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金国来使
队骑兵远远地直朝小树林冲了过去,人数不多,但蹄重,树林里的动物们受到惊吓,纷纷四面而出。这时,两翼包抄的骑兵纷纷以弧形圈了过去,羽箭分飞,动物们纷纷中箭倒下。中间还有数路骑兵分路而行,在四窜的动物中间穿揷,将纷的动物们切割成若⼲小块,各部骑兵再分别对这些小块区域里的动物大肆屠戮。
不过这些动物们的灵敏确实比战马強的多,还是有不少动物从包围的隙中穿了过去,逃到大军之外。
“哟嗬!”
早已准备好的另一路骑兵蜂拥而出,沿着动物们逃窜的方向分为几股,驱赶着逃窜的动物往一个方向集中,最后这几股骑兵再合为一股,远远地将惊慌失措的动物重新包围起来。
“弧形阵,奔。”
士兵们驱动战马,沿着一个椭圆形的圆弧绕着被包围的场地奔驰起来,到了圆弧的顶点处,士兵们在马上直起⾝体,张弓对着场地中间的动物们狂。箭雨分飞,可怜的动物们无论是小小的兔子还是大型的猛虎纷纷中箭倒下。一个圆弧跑完,另一股骑兵却又到了,又是新一轮的奔,等这股骑兵跑完,原先的那股骑兵又到…如此周而复始来往不绝。
不远处的⾼坡上,林靖文看得连连点头,大赞:“不错,萧里得显,耶律山奇儿,你们训练的不错,看来弓骑的战力成了。”
萧里得显和耶律山奇儿相顾大喜,没命地训练了两个多月,终于得到主公的一声称赞了。
“明⽇起放士兵们三天大假,让他们回家与亲人小聚。半月之后大军出征。”
萧里得显听得眼睛一亮,急忙问道:“主公伐何地?属下为主公取来。”
耶律山奇儿却是更为奋兴,他现在可不是一个户口过万的大部领了,现在却是一个万夫长,虽然不能象以前自由自在管领一方,但现在地生活他是太満意了。带着园林亭台的豪屋、美丽柔滑的丝绸、漂亮的陶瓷、美观耐用的漆器,还有怎么看都不够的香料、珠⽟,更加有让他爱不释手的花纹宝刀,哦,还有美丽柔顺的扶桑女奴。这些东西以前他倒也可以享用,但那可是要花费极其⾼昂的代价,往往几十匹马才换来几匹丝绸几件陶瓷,哪里象现在这样,想用就用想买就买,便宜得很。而且想想以前那种艰苦寒碜的⽇子,用茹⽑饮⾎来形容都不为过,但现在嘛,俺可是文明人了,哪个家伙再称呼俺为回跋土着俺跟他急。
人是习惯于享受地。一旦享受到了舒适的生活,再想回到以前的艰苦⽇子可就难了。习惯不了。天堂到地狱的差距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适应,至少耶律山奇儿不能,他现在虽然还没完全归心,但至少已经不想反叛了,就想着多立些战功多得些赏赐,这样才能享受更美妙的生活。富贵荣华,要拒绝这个需要的意志力可不是一点半点。
听萧里得显在那里大表衷心,耶律山奇儿也不甘落后,直嚷嚷:“主公也别忘了属下,主公想要哪座城池给属下便是。属下为主公取来。”
林靖文却不答,只是道:“你们也休息三天,三⽇后去枢密院议事,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喏!”
回到阔别两月之久的辽城。林靖文这两个月忙于训练弓骑,连三院奏报都是派快马送到军营,他是实打实地两个多月没回辽城。
现在的辽城比起几个月前刚攻下来的时候又是另一翻模样。尤其是这两个多月,不是一个月比一个月繁荣,而是一天比一天繁荣。
林靖文已经下令将三院还有一些大的学堂和重要机构都搬迁到了辽,也就是说,辽已经成为了林家地统治中心,作为“京城”总理院花了极大的力气来治理这座古城,而各地地人口商家也纷纷往辽搬迁。
现在的辽城比之几个月以前扩大了三倍有余,原先的辽国东京不过户口几万民不过二十万,但现在的辽,户口达到了十万,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快增加之中。想想就知道了,光军械场就有工匠将近两万,这就是两万户,还有不断迁⼊的工场作坊和商家,加上服务行业,而且,林家治下推广共公服务和社会保障机构,这些也需要大量的人口,区区十万户的确算不上多。
不过,因为府库一直都不宽余,现在的辽城旧城墙是拆了,但新城墙还没钱修,就是用奴隶也不行。辽三府加上新得的鸭府方圆过千里,原本的区区二十万奴隶远远不够用,而且目前要防御辽国可能地报复,一时间无法菗调兵力去扶桑吕宋劫掠更多的奴隶。
真是头疼,一个⽇薄西山的辽国居然牵制了林家几乎所有的兵力,而且更为官府财政带来了不可估计地⿇烦,弄得现在不得不削减政民来加強军事,真是郁闷的很,看来从攻打⾼丽之后的这两年地狂飙突进实在是有得有失。
不过,看着眼前大街上満脸笑容⾐着光鲜的百姓,林靖文觉得再郁闷也值了。辽国治下汉人甚至不如猪狗,能将汉人解救出来,再⿇烦也值得。
“让让,前面的让让。”
林靖文正在那儿大感慨,却被一⾝暴喝惊醒过来,扭头望去,却见一队⾐着怪异的骑士正在人群里横冲直撞、虽然现在还没有城墙,但道路就那么宽,人来车往的本来就拥挤不堪,这些人这么一来弄得更是混不堪,不过还好,这队骑士总算有些收敛,没有纵马践踏,不然以这样混的局面伤些人是免不了的。
这队骑士的装扮极怪,都是穿着兽⽪戴着瓜帽,个个剽悍耝壮背弓挎刀。为的是一个中年大
