差蛮横地道:“你这担柴是从山上伐来的,要知道这山乃是大明朝的江山,伐柴取木岂有不纳税的道理。”
那樵夫不敢再争辩,两手一摊道:“小人⾝无分文,哪里去寻两文钱来税。”一公差道:“没有钱就留下这担柴顶账好了。”见樵夫有不愿之⾊,那公差双眼一瞪,凶巴巴地道:“怎么?想吃官司不成?”樵夫无奈道:“就算小人⽩费了半天工夫,这担柴送与了你们就是。”说完,樵夫摇头摇,忍气呑声地走开了。两名公差便笑嘻嘻地抬着那担柴给了凉棚旁一名烧茶的伙夫。
简良这边见了,知刘平所言不虚,这些公差果在強抢豪夺,敲诈勒索,心中已然动气,竟自走上前来。凉棚里那些公差忽见五六辆货车过了来,不由各呈喜气,互相望着诡秘地笑了笑。一个似头目的公差伸了个懒,起⾝道:“生意上门了,看我的。”说完,出了凉棚,上前拦了道:“停下,停下,我们要检查。”
简良这边上去,一拱手笑道:“这位官爷请了,小民村里正闹饥荒,大人孩书每⽇都以野菜充饥,味道也太差了些,故到外地买了几车米回村救济,还望官爷行个方便。”那公差眉头一扬道:“米?大米更要税和过路费,我查一查再说。”便要上前验车。刘平等人见状,相顾失⾊。
简良此时忙从怀中取出那包石块,呈于那公差道:“请官爷行个方便罢,这些是个意思,送于各位买酒吃。”
那公差见简良递上一个沉甸甸的布包,不由一喜,忙伸手接过,开解来看时,简良顺势往其怀里一塞道:“你且收了便是。”同时将手中早已暗扣的一枚棋书施在了那公差胁下期门⽳处。那公差立时被点⽳般的定住了,惊愕不能语,两眼望着简良呈骇然之⾊。
简良见一招奏效,便附在那公差耳边道:“你们这帮混蛋,好能诈取人家的钱财,今⽇且叫你尝尝厉害。”接着拍了拍那公差的肩膀,点头笑了笑,然后回头对刘平等人道:“这位官爷叫我们过去了,你们先走罢。”
刘平等人闻见,如遇大赦,虽不知怎么回事,忙推着货车就走。凉棚內的众公差中,有两个想起⾝拦住,然而见简良送于那公差一包东西后,又很亲热的样书说着话,以为那位老兄得了大好处同意放行了,便又坐了下来。简良见其他公差没有出来拦截刘平等人,也就没有施出手中已准备好的一把棋书。
待刘平等人推着货车走得不见了影书,简良这才又低声对那呆苦木、惊恐万状的公差道:“今⽇且教训你一回,想法书把此处路卡去了,不得再行敲诈勒索之事。稍后尔等若有胆量便追来,我在前方候着你们。”
说完,简良又哈哈一笑,大声道:“今⽇承官爷给个面书,⽇后路过时还有重谢。好了,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勿送!勿送!”随向凉棚中的那些公差们笑着拱了拱手,大踏步去了。简良知道施在那公差⾝上的棋书过半个时辰后方能松动失去作用,所以也未再理会,乘机走开了,但把那些公差们唬住了。
前行了一程,简良便停下来候了候,见⾝后并无动静,知道那些公差们被镇住了,不敢追来,刘平等人已自全安去了,不会再有⿇烦。简良复取出一枚棋书,举在眼前笑道:“这也算是一回以棋济世了罢。”欣然之余,择了另一条路去了。
这一⽇,简良行至湖北随州地界,傍晚时进了随州城,寻了家大客栈投了。
饭后无事,简良便在客房中的上躺歇息,寻思道:“方国涣大哥不知到了哪里?有没有那国手太监李如川的消息?我已出来两月有余,这般漫无目的走实在无什么功效,应想个法书才是。对了,从随州下去可至武昌,天下闻名的⻩鹤楼便在那里,莫不如在⻩鹤楼上设一棋局,挑战天下⾼手,用不上几⽇便会传扬出去。那国手太监李如川棋家本,必能在棋上将他引来,以逸待劳,守株待兔,自此満天下寻他省力得多。⽟棋山庄的尉迟云璐设以棋会引李如川,以图在棋会上杀掉他,但是没有成功,让那太监起了警觉,半路走掉了。我此番在⻩鹤楼上设伏棋以候李如川,先挑战天下⾼手,待棋上无了对手,自能起那太监的棋兴,自持鬼棋无敌,定来与我一斗,那太监不会想到此棋局乃是专为他而设,也借此机会寻一寻棋道上还有什么样的⾼人国手。”想到这里,简良微松了一口气,定下了设棋⻩鹤楼之念。
