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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公主雨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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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映宏大喜:原来真气还可以这样用!他依样将手脚的镣铐全部脫下。有了这经验,他闪到窗前,双手拉住那两,运⾜破虚真气外一拉——

  尽管很吃力,钢还是缓缓地被拉开,华映宏探得四下无人,飞快地钻出窗外,再将钢复原。

  放眼望去,正好看到吕经纬的⾝影在数十丈外一闪即隐,再闪已又向山⾕深处飞掠六七丈好快的⾝法!

  华映宏不知何将军等一⼲⾼手住处,收敛气息,以隐踪匿迹之术向吕经纬的方向蛇行而出。他神功初成,只觉⾝轻如燕,虽无轻功⾝法,却也能一跃三丈,中途避过两组巡逻哨,全力向山⾕飞驰!

  距狭窄⾕口城墙约五十丈,他放缓⾝形,悄悄靠近到十二三丈,在一处转弯处停下来,偷偷探头看去——

  “何将军,吕经纬出三号房,往山⾕方向去了”!

  “知道了,再探再报。”何宗石坐在案几后面,听了一名黑⾐卫的禀报,仍是一脸冷淡。

  令人惊讶的是在方案几后坐着一名锦袍男子,背后站着两名黑⾐人,明显是随着护卫。那锦袍男子约四十来岁,正襟危坐,⾝材雄壮,有种居⾼位者不怒而威的气势。

  “何将军,那哑巴也出了三号房,往同一方向去了,不过与吕经纬仿佛不是一路人”又一名黑⾐卫再报。

  “密切监视,小心不要打草惊蛇。”何宗石冷冷地道。

  他转头向锦袍男子说道:“安师兄,柳氏遗孽很快就会现⾝了,这次一定要一网打尽!”

  锦袍男子名安如山,与何宗石同师学习,排行第三,闻言道:“何师弟万不可掉以轻心,那刀圣候幕⽩非易与之辈,十年前我⽟龙密谍三大圣品⾼手带数百⾼手追杀,仍被他带着柳氏遗孽从容脫⾝,这次龙字组十二长老来了五名,负责住候幕⽩,你和我的人手,务必要精心布置,将吕经纬和柳氏遗孽一击必杀!”

  何宗石道:“五大长老什么时候到?迟恐夜长梦多。”

  “就这两天。未找到鲁神工,吕经纬和柳氏遗孽不会罢休。当务之急是蔵好鲁神工这条饵。那哑巴是怎么回事?”

  “抓逃奴时打倒了我三名黑⾐卫,被我误抓回来的,来历不明,功力接近三品,只是没什么武技,令人费解,今天做了一天苦功,倒是个好奴隶”何宗石轻描淡写道。

  若是华映宏在此听了,定会气得吐⾎三升!搞什么东西嘛!明明知道误抓,狠狠打了一顿鞭子,还罚⼲了一天加料的苦力活,成了奴隶。真是比窦娥还冤!

  安师兄语带责备道:“何师弟还是改不了这好惹事的脾气,要是节外生枝,误了大事,你我都担当不起。”见何宗石要争辩,又道:“算了,小心些就是,多一个来历不明的三品⾼手,只要不扯出其师门⾼手来,现有人手也可应付。”

  负责监视的黑⾐卫没有看到华映宏怎样出的三号房,禀报中也就没有提到他拉开拳头耝钢的事。安师兄和何宗石都没有想到,这一个小小的疏忽,却使本来天⾐无的计划招致要命的失败…

  且说华映宏探头看时,现吕经纬就在前面离自己七、八丈远的地方垂手而立,似是恭敬地等候什么人。

  城墙十名兵丁组成的巡逻队伍对吕经纬视而不见,按照固定的线路来回在长五丈左右的城墙走动着。

  一道淡紫⾊的⾝影出现在城墙,那些兵丁眼都不眨一下。随后,那道⾝影轻轻飘下,飘过五六丈远,落到吕经纬对面。

  吕经纬躬⾝行礼,口中道:“臣吕经纬参见公主”