戴着一顶元宝帽。帽子两沿各有一羊⽑编织地流苏船着大⻩⾊的⽪袍,而且这⽪祅的样式倒象是官袍。
更昅引林靖文目光的是那队骑士中的一个文士模样的人。那人留着一偻长须,面貌斯文,虽称不得秀气,但独有一股书卷气,两眼灵动有神,给人一种精明睿智的感觉,这个人正四处打量观察着四周。
这队骑士一看就是异族,不是契丹人。不是渤海人,靺鞨人和奚人也不是这个样子。林靖文心中一动,他没见过这样服饰穿着的异族人,也只可能是女直人或者是更北边的室韦人了,不过室韦人跟辽东不可能有集,他们不可能派人到辽东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些人是女直人,具体的说是北方地生女直。
这队骑士挤跑,弄得原本虽然忙碌拥挤但还井然有序的道路马上变得混起来,人挤人车撞车。差点闹出事故来。
众人怒视着这队骑士纷纷斥责,更是有人骂了出来:“一看就是蛮化未开的土着。一点规矩都没有。”
这队骑士看来是嚣张惯了,对众人的斥责不但不感到惭愧,反而很是恼怒,听了这样的责骂更是然大怒。一骑指着一个大骂的行人喝道:“你说什么?你竟然敢骂我们是土着?我们是大金国派来辽东的使者,你们这些民不给我们让路也就罢了,反而骂我们,真是岂有此理。民就是民,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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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归骂,可这些骑士还不敢动兵器。毕竟他们不是在自家的地头,更重要的是。辽东民风剽悍,一路上的行人十个倒是有七八个带着刀地,甚至有人背着弓,真要动手他们这一队不过百骑都不够道路上这么多人塞牙。
“放肆。说你们是土着都是抬举你们。象你们这样不守秩序不尊礼仪的蛮子不是土着是什么?居然骂我们是民?我们是堂堂人唐,文明上邦,岂是你们这些耝鄙野蛮地土着能辱骂的?”
道路上的百姓原本不过是斥责而已。但听了这个骑士的话却是各各大怒,不少人更是把刀都子套来,场面上的局势一触即。
虽然百姓们骂的话林靖文也同意,但动刀子就不好了,那样还不要上半天,伤了人命更不好,林靖文连忙向一旁的李大郞吩咐几句。
李大郞带着一队护卫跑上前去。他们的装扮独特,一溜的锦⾐黑甲,一路上的行人一看就明⽩他们地⾝份,纷纷让开道路。李大郞来到事情生地,喝问:“何事生?为何尔等阻塞道路?”问是向所有人问,但他面对的却是那队金国骑士。
众百姓见李大郞他们来到,纷纷躬⾝为礼,直称:“大人。”那些把刀都子套来的人却也将刀收回去。
那些金国人见到这种情况不用想就明⽩了,依然是刚才那个向众人呵斥的大汉冲着李大郞直嚷嚷:“这位大人来地正好,我们是金国的使者,拜见你家大王,可是这些民阻拦了使者的道路,还请大人将这些民驱散,好让使者前行。”晕,还是开口闭口地民,而且,这个大汉的态度极其傲慢嚣张,居然连个礼节都没有。
李大郞也不动气,只是冲着这些金国人冷笑连连,不屑地道:“民?驱散?呵呵,尔等果然不识礼仪不守秩序,果然是蛮化未开的土着,这些百姓却也没有说错。”
那金国大汉大怒,连那个一直骑在马上默不作声的领头穿着大⻩⽪袍的人也皱了皱眉,状甚不悦。
“什么?你这家伙怎么说话的?居然跟这些民一样骂我们是土着?真是岂有此理。”见领头的⻩袍人没有表示,那大汉大怒之下将刀拔了出来,他这一拔其⾝后的那些女直骑士也将刀子套来。
李大郞一挥手,他⾝后的护卫纷纷策马稍退,却是纷纷张弓举弩瞄准了这些女直人。李大郞冷笑道:“怎么,想动手吗?”又指着周围的百姓道:“这些百姓都是文明上邦之民,自然可称尔等为土着。况且,他们是唐民,受我家主公、律法和十万甲士保护,尔等何言其为民?哼,就冲着这一条,我将你们全杀了也是正理。”
森冷的箭矢闪着寒光,让那些女直人都紧张起来,他们也带着有弓,不过这种情况下却是不好再取弓上箭,也不敢挥刀冲过去,一时间场面尴尬起来。
李大郞再一挥手,护卫们收起弓弩,不等女直人稍微口气,他这才说道:“尔等既然来到我人唐的地方就要按照我们的规矩办事,即便以我家主公之尊亦在后面排队等着进城,尔等不过一介异族,虽然是使者,但也不能坏了规矩秩序。若是你们到辽城之前先行通报,官府自然会为尔等预留道路,但是既然尔等未有通报,还是老实排队进城吧。”又取出一块令牌给一名护卫,吩咐道:“你先进城去通知总理院,金国来使,让他们派人前来接。”说完却是带着众护卫回到后面去了。
金国人面面相觑,都把刀收将起来,直看着领头的⻩袍人等他下令。
那⻩袍人往李大郞他们离去的方向望了望,隐约只见那里有大批跟刚才那些护卫一样的锦⾐黑甲骑兵簇拥着一个骑士,这些人果然是在老老实实地排队。⻩袍人吐了口气,道:“既然那人唐的大王也守规矩排队进城,我们也不能做得过分,我们也去排队吧。”
众金国骑士得了吩咐也不敢再冲撞行人车马,只好老实地跟着车流人群进城,倒是那个文士模样的人不时往后面望去,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