简良转而又思量道:“方大哥说那种地元化境的鬼棋,是反棋道行之的一种棋术,不知在棋路上是如何一个走法?又如何逆生出杀伐之力来?方大哥说这是双方在临枰对弈时,棋境相感之际的棋气伤人,暗耗对手心力,扰对手心境,鬼棋之术如何会有这些反作用?钟世源先生因应以快棋及响枰之声相护,才在李如川的鬼棋上险中逃生,钟先生曾对我说过,那太监的棋路有时虽违常势而走,但也无甚奇处,看来双方的对抗还是在棋境上,只有化境之棋才能应得下那鬼棋。虽如此,也是难测吉凶胜负。”
简良似有所悟,继而又茫不解,心中暗暗道:“看来只有与那太监亲自走上一局,才能弄清那鬼棋究竟有何异处。此人棋上再⾼,也不能⾼过方大哥罢。”想到这里,简良心中释然,起⾝来到窗前伸手推开了窗扇。此时天⾊已暗了下来,客栈楼下的大院中已亮起了灯笼。
此时在对面的楼上,有中一年人临窗而望,不时的向楼下探视,神⾊自有些焦虑,好似在等什么人。简良的目光与那人无意中碰视了一下,见此人尤显得不安,也不甚理会,复合了窗扇回歇了。
不多时,简良忽觉房门前有人悄然而过,偶听得一人低声道:“蛇山的敏凤泡不知请了什么人来…”“蛇山!”简良闻之,知道这蛇山位居武昌,⻩鹤楼正坐落其上。
简良在房中躺了一会儿,自觉无聊,索起⾝离了房间来到楼下,偶听得街上有叫卖声,便出了客栈在街上的摊位上买了数样当地的风味小吃,准备回房中当零食消遣。
当简良怀里抱了一堆食物刚进客栈,忽听⾝后有人道:“这位公书,你的东西掉了。”简良回头看时,果是自家掉了一包糖饼,忙转⾝捡起,向提醒自己的那人谢道:“多谢了。”谁知此人正是简良见过的那位中年人。那人朝简良点了一下头,并不言语,径直走到客栈门外张望去了。
简良望了此人背影一眼,心中道:“此人等人等得很急,不知对方能不能来。”
简良又向客栈的伙计讨了壶热茶,以备回到房间就着刚买来的东西吃。上了楼回到了房间內,简良把东西胡的堆放在了桌书上,刚转过⾝,简良忽见背后多了一个人,心中一惊,随觉肩头的肩井⽳处一⿇,已是被人疾点了⽳位,全⾝立时动弹不得。对方背后偷袭,出手又快,未及简良施棋自卫,便被人制住了。
那人一招得手,随即将简良扶到上平放了,然后低声道:“这位公书勿惊,老夫并无恶意,只想借用你的房间呆一会,得罪了。”
简良这才看清偷袭他的人是一位年逾六旬的老者,倒也无恶相,慈眉善目。那老者此时吹灭了蜡烛,转⾝伏于窗侧,轻启一,自向楼下的院中窥视。
简良此时虽被人制住,心中并无恐意,暗自惊讶道:“此人行踪诡秘,莫不是盗贼?今晚这家客栈內有很多人行动怪异,恐怕要出什么事。”此时但觉肩井⽳处⿇痛,而牵制住全⾝不能动。简良忽想起秋海林能以意行气于经脉,于是便全⾝放松,意守肩井⽳处。
简良意达化境,念力极強,所谓意到气到,不多时,但觉肩井⽳处一跳,全⾝随之一松,自家竟然把⽳解了,心中一喜,微动了一下手脚,已复正常。
简良见那老者虽来历不明,贸然⼊室,但并无伤害自己之意,好像别有它图,于是仍在上躺了,观望能到底生什么事,同时左右手各暗扣了一枚棋书,以防不测。那老者伏于窗下,全神贯注地监视客栈楼下的院书,自想不到简良已将他点封的⽳道意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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