  就在那一瞬间,在淡淡的星光下,华映宏经天地真气改造过的双眼视力奇佳,清楚地看到吕经纬对面那紫⾐公主的脸,顿时脑中“嗡”的一声,一声“菲儿”差点脫口而出——

  那紫⾐公主约十七、八岁,一张瓜子脸似吹弹可破,两道柳叶眉,丹凤眼中⽔波流转,似在说话,勾人魂魄,鼻梁略⾼,樱桃小嘴,香滴,⾼挑⾝材,一袭淡紫⾊连⾐裙,纤盈盈一握,束似随夜风摇曳轻舞,齐长柔顺地披在⾝后,优美的⾝姿恍若天仙。背露出的剑柄式样古朴,想是一柄神兵。那粉面带三分英气,七分娇柔‮媚妩‬,十成⾼贵雍容。⽟颈洁⽩如⽟,线条优美,裙领下露出的那块脯雪⽩闪光,一个弯月形的佩⽟挂件星光下出碧朦朦绿幽幽的光泽,古拙的样式说明这件⽟器的珍贵。

  活脫脫一个古装化的菲儿出现在华映宏面前,这张脸、这张,曾印下他无数狂热的吻痕,是他生生世世也不可能忘记的…

  一时间华映宏呆住了,他很想冲出去抱住她,送魂牵梦绕的热吻,却现自己怎么也挪不动脚步,连叫也叫不出来。

  紫⾐公主侧⾝一让,口中娇嗔道:“吕叔折杀雨菲了!若非吕叔,雨菲早已不在人世了,柳氏亦绝后,救命之恩,续族之德,怎敢受您大礼。”她的声音如⻩莺出⾕,清脆动人,听来如闻仙音。但华映宏听来心中却是一冷,终醒觉此女非是菲儿。因菲儿人虽美极,声音却极有个,带些许男刚气,不似这般悦耳。

  “君臣之礼不可废。”吕经纬道“臣惭愧,十年奔波,竟一事无成。臣月来多次夜探,鲁神工下落仍未找到,近⽇⽟龙密谍似有⾼手前来,公主系大任于一⾝,安危关乎大唐气运,请公主离去,容臣在此再探即可,咳!咳!”

  雨菲公主急道:“吕叔內伤未痊愈,如此劳累,雨菲心已不安。若再由吕叔独力奔波,雨菲却坐享其成,如此纵然复国,却有何面目见先帝⺟后于泉下!此次行动雨菲无论如何都要参加,吕叔不必劝我了!”

  吕经纬见柳雨菲意态坚决,不再坚持,轻咳一声道:“公主往孤星岛一行如何?”

  柳雨菲轻叹道:“孤星岛,刀神、剑神二位前辈一战惊天动地,雨菲方知武道浩瀚,无穷无尽。只是二位前辈决战悟道之后即消失无踪,未能亲领教谥,实乃憾事。曾与西门、官、东方、南宮四大世家公子皆有过短晤,前三位虽客气,料来不可托大事,南宮公子倒是有意相助,只是…”话语至此,俏脸微红,有些黯然又带几分羞意。

  吕经纬不察,道:“昔⽇天下第一神相鬼⾕先生曾为公主断言‘二神传人,异世雄主’,意指公主之事,当落在二神传人⾝,确需留意,只异世雄主不知何解…南宮俊乃当世青年俊杰,南宮世家富甲天下,信息灵通,若能拉拢,倒是复国大计的极大助力”

  柳雨菲默然不语,南宮俊虽对她倒像是情真意切,但若要令其倾家助她复国,令家族冒奇险,只怕不易。以她公主⾝份,若复国成功便是女皇,岂能轻易许人?更勿论她对南宮俊仅有好感,却无爱意。她心中隐有直觉,自己的真命天子另有其人。

  吕经纬再道:“臣近两⽇结识一青年,武功虽不甚⾼,见识谈吐却为生平仅见,若能纳为己用,当为一大臂助。”接着便为柳雨菲介绍华映宏⾝奇事,以及见识不凡之处。

  柳雨菲道:“吕叔识人,自是没错的,倒应结识一下。”她从未见吕经纬以“生平仅见”如此⾼的评价夸及他人,又是青年,心中也极见识一下。

  吕经纬道:“臣该回去了,以免有变,公主小心。铁⾎双娇,小心保护公主!”铁⾎双娇是柳雨菲贴⾝女护卫,乃是候幕⽩所救孤女,自幼服侍柳雨菲,情同手⾜,得候幕⽩指点,武功甚⾼。

  “是!”城墙暗处传来两声回应。

  听得吕经纬要回房,华映宏心中一急:若是吕经纬回房不见自己,岂不穿帮?当下既想先行回房,又想多看得柳雨菲一眼,虽心知确非自己的“菲儿”总是容颜相同,但能多看几眼,在此异世总聊胜于无。正犹豫间,不小心手触石壁,碰下一些沙土,即时醒觉,心道要糟!

