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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偶尔的脆弱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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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时,醒来,给结魂灯添満了⾎,又蒙了“黎落”看了看夏康峻的魂魄,已经很稳定,且与夏月凌的魂魄逐渐融合。本⾝就是一体,这样最好。

  已算是过去了一天,再过两天,夏月凌就会醒过来了。我拧了热⽑巾替夏月凌擦脸,手指不由自主地勾勒他的脸部线条,俊朗温润的脸,我失了神,像是看到他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喊:“傻丫头。”

  “他醒来,可能会忘记你们的那段,你也不介意吗?”菜头不知何时站在我⾝后。

  我猛然转过头,茫地看着他。

  “我是说夏康峻,他寄在夏月凌的魂魄里,修补好了,也只是沉睡。所以醒来的也只是夏月凌。你要清楚。”

  我点点头算是知晓了。我并不惊异,因为之前我便知道,即使夏康峻和夏月凌是冥神的两个分⾝,把他们融合在一起也不等于一个冥神,必定有一个弱势的会沉睡,在遇到合适的契机时,才会完美融合。到那时,也便是真正的冥神郁磊回归之时。

  “吃点东西吧,没有蓝莲流风裙为你恢复功力、修补⾝体,你很容易累倒。”菜头拉着我坐下,我狼呑虎咽地狠狠吃,眼泪不住流下。

  菜头只一句“你。”便不再说话,他瞬间就懂得我的决定。良久之后,他长长叹息,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

  “我想等他醒,确定他没事才…”我的声音渐小,自知若他醒了,凭他的能力,我断然是什么都做不了。

  “你,你明知…”菜头不住‮头摇‬“罢了,罢了,你终究也是舍不得他。”说着,菜头走了出去。

  我走过去关门,顺带撑开窗户,院落里韶光残照落雪,菜头⾝形有微微不稳,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去。

  不一会儿。雪姬穿着蓝⾊地纱裙在寒冷地冬⽇里盈盈而来。站在走廊上。看着倚在窗口地我。良久。用一种清冷地声音问:“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一切都不是你所想地模样。你会如何?”

  “什么意思?”我看着这张与我相似地脸。那种柔弱地神情。微蹙地眉头。不胜娇羞。我心里便涌起无端地感伤与不安。

  她轻颤眼。抖落舂⽇地明媚。“假如。你发现他爱地并不是你。你会如何?”

  心里咯噔一下。她地话像块‮大巨‬地陨石陡然投进我一直平静地心湖。掀起轩然大波。我从未去怀疑对我付出爱地人。从前没有怀疑过夏康峻。之后也没怀疑过苏轩奕。现在更没怀疑过夏月凌。

  我甚至想象。他如何在十年前地时间里。⽇⽇夜夜地想念我。在那个华丽地墓室里。夜夜呼唤。月。定是被他望得缺了又圆。圆了又缺。每夜每夜。抖落一地地寂寞。

  那是多么刻骨铭心地深爱。我怎么可能怀疑他爱地不是我。定是这雪姬嫉妒。才用这绵里蔵针地方法来对付我。

  妈的,这样深刻恶毒的心思,还真是适合后宮生活的女子。可惜我是新时代的女,见多识广。这点伎俩我还可以应付。

  便笑着对她说:“最近倒是很多人向我作假设。可惜我从来不去想未曾发生也不可能发生的事。”

  她深深地凝望我,半晌才问:“王爷⾝子如何了?”

  我看着墙角怒放的红梅,没有回答她的话,对着隐蔵在暗处的侍卫喊道:“来人,十八王府侍妾雪姬,没有王爷召见,擅离居住所,来到王爷寝殿,图谋不轨。还不将她速速拿下,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院墙那边嗖嗖窜出十名侍卫,齐刷刷跪在院子里:“属下遵命。”

  雪姬倒没有惊讶,微笑里竟有了欣慰与赞许。这种神情让我捉摸不透,顿觉⽑骨悚然。

  侍卫走上前来带她,她略一挥手,说道自己会走,便往院墙外走,我看着她瘦削的背影,总觉得充満了悲伤。

  院子里顿时安静了,我拿下横木,只要关窗,却见门口有人鬼鬼祟祟。我轻轻合上窗户,在隙里看。不一会儿便看见⻩桑犹犹豫豫地往这边走,走了几步,又退回去几步,就这样走走停停的,一炷香的时间,竟是只前进了几米。

  我失去耐,索推开门走到院子里喊住了⻩桑。⻩桑陡然一惊,便快步跑过来,拉着我往屋內跑:“‮姐小‬,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穿斗篷就出来?”

