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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切的终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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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语:今天第六更。

  ————————

  那是、十年以前的事情。

  “天生就带有缺陷──”在接受了这事实后,男人做尽各种的努力。[www。。]

  虽然无法体会道德,但却持有常识的男人的青年期,全都用在克服这点上面。

  但是,并没有事情达成。

  男人的苦行,并无法治愈他的苦恼,全都以⽩费力气为结束。

  其中,最后的尝试,是对一个女人。

  说来简单,不管是怎么样的人,绝对没有人未曾幻想过爱着异、建立家庭、静静地吐出最后一口气,这些的情景的。没有人会嫌恶这种平稳、不抱这些梦想。男人也不例外。虽然感受不到这种微不⾜道的魅力,但还是希望着、能够如此的话就好。得到一般人的幸福、爱着一个女人。

  男人所选择的是没有未来的女人。

  被病魔所侵蚀的女人,只剩不到几年的命。

  因为是这样的女人才选的呢、还是只有这个女人可以选择呢。

  只有选择的标准,再怎么想也分不出来。

  一起生活了二年下来。

  男人爱着女人。

  女人也努力地爱着男人,把他当成一个孩子来爱。

  但是,结果还是没变。

  对男人而言的幸福是女人的痛苦,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越想要爱而越去爱、虽然对所爱的人只是痛苦,但对男人而言却是救赎。对此矛盾,男人一点也不以为苦。或许是连痛苦都分别不出来了。但是,女人越是想要治愈自己,自己就只越想看到女人的叹息。

  女人是个圣女。虽然是个抱病的女人,但按男人的说法,实在是圣女。女人有相当深厚的信心,又,不用说,当然也能够理解男人的愤怒。因此,男人的绝望又更深了。

  能如此理解自己,想治愈自己的人,再也不会出现了。连这个女人,都无法填补自己的缺陷。

  那么──业已无法不问是非的活下去了。自己是⾝为缺陷品而生出来的。自己的诞生那里出了差错呢。如果有错那只有消去,下了这个结论,在接自己死亡之前,对女人道了别。若为了自己的尝试而把她当做子的话,告知结束也是应当的义务。

  女人爱着言峰。

  言峰想,自己也爱着女人吧。

  想说的,就是这些了。

  结束的相当迅速。

  “我其实并不爱你。”

  造访石造的房间,男人只说出着这些。

  被绝症侵袭的女人笑了笑,那副连站都站不起来、细瘦、只剩⽪包骨的⾝躯、

  “──不对。你是爱着我的。”

  用她的微笑着,断了自己的命。

  既不想要停止,就算停止也没有意义。

  女人被绝症侵袭着。⾝体早晚会死。本来,就是选择了这样的女人。染⾎的女人,以掠过的意识抬头望着男人,笑着。

  “哎。你在哭耶。”

  不用说,他当然没有在哭。只是女人这么看待的而已。

  你是能够爱人的。是有存活价值的人,女人以死来证明。

  男人不发一语地离‮房开‬间,与主的教诲诀别。

  ──没错。

  他的确感到悲伤。

  但那并不是因为女人的死亡。

  那时,男人这么想。

  “怎么这样。反正都要死的话,我想用自己的手来杀掉”

  他悲伤的并非女人之死,而是一点也无法享受女人的死亡,这个缺憾而已。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现在,别说女人的声音、就连长相都想不起来。

  但是,偶尔会想起。

  “我想用自己的手来杀掉”

  那是对于自⾝的快乐而言呢、还是───因为是深爱的人,所以想要用自己的手来杀害的悲哀呢。每当答案掠过脑海中时,他的思考老是中断,应该会永远沉淀吧。

  女人的死是无意义。

  她的献⾝,也无法改变男人。

  但是,男人无法承认,这是没价值的事情。

  ──得出答案一事,永远悬在那里。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只能以他人的不幸为粮、污秽着世界,充満了男人的记忆。之后,男人碰到他生命中的仇人。

  卫宮切嗣。

  对男人或许想得到的东西、以自己的手化为无价值的一个魔术师。

  而历经十年的工夫,曾经⾝为仇敌的那人,已经死在了男人养子的手中。

  这可真是完美的了结。

  ————————

  2月12⽇,言峰教会。

  “────────”

  从黑暗中睁开了眼⽪。

  神⽗像是睡了一会,在圣堂的‮央中‬坐着。

  大概是,忽然想起了以前的故事。

  逐渐老去的少年,在回忆那些怅惘的岁月。

  心态上,大概确实已经变成了中年没错。

  言峰绮礼的目光由原先的惘变为坚定,直直的看着教会的⼊口,逆光的大门敞开着,就算有人在那里也很难看清面目。

  不过,那个客人的⾝份,不需要仔细辨别也能知道。

  “看来,已经完全被污染了啊,间桐樱——尽管你我未曾相识,可是你在精神和诅咒上达到的相合之频率,已经让你完全改变了。”