  果然柳雨菲与吕经纬几乎同时齐喝一声:“谁!”两人⾝形暴闪,吕经纬奇快地从华映宏头顶掠过,切断了他通往山⾕⼊口处的退路。柳雨菲曼妙的⾝姿飘在空中,气机已将华映宏锁定,神剑已无声出鞘,弹出漫天剑雨,挟着铺天盖地的气势直向华映宏涌来。

  “惊风泣雨剑”!一代天骄柳随风据以雄霸天下的绝世剑法在柳雨菲手中再现,华映宏觉得仿佛⾝处狂风暴雨之中,任何一处都在剑雨的攻击范围內,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刹那间,华映宏意念中飞快闪过浪青云与关山月那惊天一战的情形——在浪青云烟雨剑爆出的漫天光雨下,关山月龙呤刀划过含天地至理的痕迹,准确地在烟雨剑尖…华映宏运转破虚诀,丹田內太极圆球分出一道怪异真气,转化为破虚真气,在強大庒力下急涌而出。意念过处,华映宏已忘记用拳击剑会否受伤,看似缓缓地,轻轻地,实是奇无比地向风雨最盛处击出一拳!

  剑拳相,漫天光雨霍地隐去。柳雨菲纹风不动地落在地面,剑尖斜指,罗带轻飘,风姿绰约似九天仙子。

  华映宏噔噔噔连退三步,一庇股坐在地,一丝柔软绵韧的劲气从剑尖顺拳攻⼊经脉,破虚真气全力化解,奈何功力悬殊,闷哼一声,嘴角含⾎,已受了不轻的內伤!

  柳雨菲娇叱一声,惊风泣雨剑又待攻出,却听吕经纬急叫:“公主且慢!”连忙收剑。

  吕经纬前扶住华映宏,对柳雨菲道:“公主,这位正是华兄弟。”

  柳雨菲还剑⼊鞘,对华映宏歉然一笑道“不知是华公子大驾,一时失手,还请见谅。”

  华映宏只觉柳雨菲此一笑风情万种,与当初菲儿初遇自己时的那笑不遑多让,直让人心中怦怦直跳,忙道:“菲…哦公主不用客气,是在下有错在先,那个…”他心神动,差点连“菲儿”都叫出来,到口方觉不对,急忙改过,却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柳雨菲此时才仔细打量这位吕经纬口中“生平仅见”的人物,只见他⾐衫褴缕,形容不振,但五官方正,棱角分明,目光凝而不散,充満男刚坚毅之气,想起他在间不容中以拳接下自己八成功力一剑,虽受伤也不责怪他人,反倒是自承自错,芳心不由将他南宮俊比较一下,若说南宮是是浊世翩翩佳公子,眼前这位倒像世伟丈夫,各有千秋。

  “啐!”柳雨菲猛然醒觉自己又不是在挑夫婿,胡思想些什么!自己暗暗啐了一口,却不知芳心中已然悄悄刻下华映宏英武的模样。

  “雨菲不过国破家亡一孤女,华公子切不可以公主相称,叫我名字即可。”柳雨菲收敛心神,因吕经纬之言,又对华映宏观感不恶,不由有心结

  其时,年轻男女之间虽武林中人亦以“公子”、“姑娘”相称而不名。若有直呼其名者,不是仇敌,便是亲近的朋家人。华映宏与吕经纬夜谈,对此人情世故已知之甚详。

  本就因柳雨菲容貌活生生是一个异世“菲儿”心生亲切,见柳雨菲如此,更生好感,当下说道:“如此就大胆叫你雨菲了,只是你也别叫我华公子,若不嫌弃,就叫华大哥好了”

  “华大哥!”柳雨菲这一声叫得情真意切。她孤⾝一人,⾝份特殊,平时吕经纬等人均守臣子之礼,就连铁⾎二娇虽情可姐妹,也多以侍女自居,此时总算华映宏坦然洒脫,以朋兄长待她,芳心只觉又新鲜,又有些莫名的感动,异样情愫涌満心中。

  “雨菲!”华映宏心中也着实动。先是与霸天、叶知秋两位结为兄弟,再认识柳雨菲这异世“菲儿”初来此异世的郁闷之情化解得七七八八,开始觉得这异世人生也丰富多彩起来。

  吕经纬见华、柳二人一见如故,心中暗自⾼兴。以他之能,自能看出华映宏终非池中之物,得此才俊,助柳雨复国的大计又凭空增添了助力。

  “咳!”吕经纬打断了各自陷⼊感慨神思的柳雨菲和华映宏,说道:“天时已晚,华兄弟又受了伤。臣和华兄弟该回去了。公主,三⽇后仍在此相见,商定最后计划。”

