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 受制
>为什么萨扎斯坦总能够找到自己,为什么在想到这位亡灵首席之时,潘尼总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自从穆尔玛斯特以来一直隐约浮现心中的违和感终于得到了解惑,这个〖答〗案实在让巫师感到无比地恐惧,这股恐惧促使他变得失态,这种失态是他这辈子接触魔法研究以来最为严重的一次,惯常的冷静、安稳都被那股恐惧远远地驱散到了异位面
任何一个巫师,知道自己一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某个人控制着,连方法论都不完全属于自己,恐怕都难以保持什么冷静
巫师下意识地摩抚着额头上隐蔵着的huā纹,想起来第一次得到这个刺青时,那个老头402 受制子絮絮叨叨的唠叨,当他知道那就是红袍法师会名义上的最⾼导领时,也就得到了对萨扎斯坦的第一印象:一个傲慢而自我的家伙,即使对神明,都怀着无比的藐视
逐渐活络的思维思索着当时的情景,潘尼表情却渐渐冷静了下来,不再如片刻前那般失态
因为他察觉到,自己的情况和叶法安所说的有一点不一样,如果他果真被萨扎斯坦施展了如此的法术,那么他就不可能主动地对其生出怀疑和忌惮
所以…
潘尼再次张开卷轴,仔细地重开始阅读这个法术,虽然没有察觉到什么,但思绪却不断地平稳
察觉到眼前的巫师如此短的时间里就从失态中冷静下来,叶法安点点头:“嘿,原来胆小鬼的神经也并不是玻璃一样脆弱不堪呢”
摇了头摇,再三阅读这张卷轴后,潘尼定下了心:“…我可以确定我没有受到萨扎斯坦大人的控制,叶法安大人”
“不错,不错”叶法安的笑容充満了赞赏:“你说对了,你的确没有受到他的控制,但是…”
“但是什么?”叶402 受制法安的停顿自然是等待着潘尼的追问对此他没有理由不配合
“他确实有对你施放过这个法术”叶法安眨了眨眼睛,仿佛十分欣赏巫师平静的表情下隐蔵的惊愕:“只是在法术生效的期间…似乎出了一点点小问题,让它没能彻底地控制住你的方法论”
一点点小问题?
潘尼眼⽪跳了跳,马上彻底恍然:在他方法论形成雏形开始稳步成长的时候,脑袋上的刺青被伊玛斯卡古墓里的亡灵给换掉了
这个法术的效果也就陷⼊中止
这真是莫大的运气
潘尼心头不知怎么地升起一阵庆幸,这可能是他这辈子以来遭遇过的最幸运的事情了
他决定一切事务结束,返回西门的时候,好好地修缮一下泰摩拉的庙宇
定了定神,解决了这个问题,谈话还需要继续下去对于这场谈话和眼前的叶法安大人本⾝,潘尼心里有着太多的疑问:“叶法安大人,现在看来,萨扎斯坦大人虽然没能成功通过这个法术将我变成他意志的傀儡,但明显对我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这是再明显也不过的事情了,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无论潘尼蔵在什么地方,萨扎斯坦都能找得到他
那个种子虽然没能在他的方法论之中茁壮成长彻底控制住他的意志,但毫无疑问已经留下了一个印记,让他受制于萨扎斯坦
想到这一点潘尼面如土⾊他可以肯定萨扎斯坦已经对他的方法论有了一定的了解——至少知道他的方法论的一些缺陷与弱点,对于一个巫师而言,没有多少事情比方法论受制于人糟糕的了
比如奈维隆等三位首席,比如巨龙海岸的夜之王…
这次轮到他了
他深深地昅了口气:“请容许我好奇地询问一句,叶法安大人,您来找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难道希望我对抗萨扎斯坦大人?这不可能…”
潘尼摇了头摇:“如果我正面和他进行奥术对抗,失败几率⾼达百分之一百,而且恕我直言,您告诉我这些也是一种极为鲁莽的举动您怎么就敢肯定萨扎斯坦大人的法术对我没有完全生效呢?如果我仍然受到萨扎斯坦大人的控制…那么您对我说过的所有话语,很可能得到对您不利的结果”
急不可耐的心情让潘尼迫切地希望知道多的消息,很显然,这件事情由单纯的报仇,已经开始变得与他的小命息息相关
萨扎斯坦想要做什么?
萨扎斯坦为什么要用法术控制他?三年前的他无拳无勇,在塞尔只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角⾊或许有点出众之处,但与⾼⾼在上的首席法师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也没有什么特别特殊的价值——在费伦每年每天受到神眷遇到奇遇的年轻人不在少数,而百分之九十九的此类幸运儿都难以摆脫埋没在历史尘埃里的结局,萨扎斯坦凭什么认为潘尼值得重视?要知道,在费伦,穿越者也不是什么稀有品种,来自无魔世界的穿越者或许少些,但也不是什么万年一见的稀罕物
这个传奇法术看似简单,但是潘尼却知道想要准备这样一个刺青需要费很大的功夫,虽然比灵能者稍逊,但奥术师也是对心灵力量极为敏感的人群,这类对精神影响极为大巨的法术,即使是传奇法师,也要慎重地进行雕琢,如此一个刺青,难道萨扎斯坦就认定潘尼会给他相应的回报?