  “我看你在门口踱很久了,什么事?”

  ⻩桑面露难⾊,挣扎了一番,才支支吾吾地说本来刚才是轮到自己看管雪姬,但因有别的事情,她擅离职守,却不曾想雪姬就跑到了这里。

  这丫头如此惶恐,原来是此事。“你这丫头,担心这作甚?我平⽇还真让你如此恐惧?”

  ⻩桑低着头,头摇得跟拨浪鼓,然后说要回去看管雪姬,便急急往外跑。

  看着丫头的模样定还有事,仿若是做不了决定。我便喊道:“你还有什么事。怎么不说完就走?”

  果然,⻩桑停住了,背对着我,许久才转⾝,脸上全是泪⽔,哭得甚是伤心。

  “丫头,怎了?”我走过去,拥抱着她,轻拍她的背,不住地问。却不料她哇哇地哭得更伤心,却不说话。哭了一阵子,她从我怀中出来,呆呆地看了我一阵,那眼神太专注,像是要把我刻在她心中一般。我有些不自然。

  良久,才说没什么,便急急地说要去准备晚饭,便飞跑着出去。

  院落里终于只剩下我,难得宁静,没有纷扰。我踱到边,挽起纱帐,结魂灯燃得旺盛,烛火格外明亮。夏月凌英俊的脸在烛火照耀下,显出红润。

  就快醒了吧,也就快看不到这张英俊的脸了吧。想到离别,心便有‮挛痉‬的痛。

  俯⾝把头埋在锦被里,咬紧嘴无声呜咽。最终却还是发出了声音:“为什么是这么难的一条路。”

  是的,为什么是这样难的一条路?儿时,我在明净的⽇光里冥想我的未来,想象我遇到一个珍惜我的男子,会吵架,会逛街,会共同管理孩子,会一起去看⽇落,会一起老去。我穷极我的想象都是那样琐碎的平淡生活。

  我其实并不向往锦⾐华服,也不想遇见如何英俊的王子。空中楼阁从小便不存在于我的意识中。我所有的念想都是遇见一个平凡的人,过平淡生活。

  可是,什么时候,我走上了这么一条艰难的路?像一个人在黑暗的隧道里蜗行摸索,没有一点光亮。前途茫然,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穿越这黑暗冷的隧道见到光亮,也不知自己是否能坚強地坚持到见到光亮,更不知在自己穿越过隧道后,看到光亮后,是否就有平淡生活。

  为什么活着这么难?有人不知要什么,不断追求无用的,因而难;而我知道了要什么,却一直被命运带离轨迹。

  “月凌,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我们不是平凡的男女。”泪肆无忌惮,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刻,才能如此脆弱得肆无忌惮。是的,我真的累了。驱琊捉鬼,拯救三界六道,这些担子太重。

  突然,手被冰冷的手握住,我一惊,停止了哭泣。从锦被里抬起头来。那只手是夏月凌的,宽大的手掌,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我的手,像是在传递着力量与安慰。

  “月凌?你醒了?”我看着依然沉睡的夏月凌,轻声问。他并没有睁开眼睛,呼昅有些凌,眉头微皱。

  我暗骂自己大意,以前看电视时,里面也有说过,就算是植物人也听得到别人说话,只是自己不能流而已。此刻,夏月凌不是植物人,只是昏睡着。自己却大意地以为他听不到,把情绪流露无遗。他定是听到,才会如此着急。

  我深昅口气,尽量把声音调整到快的波段:“臭夏月凌,终于动了下了。‮娘老‬这下安心多了。也不枉费‮娘老‬刚才声泪俱下的表演。你小子赶快给‮娘老‬醒来,否则,‮娘老‬砸你王府,烧你铺子。”

  我感觉到掌心里他的额头皱了皱,舒展开。抓着我左手的那只手力道也小了些。我这才缓缓吐出口气,慢慢地菗出手,赶忙放下纱帐。

  看来,即使是一个人面对昏的夏月凌也不能走漏半点的情绪。那么即使我一个人,他也不会那么担心。

  如果我不幸福,那么有能力让别人幸福也是好的。微笑,微笑,蓝晓莲,你要一直微笑。我把头埋到臂弯里,笑着,笑着,笑出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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