  他朗声地说。

  “…嘻嘻。没错,我不能陶醉在自己的力量中吗?而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因为迄今为止,大家对我太坏了。若大家再对我更好一些,我想我也能够再多忍耐一点的吧。”

  对面的少女只有凉的笑声。

  “──喔。你说的忍耐,是指什么呢。”

  “就是我自己啊,神⽗。事已至此,不得不承认了。我啊,最讨厌这个世界了。舍弃我的远阪家。和我完全不一样,自由自在地长大的姐姐。恐怖的爷爷和不爱我的哥哥。一点也不了解我的痛苦,祥和地生活着的小镇。

  这一切一切,现在的我可是非常地无法谅解…我也知道这是迁怒。可是,我也能判断出不好的事情来──没错,迄今未曾帮助过我的所有一切,若是让他们体会到我的恐怖的话,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来呢。”

  少女像是倾诉一般把自己的苦恼向神⽗宣怈着,而神⽗的眼神丝毫未变,他像是在看污秽之物般地,盯着少女瞧。

  “你变了呢,间桐樱…原来如此,是你的资质适合这种黑暗吧。”

  “嗯嗯,我是变了。我不是以前的间桐樱了。那个弱小的人已经不存在了…没错。迄今为止,大家所给予我的痛苦。这个报复,只是把痛苦还给大家罢了。只会忍耐的我,早就消失无踪了。”

  嘻嘻嘻地笑着。

  双重人格。

  以前的间桐樱消失了,睡在无意识里的另一个人格浮现出来。

  少女的妖,只然当做是个突变。

  但是,对此,言峰绮礼倒像是并不害怕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没有必要隐瞒吧,间桐樱。”

  用一句话就否定掉。

  “什──什么?”

  “我说,没有必要隐瞒。你并没有其他的人格。被泥沼呑噬,陶醉在暴力中的你,还是间桐樱。准备出一个其他人格,将间桐樱解释成一点过错也没有,无此必要。”

  “什么嘛──明明…明明是你让我成为这样的!”

  満溢憎恨的声音,让少女的影子起了反应。

  ──如烈火般地侵食,瞬间覆上门口,遮住光芒的影子之速度,无法和以前比拟。

  “这我不否定。我和间桐脏砚合作的目标之一,就是为了要作为‘它’的maste

  的你培育成功。回应此期待,你将会生出完美的复仇者(‮va‬enge

  )来。我无法办到的事情,你可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做到了。”

  “一点也不容易!你可知道,我受了多大的痛苦,现在也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吗?”

  “我不知道,也没有知道的必要。我可没有笨到去听小女孩的抱怨。”

  “啧…没错。就是这样,我也不打算希望你明⽩,我才不要这种简单的同情。因为接下来的我,是站在单方面给予处罚的立场。”

  门口已经完全被遮蔽住,少女的嘴角挂起了残酷的微笑。

  “──!”

  神⽗毫不迟疑地从座椅上站起,准备凭借着他有素的训练,躲过间桐樱的袭击。

  然而…

  “唔…咳!”

  不知为何,努力变成了失败,他无力地撑着教会的讲经台,口中吐出鲜⾎,溃不成形。他的⾎吐到完全停不下来,每呼昅一次,而动到肺部一次,⾎就会从喉咙吐出来。

  “怎么了,心脏被紧握住的感想如何。不管你跑到那里,你的命可是握在我手心中喔?⽗。你早在十年前就死了吧。被卫宮切嗣击破心脏而死去。可是你还能活着的理由只有一个。复仇者——‘安哥拉曼纽’,当初因为无法污染你的那个金⾊头发的se

  vant,所以污染全都流到⾝为maste

  的你⾝上吧,然后你就复活了。由他那里得到魔力的供给,所以你才能保住命。

  可是‘安哥拉曼纽’已经完全变成我了,对吧?所以,就由我来捏碎。破坏掉让你活到现在的黑⾊心脏。若你希望的话,也把你的內脏捏碎,可好?不管你逃到何处去,我都能用我的手,拉出你的內脏。”

  拥有间桐樱⾝躯的少女,就这样扬起了手。

  言峰绮礼很明⽩,眼前这位已经趋于‮狂疯‬的女人,嘴里所说的话,都是好听罢了。她绝不会让自己活下来,所以本无需哀求,都能笑着杀掉。

  倘若就这么死了,还残留有什么遗憾的事情吗?