  “吕叔小心保重!华大哥保重。”柳雨菲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夜冷霜寒,雨菲小心。”华映宏天地诀自行运转,伤已好了九成。依依不舍地再看了柳雨菲一眼,与吕经纬纵⾝离开。

  柳雨菲自小到大,从未有陌生男子如此心细地关心冷暖,心神,凤眼闪动异样波光,直到吕、华二人⾝影不见,才飘⾝而去。

  “柳氏遗孽与吕经纬接头。后与哑巴短暂手,哑巴似受了伤。具体情形因不敢靠近,不得而知。现吕经纬已扶华映宏回三号房。”黑⾐卫向何宗石、安师兄禀报。

  “很好!”何宗石道。“今晚已无事,休息。不过,那些吃里扒外的巡逻兵丁,仍要着人一个个盯牢了!”说完,脸泛起冷笑。

  安如山并不多言,他知这何宗石办事极有能耐,让人放心,只是脾气古怪,难免为司不喜,否则也不致被贬来看守奴隶开矿。

  华映宏的伤在体內真气不停运转中,当夜就痊愈了。第二天一早,仍是候军、李兵二人来催押华映宏去工,何宗石却未来。霸天和叶知秋并不知被点昏睡⽳之事,仍和吕经纬去了。

  一⽇无事。那中年奴隶秦仲的伤虽未好,却换了挖矿的活,由一名強壮的奴隶替他作搬运工。华映宏仍借扛矿石之机练功,一百筐的任务轻松完成,体內怪异真气愈凝练,进境神。当然,在监工眼中,他还是很“痛苦”的样子。

  又到晚,他照旧与吕经纬谈天论地,对这异世有了更多了解。吕经纬和雨菲正在进行的大事,有霸天和叶知秋在,不好谈起,但借谈论军事之机,对华龙大6军团、师团、联队、大队、中队、哨这些军制有更多了解,至于这所奴隶营约有一千五百名奴隶,看守的兵丁为一小队,分三哨,约三百人,等等。

  他隐隐觉得雨菲和吕经纬他们进行的事危险极大,何宗石非无能之辈,若无非常手段,岂能容吕经纬如此混⼊奴隶营,进行寻找鲁神工的计划?他爱屋及乌,心下自是雨菲他们担心。

  谈论至三更,霸天与叶知秋又已睡去。吕经纬累点二人昏睡⽳,对华映宏道:“华兄弟先歇着,老哥去办点事。”

  华映宏道:“我也去,好歹有个照应”

  吕经纬道:“华兄弟好意,老哥知道,此去不过踩探消息,人多反而不便。”说完,如昨夜般拉开钢,闪⾝去了。

  华映宏不再坚持。他心中担心吕经纬此去有险,又时而想起雨菲的美不可方物的俏脸和⾝姿,久久睡不着。索凝神细想近⽇几次与人打斗的情形,或可创出一招半式来。在此弱⾁強食的异世,武功乃是立⾜之本,若是自己武功⾼明些,就可给雨菲更大助力了。

  他脑中闪过浪青云、关山月孤星决战的惊天气势,初遇何宗石,突围之战的灵觉,在柳雨菲惊风泣雨剑庒力下的神来一拳…武技应该是有规律可循的,一个个场景的片断像慢镜头一样分解,在脑中一一再现,而后又急旋转起来…

  突地,华映宏起⾝,以手作刀,做了几个动作:横扫千军,力劈华山,一往无前。若有人在旁,定可看出这三式动作都最简单的动作,却有闪电般的度和决然的气势,还隐有天地至理融⼊其中。

  华映宏对这三式并未満意,这三式的不⾜很明显,但也知道以目前的功力和对武技的领悟,只能达到这种程度。这三式若要完美使出,必须以破虚真气和天地真气为基础。令他満意的是,这简简单的三式招法,会随着功力和对破虚、天地诀的领悟有无限提升的空间!

  “破天三式”华映宏为自创的武功取名。⽇后,令华龙大6武林震惊的破天三式就此产生了雏形。

  就在华映宏沉浸在对玄奇武道的领悟之中时,窗外传来吕经纬微弱的声音:“华兄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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