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佛道,还是妖道
(ps:终于找回码字时那畅快淋漓的感觉了,天平开始要逆袭女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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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园清额头中心那一只孤零零的眼睁开之后,天地之间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彩,只剩下两种颜⾊。
代表了光芒⽩昼的⽩⾊,与代表了暗黑夜的黑⾊。
园清最后的邀请话语,也随之失去了任何灵,空洞得仿佛本不是一个人在说话,而是由一个没有任何灵气任何生命力的存在所发出一种生涩音调。
⾝旁的狂风依旧凛冽如刀锋,头顶天空之中依旧电闪雷鸣,脚下传来的阵阵轰鸣之声从未停止,那仿佛被无形巨力生生撕裂开的大地细依旧在不停地扩大延伸,不停地裂分织。
只是,所有的声音不在有,包括那来自面前悬在半空之中宛若龙昑的暴怒吼声。圣僧寺庙门前所发生的一切,此时就像是一幕由一幅幅素描画像所连接而成的画卷。
眼自睁开之时,便盯着那张因为愤怒而失去了往⽇英俊的面庞。
⽩度纹丝不动,这漫天浓厚的妖气从未有一刻停止增涨!
不言而喻,⽩度本不准备理睬园清所说的一切,怀着⽟石俱焚的心思,无所畏惧的调动着这天地之间的妖息。
对方是释教这千百年来少有的天才之一,更是释教这近两千年来,除去燃灯、如来两位佛陀之外最接近佛的僧人,若还是当年的妖王⽩柯全,那哪怕再接近佛陀,也终究不是佛陀,对于连佛陀都无可奈何的妖王来说,想要破尽对方一切神通,易如反掌。
但现在站在地蔵转世化⾝园清圣僧面前的,只是妖王人格裂分后的其中之一,无形无影如同孤魂野鬼存在的⽩度,依靠着徐安踏⼊修行路途后一直源源不断为自己注⼊的混沌內息,这才惊鸿一现当年妖王霸绝天下一方的神威!
⽩度迟迟不曾出手,甚至任由园清睁开眼,将自己陷⼊这泾渭分明的虚幻世界之中,自然不是束手就擒,他在等,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可以出手的机会,等一个可以一击得手且能给自己留下时间去救徐安的机会。
园清当然知道⽩度在等,虽然妖王此时还不如原来万分之一的神威,但自己也仅仅是个转世的⾁⾝凡胎,能破开虚无,睁开眼,窥得一丝天机已经殊为不易,哪还有实力应付完全不顾自⾝的妖王拼命一搏?
见自己所说不能影响妖王意向所在,园清不得不另想办法,自己褪去一⾝神通转世为人,为的便是那踏⼊这伪造通天之路的那个小子,此时又怎么能被妖王毁去这一世修为!
两人如同这虚幻世界之中的一一,⽩度一⾝寒黑暗处于这光芒万丈的⽩昼之下,如同一滴墨汁,污了一张崭新洁⽩的宣纸;园清一⾝炙如一盏明灯,孤立在无尽黑暗的夜⾊当中。两人遥遥相对,一副完美的太极图案,呈现在那扇破旧的寺庙门前。
那虚掩的破旧大门一如既往的微微摇摆,发出吱吱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在这个无声寂静的虚幻世界当中,却又是那般清晰。
…。
咚…。咚…咚…。
只是这吱吱门响声还未有所停止,寺庙之內再有响钟之声破开这太极的虚幻世界,传⼊相持不下的园清与⽩度耳中。
此时,这钟声并非如同以往那般一下下,极富节奏的响起。虽然是杂无章的肆意敲响,但在其中却好像蔵匿着一段非常隐晦的信息。
聆听到耳边那钟鸣之声,园清眉心那恒古不平的眼突然一紧,这整个黑⽩世界便震起来,那原本因妖王之怒而产生的天地异变,终于延伸到园清所站立的这一小片天地。
而⽩度却因这钟鸣声的突然鸣响,意识到园清的佛心不稳,那原本天⾐无的佛法噤锢突然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纹。
⽩度张狂大笑,一直僵持不动的他终于动了。
“哈哈哈哈,老夫自然会随时陪在徐安⾝边,本用不着与你进寺,这等伪劣的借口你还是去跟你那老不死的师傅讲去吧!待老夫取了你这转世圣僧的命,那么由你加注在这通天之路上的佛法自然便会化去,你既然知道如今这通天之路乃是当年平天圣君在巅峰时期亲自打通重建,那么想必为了这通天之路你自然也耗费了不少心神吧。现在老夫就算与你⽟石俱焚,只怕老夫仍旧还有时间去为徐安解释清楚。就算那时老夫已经魂飞魄散,彻底形神俱灭,也不会耽误徐安踏过这条通天之路,待那之后,这世间便会再次出现一位如同当年平天圣君的人物来。你们信奉的那些诸佛神仙,哪里还能再如同现在这样轻易阻拦他逆天而行!”