  应该是有的,不论是‮磨折‬仍未到头的远坂凛,又或者是用尽的魔术刻印解救濒死的言峰士郞,那些打算亲手编写的剧本,仍然处于剧情的发展当中,倘使看不到结局,当真是有些未尽的怅惘。

  在心脏传来的痛苦即将达到最盛的时候,言峰绮礼的心中忽然想起了那个人。

  那个女人,⽩⾊的短发,瘦弱的⾝躯,共同孕育的女儿,以及在濒死的时刻面对流着泪的他最后的微笑。

  “那么,结束了,神⽗…”

  aceon!”

  就在少女即将落下致命攻击的瞬间,从地下的圣堂,忽然传来一句咒文。

  ————————

  投影,开始。

  没有看见对方的目标,但是攻击确实是密集如雨一般。

  出现在空中的剑,朝着同一个目标飞落,完完全全地袭击,竭尽所能的袭击,才能够四面八方纷涌而来,唯一的去处就是站立在圣堂‮央中‬的少女。

  坐席破碎,粉碎,被击穿,然后攻击的剑刃像幻影一般地消失。

  然后紧接着又是下一波密集的投影。

  “投影…魔术吗?

  间桐樱的闪避比剑刃还要迅速,乌黑的⾐裙微一动,扬起的黑⾊锐矛便一一与投影撞在一起。

  叮叮当当的声音,然而从表面上看并非金属和金属的对撞。

  无论是被制造出来的剑刃,还是投出去的暗矛,都是幻想的凝结。

  至少,在瞬息之间,偷袭者的进攻,迫使间桐樱不得不转向暂时的防御。

  “好玩,是你的援手吗,言峰绮礼?”

  她一边催动着自己的“影之魔术”一边询问着仍旧在痛苦中挣扎着的言峰绮礼。不过后者的意志的确顽強,哪怕前不久心脏还在她的手中握着,此时竟开始勉力站起⾝来。

  进攻持续了片刻,投影的轨迹便完全被间桐樱浩瀚的魔力捕捉到了来路。

  “原来…是蔵在那里的啊,不要跑,我来找你了…”

  “间桐…樱。”

  就在这时,踉踉跄跄扶着墙壁站起来的言峰绮礼,艰难地开口说道。

  “嗯,临终还需要有什么遗言吗?”

  “你的目标,仅仅是为了复仇?”

  “是啊,我最讨厌的这个世界,如果能够给我多一些光明的话,我也不至于变成现在的样子…当然咯,言峰的教会是仅次于柳洞寺以及远坂宅邸的灵脉,倘若是想要召唤圣杯的话,这里也是合适的位置。”

  “看来,你选择的召唤的地点,并非在这里啊。”

  “…猜得没错。”

  间桐樱停下了之前迫近地下的企图,站在原处娇俏而美地说道。

  “怎么,有什么乞怜的想法?不妨和我说说看。”

  “那并非乞怜,还是联手的提议。”

  言峰绮礼像是把握到了少女接下来的动向一般——那就算是痛苦之中仍旧具备的嘲讽表情令少女格外地难忍,可是她倒是对言峰绮礼所说的颇为好奇。

  “真是好玩,你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神⽗。”

  “现在…剩下的maste

  一共有七人,你我,还有现在在地下的,我的养子,以及间桐慎二,远坂凛,伊莉雅苏菲尔,还有别处赶来的魔术师——浅上藤乃。假若我推算得不错,他们的计划,是赶在你——‘安哥拉曼纽’彻底无法控制之前,杀掉你——不,应该是破坏大圣杯吧。”

  听到言峰绮礼的推断,即便是原先笑嘻嘻的间桐樱,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然后呢?”

  “咳…假若,我们就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的话,我的养子士郞,是一定能够给予你不轻的伤害的,即便你拥有大圣杯提供的无穷无尽的魔力,短时间的恢复也是枉然——而他们除开魔术师以外,还同时拥有至少两个英灵吧——据我的观察,你应该已经昅收了五…四个英灵,伊莉雅苏菲尔则是三个。”

  “…”不得不承认,当言峰绮礼用他那坚毅而低沉的男子嗓音,侃侃而谈的时候,真是颇有些昅引力,连之前一心打算直接捏爆他心脏的间桐樱,都暂时停住了先前的动作。

  “所以,单凭你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的maste

  和se

  vant,就算拥有大圣杯的加护,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吧。”

  ————————

  作者语:最终之战越发近感觉颇有感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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