或许他是对的,但是死灵首席煞费周章地做了这许多事情,目的究竟是什么,好这才是重点:他为什么要假死,他究竟想要⼲什么?或许说,潘尼眼下最急于知道的问题,就是萨扎斯坦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只有了解了萨扎斯坦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才能够着手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叶法安不出潘尼意料地摇了头摇:“不过对于你的问题,你大可放心,二百年以来,我一直监视着萨扎斯坦,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塞尔我可能是最了解他的人了,我可以确定你没有受到他的控制,坦⽩说我监视你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你在出逃塞尔之前还不太受到我的重视但出逃之后的举动,却让我知道你并没有受到那个法术的影响——那个法术会让你在潜移默化中失去自我,格渐渐变得和施术者相似,萨扎斯坦可不是个到处拈huā惹草的家伙,老婆和家庭的意义对他来说就是个庇”
长相文静秀气还带着微笑面容的少女突然爆出一句耝口,让潘尼为之侧目,见叶法安仍一脸如常潘尼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一个末尾的单词回肠气,带着不可捉摸的情感,让潘尼感到回味悠长
“但你要知道,他是一个不可测度的家伙,尤其擅长利用各种各样的巧合,来实行自己的意志,或者去试探其他人的意志”叶法安语气渐渐变得沉重,忽然又失笑着摇了头摇:“西恩小朋友我想说,他选中你,可能只是心⾎来嘲无论你这颗种子怎样成长,他都会引导你让你的存在变得对他有利,但是现在看来,你脫出了他的控,而他对你好像变得有趣兴了,也许,现在的你对他来说加有用”
潘尼愣了一阵,然后点了点头:“那么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是他第N次提出这个问题
他也只能提出这样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虽然一直留心监视,但也做不到看到他的一举一动但我可以告诉你萨扎斯坦是一个极度富有智慧的人”
潘尼注意到,在谈及萨扎斯坦的‘智慧’的时候,叶法安的脸上露出深思回忆的表情:“对于巫师而言,天赋的‘智力’决定学习法术的效率,但是后天的智慧,却彻底地决定一个巫师究竟能够走多远在学徒时期的萨扎斯坦,智能并不算特别出众,但却自律到令人恐惧:在他的学徒时代,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都会huā四分之一个分时的时间冥想,并非准备法术,而是在法术书上记录这一天的行动计划,并且一丝不苟地付诸实施,你知道这个习惯他一直持续了多久?据我亲眼看到的,就有⾜⾜七年
你知道了这一点,就知道他注定会成为一个人上之人,可怕的是,过着如此自律的生活,平时的他与人相处的时候却亲切自然,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刻板”
叶法安顿了一下:“而且他每天为自己订立的行动表,从来没有出过错,无论这一天是否出现意外,他都会讲行动计划完成——因为在他的计划中,清晰地记录好了如果出现某种意外该如何应对,每天大致会出现什么意外,他都会事先做好准备”
她的听众表情凝重
智慧是观察世界,控制自我的能力,萨扎斯坦的自律说明他控制自我的能力登峰造极,而预计规划的能力,说明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未来,并为之做出准备,可见他观察事物的能力也是凡脫俗
有了这种层次的智慧,潘尼仿佛想象得到,萨扎斯坦平⽇行动之时,都有一只眼睛,⾼⾼在上居⾼临下地注视着世上的一切——他自己的眼睛
骄傲,冷酷而精明
脸上伪装的微笑则幻化为骷髅头上裸露的狰狞牙
潘尼打了一个寒颤
“智慧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叶法安打了个呵欠:“没有智慧,人就是浑浑噩噩的傻瓜,稍稍⾼一些的智慧,则会引导人取得一些东西,成为这世界上的成功人士;而智慧再⾼一些,人就会开始胡思想,成为不知道对这世界有多少价值的哲学家,我不知道智慧的极限是什么,但是我想你也知道,一个人如果知道得太多,想得也太多,他会变成什么…”
“疯子”潘尼脫口答道
潘尼对这种感觉全不陌生,许多法师在研究法术,思索世界构成的理论的时候,都会经常感到一种崩溃到几乎狂疯的感觉,也确实有许多巫师,因此变得疯疯癫癫,这事情还并不少见
“所以预言术是最没意思的法术”预言系首席脸上露出趣兴缺缺的神情,不经意地跑偏了话题:“不是迫不得已,我很少使用这种东西,好,说了这么多,小朋友,我只想告诉你,萨扎斯坦他是一个充満智慧的疯子,虽然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疯我无法预料到他想要做什么,但我隐约感觉到这次他的计划是空前的狂疯,杜克苏斯瑞姆前些⽇子突然暴毙,以奈维隆那三个废柴的本事还⼲不掉这个狡猾的小胖子,我很怀疑是萨扎斯坦搞的鬼”
“什么?瑞姆大人死了?”潘尼目瞪口呆,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这部作品,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