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家里的丧尸
大红⾊重型卡车在城市里轰隆隆前进,刘能和老三各自站在左右车门边,护住驾驶室。
他们一个肌⾁虬结,重拳铁腿,一击就将围过来的丧尸轰倒一片;一个极诡异,手爪锋利,双手挥动丧尸就像割倒麦子一样倒下。
张平全安力开着车冲开路面,一面还要分心不断运起心灵感召能力不断向刘能和老三发送指令,不然稍不留意,这两个杀戮机器就会冲下卡车,扑进丧尸群里。这样一心三用,就算以张平安強大的精神力也消耗不起,头晕脑涨,几呕吐。
汽车以时速90迈前进,前进不到一公里,其实不过十分钟,卡车车窗完全破了,周茜茜也坐不住了,从前窗钻出,站在车顶上,前刺后杀,累得胳膊也快抬不起来。
刘能和老三遍体鳞伤,⾝上已经分不清丧尸的⾎还是自已的⾎,混成一片,老三是绝对不会被⾎里的病毒再次感染,倒是对刘能,张平安有些担心。虽然上次在车站刘能也被丧尸⽝咬伤过,丧尸⽝牙齿里的病毒并没有对刘能造成影响,而且按前世经验异化兽被丧尸咬伤会自动免疫,但刘能只是半兽体质,异化并不完全,谁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变化。
寒冷的夜晚丧尸的活力也会降低,哪怕他们感觉不到,气温一样会将它们的关节冻僵,这也许是张平安他们唯一的优势。
汽车转了个弯,雪⽩的车灯照下,前方密密⿇⿇都是拥动的丧尸脑袋,从倒后镜看,车后的丧尸也一眼望不到边,不时有初级丧尸从车后跃上拖斗。刘能和老三还没有感觉,周茜茜脸⾊发⽩,在顶上大喊:“还有多远,我顶不住了!”
“再坚持一分钟!”张平安咬紧牙,把油门踩到底,轰地一声,卡车噴出一股黑烟,再撞翻一片丧尸,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张平安猛地停下车,宽宽的车⾝把小巷堵得満満的。
“下车!”张平安大吼一声,从前窗钻了出来,上到车顶,将放在后车斗里的那几个信用社带出来几个煤气罐淋上了汽油、柴油,丢下油壶,点燃了一块破抹布,人跃下车。
四人急速飞奔,跑出二十多米,张平安拉着周茜茜跳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贴着墙站好。
轰!
就像炸弹在⾝边炸爆,四人一齐被震倒在地上,抬头一看,一团浓烟带着火花照亮了半边天空,无数碎石瓦片噼噼叭叭落了下来,砸得头上脸上辣火辣的痛。
“全安了。”周茜茜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么大的炸爆围在后面的丧尸不死一千也要死八百。強烈的冲击波和大火可以把他们⾝上的气味冲散,同时形成一个隔离带,让丧尸不会再围过来。
周茜茜现在也是很有经验了,一想到这些,心中不由对张平安大为佩服,他这么做决对不是突发灵感,而是对前进路线和断后方案做了缜密安排,并做到了几乎完美的执行。
他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这个灰头土脸的男人对周茜茜的心思毫无察觉,他脸挂着一层土,眼睛却亮得很,一拉周茜茜手臂,几乎要把小丫头硬生生从地上提了起来“走,就在前面。”
张平安跳出院子,疾步如飞,向小巷另一头冲去。
“哎,等等。”周茜茜脚步不慢,但本追不上张平安,等她追出小巷,却发现张平安静静站在一排房子前,一动不动。
这里就是他的家?
周茜茜朝张平安注视的方向看过去。
这是一栋在县级城市常见的私家二层小楼,屋子里黑乎乎的一点光亮也没有,借着星光看过去,院墙上挂着一些⼲枯的葡萄藤蔓,一株⾼⾼的树木从墙上探出来,枝条上有些小小的花朵。
“那是梅花,我十岁那年种的。”耳边突然传来张平安的声音,周茜茜转过头看张平安,他此刻竟然一脸平静,但细心的小丫头还是从张平安颤抖的手看出了端倪。
周茜茜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他的大手。
他的妈妈不在家里吗?
“我给她打过电话,如果一切平安,就在窗台上放一盆报舂花。”张平安手指着二楼一个窗子,慢慢地说。
周茜茜感觉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抖得更厉害了。她握紧了张平安的手,朝那个方向看过去。
黑蒙蒙的夜⾊中,周茜茜隐约看到一个花盆掉在院子里,花盆对着的上方正是张平安说的那个窗户。
怎么会摔下来了?
周茜茜心中有不好的感觉,这间房子里发生了什么?她的手也不噤颤抖起来。
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到张平安反握住了她的手,这双手強劲、有力、温暖、全安。
“我们过去看看,也许事情并不是想像的那样!”张平安深深昅了口气,人恢复了几分冷静。
“是的,阿姨一定会没事的!”周茜茜冲着张平安笑了一下,抢先跑了过去推开了院子门。
院子门是反锁上的,用厚厚的铁板焊结成的,很结实,从外面本打不开。
“应该没人进去过。”周茜茜呼一声。
“走这边,”张平安点点头,绕到院子另一边,这里有一棵⾼大的杨树,枝叶繁茂,如伞如盖“我小时候做了坏事,怕妈妈打我,就从这里墙翻溜进去。”张平安想起了往事,嘴角翘了翘,他脚在树⼲上一蹬,借力勾上了墙沿,一翻⾝,进了院子。
落地无声,只有地上⻩叶被踏碎的声音。
张平安走到大门口,推了推,还是锁住的,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不过他没有立即进门,只是站在门口竖起耳朵听了听。
屋子里居然有轻微的脚步声,就在二楼。
张平安的脸⾊立即变了。
丧尸,屋子里怎么会有丧尸!
张平安感觉一股⾎直冲脑际,耳中嗡嗡作响。
是妈妈变成了丧尸,还是有丧尸冲进来了?
他大吼一声,一拳轰在墙上,砸下一大片⽔泥,人像风一样冲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