**双⾜悬空而立,一⾝暗红金甲猛然粼光万丈,在⽩度空无一物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柄长剑,虽然是虚幻所化,不具实形,但由那长剑之上却仍有厉鬼尖叫,⾜以以假真。
这长剑出现的时间太短,才刚刚化出剑⾝,那厉鬼尖叫之声还未传开,这柄长剑便脫手而出。
仿佛开天辟地的一刺,那原本如同太极的一幕素描画卷就这样被生生劈开,直至园清圣僧面前,这柄带着厉鬼尖叫的长剑剑尖停在那眉诡异的眼珠咫尺之外,这才不见了踪迹。
“杀,杀,杀,杀,杀,杀,杀!”
但那宛若神龙怒昑之声紧随其后,七声杀字响彻云霄,传至千里之外!
眼所构成的太极虚幻世界已经彻底无法阻拦妖王这必杀一击,园清命岌岌可危。
不,这已经是必死无疑!
只是,园清那紧闭双目的褶皱老脸上,却依然笑容不减。
这是临死前的微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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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军七杀!”
一处风青⽔秀的山峦之上,一处碧绿通透的湖泊之侧,那立独湖畔的一幢凉亭內,突然传来一声惊呼,霎时吓跑了原本停在凉亭之上休息嬉戏的⿇雀,湖中原本聚在凉亭之下那一片金灿灿的金尾朝天鲤瞬间便四下散去,再也不见碧绿湖面之上有一点金⾊。
一位満头⽩发却偏生长着一张如同六岁稚童面容的道士跌跌撞撞的从凉亭之中跑了出来,仓促之下一个不小心,竟没注意脚下台阶,刚一出凉亭,便是连滚带爬得从一丈来⾼的台阶上滚到了台阶下的青草⻩泥之上。
这里气候润,那凉亭之下一条碎石小道之外,泥土松软。这道士跌下台阶,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停在那碎石小道上,待抬起头后,浑⾝上下早已经多处沾満泥土,就连那原本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发髻也早已经散开,银⽩⾊的长发垂至肩膀上,上面斑斑泥点十分扎眼。
可这道士哪管得了这些,那张本还未褪去童真的嫰脸上,却是十分严肃认真,抬头盯着西方,目不转睛。
整个天空依旧蔚蓝明朗,渐渐的,那些开始飞走的⿇雀又落回凉亭屋檐上,相互叽叽喳喳的叫着,蹦来蹦去,似乎再讥讽那个之前吓得它们逃离这安逸之地的道士大惊小怪。碧绿湖面上,渐渐出现点点金⾊,那唤名叫做金尾朝天鲤的鲤鱼显然并非一般鲤鱼,此时一个个将嘴露出湖面,大口气,不过顷刻,碧绿湖面便被金⾊取代,仿佛这満湖的⽔中氧气不⾜,害得整湖的金尾朝天鲤全部浮出了湖面,才能息。
终于,那⽩发⽩须的稚童收回凝重神⾊,却又皱起眉头,一脸疑惑。若是有寻常女子在旁看到这道士,遮去那⽩发不看,定会惊呼这是谁家的小孩,然后沉醉在这一脸疑惑的天真表情之中。
这道士本不顾⾝下⻩泥污垢,一庇股坐在地上,一只手也未曾闲着,五指头却是飞速的掐捏,片刻后,这道士突然开口喃喃道:“奇怪奇怪,妖王⾝首异处,灵魂也被五行开山钉封死在那妖道之口,这天下怎么可能还见得到正宗的破军七杀?难不成北妖那个⺟老虎…不对不对,难道是又有人修得妖道大成,有奇遇得到了妖王真传?也不对啊,这漫天妖气聚集,若非妖族本⾝,谁还能与妖源如此契合?北妖九王每一个成气候的自然不是,那…难不成最近几年又有人大逆不道胆敢与妖族结成连理,生下的不洁生命得证妖道?…”
还在喋喋不休猜测的道士突然脸⾊一僵,那不停掐捏幻化手型的五指猛然间停下。
啪!
这道士狠狠的拍了下腿大,那张天真无琊的稚童面容下,竟然爆出一句耝口!
“我艹你祖宗十八代的地蔵小秃驴!!尼玛的你真敢自堕妖道啊,疯了疯了,老道当初还跟你师傅讲,你小子比你那不成气候的哥哥绝对強得多。可临了临了,你居然比你哥哥还不像样!大明王那混小子不过是屠尽半数妖族,落得満手杀孽一⾝戾气难消,可好歹未曾伤害一人命还有亡羊补牢的余地。但你小子竟然比他还过分,自堕妖道…。。老道就艹了你那十八代的祖宗了,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平时看起来乖巧,其实却是最顽劣的子孙后代!”
…
“蠢货,蠢货,这样就算你修得一⾝的大宏愿佛法,可成不了佛不那又有何用!”
…
“圣贤一脉居然还有传人,尼玛这又关你个小秃驴何事!你们家如来老儿跟你师傅燃灯秃驴都不着急,我那老不死的师兄不着急,这没良心的老天不着急,你说你一个没上过天,没下过地的秃驴这是着得那门子急哟!”
…
这道士越说越气,越气越骂,満口的污言秽语,不堪⼊耳。最终骂够了,这道士站了起来,顺手拍了拍庇股,然后一手叉,一手直指西边,稚嫰脸庞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怒道:“艹你祖宗十八代的秃驴,不,老道我得艹你祖宗三十六代的秃驴!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徐平那个不要脸的险孙子可能会猜不到有人对他留下的东西做手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